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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诡计 第三章 作者:江晓岚
    韩秋旭口中吹着小调,志得意满的坐在他们面前。

    康樵被他优闲的模样吓了一跳,夸张的叫声险些压过酒吧裏热闹的爵士乐。「哟!我还以为唐梦茵把你吹口哨的本领带走了呢!没想到那群日本鬼子有那么大的能耐,帮你寻回失去的技艺呀!」

    这回听到「唐梦茵二二个字,他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手指轻敲着桌面笑道:「这比合约谈拢更令人高兴。」

    陆浩磊轻晃酒杯,眼睛盯著摇曳不定的液体,兴味盎然的问:「到底是什么提得起老哥你这么大的兴致?」

    接过侍者端来的马丁尼,韩秋旭举杯轻碰他们两人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后得意万分的笑道:「我刚刚把一个讨厌的女人甩在第三公墓的山上。」

    「天!」康樵闻言,差点把口中的威士忌喷出来。「我以为这种事只有满肚子坏水的陆浩磊才做得出来,没想到你也那么狠。」

    陆浩磊不置可否的牵牵嘴角,突然很敏锐的问:「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被你放了十八次鸽子的杜明明吧?」

    韩秋旭又要了一杯红酒,笑着默认。

    「哇!加这次是第十九次了。」康樵以钦佩的眼光望着他。

    「啧啧啧!」陆浩磊摇头晃脑的说:「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妹妹尚未蒙我恩宠,竟让上帝抢先一步恩召了,果真是红颜薄命呀!」

    韩秋旭的唇才碰到酒杯边缘,一听见他的话,缓缓的搁下杯子。

    康樵接收到陆浩磊的眼神,配合的接着说:「是啊!现在的社会这么乱,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坏事层出不穷,杜明明一个弱女子被丢在山上,要是碰到大坏蛋,见她年轻貌美,一定心生歹念,那时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哦!」

    陆浩磊毫不放松的接下去,「杜明明要是被奸杀……这么缺德的事怎么有人做得出来呢?」

    「阿磊,你担心个什么劲呀?哪个地方不少死人呢?少了一个杜明明又怎么样?她死了,我们兄弟三人仍然逍遥快活、心无愧疚的过日子啊!」

    韩秋旭听着他们的话,一颗心越沉越深。

    「说得对。阿旭,」陆浩磊别过头来拍拍他的肩,潇洒一笑。「反正又不是咱们害死她的,干嘛为她的死挂意烦心呢?」

    「你们说得好像杜明明已经惨遭什么不测了。」韩秋旭冷冷的说。

    「说不定凶手现在正准备把她弃尸山野……哎哟!我不敢想下去了!」康樵双手抱头,哇哇大叫。

    韩秋旭心惊胆战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冲出酒吧。

    「他很紧张。」陆浩磊低笑一声,眼中闪过兴味的光彩。

    康樵吐吐舌头,「杜明明要是真让我们这两张乌鸦嘴说中,他才是罪魁祸首。」

    「是吗?」陆浩磊神秘一笑。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奋力的挥动,韩秋旭的心脏也不安的跳动。

    那两个痞子的话不时在耳边响起,他心乱如麻的返回公墓。

    积架车火速回到现场,韩秋旭顾不得倾盆大雨,焦急的跳下车。

    「杜明明!」他心急的喊。「杜明明,你在哪裹?」

    杜明明吓坏了。

    四周弥漫著鬼魅的气息,阴风阵阵。杜明明抽抽噎噎的坐在微弱的灯光下,低泣声在死寂的空气中流动。

    冷雨打在她身上,模糊的泪眼望著参差不齐、紧邻相簇的墓冢,幽灵们彷佛在雨中盘旋飞舞,让杜明明忍不住嚎啕大哭。

    雨声盖过了她的抽泣声,杜明明全身湿透,低著头,咬著唇,身子发抖,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

    韩秋旭仓皇失措的寻找,像头发疯的老虎在一座座墓冢中穿梭,雨打得越凶,脚走得越急,终於在一盏晕黄的路灯下发现一个脆弱无依的身影。

    韩秋旭的眼睛亮了起来,忐忑不安的心瞬间乎静,他心安的举步走去。

    「杜明明。」他站在她面前。

    是谁在叫唤她的名字?是幽灵吗?杜明明肝胆俱裂的跳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子紧倚着灯柱,低垂的双眼盯著地上的黑影,全身的血液彷佛在愕然间凝固。

    他这玩笑的确开得太过火了。韩秋旭在心中责怪自己。瞧杜明明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竟无来由的感到心疼。

    她感到天与地都在旋转,痛苦的闭上眼喊了一声,「哥哥!」惊惧的昏过去。

    韩秋旭见她软了双脚,眼明手快的伸手搀扶她,一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他抱起杜明明,怀中冰冷的身子还微微发抖,他急忙往车子走去,把她小心的横放在後座,再快步绕回驾驶座,驱车飞离。

    三个大男人站在床前俯视昏迷不醒的杜明明。

    「半夜三更叫我们来,只因为你搞不定一个女人?!」康樵难以置信的问。

    「反正你们两个点子最多,而且刚刚在酒吧又那么担心她,当然找你们来搞定她啊!」韩秋旭漂亮而性感的唇微微往上翘。

    陆浩磊轻轻的坐在床沿,忍不住伸手抚摸杜明明苍白的脸,摇头叹息道:「这样惹人怜

    爱的女子,竟然有人下得了毒手……」

    韩秋旭觉得好笑,「她只是吓晕了而已。」

    陆浩磊恍若未闻,轻抚她的颈肩,自顾自的说:「她的身子又冰又冷,令人好生心疼。」

    韩秋旭皱起眉头,他不喜欢陆浩磊这样摸她,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女佣下班了。」他不著痕迹的拨开陆浩磊的手。「我找不到人替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

    「天!」康樵拍拍头,夸张的大叫。「你不会帮她换呀!再这样下去她会感冒的。」

    「我是个男人,怎么帮她换?」

    「你少来!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体,还装纯洁。」

    「问题是她不是普通的女人。」韩秋旭已见识够杜明明张牙舞爪的模样。「这母夜叉和我誓不两立,要是我替她换衣服,保证她清醒后我会身首异处。」

    陆浩磊在「心疼」之后,仰首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她?」

    「我也不知道。」韩秋旭烦躁的燃起一根烟,「我不晓得她的住处,只好找你们来。」陆浩磊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不如让我带回家好好照顾她。」

    「不行!」康樵难得正经的说。「这样她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韩秋旭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没错。」陆浩磊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把杜明明交给他,令人不放心。

    「康樵,你言下之意是想把她带回家罗!」陆浩磊的眼神逼人。

    「这也不行。」康樵双手交抱,严肃的说。「这样我的处境就太危险了。」诗磊不宰了他才怪!

    「你不行,我不行,阿旭就行吗?」陆浩磊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

    「我也不行。」韩秋旭捻熄香烟,急急的说。「我是一名单身男子,更何况这女人视我为死对头——」

    「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扨扭捏捏?」康樵硬是打断他的话。「她要是唐梦茵,你们早在床上火热缠绵、难分难舍了!而且这祸是你自己闯出来的,我们何必趟这淌浑水?」

    「算了。」陆浩磊的手抚过她湿冷柔顺的长发。「还是让我来照顾她吧。」

    又来了!他的手就不能安分点吗?韩秋旭的胸口无来由的升起一丝怒气。「人既然是我带回来的,就由我负责吧。」

    「你负责?」陆浩磊似笑非笑的看看他。

    他一脸坚决的说:「也只有如此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肯扛下这麻烦了。但是……」康樵先是欢天喜地的拍手叫道,然后又吞吞吐吐的说:「你可别情不自禁的……侵犯她哦!」

    「天!我是勉为其难才留下她,这种女人送我我都不要。」他不屑的挥手。

    「那你可以把她送我呀!」陆浩磊歪着头笑道。

    韩秋旭不由得锁起眉头。「我不可能把她送你。」这算什么?宣战?韩秋旭自己也觉得奇怪。

    「你在生气?」陆浩磊明知故问。「为什么呢?」

    「我没有生气。」韩秋旭口是心非的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的确在生气,你的眼睛快喷出火来了。」康樵英挺的眉毛向上扬。

    「我们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陆浩磊意有所指的说。「也许连你自己也搞不清楚。」

    韩秋旭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一直以来,无论他做什么、想什么,都逃不过陆浩磊锐利的眼神。「别想逼我承认些什么,杜明明和我毫不相干,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冷冷的说。

    「是吗?」陆浩磊提高尾音,眼底眉梢带着莫测高深的笑意。

    「是的。」他的肯定不容人怀疑。

    「好啦!管他是或不是,我只想赶快回家蒙头大睡,明天还有一场秀要忙。」康樵大嚷。

    「走吧!」陆浩磊迈开脚步,走出房门时不忘提醒他一句,「记得替杜明明换衣服,别让她着凉了。」说完才心甘情愿的离开。

    「喂!杜明明虽然很正点,但是你也要尽力把持住自己,别起什么歪念啊!」康樵促狭的眨眨眼,转身跑了出去。

    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八蛋!韩秋旭恨恨的看着他们离去,不快的爬了爬头发。

    唉!真正棘手的问题来了,他得先换下杜明明身上能拧出水来的湿衣服。

    迟疑了一会儿,他半跪在床上,犹豫的伸出双手,极轻巧的扳正她蜷缩的身子。

    韩秋旭低头凝视她,见惯了杜明明龇牙咧嘴、横眉竖目的泼辣样,倒有点不习惯她沉静的脸孔,不过杜明明的确扣人心弦,她长得太漂亮了!

    美丽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毕竟他曾有一位美艳绝伦的情人,但是唐梦茵和杜明明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女,唐梦茵宛如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而杜明明却像一颗纯洁雅致的珍珠,各有千秋。

    韩秋旭猛然回神,他竟不自觉的打量她!低咒一声,他迅速扶起她瘫软的身子,一把脱下她身上的桃色毛衣。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怪了,他又不是没脱过女人的衣服,为什么他现在竟会紧张的心跳加速?美丽的蝶形内衣在他眼前展翅,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微微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内衣前扣,登时她玲珑饱满的双峯呈现在眼前,他赶紧别过脸去,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的双眼会着火。

    韩秋旭轻轻放下她,双手往下探寻,在她纤细的腰际徘徊。他心裹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让陆浩磊那色鬼全权处理,他现在也不用这样焦躁不安。

    他尽量不去碰触她的身体,轻巧的解开牛仔裤的扣子,颤抖的拉下拉链,脱下她的裤子。

    他突然轻笑出声,她竟穿着白色底裤。真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还未经人事吧!他猜想。

    他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拉下那湿淋淋的底裤,转身把衣架上自己宽大的睡衣迅速的套在她身上。杜明明的确是秀色可餐,幸亏他沉得住气,否则稍一不慎,他就万劫不复了。

    最艰难的时刻他到底也安然度过了!韩秋旭松口气,扭扭脖子,视线又不知不觉的飘到她身上。

    她是唐梦茵离开后第一个睡在他床上的女人,韩秋旭万万没想到,刁钻刻薄、奸诈古怪的杜明明竟会躺在他床上。唉!人生总会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奇,他无奈的摇摇头,关上灯走出房间。

    「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进他的耳裏,韩秋旭从沙发上滚下来,跌跌撞撞的冲进房里。

    杜明明的双眼噙着泪,惊愕的望着他,抓起棉被捂着嘴巴。

    该死的!韩秋旭的心脏猛然一紧,这女人看上去令人心疼又惹人爱怜。「你……你醒了。」废话!他厌恶自己的笨拙。

    镇定一点!她在心里这么说,但是眼光一扫到地毯上自己的衣裤,哪裏镇定得了?「你到底……到底干了什……什么好事?」杜明明头疼欲裂,先是被这混帐恶意遗弃在坟墓堆里,后来不知是什么凶神恶煞、精灵鬼魅之类的怪东西找上她,然後她两眼一暗、双脚一软,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身上套著一个男人的睡衣!

    「我回到山上找你,谁知道你会晕倒,不得已只好抱你回家过夜。对不——」他自知理亏,试图道歉。

    「下流!无耻!卑鄙小人!」杜明明破口大駡。「你不要脸!龌龊至极!」

    他那句「对不起」被她的狠劲硬塞回喉中,韩秋旭努力抑止上扬的怒气,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板上。

    瞧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杜明明怒火更炽。「你欺负女人,低级!」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开始觉得有些好玩。

    「你……」她顿了顿,低头审视身上这件男性宽宽大大的睡衣,凶巴巴的从床上跳起来。「不要告诉我这件衣服是你的。」

    「就因为你穿过,我正有丢弃的打算。」他故意和她作对。

    一狗屎!」她不文雅的劈头叫駡。「你趁我毫无抵抗能力的时候非礼我,你不是男人!」

    他不是男人?!韩秋旭的剑眉高高扬起,他若不是男人,昨晚就不会连续冲三次冷水澡。

    「我不知道小姐你对『非礼』的定义是什么?」

    「猥亵!」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天!韩秋旭愕了三秒,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杜明明对他捧腹大笑的模样感到诧异,她维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全毁在他手上,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只不过帮你换掉身上的湿衣服,这也算猥亵?」韩秋旭说完,继续大笑。

    杜明明头一低,重重的坐在床上。

    他惊觉到自己的笑声好像有些伤害到她的自尊,於是忍住想笑的念头,慢慢走近她。

    「我发誓,」他信誓旦旦的举起手。「我绝对没有猥……恩……非礼你。」

    杜明明冷不防的站起身来,狠狠的赏他一个耳光。

    他愣住了。

    她冒着火焰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他,准备再给他一巴掌。

    韩秋旭捉住她的手腕,脸色铁青的大吼,「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如果我不是女人,我才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杜明明不服输的大声咆哮。

    「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正常的男人不会对一个黄毛丫头产生『性』趣。」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才不想自掘坟墓,是男人都不会想碰一只大吼大叫的母老虎。」他不屑的撇撇嘴。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她大叫,对他语气中的鄙夷感到强烈的不满。

    「你也不算是女人啊!」韩秋旭斜睨她一眼,嘲弄道。「我还以为会在你这个小鬼的内衣裤上看见史奴比或美少女战士的卡通图案呢!」

    小鬼?!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胃开始翻腾,曾经有一个叫凌亚风的男人也是这样喊她……杜明明心底涌起一抹复杂且难以解释的情绪,她静静地凝望他,原本的怒气杳然无踪。

    韩秋旭被她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安的低吼,「我再重申一次,我压根儿没有碰过你,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不必再妄加猜测了。」

    惊觉到自己失态,她又横眉竖目起来。「你当然不想碰我啦!毕竟只有男人才能提起你的雅兴。」她反唇相稽道。她在干嘛?好像是推销自己不成后恼羞成怒的责怪对方不知好歹,但她就是不服气嘛!男人一向对她殷勤周到,偏偏韩秋旭不买她的帐,教她能不恼火吗?「像你这种女人,送我我都不要。」像要存心气死她似的,韩秋旭睨着眼睛、斜着嘴角,邪邪的笑道。

    宽大的睡衣露出她大半香肩,但是怒火烧光她那残余无几的理智,因而忽略了他熠熠的目光。杜明明恶声恶气的叫嚷,「韩秋旭,我对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的羞辱我铭记在心,我绝对给你好看,我要你向我低头!」

    这个歇斯底里、搞不清楚状况的疯女人,到底是谁在忍?谁在退让?「多谢,我已经够好看,不劳烦你费心。倒是你,我才要给你难看!」

    杜明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总有一天她非揪出他的小辫子不可,她气呼呼的准备夺门而出。

    「喂!」韩秋旭出声阻止。「你现在衣衫不整……」望著她修长光滑的双腿和细嫩白皙的香肩,他不免有些心荡神驰,眼光逐渐热烈起来。

    杜明明早已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哪里会注意到他热切的目光。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裤,发觉仍旧潮湿。

    韩秋旭昨天被她洁白的身躯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竟然忘了把她的衣服放进烘乾机。他叹一口气,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这是我最小号的衣裤了,委屈一点,勉强将就吧。」

    「谁要你假惺惺装好人,我们的梁子是结定了!」杜明明噘噘嘴,毫不领情。「我宁愿穿湿衣服,这正可以提醒自己不要轻易心软饶了你。」

    这女人的脾气真的是又臭又硬,哪个男人招架得住?「随你便!」韩秋旭不明白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会惹上这个毫不讲理的野蛮女人,再跟这麻烦纠缠下去,保证自己马上精神崩溃。他无奈的翻翻白眼,扭头就走。

    瞪着他的背影,杜明明在心中起誓,总有一天,她要韩秋旭向她低头认错,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杜明明已经懒得再跟踪韩秋旭,改为花钱雇用侦探,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抱歉,杜小姐,我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查不到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杜明明的心一凉,完了!老编一定会掐死她,撵她走路。

    「不过,我们查到一些东西。」侦探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心生不忍的说。「韩秋旭将和他传闻中的爱人同志康樵及陆氏企业的小开陆浩磊,搭乘荣飞航空明天上午十时的班机飞往夏威夷,不过这也无济于事,临时哪里定的到机票……」

    「等等,你说他们将搭乘荣飞航空的班机?」她全身的细胞又活络起来,高兴的大喊。

    「对啊。」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他不解的点点头。

    「太棒了!」杜明明击掌欢呼。「是荣飞航空就好办了。」看来这回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韩秋旭果然惹得天怒人怨,她总算可以讨回一个公道,消消心中怨气了。哈哈!他敢和康樵去夏威夷,她就有办法揪出他的花边新闻。

    「荣飞航空的机位除非预订,否则往往一票难求,哪里好办了?」侦探忍不住嘀咕。

    她是荣飞航空总裁最疼爱的小妹,当然好办啦!杜明明在心中大叫。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康樵张口大叫,音量之高,引起机上乘客的注目。「那一晚你竟然没有碰杜明明?!」

    「谁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韩秋旭挑了挑眉道。

    「喂!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忘了怎么……」坐在一旁的陆浩磊讥嘲的撇撇嘴角。

    「我再饥渴也不可能碰她,又不是嫌命太长,生活过得太舒适。」韩秋旭一脸「我不是自虐狂」的表情。

    「老实说,杜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你竟然能不心动,这使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同性……」康樵欲言又止。

    韩秋旭眯起双眼,凶恶的盯着他。「杜明明长得再美也没有用,没有男人想招惹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

    「是吗?」陆浩磊乾笑一声。「要是我,早霸王硬上弓了。」

    「别拿你跟我比,你只是对女人来者不拒的色鬼一个。」

    「至少阿磊比你正常,色鬼总比同性恋来得好。」

    「康樵,谢谢你发出正义之声。」陆浩磊对他眨眨眼。

    「不碰杜明明,并不代表我是同性恋。」韩秋旭再次声明。

    「但是你的举动令人怀疑。」康樵指证。

    「天!你们会怀疑,就因为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举动?」韩秋旭哀叫道。

    「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陆浩磊不敢相信的睁大眼。「杜明明再毒、再多刺,当她这么一个大美人全身赤裸的躺在你面前,除非你是同性恋或性无能,否则不可能丝毫不为所动。」

    「我只是不想和那种女人牵扯不清,就这么简单,她是那种看了会让我作呕,吐血的人,杀了我比要我碰她还容易些。」

    「那为什么我看到她,心里会痒痒的?」康樵抓抓头问。

    「请问你看到陆诗磊,心里有什么感受?」韩秋旭恶毒的抛给他一个问号炸药。

    他惊惶的大叫,「心痒又不是手痒,想想不行呀?诗磊是我刻骨铭心的爱!」

    「恶心。」韩秋旭觉得肉麻,别过头去,望向机窗外。

    「喂!」陆浩磊若有所思的说:「刚才那些话要是让杜明明听见,你们猜她会怎样?」

    康樵不自在的抖抖肩,举起右手在颈前轻轻一划。

    「她能怎样?」韩秋旭嘴硬的说,但是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他。

    坐在他们後头的杜明明脸色极为难看,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安全带,一把勒住前座男人的颈子。

    昨晚她刻意回到杜家大宅吃晚餐,饭后向大哥杜淙淙撒娇,便轻而易举的挑到这三个浑球後面的位子。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进耳裏,越听越气,忍不住双眉纠结,两拳一紧,捏皱手中的报纸。

    哼!韩秋旭,你先别得意,我不信我玩不倒你!杜明明心中愤恨的大吼。

    夏威夷,举世闻名的观光岛屿。这裏蓝天碧海,景色宜人,但是杜明明却无心欣赏。

    她的脑中只有韩秋旭,一想到他把她弃于公墓而不顾,还把她全身上下剥个精光,不禁羞怒难当。

    聿亏荣飞运输享誉全球,杜明明搬出杜淙淙和杜深深的大名,饭店经理马上必恭必敬的双手奉上住宿旅客名单,让她顺利地挑选到正对韩秋旭的房间。哼!现在他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出她的法眼了。

    杜明明细心的乔装,她把长发绾起,塞进帽子裹,脸上戴著墨镜,遮去大半亮丽的容颜,穿上特别订做的西装,俨然一副绅士的模样。她不相信这回韩秋旭能反咬她一口,她要完全占上风。

    她从老爱大嚷大叫的康樵口中得知他们今晚准备参加一个鸡尾酒派对,她打算偷偷的尾随三人,见机行事。

    明月高挂,繁星满布,棕榈树上缀满大大小小的灯泡,一场盛宴在夜晚的沙滩上演,舞音悠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今晚要好好物色一个对象。」陆浩磊兴趣浓厚的盯著几个跳草裙舞的夏威夷女郎。

    「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康樵颇不悦的低吼。「我和阿旭是来夏威夷度假,放松紧绷的身心,不是陪大少爷你来猎艳的。」

    「康樵,其实你心襄也『哈』得要死,只是怕我向诗磊告密,所以才一副正义凛然的君子模样。放心,念你平时为我老妹做牛做马、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有机会重获自由,我不会这么残忍。」陆浩磊边说边向几个猛向他抛媚眼的热情女郎点头示好。

    「少来,我才不是那种会偷腥的男人,我绝对忠于自己的情人。」康樵不是故意给眼前穿比基尼泳装的金发女郎一个微笑。

    「阿旭,今晚要不要也找一个来暖暖被呀?」陆浩磊随口问。

    「谢了,我敬谢不敏。」韩秋旭专心品尝鸡尾酒。

    「好吧!容我先去寻找猎物罗!」语毕,陆浩磊自顾自的朝一群对他评头论足已久的女人们走去,边走还不忘回头颇有深意的看康樵一眼。

    康樵有默契的向他眨眨眼,见陆浩磊已在那群兴高采烈的女人堆中谈笑风生,转头暧昧

    的笑道:「喂,真的不准备好好狂欢一晚?」

    「怎么,连你也动摇啦?」韩秋旭把注意力从鸡尾酒转到好友身上。

    「当然,反正诗磊不在,阿磊刚才又那么说,这分明是上天的恩赐,我怎能辜负袍的美意,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我不感兴趣,要玩你自己玩。」

    「阿旭,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

    「不是!」他话都还没说完,韩秋旭就板起脸道。「我不是同性恋!」

    「那你为什么……」康樵以怀疑的眼神瞧着好友。

    「不为什么!」韩秋旭恨恨的闷吼。「不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是色鬼。」

    「唔!你好坏哦!对人家这么凶。」康樵扁起嘴来,扭扭捏捏的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喂!你干嘛?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神经?」韩秋旭诧异的睁大眼。

    康樵故作委屈的咬咬下唇,「讨厌,你恶形恶状的吓到人家,人家不依啦!」唉!真是彻底牺牲他的形象……

    「康樵,你有病呀?」他难以接受的低声问,紧张得脸色发白。「你究竟在玩什么把

    「阿旭——」康樵扑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人家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凶人家嘛!」

    韩秋旭一愣,两个大男人相拥像话吗?这一幕要是让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看到,他同性恋的臭名不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这怎么成!

    「康樵,你放手!」韩秋旭使力推他。

    「不要!」康樵死命抱著他不放。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韩秋旭拚命推挤,大声问。

    「搞人不是搞鬼。」康樵凑到好友耳旁,低声的说。

    纠缠的两人渐渐引起人群围观,就在两人拉拉扯扯、难解难分之际,「咔嚓」一声,一道白色闪光亮了又灭。

    顿时,两个纠缠不清的男人都停止动作,愣住了。

    太棒了!杜明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欢呼,跟踪那三个男人许久,暗中注意他们的举动,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会如此轻易就达成目的。对!她得多照几张相片,让韩秋旭不来向她跪地求饶都不行,赶紧又把镜头对准他们,迅速的按下快门。

    韩秋旭的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伫立。

    康樵则是心中窃喜,终于达成目的。他得意的放下手,拉开与韩秋旭的距离。

    杜明明飞快的把照相机塞进背袋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腿就跑。

    韩秋旭看著这个穿得一身黑的男子转身跑开,顿时回过神来,迈开步伐追逐。「该死的,还不快追!」

    康樵笑着敷衍的点点头,两乎插进裤袋走着「追」。

    杜明明回过头见那两人追来,更加快脚步,不料心慌的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韩秋旭大叫,「阿磊,快捉住那一身黑的浑小子!」

    她焦急的抬起头,对上陆浩磊戏谑的眼神,双臂被他紧紧箝住,全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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