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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宰羔羊 第八章 作者:灵涓
    类似倒数计时的呼唤传去,房内终于出现一点声音——“你先不理我的,还凶我!”

    委屈的话语里夹杂著哭泣,果然对甯靖晏来说眼泪免钱,用力流没有关系。

    “关于这点我比你更疑惑,怎么全家都知道我出差开会,你却不知道?连与锦也知道耶!”甯靖冕口吻里含著无奈。

    彷佛找不到反驳的话,甯靖晏没出声,很久之后才发出一句孩子气的话:“总之,你先不理我是你不对,你不可以凶我。”

    “我离开老家前明明跟你说过,我回去处理事情,弄好通知你上来。工作上需要出差的事也请妈通知过你,请问我哪里做错了?”甯靖冕开始讲理。

    “妈没通知我。”甯靖晏扁嘴。

    “我来之前问过妈,妈说因为你当时在打电动,她怕你没听见,重复跟你讲了三次,你三次都有应,没理由现在才说不知道。”

    房里的仁兄嘴巴张大,迟迟无法出声。这件事情好像发生过耶……

    “现在有印象了?”房外的人嘴角挂著冷笑。

    “可是你没有每天打电话给我,还是你错!”甯靖晏死不认帐。

    “不知道是谁说他每天带孩子很累,早上还得早起准备早点,午觉没得睡,要我晚上不准再打电话骚扰他,反正没几天很快就能见面了。这些话不晓得你觉不觉得耳熟或似曾相识?”

    冗长沉默后,传来小小的开锁声,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无辜的脸。

    “冕,不生气哦,我乖!”自首的人笑容可掬。

    甯靖冕严肃地望著甯靖晏,旁人很难猜出他气消了没。

    “你来与锦家的事我不生气,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也谈不上气或不气,误会而已,解开就没事了。但是你不该把两个小的带上来,还丢在家’里。家里没人耶,他们两个才几岁?遇到事情怎么办,谁处理?”

    发现甯靖晏把两个孩子放在新家时,甯靖冕心脏都快停了。时间虽然不到宁静得容易发生事故的深夜,可是天色已黑,两个孩子在没有大人的陌生房子里……他想不通甯靖晏的脑子里装著什么,豆腐脑也没这么笨!

    所以在地下室的楼梯看到甯靖晏时,不能怪他脸色难看,难看到南靖晏吓得转身就跑,还不忘锁门。

    “不带上来,留他们两个过几天自己坐火车上来,岂不更可怜?”甯靖晏嘴巴扁扁的,觉得自个儿蒙上不白之冤。

    “你可以再去载一趟啊!孩子本来就该有人看住,留在老家至少爸妈在、佣人在、弟弟在,再不行也能带去妹妹那里住两天,总比你人了夜还把他们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空屋子里好。”甯靖冕越说越严厉。

    甯靖晏拉住怒气冲冲的情人衣摆,撒娇似的摇著。

    “甯靖晏!”甯靖冕的声音包含警告,表示此事不是撒娇就能解决。

    “我没想到嘛!”甯靖晏还是很委屈的模样。“况且他们两个都国小了,看个家应该没问题,我也有把PS2带来接上电视给他们打,一切都弄好才到与锦这里来的,又不会发生什么事。”

    “等发生事情再想就太迟了。”甯靖冕叹息一声。

    甯靖晏嘟著嘴,没有回应。

    “国小并不算大,新家你都不熟悉了,何况是他们?我不知道依他们的年纪单独留在家中犯不犯法,我只知道我不高兴你这样对待孩子;要把他们单独留在家里,国中以后再谈。”甯靖冕顿了一下强调道:“两个都国中!我不信大人出去后小强会乖乖看著娃娃。”

    被责骂的人低头不语。他并非不爱孩子,可当时实在想不到那么多,他脑子里只记得冕不理他,冕不跟他讲话,冕不爱他了。他想到的是过去的日子、失败的婚姻、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仅是个自私的凡人。

    安静良久,甯靖冕先忍受不了甯靖晏的低头自责,想想自己也骂得太凶狠,只得伸手摸摸他的头。“下次不会了?”

    “嗯!”

    带著哭音的一声应,甯靖晏向前挨著诌:久不见的恋人。

    “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扮演很多角色,你是爸妈的大儿子、与锦的大哥,也是单亲爸爸,现在则是我的情人。随便你先考虑哪个角色,可是千万别忘记,你已经是别人的爸爸,要价好爸爸的样子。”甯靖冕亲亲怀中人的额角,哄劝著。

    “原谅我?”甯靖晏抬起泪眸,含糊著声调问。

    “这件事不该由我决定,你该去问孩子,我猜娃娃会说原谅,小强会敲诈。”

    短时间相处,甯靖冕已把两个孩子的基本性格摸透。

    “冕你被骗了耶!”甯靖晏不可思议地望著向来精明的恋人。“娃娃才是最会A东西的人,小强其实心很软。”

    “所以说小孩子是种很奇妙的生物,要好好看著他们成长,我会陪你一辈子,他们可是一转眼就消失了。”甯靖冕应著,还在怀中人唇畔偷个香。

    甯靖晏没搭腔,仰著头回应亲吻,略略加重它的深度。

    长吻在银线拉扯问中止,留下两个满足喘息的人相拥不放。

    想到什么似的,甯靖冕忽然开口:“你把弟弟的PS2带来了?,一“家里的。”甯靖晏强调。

    “PS2是弟弟存钱买的吧?”甯靖冕头开始有点痛。

    “钱还不是老爸给的。”甯靖晏理直气壮。

    “那也是他一点一滴存下零用钱才买的啊!”对于这个气粗的强盗,甯靖冕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再买一个不就得了?”甯靖晏依旧毫不在意。

    “谁买?”甯靖冕的话中增添几分严肃。

    “你买!”甯靖晏仍然理直气壮。

    “为什么?”不明了恋人思考结构的甯靖冕,除却讶异犹是只能讶异。

    “因为你是冕啊!”天真的人口吻天真得让人昏倒。

    “我是冕跟PS2有什么关系?”甯靖冕依然弄不懂。

    “你不是要养我?”

    甯靖冕沉默以应,这下他懂一点了。

    “你养我,我拿的东西当然你付钱。”挨著恋人,甯靖晏笑得非常得意。

    被他依偎著的甯靖冕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一种被养得肥肥的、会咩咩叫的动物,用四字成语形容正是“待宰羔羊”。

    “那我们现在去接孩子吧!”甯靖晏拉著情人的手准备往外走。

    “他们两个在客厅。”甯靖冕淡淡回应。

    “客厅?”甯靖晏一阵呆滞。

    “你离开家没多久妈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今天应该在南部,明天还有会议。”

    甯靖冕没好气地睨著甯靖晏,后者心虚一笑。

    “既然要找你,又不放心他们两个待在家中,只好将他们一起拎来了。一甯妈妈下班回来,看到甯靖晏留的纸条便一阵头晕目眩,完全不能想像她那头脑不怎么灵光的大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不打手机给我?”甯靖晏问了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他们两个身为成年现代人,一个有工作需要、一个没有需求但他就是想要,以至于两人都有手机,有什么事情打个手机即可,没必要特地从南部跑上来吧?

    “你有带吗?”甯靖冕挑眉。

    甯靖晏在东摸西摸,最后露出无辜讨饶表情。“好像没带耶!”才怪!

    他与生俱来的另一半长长叹息后,揉揉他的头没多责备,反正骂也没有用。

    “所以说小强和娃娃在客厅?”甯靖晏问了句废话。

    虽然是废话,甯靖冕依旧乖乖回答:“来的路上我问过了,两个都说还没吃,现在应该缠著他们三叔要饭吃吧,在两个小的吃饱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甯靖晏呆愣之后倏地噗哧一声,把头埋在情人怀中狂笑。

    “怎么了?”甯靖冕不懂。

    “他们两个今天准备了烛光晚餐。”

    请想像为了培养气氛特别弄出来的美食,装盘、餐具和饭后甜点皆下过一番工夫,然后亲戚的小孩来了,把它们统统吃掉……

    这就是甯与锦和郑雅今的处境。

    未若预期,甯靖晏和甯靖冕出现在客厅时没看到两张苦瓜脸。

    空气里另有一种紧绷感,只见四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大概是怕不够“所以说小强和娃娃在客厅?”甯靖晏问了句废话。

    虽然是废话,甯靖冕依旧乖乖回答:“来的路上我问过了,两个都说还没吃,现在应该缠著他们三叔要饭吃吧,在两个小的吃饱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甯靖晏呆愣之后倏地噗哧一声,把头埋在情人怀中狂笑。

    “怎么了?”甯靖冕不懂。

    “他们两个今天准备了烛光晚餐。”

    请想像为了培养气氛特别弄出来的美食,装盘、餐具和饭后甜点皆下过一番工夫,然后亲戚的小孩来了,把它们统统吃掉……

    这就是甯与锦和郑雅今的处境。

    未若预期,甯靖晏和甯靖冕出现在客厅时没看到两张苦瓜脸。

    空气里另有一种紧绷感,只见四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大概是怕不够吃,郑雅今多炒了两个菜和一盘炒饭。

    郑雅今见他们俩出来,礼貌地点了点头,到客房兼杂物间找张椅子出来,自己让到客厅去,空出两个位子给他们。

    甯与锦赌气不讲话,不管到底吃饱了没,拼命埋头苦吃。

    看气氛有点僵,小孩又吃得正高兴,甯靖晏和甯靖冕也不好露骨地马上走,只得默默坐下快速填饱肚皮,以期快速闪人。

    沉默的用餐时间没太久,半个小时后菜、饭、水果、甜点统统被装进肚子里。

    娃娃挨著爸爸不动,小强似乎察觉气氛怪怪的,没开口跟三叔要东西,静静坐在客厅看电视,等待回家时间到来。

    回家的准备很快,甯靖冕一说:“我们先回去了。”相关人等皆同时跳起,快速冲向门口,生怕慢一点点便会被室内的沉重空气压死。

    只有甯靖冕辽跟郑雅今客套几句,交代甯与锦要常回家看看二老,让甯靖晏和两个小的先下楼,他再环视四周瞧瞧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最后立于门处,掏出皮夹……

    “二哥,我这么大了,不用给零用钱吧?”甯与锦表情别扭。

    虽说钱不嫌多,但年纪都一把了还拿零用钱,与锦怎么想都很怪:他可不像大哥一样没神经,拿零用钱像喝开水一样轻松。

    不知是正好有事或是习惯使然,甯靖冕皮夹一开,随手抽出目测有一两万的干元钞,跟甯与锦挣扎一阵终于塞进弟弟手中。

    “不是零用钱。”甯靖冕顿了一下,一号表情的面上微微泛红。

    “让我跟雅今找个地方不受打扰地恩爱吗?”

    甯与锦贼贼一笑,旁边的郑雅今表情冷漠,没多大反应。

    情事被破坏到这么程度,甯与锦已经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经思考。

    “也不是。”甯靖冕沉吟著,一时找不到适当话语解释。

    “那是干嘛!”甯与锦想不到别的事情了。

    “楼下的铁卷门……坏了。”

    淡淡一句话后甯靖冕快速闪人,留下两个呆掉的人儿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先回神的人是甯与锦,但他冲下楼时只来得及看到一行人离去的车影。

    站在街上,甯与锦缓缓回头,下巴掉了。

    如果二哥不说门是他弄坏的,所有人都会以为门是被大货车撞上。

    好啦,问题来了!

    你信任你所居住城市的治安吗?你相信大门开著一整夜,东西都不会被偷吗?

    甯与锦足足思考了三分钟,在听见郑雅今第十声叹息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今夜不睡,守门!

    甯靖晏到底是不是个好父亲?

    这个问题可能要等他百年之后再问小强和娃娃,现在没人能下评论。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厨师,这点从小强和娃娃坚持要他送中饭可见一斑。

    甯靖冕算不算好情人,此问题因为甯靖晏沉浸爱河之中,觉得他的冕怎么看怎么顺眼,所以短时间内缺乏客观评论。

    可是由甯靖冕不经别人提醒、争取,自动实行家务有给制看来,他至少及格。

    小强和娃娃开学之后,甯靖晏著实忙了一阵子。对新学校的不适应,两个小孩都还好,但带著他们认路、跟老师沟通、采买新教材等等仍是必要的。

    两个孩子与甯靖冕的相处上意外的没出现大问题,让甯靖晏不用困在孩子和情人之间哭得乱七八糟。

    约莫是因为甯靖晏被敦改弄得晕头转向,心疼情人的甯靖冕自动接手敦两个小孩的工作。接触得够多,甯靖冕和两个孩子关系自然好,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接受甯靖冕又是二叔、又是爸爸情人的怪身分。

    新家在重新装潢后变成两层——甯靖冕狠下心把楼上也买了,两层打通变成楼中楼。两个小孩睡楼上,楼下是主卧室、他的书房和客房。至于这么做的原因,甯靖冕是说孩子长大后需要自己的空间,实际上嘛……应该是他和甯靖晏比较需要个人空间。

    因为甯靖晏每天要帮小强、娃娃送中饭,也因为甯靖冕是个让人不由自主微笑的情人,于是每天送完两个小孩的中饭后,甯靖晏即会拎个豪华三层大便当,外加一保温瓶的汤到甯靖冕公司去,缠著他的冕一起吃中餐。

    第一次去时他还被挡在公司外,第二次去时半个公司的人都认得他是谁了。没办法,谁敦他在甯靖冕办公室前说要进去,被挡下来时约莫是秘书说了难听的话,惹得他边哭边打电话给甯靖冕。

    当然啦!之后的时间便是两人快快乐乐的吃著三层大便当,外加水果、甜点和汤。等甯靖冕从办公室送走甯靖晏时;消息已传遍公司,隔天半个公司的人都看过甯靖晏的照片,弄得他比正牌主管甯靖冕还红。

    既然他们两个过得甜甜蜜蜜,日子忙碌且充实,自然不会再骚扰甯与锦和郑雅今两人。

    按理说甯与锦和郑雅今应该开始顺顺利利平安度日,但是人生的问题很难说,很多事情都在困难过去后发生。

    他们两个没分手,事情不到那种程度,只是分居而已。

    说什么重新检视彼此的关系,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

    无论原因为何,他俩目前分居中,更别提传说中的第一次了。

    甯靖晏的前妻偶尔会在周末出现,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回来后跟甯靖冕聊几句孩子的近况便离去。

    甯靖冕无从知晓当初他们夫妻争执到何种程度,但对于两人不交谈的情况亦颇感惊讶。

    不是说男人无法接受被甩,女人则可以和前任情人成为朋友?怎么,前任夫妻不行吗?这个问题无解。

    总之,他和她的一切都已过去,现在进行式是甯靖晏爱著甯靖冕。

    时间过得很快,小强和娃娃分别在学校中交到新朋友,成绩中上。

    甯与锦和忙碌的郑雅今据说感情渐渐回温,有再度同居的可能性。

    话说回来,自从不搞破坏后,甯靖晏始终不能理解弟弟和郑雅今怎么不做,不是说性能解决很多问题吗?趁著年纪还轻,不到想发情也无力的年纪,让那种关系熟悉而温馨才好吧?

    算了,这些都不千他的事情,让弟弟自行处理吧!

    日后回想,事情的开端在于甯靖晏的一番话。

    事情发生于一个普通的夜晚,日渐人秋,太阳西沉后气温降得很快,至少不再闷热。吃完晚饭后甯靖冕回书房打通公事上的电话,甯靖晏切好水果看新闻——因为新闻比八点档劲爆。

    小强和娃娃分别带回考试卷,递交家长过目。甯靖晏看到分数,一丝火气窜起,正考虑他有没有资格念孩子不用功时,眼睛瞟到题目与解法,然后……呆了。

    两个孩子都没开口说话,甯靖晏则整整呆愣三分钟,然后冲向书房找他的亲亲甯靖冕求救。

    书房应该很大,但甯靖冕的书比这个空间能收纳的量多出太多,以至于书房被挤得满满,想多塞个人都嫌拥挤,因此甯靖晏没有必要绝不到书房来,省得被四面书墙压迫至死。

    甯靖冕才刚刚放下电话,翻翻资料准备到客厅看新闻、吃水果,不料甯靖晏已先跑来找他。

    看见情人没在讲公事电话,甯靖晏啪地一声将考卷放到文件上头,强迫甯靖冕看“冕,这个解法好怪。”

    甯靖冕瞄了一眼,淡淡回应:“不怪,现在的解法都是这个样子。”

    “真的很怪。”甯靖晏强调。

    “我倒是奇怪另一件事……你之前没教过孩子吗?教改也不是第一年了,怎么你之前没觉得怪,现在才知道不对劲?”甯靖冕没回应他的问题,迳自将话题带到自己的疑惑上。

    “以前也觉得怪啊,不过我想我笨嘛!说不定大家都懂,就只有我不懂,所以没特别在意。”

    他说得很顺,甯靖冕听得直皱眉。怎么他对他自己的脑子不太灵光这件事情,接受得如此坦然啊?

    “现在为什么觉得怪?”甯靖冕依旧弄不懂。

    “因为现在他们两个是你在敦,你教都考到及格边缘,能不怪吗?”甯靖晏大惊小怪地叫道。

    “我不是做教育工作的,何况最近很忙,没时间盯他们功课,前几天两个又轮流感冒,考不好跟这点应该有关系。”甯靖冕仍然平静。

    他并非教育工作者,对于敦改好或不好无法下评论,亦不愿意多谈。

    “才怪!连我都能被你教得插班上大学,他们两个你会敦不好?一定是教育部的问题,解法太怪了。”怒气冲冲的甯靖晏相当武断。

    坐在椅子上的人抿抿嘴,由著他的情人去说,他听就是了。

    可是甯靖晏那句话之后就此停顿,和甯靖冕大眼瞪小眼,再没有后话。

    等不到下文的甯靖冕询问道:“所以呢?”

    “还能有什么所以?人就住在这里,不在台湾念能怎么办?难道送他们去美国学校吗?挤得进去吗?”甯靖晏完全忘记甯靖冕是外商公司的主管,要想办法也不是真没办法。

    不过甯靖冕显然另有想法。“所以呢?移民,你不怕语言问题?”他故作轻松地问著。

    “不怕!”个性比较坦白的甯靖晏快速回应。“一是你会教我,二是国外都有中国城,三是我的英文没你想像中的破。”

    一番不很特别的话让甯靖冕静默良久,好像在思索什么、酝酿什么,等待最好时间将难以启齿的话语诉出。“我在加拿大有投资一家公司,规模没有现在的公司大,但总是自己的公司,以往我都是透过网路和公司的人联络、看帐目什么的,每年总会抽空去一趟看看。最近公司想扩大营业,问我愿不愿意过去一起拼……”说到这里,甯靖冕语声乍然停止,深深地望著他爱的人,后面的话难以继续。

    他已经想很久了,从确定甯靖晏在他身边开始,常常在想,天天都在想,如果他们能结婚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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