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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人,爱的人 page 14 作者:月光石
    不知她心思,光源太暗,她又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他怎样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出奇安静。

    “要不要喝点东西?”将垂肩的长发拨开,轻啄她裸肩,低声问。

    她黑睫轻眨,眼眸佣懒,半托腮侧过脸凝视他,仿佛想看清楚什么。

    “你呢,想喝什么?”

    “我看看有什么。”沈致杰俐落下床,拉开冰箱,像打光一般,他那区顿时变得很亮,他身材很好,小腹平坦,没有多余的赘肉,手臂和大腿结实,不致拥有贲张过头的肌肉。

    他拿了两瓶饮料和玻璃杯过来,而她正低垂眼,移开视线,不知是害羞还是担忧什么,无意识玩弄手指,还用牙齿咬了一、两下,这举动表示她很不安。

    他把饮料倒进玻璃杯里,放在靠近她那侧的床头柜上,自己则就着瓶口喝起啤酒。

    她的是气泡矿泉水,她半坐起身,喝了好几口再靠向床头。这短暂几秒,两人没有对话,很安静地喝着饮料,甚至连视线都没接触,可能感到尴尬,却什么都不点破。

    这种感觉让倪予晨忆起大学时看过的法语图文书,那时她想学第二外国语,所以去上学校开设的基础法文班。图文书很简单,就是讲一对男女激/情结束,背对背,沉默抽烟,各自穿衣服,各自做自己的事,然后安静离开。

    表面上看来很成熟、不拖泥带水,实际上,那种风格的图画凑集却漫着一股浅浅的忧伤。

    当时,倪予晨刚满二十岁,想着她才不要有这种遭遇,一定是没人爱、很寂寞的女人才会遇到这种无聊的风花雪月,举止简直轻贱,感觉一定糟透了。

    现在,她三十岁了,并没有和二十岁的自己想法差距多少,难道真的只是寂寞才这么随便?这也太糟了。对方也有相同的感觉?

    “你会觉得我很轻浮因而看轻我吗?”本来不打算问的,想故作成熟,就此当作无所谓,可是犹豫许久,最后还是脱口问。

    “不会。”他轻瞄她一眼,没思考就回答,唇角勾出一抹笑,补了一句:“是我诱惑你的好不好。”

    沈致杰把责任全揽下了,只想让她好过一点;她知道实情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呀?”她瞟看他,随口一问,其实内心还是好奇。

    第5章(2)

    沈致杰怔一下,眼神闪烁,淡然说:“忙工作,没什么时间。”

    “是吗?”他语气不想深谈,倪予晨没选择追究,别开视线,放下床单,离开紊乱的双人床,徐缓走向浴室。

    几步路的距离,他的目光直勾勾紧跟着她,晕暗光圈里,她身影窈窕,线条女性化,相当诱人,直到隐没入浴室里。

    没多久,浴室传来冲澡的声音,沈致杰忽慵懒打起哈欠,有别于先前的温柔多情、冷锋机智或是优雅从容,他大口喝掉瓶内的啤酒,徐缓吁口气,整个人轻松多了。

    等倪予晨洗完澡出来,沈致杰才去冲澡。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从镜里看见双人床铺整得很干净,原本扔在地毯上的衣物如今整整齐齐放置一旁,连她的丝袜都是如此。

    她忍不住回首看了好几眼,再望向紧闭的浴室门,里面传来冲澡的水声,他在哼歌,一整天相处下来,他时不时就在哼U2的歌,那首〈withuwithoutu〉

    倪予晨唇角轻扬。这男人还真有趣。把桌上倾倒的咖啡擦干了,把床铺得这么整齐,把她的衬衫和裙子折得好好的,是有洁癖哦?

    梳好头发,环顾四周,倪予晨一个人忽然有点呆呆的,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会不会希望她干脆回铜锣湾的饭店?还是该留下来?

    她觉得现在坐计程车回去太晚了,而且没说一声就走,这样好吗?于是,决定等明天早晨再说。

    沈致杰围了浴巾出浴室,看见倪予晨躺在床上一侧,困倦缩成团,像某种轻柔小兽发出均匀鼻息,他哼起歌,整个人很放松。

    他不是没想过她可能会独自离开,她一直很紧张不安,看起来很想逃离什么似地仓促走掉,他很高兴她最后选择留下来。

    后来,他又喝了一罐啤酒,慢慢等头发干了,趁睡意渐袭来才爬上床。

    他将她整个人圈搂进怀里,让她背部紧贴他胸口,她发出迷糊抗议,轻柔低喃:“怎么了?”

    “没事。”将她长发拨开,侧吻她颈项,她没醒过来,紧挨他入睡。

    沈致杰睡眠很浅,他一直有认床的坏习惯‘,到国外出差照例工作到半夜,累了才睡。他躺下来睡不到两小时又醒了。她睡得很熟,整张脸放松,发乱掉盖住半张面容,其余黑发垂落肩侧,在晕暗光线下,依旧诱人。

    他慵懒伸展身躯,手肘弯曲撑着腮,侧过脸研究她,出于无聊,后来不小心把她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睡眼有些茫然。

    他们短暂打闹,很轻佻的那种,不知为何,后来他忘了什么原因,他把她惹火,赌气说要半夜独自搭计程车回自己的饭店。

    女人因为情绪怎样跟他闹别扭,他都有办法好好安抚她们,倪予晨也不例外。但之后,他们不小心闹得太过火,她凹凸不平的指甲在他胸口划了一道浅浅伤痕,虽然向他道歉,但他把她推回床上时,语带轻佻责问:“把我弄伤了,你怎么赔偿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用力推他厚重肩膀,要他起身,他硬是不肯,仍旧半压在她双腿上,只是很小心地没有把全身重量放在她身上。

    “可是我会痛。”低垂眼眸,好整以暇俯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黑眼睛闪熠光芒,浓烈情欲浮荡其中。

    倪予晨扬睫睨了他好几眼,笑着别开视线,嗔斥:“别闹了。”

    他俯低身躯贴她很近,鼻梁碰触她的鼻梁,好玩磨蹭着,她轻闭双眼,他的吻落在她脸颊、下颔……最后,才是双唇唇瓣。

    起初只是轻啄,没多久愈吻愈深,两人唇舌纠缠,含咬啃噬,似想吞没彼此的呼吸。当沈致杰放开她,倪予晨徐缓睁开双眼,氤氲般,两人凝眸注视中皆有抹痴迷;他忽地拉她翻身,两人换了姿势,由他在下方,而她变成坐在他腿上。

    他侧过脸轻咬她耳垂,低语了几句,甜言蜜语拌着潮湿空气而来,惹她肌肤搔痒;他的手指抚触她唇瓣,然后顺着身体柔滑线条而下,从颈项、锁骨、胸口直到腰窝,她腰胁凹进去的肌肤柔嫩滑腻,这块地方的线条特别迷人,他手掌一直停留那里来回抚触。

    她贴近他,主动深吻他,两人身躯热烫,紧密地靠在一起。激/情来得很快,但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担心,这次带着嬉戏讨好的意味,直到激/情难耐才结束。

    第二次,沈致杰来不及做任何避孕措施,完全煞不住车,燃烧的情欲沸腾,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令他措手不及。

    事后,沈致杰想谈,她不知是害羞还是怎样,目光若有所思垂落,竟在下一秒忽耸肩完全不在意;直到早晨要离开,才那么不愿意地向他承认,他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可能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一种。

    “只有这样,没有其它的了。”倪予晨淡淡地说。

    十五分钟、三十分钟、四十五分钟,最后,一小时过了。倪芯恬有点快抓狂,频频走到倪予晨办公室门口,焦躁难耐踱步,准备转动门锁,坐在办公桌后方的韩秘书一脸严肃。

    “倪律师,不可以喔。”食指轻摇,出言制止。

    “喔,难道你都不会好奇?”斜睨他一眼,她眯眼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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