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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飞将 第三章 作者:香雪海
    破晓时分,闻鸡起舞,这是何云飞自小养成的习惯。

    一把单刀在手,脚步稳健、招术灵动、变化巧妙,只见刀光闪闪,身随刀影晃动,颇有气壮山河、撼动百岳之势。

    倏地,竹林飞出—条黑影,其手中长剑直直的朝他飞刺过来,他从容的往左一闪,手里的单刀挥、拦、挑,一一的化解蒙面黑衣人凌厉的攻势。

    “你究竟是何人?”何云飞只守不攻,心里暗暗纳闷来人灵巧的身手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前世仇人,今世来向你讨命的。”黑衣人腰一挺,一个空翻之后,剑法顿时变了路数,改攻他的下盘。

    “前世……”何云飞楞了一楞,黑衣人趁机进攻,幸亏他及时回神,灵敏的闪躲,但左臂上的袖子仍逃下过被划破的命运。

    “原来飞将军的本领就只是这样而己。”

    “你知道我?”他诧异的问。这黑衣人的口吻令他觉得很熟悉。“你究竟是何人?”

    “打赢我再告诉你。”

    “故弄虚玄。”两人边说边打。何云飞双脚顺着对方的招术步步为营,趋避进退,黑衣人的剑丝毫沾不上他身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黑衣人一个回身,再执剑逼近时,又是另外一种招术。

    打了一回合,何云飞大约摸出这剑法足一套八式,由八武衍生成六十四招,招招看似轻灵,却是准狠无比,只是每到最后一式时,黑衣人却又像有顾忌似的,身子腾旋在半空中,双脚又立即着地,如此一来,身手反而施展不开来。

    何云飞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明白黑衣人只是来和自己过招,并无取人性命之意,既然如此,就和他玩玩,再拿下面罩,瞧瞧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打定主意,何云飞改守为攻,但每一点到要害,他又立即缩手,换另—式伺机攻击。

    黑衣人眼看自己渐居下风,心急了,手脚也乱了分寸。

    何云飞左腿一个横扫干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即被踢落在地,而身体也因承受不住力道而踉跄几步,其脚还没站稳,何云飞又趁胜追击,拳拳如风的朝黑衣人打去,最后一招擒拿,五爪正中黑衣人的胸口抓了一把。

    “不要脸。”黑衣人气愤的给他一个耳光,他的脸颊立即浮现五指掌印。

    “你……”何云飞惊诧且气愤,在他的观念里,男儿身体是钢骨,可以让人任意折磨锤炼,他是眉头也不会动一下,可脸是代表尊严,怎么可以让人如此折损?

    “你什么你?”黑衣人眉眼一挑,似娇似嗔的吐一句,“你无耻!”

    “我无耻?”一向自认行事光明磊落的他,今日不仅莫名其妙的让人刮耳光,又被骂无耻,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对,你不仅无耻,而且还下流。”

    一把怒火快速的在他体内流窜,内力不运自生。“蒙着脸骂人又多光明正大?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话才落,他身如心光般一闪,刷地,而罩被他拿下,露出那—张明眸俏脸。

    何云飞大吃—惊。“凤小姐,怎么会是你?”

    “对,就是我。何云飞,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分出胜负,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打一场,分出高下,你觉得如何?”上回蹴鞠大赛踢成平手时,她心里就很不服气,一心想找机会和他比试武功,得知他每天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练武,于是她便摆成黑衣人前来和他比划一下。

    “我不敢。”他怎么能和凤小姐动手呢?

    “你……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呈凤用话激他。

    “小姐此言差矣,云飞从小就随父帅上阵杀敌,从不知害怕为何物?”

    “既然不怕,那就再打一回合,这次一定得分出输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最好有心里准备。”

    何云飞如坠五里雾。“云飞愚昧,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小姐了,竟惹得小姐要出此下策来偷袭云飞?”

    “这不是偷袭,而是想和你比个高下。”呈凤不满的睨了他—眼,“说到偷袭,让我想起你下流的手法,何云飞我问你,刚才在过招的时候,你的手……你的手……”心卜通的跳个不停,胸口热了起来,话便打住说不下去了。

    “我的手……”何云飞看着自己的手,“我的手没怎样啊?凤小姐,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就明说吧,我也好跟你道歉。”

    “说……”桃腮顿染红晕,重啐道:“说你的大头鬼啦!你无耻下流!”

    “你怎么又骂人了?”

    “你非礼我,这样骂你还算客气,我应该再重重的赏你一个耳光才对。”

    何云飞搔搔头,半晌之后,才把刚才挨了一个耳光和他们最后交手的情景联想在—块,这才尴尬了起来。

    “凤小姐,刚才实不知是你大驾光临,所以习会肆无忌惮使出我何家独门的五指抓骨的功夫,才会不小心抓了你的……”

    “别说了!”真是羞死人了。“你欺负人,还敢说出来?”

    这时,何云飞发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于是好奇的走过去。

    呈凤诧异。“你想干什么……”

    他停下脚步,弯身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晶莹无瑕的凤形白玉,经阳光照耀之下,才闪闪发亮。

    呈凤认出他手中的东西。“那是我的玉佩,还我。”她伸手去要。

    见她霸道中带有娇憨的模样,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说这凤形玉佩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不是我的,也不一定是你的。”

    “你真是孤陋寡闻,大象都知道将军府的龙凤贻有太后赐的一对龙凤玉佩,这块风形玉佩当然是我的。”呈凤伸手去要。“这样你了解了吧?快还我。”

    “我还以为你身上应当是龙形玉佩呢。”何云飞调侃一句,此时他十分确定那场蹴鞠大赛就是凤小姐,真是一位奇女子。

    他知道了?呈凤一惊,哼,空口无凭,管他的。

    “还我玉佩。”她上前去抢,何云飞和她对掌两招之后,往后退几步,并举手喊停。

    “凤小姐,玉佩我已经还你了,我们没有理由再打下去。”

    “还我了……”呈凤这才意识到右手上握有东西,张开一看,玉佩就在自己的手中。她抬眼瞪他,斥道:“你耍我。”

    她捡起地上的剑,不由分说的朝他刺去。

    “凤小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那……请容我跟你道歉。”

    “哼!先欺负人,再向人道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你先吃我一剑,我再向你道歉,你说可好呀?”

    她步步逼攻,他进退有据,只守不敢还手。

    “这……我……”

    “废话少说,看招。”呈凤紧攻不懈,何云飞却小心翼翼的不敢伤到她,手脚反而绑手绑脚的,施展不开。

    “凤小姐,你住手……”越说她越不愿罢休。唉!女孩的心思真比敌阵还难破解。

    日上三竿了,两人在这一片林子里追逐缠斗。

    马蹄声渐近,蓦地一道黑影飞过两人头顶站在树梢上。

    “何云飞,好男不和女斗,上来吧。”原来是呈龙。

    何云飞闻言,纵身一跃,飞了上去,和呈龙并立树枝头,抱拳道声谢,并问:“呈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接离珠回京,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你和呈凤缠斗不休。云飞,你是怎么惹上将军府刁钻的凤小姐?”

    “这事……”何云飞摊摊手,无奈的说:“她一心想找我比高—下,可是我……唉!”

    “我了解,我了解……”知凤莫若龙,呈龙叠声说着,并投以同情的眼光注视何云飞。这刁凤好胜难缠,对比武这件事是特别执着,有时候真的很烦人。

    ‘喂,你快给我滚下来,躲在树上算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怕玷辱御赐飞将军之名号。”呈风在树下吆喝叫阵,“下来呀!不下来的人是懦夫,是胆小鬼,是落水狗,是……是……我看你干脆改名叫落荒鸡算了。”

    何云飞想下去,却被呈龙制止。“别理她,云飞,我告诉你,别看她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其实她……”

    呈凤急得直跳脚,并大声警告,“呈龙,你敢说出来,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好吧,我不说出来就是了。”呈龙俯瞰呈凤那慌张的神情,又转看英气勃发的何云飞时,发现他颊上隐约有淡淡的指痕,登时会意的诡笑一下,于是附耳悄声对他嘀咕几句。

    “原来如此……”何云飞双目登时一亮,于是恍然明白,为何她最后一招总是施展不开。

    飞不起来的凤凰就不是真正的凤凰,他怜悯的朝她瞧一眼。

    呈凤心里打一个突,惊诧从脸上绽开,便认定他这一记目光的含意,不觉得又羞又怒的手指树上的呈龙大骂。

    “呈龙,你……你竟敢泄我的底!”呈风咬牙切齿的说。

    “稍安勿躁,我问你,你可听见我说出来了吗?”呈龙问。

    呈凤想了一下,摇头的说:“没有。”

    “那就是了。”呈龙和何云飞交换一个眼色,并对他说:“云飞,呈凤是一个单纯、没心机的丫头,只是个性有点冲动和任性,若有所冒犯之处,清你多多包涵。”

    “凤小姐她是……”何云飞正要说话时,却又被他打断。

    “叫凤小姐多生分啊,我们两家交情好,你叫她凤妹子就可以了。”

    何云飞看她那张俊丽的脸蛋一眼,靦眺的说:“凤妹子是一位热心直率的女中豪杰,不愧为将门之女,我又怎么会觉得冒犯呢!”

    “那我就放心了。”呈龙说。

    而在下面的呈凤听了,不悦的说:“准是你的凤妹子?”

    这时她身后逸出一道清灵的笑声,她回头一看,见离珠步下马车,缓缓朝这里走来。

    “离珠,”呈凤飞奔而去,并抱住她。“你总算回京了,你再不回来,呈龙一定会恨死我的。”

    “龙公子不会恨人的。”离珠笑笑的安抚。

    “离珠,你不知道,他脾气拗起来理也不理人,这比恨人还可怕呢。”呈凤跟她抱怨了起来。

    呈龙与何云飞从树上跳下来。

    “呈龙,我还以为你们晚上才会回来。”呈凤开口说出她的疑问,

    “离珠怕赶不上徐大哥的大喜之口,所以我们这几天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呈龙转对何云飞说:“明天是离珠的大哥和巧云姑娘的大喜之日,你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第一次同时看到这对双胞胎,何云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呈龙拍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云飞,你怎么了?”

    “啊……没有,明天我一定去沾沽喜气。”何云飞再将两人瞧了一瞧,忍不住的说:“虽然早就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可是今天同时看见两位,还是会吓一跳,说实在的,你们两个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离珠轻笑。“飞将军,我第一次看见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啊,若能用点心,不论他们变男变女,还是能分出谁是谁的。”

    经离珠这么一说,何云飞再一次仔细观察呈凤,似乎也能分辨出两人之间的差异。

    呈凤发现何云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她白他一眼,然后别过脸不让他看。

    “云飞,听说你要回边了?”呈龙问。

    呈凤惊颤一下,回过头问道:“你要走了?”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嗯,我爹来信说辽人最近频频有大动作,而且不时的侵扰境内百姓,所以我想早点回去帮父帅固守边界,抵御辽军的侵犯。语罢,他有些不舍的看着呈凤。”这么说来,两国又将有一场激战。”呈龙忧心的说。

    跶跶马蹄声急急而来。

    “小姐,不好了。”春花急忙下马,并在呈凤耳畔嘀咕几句,呈凤双眸一嗔,脸色有异。

    “发生什么事了吗?”呈龙心里惊然的打了个突,“是不是皇上……”

    “不是皇上,是……”呈凤急忙住口,故作轻松的对他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不用担心,呈龙,你先送离珠回去休息,我先走一步了。”一声口哨,一匹白马奔至。

    “呈凤,真的没事吗?”呈龙还是有点不安。

    “真的没事。”呈凤上马,扬鞭离去,快马蹄起满地落叶。

    直到芳踪消失在眼前,何云飞才和呈龙两人也相互告辞了。

    绿叶沙沙轻响,花苞禁不住东风催,便朵朵争相绽开,满春园一片万紫干红的景象。

    红玉领一身男装打扮的呈凤定进满春园的风月亭中。

    “龙公子,请在这里稍候,我进去禀告公主。”

    红玉离开之后,扮随从的春花趋前低声的叮咛,“小姐,待会你对阿蛮公主态度要保持着男女、君臣之礼,最好是冷淡一点,令公主觉得无趣,这才能明哲保身。”

    “我知道该怎么做,瞧你紧张的,”呈凤反过来安抚她,“春花,放轻松一点,我也不过是奉诏进园子陪公主玩耍罢了,玩不出什么问题的。”

    “小姐,待会你要让公主清楚明白这是最后一次。”

    “知道了,春花,你真是越来越喽唆了。”

    阿蛮公主奔来,顽皮的朝呈凤的背后拍一下。“龙公子,你来了。”

    “呈龙拜见公主……”呈凤正要行君臣之礼时,阿蛮公王立即将她扶起。

    “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

    呈凤也讨厌宫里的繁文褥节,便不和她客气,直接道:“公主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阿蛮公主反问一句。

    “那多无聊啊!人就是因某件事才会聚在一起,不然要四目相对吗?”

    阿蛮公主娇靥浅笑。“四目相对也欢喜呐。”似怀春呢哺,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春花听到了,再瞧公主那痴迷的模样,顿时背脊发颤、头皮发麻。

    红玉发现春花的异样。“小春子,你不舒服吗?”

    “春……小春子你哪里不舒服?”呈凤关心的问。

    春花忙不迭的否认,“没有,我很好。”

    “瞧你脸色发白,额头直冒汗,还说没事。”阿蛮公主随即吩咐,“红玉,带他下去休息。”

    “是,公主。”红玉转对春花说:“请跟我来。”

    “不用了,而且我家少爷需要我待在他身边服侍。”春花慌忙的拒绝。

    “怎么?嫌我的人不会伺候你家少爷,还是怕我把他给吃了不成?”阿蛮公主责看春花一眼。

    “小春子不敢。”春花惶恐的回答,同时频频对呈凤使眼色,要她开口留下自己。

    呈凤迟钝,不仅没有及时意会过来,竟还附和的说:“听话,下去休息。”

    “少爷,我不放、心……”

    “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走吧,就别打扰主子了。”春花活还没有说完便被红玉给拉走了。

    风月亭只剩下呈凤和阿蛮公主两人,四周变得安静起来。

    “公主,现在我们……”呈凤不耐安静,正要询问时,却遇见阿蛮公主痴迷的眼神望向自己,她不明就里的问:“公主,你昨夜没唾好吗?”

    “龙公子,这几天我只要一想到那天你替我扑蝶的英挺身影,我就睡不着。”

    “我懂了,公王想学功夫。”

    “龙公子愿意教阿蛮吗?”说着,那双秀目便又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

    “好啊,反正坐在这里也无聊。”呈凤步出风月亭,暖暖筋骨之后,马步一站,双臂展开,那风翅展飞的姿影流畅的舞动起来。

    阿蛮公主崇拜的望着。

    舞毕,呈凤运功收气、吐纳。“公主,这一招凤鸣朝阳招式简单易懂,适合初习武之人。”

    “风鸣朝阳?”阿蛮公主忍不住轻笑出声,“听起来像是女孩家学的功夫。”

    呈凤一惊,急忙掩饰的说:“学武功只分资质聪明和愚笨的人,没有分什么男和女?我想公主也知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从小我们俩一起学武,这招便是她初习所练的。”

    “我知道凤小姐,太后很喜欢她,总是夸她活泼伶俐,很讨人欢心,只是那时候我不住在宫里,没机会见到她。”提起这点,阿蛮公主的口气不免酸溜。“龙公子,我问你,她的功武比起你来如何?”

    “好太多了。”呈凤想也不想的便把自己大大的夸赞一遍。“公主,你要学武功,找她比较适合。”

    “龙公子,我比较喜欢你教我。”阿蛮公主含情脉脉的凝睇着,着实令呈风全身颤起鸡皮疙瘩。

    “公主,我……我们开始吧。”她退离好几步,“我把凤鸣朝阳招式一式一式的拆给你看,你可要看仔细,我可不演练第二遍。””徒儿遵命。”阿蛮公主煞有其事的服从。

    呈凤慢动作的演练着凤鸣朝阳,阿蛮公王一对眼睛则死盯着那生动又俊美的脸蛋,百看不厌。

    换作阿蛮公主时,脚才踏出去便踩到裙曳,身体不由的向前倾倒,在她惊叫出声前,呈凤及时拦住她腰。

    “谢谢。”阿蛮公主娇羞的说:心如小鹿乱跳。

    “小心点,穿这身衣裙怎么练功啊。”呈凤眼睛看一眼拖地的裙曳时,粗鲁的一扯,那一大片的裙曳被撕去大半。她暗自窃喜,公主肯定被她吓到了。

    阿蛮公主先是一楞,然后转为崇拜。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只有他……他真的好有男子的气魄喔!

    “龙公子,”她眼波流转,轻声柔语的说:“能把刚才的招式再演练一遍给我看,好吗?”

    “是……”怎么会这样呢?呈凤只好从头再演练一遍。

    阿蛮公主认真的跟着比手划脚。

    为了让她嫌弃,呈凤故意恶言恶声的纠正她。

    “错了,真是笨手笨脚的,手要抬高一点,脚要……不是这样……还是不对……”

    “我不行了。”阿蛮累得坐下来休息。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为止。”

    呈凤暗付,今天公主被她操得筋疲力尽,又被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心里一定恨死了,下次也不敢再找她练武了。

    临出宫时,阿蛮公主对呈凤说:“龙公子,这阵子你一定对皇上连批五道再议的这件事感到惶惶不安吧?”

    “这是呈龙罪有应得。”

    “你不必觉得惶恐,皇上之所以会这样做,全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为什么?”

    “谁不知道龙公子的聪明才智,可就是无法服人,太后要皇上藉这机会让你心服口服,挫一挫你的傲气,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的入朝为官,尽心的辅佐皇上。”

    原来是故意整人,害爹和呈龙这些日子惶惶不可终日。

    呈凤忍不住怨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太后。”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姜是老的辣,太后真是太厉害了。”

    “皇上还没确立威信,朝廷很多事仍都需要太后费心,龙公子,我想皇上很快就会宜你进宫下第六道圣旨,这次是认真的了,不会再议了,所以你想当什么官都可以直说无妨,皇上一定会准的。”阿蛮公主娇羞的注视她一眼,“龙公子,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话。”

    明白什么?呈凤只明白呈龙若是听到这件事之后,心里的石头就可以放下来。

    “小姐,你在发什么楞啊?”春花叫她。

    “公主……”

    “公主早就走了。”

    “春花,今天是来对了。”呈凤高兴的把公主告诉她的事对春花说了一遍。

    但她却将公主最后、最重要的暗示给忽略了。

    过了一天,皇上果然宜呈龙进宫。

    呈凤的话固然让人安心,不过呈龙心里已打定主意,这一次将自请外放到扬州当个小小芝麻县令,只要能远离京城,和离珠快活自在的过日子,这也不算委屈自己。

    “什么?!你愿意到扬州当县令?”皇上惊愕。

    “臣违逆圣意,自知罪无可逭,承蒙皇上几次饶恕,所以愿请外放,用皇上的仁孝治理县政,以报答皇上不罪之恩。”

    “朕不准。”

    哀家也不准。”太后进来,皇上和呈龙则各自行礼如仪。“呈龙,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早就把你当成是一家人了。”

    “呈龙何德何能,能得太后如此厚爱。”好话的另一面,即是一张无形的压力和责任,令他倍感沉重。

    “呈龙,你觉得阿蛮公主如何?”太后突然有此一问。

    “阿蛮公主?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我……”呈龙茫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去。

    太后笑了一下。“阿蛮可是很喜欢你的,我打算招你为阿蛮公主的驸马,择良辰吉日让你们成亲。”

    “驸……马?!”呈龙颤出一身冷汗。

    “这是天大的喜事,”皇上高兴的说:“呈龙,第六道圣旨就是赐婚。”

    “皇上,等……”

    太后锐利的目光朝他一扫,“呈龙,莫非你还想抗旨不成?”

    “呈龙……不敢,只是我……”

    这时太监急忙禀报飞将军有急事面圣,现在人正在御书房外等候。

    “快宣他进来。”皇上随即吩咐。

    很快的,何云飞走进御书房,将父帅快马加鞭送来的军情呈交给皇上。

    “皇上,辽王不知从哪里请到一名国师,在两国边界排没迷魂阵,我爹信上提到这个阵式非常诡异,逼使我军动弹不得,伤亡惨重。”

    “什么迷魂阵?”太后问。

    “回太后,至今还不是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一旦进入迷魂阵,一开始人会精神错乱,到最后发狂而亡,所以辽国才不顾破坏两国和平盟约而入侵我国领上。”随后,何云飞跪请的要求,“皇上,边疆吃紧,末将何云飞请求带兵立即赶去助父帅一臂之力。”

    呈龙灵机一动,也主动请缨的说:“皇上,呈龙也愿意赴边疆杀敌,以报皇恩。”

    “呈龙,你并非武将,不必上沙场的。”皇上对他此举大感意外。

    “皇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乃出身将门之家,家父对我另有一番期许,一直希望我能驰骋沙场,不辱家门,况且,自古

    男儿先立业再成家,呈龙至今尚未立功,实在不敢受禄、恳请皇上恩准。”呈龙说得至情至理、慷慨激昂,让闻者无不热血沸腾。

    “皇上,呈龙精通五行八卦,若有他同行,定能有助我军识破迷魂阵法,早日平定辽乱。”何云飞适时的敲一记边鼓,得到皇上的共鸣。

    “母后,您觉得呢?”皇上询问太后的意见。

    太后沉吟半晌,意味深长的注视呈龙一眼,然后同意的回答,“我就成全你这份忠心,一旦你平辽立功回朝,马上就和阿蛮公主成亲。”

    皇上即颁旨意,令皇甫呈龙和何云飞带领二万援兵赴边疆助何老将军退敌。

    两人谢恩退下之后,何云飞不解的问:“呈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啊。”呈龙满面愁容,道不尽这个中的无奈。

    何云飞颇为吃惊,因为一向神采奕奕、自信傲人的呈龙,此刻看起来就好像被什么打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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