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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下) 四十 前戏 作者:子默
    那样驯服的姿势,那样温柔的态度。

    曾杰明明知道是自己用计将这个孩子逼回来,可是凌晨的姿态依旧让他迷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一个猫,只会对自己信赖的人露出腹部,而一个人,同样,只会对自己信赖的人露出卑屈的一面。

    如果你对敌人露出屈服的姿态,只会得到更多的凌辱。

    即使凌晨不爱他,至少也是信赖依赖他。

    不管理智怎么说,曾杰有个感觉,凌晨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

    只是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许多次,曾杰感觉到凌晨的感激,不是表情不是言语,而是眼神中表露出来的感激,那应该是最真的吧?可是凌晨在每一个可能的时候都会转身离去。象养了一只狼,你喂他喂到那么熟,他听到你的脚步都会扑上来迎接,可是一切都比不过原野的呼唤,一旦有机会,它就会逃向丛林深处。

    这一次,曾杰一定要把那件他一直逃避恐惧的事情做到底。

    做了,就没什么可逃的了。

    曾杰去洗澡,水声哗哗。

    凌晨忽然打开门,曾杰愣住,凌晨微笑:“这么早就洗澡?”

    曾杰哑口无言。

    凌晨淡淡地笑着,眼睛慢慢地向下划,划过曾杰的身体,在那温和的目光下,曾杰的身体慢慢起了变化。

    凌晨的目光终于低垂到地上,笑容也淡到无,他说:“今夜,我们做爱吧。”

    曾杰这下子彻底坚硬起来,凌晨再次微笑,目光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地面:“通常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就那样吧。”

    凌晨关上门,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干脆把他最想要的给他,失去所有,再不必提心吊胆。

    自己也可以死心,不用再挣扎。

    天底下没有比挣扎更让人疲惫的事了。

    曾杰出来,凌晨进去洗。

    曾杰到卧室,把放药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避孕套与润滑液,还有一小瓶春药,曾杰把那小瓶春药拿起又放下,迟疑良久,终于决定下次再说。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凌晨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进到曾杰的卧室里,大灯已关了,只有床头的小灯。

    凌晨在门口略微迟疑,慢慢走过来,在曾杰面前站住。

    曾杰穿着白色的睡衣,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一点沧桑,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还未露老态,曾杰其实也是很英俊的人。

    当然,凌晨的漂亮是夺目的。

    连一个脚趾都是美的。

    相同的浴液的味道。

    凌晨在曾杰面前蹲下,给曾杰一个一个解开扣子。

    还是冰凉的手指,白色的半透明的手指,象玉一样,也是玉一样的温度,冰冷。

    指尖,不时地接触到曾杰身体,那冰凉,一点一滴将印子留在曾杰灵魂里。

    可是解最后一个扣子用了很长时候,那双冰凉的手好似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又要失去力气。曾杰握住那双手:“冷吗?去盖上被子吧。”

    凌晨慢慢站起来,曾杰自己解开衣扣,也站起来。

    凌晨一只手慢慢抚摸曾杰的面颊,温柔地,缠绵地。

    曾杰再一次受了困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这样温柔与缠绵的眼神,难道可以伪装?凌晨仰着头,微微弯起嘴角,说:“吻我呀。”

    一个吻,曾杰低下头,去品尝冰凉的薄薄的唇。

    这张美丽的嘴,没有温度没味道没有回应。

    可是,依旧会令曾杰的灵魂颤抖。凉凉的,光滑的,薄而软,曾杰忍不住轻轻叹息:“喔。”

    一个小小的冰凉的舌尖忽然舔了下曾杰的唇,这个小人,连舌尖都是冰凉的,曾杰怀疑他倒底是个恐惧的小人还是一只鬼。

    鬼魅一样的孩子。

    十个冰凉的手指在他背后上轻轻的抚摸,熨平生命中所有不平,曾杰沉静下来,想要的已得到,即使他日失去,也无遗恨。现在的快乐且尽情享受,他日锥心之痛,他日忍耐就是。

    曾杰含住那冰凉的舌尖,尽情缠绵,一时间呼吸急促,身体火热。

    可是凌晨依旧冰凉,且开始颤抖。

    曾杰停下来,微微直起身子,看见凌晨一双眼里流露出哀然来。

    曾杰问:“怎么?”还是那样的不情愿吗?

    凌晨慢慢抱紧曾杰,凉凉的身子凉凉的面孔,都紧紧贴在曾杰身上,他说:“我怕。”清楚轻微的声音。

    曾杰抱着凌晨,低着头,轻声道:“凌晨,如果不这样,你总是说跑开就跑开。”

    凌晨瑟瑟发抖。

    曾杰说:“相信我。”

    凌晨微微一挣,曾杰握住他手,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是却不肯放手,凌晨抬起头,看见曾杰留恋与恳求的脸,终于低声叹息:“好。”

    好吧,如果他付出那么多,只想得到这个,那么给他吧。

    这个身体,这个生命,有什么是绝不能放弃的?所谓道德所谓原则,如果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又有什么意义?

    凌晨轻轻俯下身脱下内裤,年轻的半圆形的完美的臀部。

    有一点凉。

    刚觉得有一点凉,一个热身子已经裹了过来,一双滚热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削薄的肩膀,平平的锁骨,凌晨微微觉得有点厌恶,被摸到胸前时不禁把身子微微一弯,臀部立刻被曾杰裤子底下坚挺的器官顶了一下,凌晨在那一刹那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热血在身体里冲折反复。

    曾杰的手底下,那光滑的皮肤,忽然之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后颈上轻吻,一路顺着脊柱吻下去,凌晨怕痒,微微向后弯着背,吻到腰上时,他已经僵住,渐渐呼吸重起来。

    臀部一下一下轻吻,凌晨咬紧嘴唇,泪盈于睫,可是,身体不过是身体,身体不知道什么礼仪廉耻,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汗毛平复,汗水倒是斑斑点点地渗出来,细微地,几不可见地一滴滴挂在汗毛上,刚刚洗过的身体,先是蒸出浴液的香味,然后肉体的味道也慢慢渗了出来。

    那个发潮发热的身体,让曾杰明白,已经到了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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