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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爱银枪神 第三章 作者:陈曦
    蒋氏集团是台湾百货公司业的龙头老大,名下七家大型百货大楼每年都是全国十大百货公司排名里的常客。近五年来,蒋氏集团的经营触角渐渐朝多元发展,除了奠定基业的百货公司呈稳定成长外,新兴的大型购物量贩店也是他们极力开发的市场。

    现年三十岁的蒋绍德正是蒋氏集团第二代继承人,不过这个位置坐来并不轻松,公司里不少人正虎视耽耽觊觎这个宝座,一年前若不是七十高龄的蒋永麟以无比的魄力推儿子入主公司,只怕母系那一帮亲戚们无论如何也会阻止他走进权力核心。

    当年蒋永麟白手起家,开创起自己的一番事业,沉浸工作之余,却忘了终身大事,直到三十八岁才娶妻,四十岁生下惟一的孩子。

    蒋永麟成家之后,更是专心致力于百货公司的发展。忙于工作的他为了弥补二十五岁的年轻妻子,于是大力拉拔娇妻娘家的兄弟进入公司,不知不觉,许家的人渐渐掌管各部门,待蒋永麟察觉,许家人早已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网,一步步网住蒋氏集团。

    阳明山一处豪宅里,灰发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推开大片落地窗,让阵阵夜风轻拂入室内。男人显是喜爱自然风甚于人工冷气。

    “公司的情况如何?这阵子市场相当不景气呢!”蒋永麟重新坐回客厅沙发上,眼光落在对面的年轻人身上。

    “公司一切顺利,这个月的业绩提高了十个百分点,比起其他百货公司算还可以。”蒋绍德淡淡陈述。他的目标更远、更大,这些还无法让他欣喜起来。

    蒋永麟露齿一笑。

    “小子,别太贪心了,想当年你老爸我可是很知足呢!”

    蒋绍德挑高一边眉毛。

    “老爸,若我没记错,当年那位只知道工作而忘了照顾家庭的人似乎就是您。”他记得上大学之前,老爸回家吃饭的次数不超过十根手指头,每天晚餐就是他跟老妈两个相对坐。

    “懂得翻旧帐啦!你老妈都没怨言了,你抗议什么。”他不怒反笑。工作的确占了他大半辈子时间,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刚从厨房端西瓜出来的许洁雅听丈夫一说,立即反驳:

    “谁说我没怨言了!要不要我现在说给你听?”

    她放下水果盘,坐到丈夫身旁。五十五岁的她保养得宜,是一名贵妇人。自从丈夫退休,她乐得在阳明山过两人生活。

    “哎!怎么连你也来跟我翻旧帐?你该站在我这边才对。”他搂上妻子的腰,笑道。

    “谁有理我就帮谁,绍德只是讲出我的心声。谁教你工作狂一个,老冷落娇妻。”她朝儿子使眼色。

    蒋绍德只是微笑,伸手叉了块西瓜入口。

    敌不过妻儿联手,蒋永麟举手投降。

    “不跟你们争论了,你们母子连心,我一个人怎会是敌手。”

    “老爸,现在弥补老妈也不迟,有空不妨出国走走,你跟妈还未曾一起出国玩呢,”蒋绍德建议道。

    蒋母闻芸口,不禁眼睛一亮。

    蒋永麟拍了拍妻子手背,语重心长道:

    “公司里头的问题没处理好,我怎能放心出国!”

    愉快的气氛转为沉闷,蒋母眼睛黯了下来。

    “公司的事我会小心处理,爸妈就别担心了。”

    公司存在许久的问题就是两个舅舅欲掌权的野心——七家百货公司中,平泰、国义由大舅舅许杰超负责掌管,祥瑞则是小舅舅许杰群负责,至于华硕、远超、扬利、万呜则归蒋绍德一人管理——日前两位舅舅小动作不断,皆想再接手他手下的百货公司,为此,父亲伤脑筋不已。

    “唉!都是一家人。”蒋永麟语重心长。

    一边是手足,一边是丈夫、儿子,蒋母最是为难。这几年她坚持回阳明山居住,也是不愿看见亲人为贪字而反目,干脆眼不见为净。

    “绍德,你认为该怎么处理就去做,妈不会左右你的判断。”她还是偏心儿子多点。

    “别想太多,小心引起偏头痛,阿超、阿群毕竟是你兄弟。老实说,早在一年前我就曾经考虑把他们手下的百货公司交给他们,不过他们特意安插儿女入绍德的百货公司,这点我非常生气!”太贪心了!想他蒋永麟在商场历练五十年,岂会看不出阿超、阿群的野心。

    吐出西瓜子,蒋绍德拿纸巾拭嘴,道:

    “其实他们的能力颇不错,安插在我手下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够善加利用。”

    “哦?这么说来,是老爸小看你的能力了。”

    蒋绍德扬起唇,但笑不语。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时钟,他拍拍裤子,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天母去了。”

    “回天母!今天是星期六,你何必急着回去!”蒋母疑道。儿子为工作住在外头,每到周未,总会回阳明山陪伴他们,直到星期一才回公司。

    蒋绍德瞄了父亲一眼,传递两人才知的讯息。

    “老婆,儿子大了,老陪着咱们,岂不耽误他交女朋友的时间。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蒋母噗哧一笑,朝儿子暧昧的瞧了几眼。

    “绍德是该交女朋友啦,都三十岁了也不曾带女孩子回家给妈咪看,你可要努力点,蚂咪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位幸运的小姐。”

    女朋友,老爸真是会掰。

    现在正值最重要的阶段,他全部心力皆投入工作,再无心思考虑女人的事。

    在他思索当下,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名戴着小猪口罩的女孩。

    “我送儿子出去。”蒋永麟搭上儿子的肩,回头对收拾水果盘的妻子交代一声。

    蒋母点点头,待两人离开客厅,才起身走入厨房。

    屋外——

    满天星斗像钻石,山上的确此平地凉爽多了。

    “说吧,你有重要的事想告诉老爸不是?”

    来到车库旁,两人停下脚步。

    “上个月我差点出车祸,幸好逃过一劫。”他轻描淡写,像在叙述他人的事。

    蒋永麟面色凝重。自从一年前他独排众议把公司交给儿子后,大大小小的意外层出不穷,极明显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他们也明白谁可能是幕后主使者。

    为了不让蒋母担心,他们一直刻意隐瞒着。

    蒋绍德面对身形略矮的父亲,道:

    “老爸听过枪神的名号吧。”

    “你在打什么主意?”他有不少警界朋友,知道这名神秘人物正是警方密切缉捕的对象。

    蒋绍德神秘一笑。

    “枪神受我雇用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蒋永麟愣了半晌。

    “绍德,你若想借枪神之手除去某人,老爸说什么也不允许!”他板正脸色,传达坚定的要求。他一生光明磊落,决不允许儿子使坏。

    “别多心,枪神仅受雇当我的保镖,保我生命安全,其余的我自有打算、”

    稍稍放下心中大石,蒋永麟不禁好奇儿子如何识得枪神。据说枪神行踪隐密,至今无人能得知他的身份。

    “儿子,你如何找到枪神?”蒋永麟露出晶亮的眼神。

    蒋绍德摇摇头。

    “这我不能说,我答应过枪神了。老爸,这事请帮我保密。”

    “我知道,你自己小心点。”

    目送儿子的黑色轿车隐没,蒋永麟缓步走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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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棉质T恤、深蓝色牛仔裤——丁语一身便装打扮,伫足在一栋双层寓所大门外,手里提着一只旅行用的大皮箱。

    呆站了五分钟,她伸手按门钤。

    “谁?”对讲机传出好听的男低音。

    她深吸口气。“丁语。”

    铁门应声而开,她提着皮箱走了进去。不知怎地,每走一步,她想逃跑的念头便多加一分,好不容易走到房屋门口,她又停下脚步。

    逃吧!她内心在狂喊。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给利落的打开,她微退一步。

    蒋绍德没多说话,径自提过丁语的皮箱。

    “请进。”

    唉!逃不了了。

    进了屋,两人面对面坐着。

    “可以先谈谈工作内容吗?”受不了沉闷的丁语先开口。头一回接这类型的案子,她仍调适不过来。

    蒋绍德两腿交叠,优雅的靠在沙发上。

    “在你到我这里之前,相信已经调查过我的背景才对。”他抬眼看向她,纯然工作态度——小心谨慎。

    “是的,我了解你的背景,也清楚你忌讳的人。”老奶奶事先做过一番调查,她大抵明白蒋家内部的问题。

    “看来你挺专业的,我总算没找错人。”他弹了弹手指。

    丁语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若不是奶奶陷害,他岂能轻易找到她!这次教训她会好好牢记在心,否则她也别混了。实在懊恼啊!

    “我事先声明一点,我只负责你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一概不负责。”

    “你……杀过人吗?”

    黑眸如鹰眼直捣入她狭长的细眼,她闭了闭眼。

    “我不会为你杀人。”再高的代价她也不取人性命,这是原则。

    “很好,因为我也不愿让你杀人。”

    蒋绍德顿了顿,接着道:

    “明天起你跟我到公司去,我会安排个特别助理的职位给你,明的是公司职员,暗的是我的私人保镖。你只需要跟着我便成,其余的事不用你做。”

    丁语点点头,算是达成共识。

    环顾四十坪大小的屋子,她产生疑问:

    “这间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住?”

    “我为了工作方便才住在这里,假日时会回阳明山。”

    “这么说来,我也得陪你去阳明山喽。”保镖不都是寸步不离雇主,这点常识她还有。

    经丁语一提,他才想起这件事。思索了会儿,他决定道:

    “你不用跟我回去,周末假日是你自己的时间。”

    “那假日我就可以不用住在这里了?”这样一来,她每个礼拜可以回家一趟,或许还能回服饰店打打工呢!

    “那是你的自由。现在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去。”

    蒋绍德率先走在前头,手里提着丁语的大皮箱,沿着旋转的楼梯上二楼。

    二楼共有三间房间,另外还有一间小客厅,他拉开其中一间房门。

    “这间房给你住。”他放下大皮箱。

    哇!她在心底低叫了声。

    大片落地窗映入一室明亮,浅色的短毛地毯看来非常柔软,床、衣柜、梳妆台是成套,色调搭配得极好,温暖的浅褐色营造舒服的感受;房间中央摆了一组欧式桌椅,小巧而精美,可看出设计者的用心。

    她偷偷捏了下脸颊。

    “你确定这么好的房间要给我住?”里头还有个人卫浴设备呢!真享受。

    蒋绍德挑眉。

    “这三个月内,这间房就给你使用。你先休息一下,晚上七点再一起出去吃饭。”

    目送蒋绍德离去,丁语反手合上门。环顾偌大的卧房,她的心情一点一点回复平稳。

    也许这并不是件坏差事,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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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闹的小鸡造形闹钟正尽责的唤醒主人,鸡啼声刺耳的贯穿丁语昏沉沉的脑袋,她猛地跳下床,走到梳妆台旁按掉闹钟,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儿个是她第一天上工,她匆匆冲了个晨澡让自己清醒些,再换上夏怡替她挑选的合身套装,淡淡上了薄妆,点了口红。既然是助理,就该有上班族的装扮。

    临出门前,她忽地想到一件事,伸手自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银色枪枝。

    “奶奶也是真的,给个玩具!”虽是抱怨,仍将它藏进衣袋里。

    这把看似真枪的小巧枪枝是一把改良过、不具杀伤力的玩具枪,枪体虽小却极精致,是老奶奶的一位好友一时好玩制造出来的高科技玩具。枪口有一大一小两个小洞,只要切换功能,便可以发射出特制的小铁球或是具麻醉效力的细针。一把枪管里共计八颗铁球、八枚麻醉针,以她精准的枪法,靠这枝玩具枪便足够应付一切了。

    走下楼梯,不期然看见一名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自行开锁走入客厅。

    “早啊!你是丁小姐吧。”中年妇女微笑以对,走进厨房,放下一大袋装满微波食品、饮料的袋子。

    “请问你是……”丁语跟着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解渴,顺便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陌生人。

    “我是蒋先生请来打扫屋子的帮佣,叫我陈嫂就行了。”陈嫂利落的把一大袋食品整齐的放入三门大冰箱里。

    丁语喝尽杯中开水。

    “陈嫂每天都来打扫房子吗?”她洗净玻璃杯,放回原处。

    “我每星期一、四才会到这里一趟。之前蒋先生吩咐过有个小姐会来这里住一段日子,特意要我买些东西放着。”陈嫂关上冰箱门,不掩好奇的打量丁语。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怎老看着我?”不习惯给人盯着瞧,她轻咳一声,抚了抚短发。

    “丁小姐是蒋先生的女朋友吧!”

    “呃!”女朋友!

    陈嫂把丁语的错愕当作是害羞,咯咯低笑了下。

    “丁小姐别不好意思啦!别看我上了年纪,思想可不比你们年轻人保守,现在的时代男女朋友同居是稀松平常的事,陈嫂很开通啦!”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她连忙摇手。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陈嫂一脸神秘的笑。帮佣了三年,从来都没看过蒋先生带女孩子回家,她这外人都替蒋先生着急了,这下来了个甜美清纯的小姐,她着实替蒋先生感到高兴。

    “丁小姐还没吃过早餐吧?”陈嫂笑着问。

    “呃,对,我还没吃。”丁语困恼的耸肩。怎么她就拿婆字辈的女性没辙,三言两语便给打发掉。

    “正好我买了条吐司,你先在餐桌坐着等,五分钟就有东西吃了。”

    陈嫂推丁语出厨房,随即拿出蛋、火腿,熟练的煎着食物。

    陈嫂煎火腿的时候,蒋绍德从二楼精神奕奕的走下来。

    “早。”蒋绍德把公事包放在餐桌上。

    “早安。”

    “早啊!蒋先生,我跟丁小姐打过招呼了。”

    陈嫂端着两碟食物走出厨房,香味四溢的食物让丁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陈嫂,不是要你别忙了!你来帮我整理屋子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怎么好意思让你替我做早餐。”蒋绍德脸色有些不好意思。

    “跟陈嫂客气什么。趁热吃啊!早餐是一天的动力来源,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蒋绍德再次道了谢。

    “好了,你们慢用,我不打扰你们了。”

    陈嫂上二楼去,准备开始整理这一大间屋子。

    啃着火腿蛋三明治,丁语忽道:

    “蒋先生,陈嫂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误会?”

    “我不知道你如何向陈嫂介绍我,不过我的身份应该不是‘女朋友’才对。”她强调“女朋友”三个字。有些事得及早说明,否则误会会愈来愈大。

    蒋绍德停止喝咖啡的动作,眉头微皱。

    “我明白了,我会跟陈嫂讲清楚。”

    接下来,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沉默的吃着早餐,待时间到,蒋绍德便跟丁语一同前往位于市区的办公大楼。

    蒋氏集团总部就在华硕百货十三楼以上的五层楼里,通行的电梯由百货公司地下停车场直达十四楼以上,以防止顾客误上办公楼层。

    电梯到达十八楼。

    丁语敛了神色,跟在蒋绍德身后两步的距离,天生的敏感让她确知身后十余双讶异的眼睛全落在她身上,她挺直背脊。

    “总经理早。”秘书小姐的声音甜美动人,说话的同时,也不住朝上司身旁的陌生女子瞧。

    “这是丁语,我请来的特别助理。等会儿让工友送一组桌椅上来。”

    “是的。”秘书小姐点头,随即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走进办公室,丁语被辽阔的视野吸引了目光——一大面墙装上透明的强化玻璃,放眼看去,尽是水泥都市特有的风貌。

    “你随便坐吧。”

    蒋绍德坐在黑色大型办公桌前,抽出一叠卷宗仔细看着。

    “这一大片玻璃是你的构想吗?”她弓起食指,敲出沉沉的声音。

    他迅速抬头,又低下。

    “这是我父亲的主意,他说眼光远大才能做大事业。”

    “是吗。”她调回视线,看着窗外。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拉回丁语遥想的神智,她回头,正好与开门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许平扬,三十二岁,是蒋绍德大舅舅的长子,目前担任扬利百货的营业部经理,同时正积极争取台北郊区新开幕的大型购物商场的负责人一职。

    许平扬眼镜下的视线略瞟向丁语,一闪而逝的精光让丁语的警戒心全开,背靠着玻璃,她眯眼打量来人。

    “总经理,这是扬利这个月的业绩,我专程送来给你过目。”双手奉上卷宗,他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

    “让大表哥亲自送文件是大材小用了,随便差人送来不就成了。”蒋绍德嘴在笑,但眼睛却没在笑。

    “我那些手下办事粗心大意,我亲自送来才能放心。再说咱们兄弟俩也好一阵子没见面,趁机叙叙旧。”许平扬一脸和善,十足好兄长模样。

    “说的也是,我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大舅,改天要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蒋绍德随意翻动卷宗。

    许平扬推了下镜框,问道:

    “姨丈近来好吗?我爸挺挂念他老人家的,要不是公司的事太忙,他早上阳明山拜访了。”

    “我父亲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半年前去医院做健康检查,证实他老人家健康如三、四十岁男子。”虚与的对谈议蒋绍德十分不耐烦。

    “大表哥专程来找我,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吧!”他开门见山。

    许不扬欲言又止,双眼瞟向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陌生女子。

    蒋绍德唇角微动,主动解惑:

    “这是丁小姐,我请来的私人特助,大表哥有话直说,丁特助不是外人。”

    丁语闻言,朝两人微微颔首。看出许平扬的避讳,她走向较远的椅子坐下,摆明表示对许平扬的话没兴趣。

    蒋绍德既然开口,许平扬也不好再多说,他清了清喉咙,道出目的:

    “下星期的股东大会将决定新商场的负责人,不知股东们决定好人选了没?”

    果然是来套消息的!蒋绍德嗤笑在心底。

    “大表哥对新商场相当在意呢。”他不怀好意说道。

    许平扬嘿笑两声。自从蒋绍德接管以来,不少人事替换规定大幅改动,以往皆由上头直接指派,而今却改成由股东考核审理,这么一来,没有背景的主管也有机会升上高位,取决与否全凭实力。

    “老实说,详细结果我也还不知道,一切全由股东大会决定,大表哥突然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绍德眨动眼皮,内心已有计较。

    “是我太心急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关于扬利的月报告书,有任何问题再找我详谈。”

    “那是一定。”

    许平扬退出总经理室,反手轻轻带上门。

    “我想你大表哥百分之百得不到新商场。”望着窗外发呆的丁语脱口而出,音量虽小,但蒋绍德一定听得见。

    “哦?你从何处看出端倪?”他被挑起兴趣,很想听听第三者的看法。

    “从你说话的语气及态度。一个对帮佣的妇人表现出十足善意的人,不该对亲戚一径敷衍,除非那个人本身没有值得付出真诚的地方。”她知道他在听。

    “即使我真在敷衍又如何,决定权不在我手上。”

    丁语懒懒的眯眼,头一歪,枕在椅背上。

    “这句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我不必动脑就能猜出你才是操纵股东大会的那只幕后黑手。”

    蒋绍德笑了。

    “你很聪明。”

    丁语轻哼了声。

    “不必对我灌迷汤。我怀疑以你的精明会有人伤得了你,请我这保镖不觉多余吗?”她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询问着。

    他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道:

    “显然你对我的事了解得不够深入。我做事一向谨慎,并且决不给敌人第二次动手的机会,雇用你是必须的。”

    丁语在脑中快速整理老奶奶强迫她记下的资料,她思考了会儿,渐渐找出头绪。顺着蒋绍德的话,她小心翼翼求证心中猜想:

    “许家人曾经企图伤害你?”虽是问句,但她却有七成把握答案是肯定的。

    “我雇用你就是答案。”他间接承认事实。

    丁语站直身子,皱着张脸。

    “遇到这种事你该报警处理才对,找我并不会有太大的助益。”

    “正好相反,你就是最佳人选,凭你的身手、谜一般的身份,伪装在我身边最合适不过。”

    丁语烦透的甩动及耳短发。从前拿钱办事,再简单不过,因为不需置身事内。这回头一次靠近委托人,才知道何谓麻烦。

    她真是给自己招来麻烦不是!

    “凶手是谁?你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蒋绍德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她上前数步,居高临下,直看入他深黑的眼。

    “我不知道幕后主使者。”那天开车撞他的人声称是意外,但他确定是蓄意伤人,他打从一出门就给人盯上了。

    “胡说,你明明认定是许家人做的!”难不成他想给许家人自新的机会?

    他指了指脑袋。“我会思想。”

    得不到解答,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走回窗边。

    “我不管了,反正我就只负责你的安全,坏人是谁都与我无关。”

    蒋绍德唇角上扬,黑眸映入她纤细的身影。

    “我以为你早明白自己的职责。”

    她没回头。

    “我太鸡婆了,下回我会改进。”

    他不再说话,重新埋首工作。

    良久——

    工作告一段落,他抬头寻找那抹纤瘦人影,发现那个小身影正蜷在沙发上打盹。

    “任谁看见她的睡相都不会料想到她的真实身份。”他低声喃道。

    “哈啾!”秀气的喷嚏声落下。

    “会冷吗?”

    一条深色薄毯轻巧覆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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