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穿越时空,情有独钟,夫妻情深 >> 良人终篇·一品诰命妻作者:梅贝儿 | 收藏本站
良人终篇·一品诰命妻 page 30 作者:梅贝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凤戈沉下脸问。

    只有婉瑛听懂了。“小叔早就知情?”

    “没错,我确实早就知情……”秦凤鸣已经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整个人都崩溃了。“有好几次想要告诉大哥和大嫂,但又想到姨娘会被送进官府,甚至处死,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又怎么狠得下心……”

    所以小叔才会每天郁郁寡欢,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婉瑛把前因后果都连贯在一起,也恍然大悟。

    秦凤戈神情紧绷。“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叔,让我来跟你大哥说,你先去安排白姨娘的后事,至于如何处置,再由他来决定。”父母犯的错,不该要子女负责,这是她的想法,不过也得要说服秦凤戈才行。

    他这才用袖口抹去泪水,起身离去。

    “砚哥儿呢?”婉瑛先缓和一下气氛。

    “我让他待在祖母的房里,你把他保护得很好,所以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不小的惊吓,二叔和三叔他们则忙着善后……”秦凤戈在床沿坐下,语气严肃。“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白姨娘突然发疯有关吗?”

    婉瑛想到白姨娘因为一己之私,将原本无辜的人拖下水,成为帮凶,应该愤愤不平才对,可是此刻却只感到一股沉重的哀伤。“她不是突然发疯,而是早就疯了,只是太会掩饰,才瞒过众人……”

    于是,婉瑛从无意间发现白姨娘和大管事的关系说起,到不久之前,白姨娘亲口跟她承认,打从砚哥儿还在娘胎,就开始筹划,以及一年前奶娘被杀一案,全是受她指使,而犯罪动机近乎荒谬可笑。

    该说是白姨娘的个性,还是命运害了她?

    从这件事里头,婉瑛学到一个人的欲/望太多太强烈,就会像吹气球般,总有一天会爆掉,伤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事情就是这样。”当她说完,口都渴了。

    秦凤戈震惊地低喃。“竟然……会是她。”

    “若是祖母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姨娘设下的阴谋,想置她的宝贝曾孙子于死地,小叔又是白姨娘所生,我担心她老人家心里会有疙瘩,不会再给小叔好脸色看。”虽然真相大白,婉瑛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面露沉思状。“你顾虑得有道理。”

    夫妻俩各自沉默下来,想着该如何处理。

    这时,房外响起砚哥儿响亮的哭声,以及奶娘的安抚声,不等她敲门,秦凤戈已经去开门了。

    看到爹,砚哥儿哭得眼泪鼻涕沾了满脸。“我要娘……”

    “小少爷吵着要找夫人,老太君便让我把他抱来。”奶娘将哭个不停的小主子交给他。“还有老太君请将军过去一趟。”

    他抱着儿子问:“这么晚了,她老人家还没歇着?”

    “是,老太君想知道夫人伤势如何,还有白姨娘的事,所以迟迟不肯安歇。”奶娘回道。

    秦凤戈将儿子放在床上,好跟妻子作伴。“我这就过去。”

    “将军打算怎么回?”婉瑛哄着儿子问他。

    “相信我!”他只有这句话。

    婉瑛也确实相信他会妥善地处理。“那就快去吧!”

    来到祖母的寝房,在这短短的路程当中,秦凤戈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了。

    “祖母怎么还不安歇呢?”他在床畔的凳子上坐下,端详着满头银丝,正在病中调养的老太君,已经看得出倦态,却还硬撑着。

    老太君见长孙来了,从平躺改为坐起。“突然出这么大的事,要我怎么安歇?孙媳妇儿伤得如何?”

    “区大夫说只是小伤,不碍事的。”秦凤戈简单地说明。

    “多亏有她护着砚哥儿,否则孩子的皮肤细嫩,哪禁得起被火烫着?”她一面说、一面摇头。“怎么会出这种事呢?事前可是一点征兆都看不出来,真把我给吓坏了,孙媳妇儿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他颔了下首。“她说白姨娘之所以会发疯,也是因为太寂寞了,自从爹过世,她便一个人守着那座院子,想念和爹相处的点点滴滴,和二弟虽是亲生母子,却不亲近,也就更孤单了,好不容易二弟妹怀了孩子,眼看就要有孙子可以抱,谁知却小产了,因而大受刺激。”

    “她的确是个可怜的女人,但也不能把人刺伤,又挟持砚哥儿,最后连自己都烧死了。”老太君忿忿地说。

    秦凤戈同样无法宽恕白姨娘企图谋害儿子的举动,但如今人都死了,再去追究,也只是让活着的人痛苦罢了。

    “白姨娘只是误把砚哥儿当作她的孙子,生怕再有人把他抢走,所以才会刺伤奶娘和婢女,还关在房里,就是不让人进去……”他尽力把经过圆得合情合理。“婉儿担心砚哥儿会害怕,想乘机把孩子救回来,两人在争夺当中,不小心挥落烛台,才会引发火灾。”

    “唉!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太君相信了。

    他不想欺瞒祖母,可在这件事上头,真相未必是最重要的,这么做对所有的人都好。“白姨娘在冲进大火当中时,口中还叫着爹,可见她对爹用情至深,才会犯下这等错事,祖母就别怪她了。”

    “人都死了,还怪她做什么呢?”她先是嗔睨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只是凤鸣这孩子跟生母缘分淡薄,如今母子俩天人永隔,加上他那媳妇儿前阵子小产,也真是苦了他。”

    秦凤戈轻轻一笑。“那么祖母有空就多关心他,让二弟早日振作。”

    “这个我知道,还用你这小子说。”老太君不禁笑骂。

    “既然祖母都知道了,总可以安心歇息,身子要紧。”他扶着祖母躺下,盖好被子才离去。

    当他走到廊外,仰望今晚明亮的月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想人心叵测,真是一点都没错,有时光靠自以为可以信赖的双眼,还是无法看清事情的全貌,要进一步去了解,才能下定论。

    想到视为左右手和心腹的晏青,以及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好的白姨娘,秦凤戈不禁要扪心自问,真的了解他们的为人吗?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此刻有再多的难过、愤怒,也无法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可还是要坚强地去面对,何况他并非一个人,身边还有妻儿陪伴,只要有他们在,就能从遭受背叛的打击中重新再站起来。

    这么一想,秦凤戈不禁释怀了,更急着看到他们,于是往厢房的方向,也是他的心之所在,大步的走去。

    翌日早上,在携着妻儿返回将军府之前,他私下将二弟秦凤鸣找去,告知自己的决定。

    “错不在你身上,你毋须自责。”秦凤戈还是疼惜这个庶出的弟弟,这段日子内心所受的煎熬可见一斑。“祖母信了我的说法,不曾起疑,二叔和三叔他们更不用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秦凤鸣眼圈顿时泛红。“大哥……”

    “就算你把所知的事告诉咱们,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这已经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了,只不过还是希望往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和你大嫂商量,不要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发愁。”他轻拍二弟的肩头说。

    “多谢大哥。”秦凤鸣哽咽地说。

    经过这次,兄弟俩的心也比以往更亲近。

    过了约莫五日,婉瑛身上烫伤的部位已经看不到疤痕了,而秦府那一头,白姨娘生前居住的那座小院,在火灾之后也被移为平地,另做他用,还有出殡的日子就选在两天后,也就是头七。

    “娘!”砚哥儿跑过来抱住母亲的大腿,不让她走。

    婉瑛好笑地看着巴着自己不放的孩子。“娘不是说过不能任性吗?这样娘没办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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