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地狱回来复仇的鬼魂!
‘没错!杜立风已经死了。’他阴森地冷笑著,‘我现在不过是一缕从地狱回来复仇的幽魂!’
‘杜大哥,我——’森冷的语气令她暗暗的发抖,她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位对她呵护备至的杜立风了。
看著她发抖恐惧的模样,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像是狩猎者正在打量陷讲中的猎物,他知道她绝对跑不出他的掌握,现在的问题是——他该从哪里开始一寸寸地凌迟这个他早想除之而后快的女人?
‘不要再那样称呼我了!’杜立风嘴角弯成一抹残虐的笑容,轻轻的说道:‘猎鹰是我目前的代号。’
她像要窒息般地问道:‘代号?’
‘鬼魂是不需要名字的。而对于一个将死的人,你也不再需要这个了!’他伸手夺走她抱在胸前的毕业证书,当场撕成碎片,看到她倏然惨白的脸色,他笑得更加愉悦了。
杨婉菁呆若木鸡地看著他嘲弄地将碎纸片丢到她的脸上,觉得她的心也随之跌入了深渊,她试图开口,‘杜大哥,我——’
‘错!’他顺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不重像是存心侮辱般,‘杜立风已经死了,叫我猎鹰。’
‘猎鹰!’
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令她闭上了眼,眼前的人性情残酷,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杜立风了。
他是魔!在与魔鬼交易后放弃人性而返回人间复仇的魔魅。
猎鹰低低地笑著,伸出双手从她的颈侧滑入她浓密的发丝中牢牢地扣住她的头颅。
‘你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你吗?’他低下额头抵著她的,用寒冷的声音轻轻地说道:‘因为我要毁了你,在你正要开拓人生的时候,如同你当年毁了杜立风一样!’
杨婉菁深深地战栗了,那双犹如冰块雕刻出来的手正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几乎将她的脑细胞给冻结了;如此冰冷的温度令她不由的怀疑眼前的男子是否真是刚从冰寒的地狱中回来复仇的鬼魅,而她也清楚的了解到,他将要索取的代价,不是她能以命偿便能作罢。
杨婉菁被架上他的车,头戴著黑色头套,双手被绑缚于身后,她不知道杜立风会将她带往何方?但在高速行驶中的车子和他一路上疯狂闪避障碍物的方式,不禁令她怀疑这是否是一辆直达地狱的专车?过高的车速与未知的恐惧令她难过得想尖叫,但是她又担心因此刺激了他导致更不堪的后果,只好紧紧咬住下唇以防止几乎发出来的尖叫。
终于,一阵紧急煞车结束了他们的旅程,猎鹰冷漠地看著杨婉菁因为紧急煞车而重重地撞上前方的挡风玻璃,她闷哼了一声,疼得缩成一团。
现今的猎鹰早已不会为杨婉菁所表现出来的痛苦而有任何感觉了,在过去的八年里,他已不知有多少次冷眼旁观他人的生命消逝;早年父亲过世的伤痛,加上日后一连串非人的磨练,已经逐渐将他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给消磨殆尽,有时面对著镜中的面孔,他也常怀疑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魔?
他粗暴地将杨婉菁拖下车,一路押著她上了阁楼,才取下她的头套。
长时间置于黑暗中,突如其来的亮度令她不适应地眯起了眼,默默地打量这间简朴狭小的房间,除了双人床和衣柜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家具了。
这便是囚禁她的牢笼了吗?他会怎么对待她呢?
猎鹰手一推便让她重重地摔在床上,她惨白著脸双眼紧闭等待厄运的降临。
‘为什么不反抗?’猪鹰冷飕飕的声音令她无法控制地颤抖著。‘这么快就投降了吗?’
杨婉菁张开眼睛,试著冷静地说道:‘我反抗的话……你就会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他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的看著她。‘只不过你完全不反抗实在没什么乐趣。’
‘你究竟是为了想报复才绑架我,还是为了乐趣?’
‘都是。在报复的过程中当然也要娱乐自己。’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错了!’一直没有温度的声音透漏出一丝怒气。‘就如同我一直没认清你那般。’
‘杜大哥,我知道当年——’
‘我说过别那样叫我!’他失控地一拳击在她头侧的床垫上。‘你竟然还敢再提起当年?既然当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不妨再重温旧梦一番,毕竟我对当年的经过根本毫无印象。’
他毫不客气地抚弄她的身体,似乎是想测试她的敏感度,见她不听话的挣扎,他索性跨坐在她的大腿上;沉重的压力差点令她窒息,双手被压在身下让她完全动弹不得,更别想挣扎了,只能眼睁睁看著猪鹰将胸前的钮扣—一扯下,看见逐渐裸露的肌肤她羞赧的想找个地洞钻,当她感到冰冷的空气吹拂著她的双峰时,她只能够逃避似的闭上双眼。
猪鹰牢牢盯著她的双峰不放,那是一对形状完美的乳房,丰满、结实,红艳艳的乳头像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他神色复杂地瞥了杨婉菁一眼,像是要测试她双峰的饱和度般地伸出双手,不断地捏挤著她的双峰,直到她忍受不住开始喊疼为止。
‘啊!痛——’
他阴沉的眼神令她住了口,尽管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身上,但她敢保证他眼里的火苗绝对与欲望无关,他紧盯著她的眼睛,掀起她的长裙,一手探入她的底裤,修长的手指滑过轻颤的花核,在她最没有防备的一刻,猛然探入她的花径中,触摸到那层弹性的薄膜。
她忍不住尖叫:‘不要!好痛——’
‘你还是处女!’他狂猛地怒吼,没想到当年的他竟然被欺骗得那么彻底。
‘我……我……’困窘、疼痛、害怕交织在杨婉菁苍白的脸上,天!他甚至于没有意思撤出他的手,直接用这样难堪的姿势来逼供。
‘你连一片处女膜都舍不得牺牲就敢诬告我强暴?’他几乎要在狂怒中扭断她的颈子。‘以你当年未满十六岁的年纪,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大包天。’他粗暴地又探入一指,杨婉青忍不住痛得尖叫。
‘其实……我……我们……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她痛得浑身打颤,眼前难堪、痛苦的状况令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没想到我们父子俩居然败在如此拙劣的手法上。’他无法置信地干笑著,‘当初我爸爸如果要求你去做检验,你们打算如何自圆其说?’
她万分坚难地开口说道:‘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在那种情况下,去面对医疗检验的难堪。’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杨婉菁感觉到探入体内长指的温度正慢慢下降,
手指上传来的寒气令她颤抖,像是过了一世纪的时间,杨婉菁几乎以为他们会就此冻僵,终于,猪鹰放开她站起身来。
‘看来你们在动手前已经彻底的研究过我了,这一切是否都是你母亲策划?还是你那一票狗亲戚?你们怎么不干脆连我也一起除掉?难道没想到我日后会对你们采取报复吗?’
‘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杨婉菁试图辩解著,‘我们并不想要他死,只想让你父亲亲手为我阿姨报仇,要他私下惩罚那个强暴我阿姨的人,并藉以惩戒你父亲因他不当的判决而造成我阿姨的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杀死那个人,自己更因此发生意外而死亡。’
猎鹰忿然说道:‘你们要我父亲为你们杀人!这岂只是惩戒两个字可一言带过?谁付予你们判刑的权力?你们这样做不过是更加显示出你们的卑劣!’
‘我们当时确实没有多加思考便决定以不正当的手段来替我阿姨报仇,可是会促使我做出这种决定的,却是因为你父亲自以为是的判决。’
‘我父亲是依法行事!’
杨婉菁忍无可忍地大叫:‘我阿姨是被你父亲依法行事给逼死的!她惨遭强暴,你那做法官的父亲却以她不是处女为理由判对方无罪当庭释放,并且还不得上诉,我阿姨……我阿姨当场崩溃,这是什么判决?难道我阿姨活该被强暴吗?你父亲怎能以受害者是不是处女来做判决?他这不是在鼓励男人强暴女孩子吗?我阿姨不是处女并不表示她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她原本有位相爱至深已论及婚嫁的男友,却在婚礼前一个月车祸身亡,我阿姨哀痛欲绝,常常一个人呆坐在男友的墓前一坐就是大半天,也因为精神常处于恍惚的状态,这才给了那禽兽侵犯她的机会,你知道她在哪里被强暴的吗?就在她男友的墓前,就在他们预定结婚的当天!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残酷的遭遇!你知道我阿姨受到多大的伤害吗?她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只是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畜生!那禽兽不仅污辱了她,也污辱了她的男友,她要那个欺负她的禽兽受到法律的制裁!结果呢?你父亲却以法律之名释放了那禽兽,判了我阿姨的死刑!她是无辜的受害人啊!你父亲为什么要以无情的礼教道德和贞操观念去伤害她?我阿姨在判决过后没多久,便发了疯,跳楼自尽。我阿姨的死该由谁来负责?’
她跪坐在床上悲愤地瞪视著他,‘为什么该是代表法律保护我们,制裁罪犯的法官,却不能给予客观公正的审判呢?’
猎鹰冷冰冰地看著眼前试图忽略衣衫不整的难堪,而勇敢与他对峙的女孩,她的勇气确实是他以往从没有见识过的,这才是真正的杨婉菁吧!她一直巧妙地隐藏了她的坚强勇敢,戴上柔弱的面具来欺瞒他。
他冷峻地说道:‘所以你们就决定私下执行法律无法给予的正义?要当初那个释放强暴你阿姨罪犯的法官亲手杀了他?那么我请教一下,你们又给予你们自己判了什么样的罪行?’
‘我母亲两年前便死于癌症,至于我……’杨婉菁静静地说道:‘我想,你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惩治我了吧!不管你想要我用何种方式还你一个公理,我都毫无怨尤,这是我欠你的。’
猎鹰讽刺性地笑了一声,‘说的好!不过我还不急,你就慢慢地等著服刑吧!’他转身离开了阁楼,留下她独自面对空洞的房间。
说是等待判决,杨婉菁却觉得自己已经在服刑了。
这个星期以来猪鹰将她关在这栋别墅里,非但不得外出,还得照料他的三餐,杨婉菁不禁怀疑猎鹰是否欠缺一个免费的专属女佣才将她绑来?
这几天猎鹰大多待在别墅中,经常神秘的在二楼的书房中一待就是一整天,虽不限制她在别墅中的行动,但偶尔出门时,也会先将她锁在房里直到他回来为止;
他没有再试图伤害她,甚至还肯让她单独走到庭院中透透气。
也许是猎鹰还未决定惩治她的方式才先罚她服劳役吧!她自嘲地想;虽然还未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但她已准备平静地面对了,这是她欠下的债,不管猎鹰要她用何种方式偿还她都愿意接受,哪怕必须付出她的性命。
现在的猎鹰冷似冰雕,浑身散发锋利的寒气,原来炯亮有神、闪烁著爽朗性格的双眸,如今深沉的令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情绪起伏,属于杜立风的坦率热情似乎已经消失,像是被某个从地狱脱逃的恶灵附了身般,不但本质改变了。连外貌也不尽相同。
杨婉菁有时不禁对著他那绺垂落额前的白发发呆,以他目前的个性来看,应该不是为了赶时髦才特地染白,但他那一绺白发是怎么来的? 此刻的猎鹰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啜饮坏中的美酒,一边看著手里的杂志,
杨婉菁几乎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像是当年他陪伴她读书的时候。
‘我发现你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猪鹰忽然开口,嘲弄地看著她被逮到发愣时的慌乱。
他故意放任杨婉菁在别墅内行动,藉以考验她是否会乘机逃走。当然若被他逮到了少不了她好受的了,只是没想到杨婉菁居然就乖乖地住了下来,这几天杨婉菁
大都待在屋子里,最多只是到庭院中整理花圃,又毫无异议的替他张罗三餐,也从未试图从言谈中套问离开的路径。或许是她够聪明,虽然她并不清楚别墅的位置所在,但地处偏僻是显而易见的,放眼望去看不见其他的住宅,若是想靠双脚逃离,只有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界。
杨婉菁定了定神说道:‘我知道除非你愿意放我走,否则不管我进到哪里你都会再把我抓回来。’
‘你聪明的知道不该捋虎须。’他状似遗憾地说道:‘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会错认你是那种天真无邪的女孩。’
杨婉菁低声说道:‘我很抱歉当初那样欺骗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却伤你最深。’
猎鹰冷冷地看著她,‘从你开始欺骗我时,就已经在伤害我了。’
‘我……我很抱歉!’
‘有时候一句抱歉并不能弥补什么。’
杨婉菁勇敢地直视著他,‘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什么,也不奢望你会因此放过我;我只是必须对你说出我的歉意,如果你在惩罚过我之后能够回复像从前那个热血沸腾的杜立风,我随你处置。’
猎鹰嗤笑了一声,‘笑话!你现在人在我的手里,当然是随我处置。’
‘我不希望你用恨毁了你自己。’她略微急切地看著他,‘我不在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因为那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不该也毁掉你,那太不值得了。’
‘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而不是我。’他冷笑了一声,‘或许这是你以退为进的伎俩?’
‘不!不是的!’她摇著头,‘我已经清楚的了解到复仇并不能获得心灵上的平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中,我不希望你一直这样封闭所有的感情,张牙舞爪的面对每一位接近你的人,这样的你,让我看了好心疼……’
猎鹰沉下脸斥喝著:‘住口!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心软,你再继续说下去只会一再提醒我当年你是如何欺骗我,这样只有让我更恨你。’
‘我无意让你心软,你也可以继续保持对我的恨意。’杨婉青平静的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对我的恨扩展到所有的人,那会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快乐,虽然你曾经受到极大的伤害,但是没有必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当时的痛苦,为何不放过那段伤痛?你故意染白的一绺发丝,是代表内心那道看不见的伤痕,好时时刻刻提醒你的恨吗?’
‘闭嘴!’
他狂怒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她,玻璃酒杯击中她身边的墙壁,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脸颊,其中一片划过她的眼睑,险些毁了她的左眼,她痛叫一声捂住半边受伤的脸颊,沿著指缝滴落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
猎鹰似乎也怔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著她,像是有些后悔,又像是在犹豫是否该为她疗伤,但是一察觉到从厅门传过来的声音,立刻让他迅速地回复原来冷漠的神情。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样对你说话;小妹妹!你真的很勇敢。’慵懒的声音打破了僵凝的气氛,杨婉菁回头一看,一位身著红色套装身段惹火的年轻女郎斜倚
著木雕的厅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你知不知道他那一绺白发是他的禁忌,上一个取笑他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猎鹰冷冷地说道:‘你准备当下一个吗?’
红衣女郎媚眼一转,‘你打算照顾我一辈子吗?’
猪鹰愕然说道:‘什么?’
红衣女郎撩起耳边的长发妩媚地笑著,‘我就靠这张脸骗吃骗喝,被你毁了容,我当然只有靠你养咯!’
猎鹰依旧冷冰冰地说道:‘凭你火狐的身手还有人伤得了你吗?’
火狐媚笑著说道:‘如果有你伴我一生我倒愿意牺牲。’
看著艳丽的火狐轻松自然地开著猎鹰的玩笑,杨婉菁心口感到阵阵刺痛,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否则火狐绝不敢开这样的玩笑,而猎鹰更不会显得如此无可奈何。
‘小妹妹吃醋了吗?放心!我只是开开玩笑,跟他一起生活就好像每天抱著冰块一样,姐姐我可是很怕冷的;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伤。’火狐拉著她坐上沙发家看她的伤势。‘哎呀!这么漂亮的脸蛋竟然伤成这样,猎鹰,你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还不快去拿医药箱来!’
猎鹰不悦地说道:‘谁教你多事的?’
‘没办法,我一向最善良,见不得纯真可爱的小朋友受苦。’她打开皮包掏出纸巾替杨婉菁擦拭脸上的血迹。‘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拿医药箱。’
猎鹰发怒了,‘告诉你,那不关你的事,我要的资料留下,你马上就可以走了!’
火狐看都不看他一眼,毫不在乎地说道:‘难道你想亲自替她疗伤?小妹妹细皮嫩肉地,待会儿让你粗手粗脚把伤口越弄越严重那还得了!你不让我替她疗伤,你也别想拿到你要的东西,我们慢慢耗吧。’她索性自动去浴室端出一盆温水来清洗杨婉菁的伤口。
‘你——’猪鹰气得牙痒痒,但为了早点请走这个瘟神,他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找出被他闲置已久的医药箱。
火狐小心翼翼的用温水清洗杨婉菁脸上的伤口,确定没有玻璃碎片嵌在伤口上后,才轻柔地为她涂上药膏。
‘还好只是轻伤,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只要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过几天伤口就可以愈合了,幸好没伤到眼睛,不然就麻烦了。’她从眼角瞄到猎鹰关切的眼神,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猎鹰瞧见她嘴角的笑意不禁恼火的粗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要继续饶舌的话,东西先给我。’
‘好好好!你去忙你的,这里我很熟,不必招呼我了,有问题再说。’她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光碟片交给猎鹰,知道他这一忙至少也要大半天才停得下来。
杨婉菁看到猎鹰粗鲁的夺走火狐手中的光碟片,一脸生气又无奈地将自己关进书房,似曾相识的情形让杨婉菁看了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火狐看见她落寞的神情,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杨婉菁吧!’
杨婉菁愣了一下,不安地道:‘……是的。’
‘放心!我不是要来跟你翻旧帐,因为那根本不干我的事,不管你曾经对猎鹰做过什么,只有他才有资格对你兴师问罪。’
‘那你……’
火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道:‘猎鹰那一绺白发,说起来还与你有关,在我看来,那像是一道记忆的伤口:那道伤痕应该是从你开始,到他父亲死后,当他守完父丧的七七之后,头上就多了这么一绺白发了,此后他便将之视为仇恨的标记,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对他提起,毕竟他父亲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看起来,火狐似乎对她与猎鹰之间的过往了如指掌,是猎鹰告诉她的吗?能够对她说出这些往事,他们该是相当亲密的伙伴吧!火派会责备她吗?
杨婉菁不安地低下头,‘我……我伤他很深。’
火狐忽然问道:‘你的心里是单纯的内疚还是因为爱?’
‘我……’爱?是爱吗?还是出自于歉意?
‘算了!你不必告诉我。’火狐摇摇头?‘你跟猎鹰之间的纠葛只有你们自己才理得清,但是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对你,他只想复仇,即使他心底仍然残留对你的爱意,他下手时也绝不会心软,所以你最好不要爱上他,这样才不会让他有机会彻底毁了你,也能为你自己保留一点活下去的力量。’
火狐所形容的是她的杜大哥吗?虽然她曾带给杜立风极大的伤害,但人的本质应该是不会变的啊!‘他现在到底变成怎么样的人了?这八年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火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他这八年来所过的生活对你并无益处,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你和杜——不!是猪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原以为他们之间会是近似情人的关系,但现在才发现他们的关系,似乎又不太亲近。
‘我跟他嘛……’火狐看见杨婉菁屏息以待的模样不禁笑了一下,‘算是同事关系!’
‘同事?’杨婉菁疑惑地问道:‘什么样的机构会用代号来称呼员工?你们所做的工作又是什么?’他们该不会是黑道组织的成员吧!
‘这就不是你能问的了。’火狐轻松的一语带过,根本不打算回答。
‘到底有哪些是我能问的?’杨婉菁看来也有些火大了,被人吊味口的滋味可不好受。
火狐莫测高深地说道:‘目前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杨婉菁脸色微愠,‘你跑来对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不准我问,
猎鹰告诉你所有有关我的一切,你却什么都不肯说——’
火抓举起右手打断她的话,‘猎鹰与你的事我大致都了解,但不是他告诉我的,我也无意插手管你们的事,除非他的行为影响到组织的行动,否则我无权干涉猎鹰的私事;但基于女性同胞的立场,我得警告你一点,由于猎鹰的身份特殊,我们的组织付予了猎鹰某些特权,因为这份特权,所以他的行为已经不能以常人的行事准则来评断。今天他带你来这里绝不是请你来度假,也不会只是吓唬你而已,他真要动手,你绝对不是光脱了层皮。’
‘那……’杨婉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火狐耸耸肩。‘看运气咯!因为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你逃走的举动只会更激怒他。’
‘难道你要我坐以待毙?’
‘他若是真想杀你谁也救不了,不过至今他还没有动手,或许他给你的惩罚还不至
于太严重。’
杨婉菁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所谓不严重是怎么不严重法?’
‘这个嘛……’火狐转转眼珠子说道:‘只有猎鹰才知道了。’
杨婉菁深吸了口气,‘欠他的我一定会还,我不会逃避的!’
火狐挑挑眼眉说道:‘真勇敢!不过我所认识的猎鹰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欠他的,他一定会加倍索讨回来,只怕到时候你会连骨头都不剩,你不怕吗?’
杨婉菁低声说道:‘我只怕连这样都还不了我所欠他的。’
‘哦?’火狐颇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杨婉菁深吸口气,‘当初为了报复杜法官,我们不择手段陷害杜大哥,让杜法官为了救回唯一的儿子付出他的生命,也让杜大哥为父亲的死背负一辈子也卸不下的罪恶感,他是最无辜的人,我却利用他的善良引诱他跌入陷阱。’
火狐问道:‘这一切是由你母亲策划的吗?’
‘啊!这……’杨婉菁没想到火狐会有此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想以你当时的年纪,应该还不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也不至于会策划这一切,想必你在欺骗猎鹰的同时,内心也正饱受良心的谴责。’看见她默认的神情,
火狐微微一笑,‘你母亲该庆幸她已经早一步登天,否则……你应该清楚曾经参与的人如今的下场吧!’
‘你是说——’杨婉菁睁大了眼睛,看见火狐点点头,她陡然失声叫道:‘不!’
当初参与的几位舅舅,在近一年来,分别遭遇到车祸、财务危机、意外事故等等,大小祸事不断,他们只当是流年不利,还拚命的往庙里烧香拜佛,没想到一切都是人为的。
火狐点点头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够唤醒他残存的善良,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火狐,你话太多了吧!’
冷冰冰的声音隐藏了欲爆发的烈焰,吓了杨婉菁一跳,而火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小妹妹我该走了,’她拎起皮包微笑著说道:‘如果你最后没有被猎鹰宰掉的话,或许我们还能一起喝杯咖啡。’
猪鹰阴沉地说道。‘她没那个命!’
火狐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话不要说得太肯定。’
猎鹰愠道:‘你再不走,你就没命喝下一杯咖啡了!’
‘好好!我这就走。’火派知道此刻她再不走人,猎鹰真的要对她出手了。‘小妹妹下次再见了,如果我们还见得到面的话——’
‘滚!’
一只水晶酒瓶被愤怒地丢了过来,火狐身形灵巧地闪过,酒瓶击中墙壁后,爆裂成碎片,琥珀色的酒液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酒渍,浓烈的酒香立即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