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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骨饭情妇 第四章 作者:云出岫
    虽然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但在好友「委以重任」的情况下,单心羽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卫以衡的事务所。

    经由他的助理通报后,单心羽深吸口气,走进他的办公室。

    「卫律师。」她漾出礼貌性的微笑,朝办公桌后的男人微微颔首。「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卫以衡抬起头,双手置于下巴处,好整以暇的盯着她,不发一语。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单心羽不懂,却被他的注视惹得心浮气躁,脸上的浅笑险些难以维持,但是她还是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心平气和。

    「卫律师,是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意在指责他无礼的凝视。

    卫以衡看着疏离有礼的她,冷笑一声。

    「在我面前,你还用得着装出这副高贵优雅的模样吗?」他可是连她趴在地上的模样都看过了呢。

    「装?」她当然是在装啦,装傻!「卫律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吗?还是你想告诉我,其实那位近视千度、跌倒在地的女人其实是你的双胞眙妹妹?」

    哎呀!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招,现在这么说会不会太迟了?真是令人扼腕不已,她怎么没先一步想到呢?

    「我没有什么双胞胎妹妹啊。」为时已晚,单心羽只好实话实说了。「说到那件事,真的很感谢您好心的伸出援手,只可惜没能好好的和您道谢。」

    「看你的样子,是打算装傻蒙混罗?」卫以衡不动声色的看着举止得宜的她

    「但是我可没那么好说话,而且对于『虚假』,我这个当律师的人看了总是觉得不妥,不知道单小姐觉得如何?」

    他是在威胁她吗?单心羽在心底将他骂了千百遍。

    人家爱装优雅关他什么事?他作啥要觉得不妥?

    「卫律师真是嫉恶如仇,不愧是知名律师。」单心羽只能继续陪笑脸,即使他看来像是一点也没忘记上次的事,更紧咬着自己「表里不一」的事不放,可是在她没想到该如何对付他之前,装傻是唯一的方法。

    唉!她怎么会这么背啊?

    「不敢当,是你抬举了。」卫以衡扬起微笑,佯装不经意的问:「单小姐的公司不是有案件要委托我吗?」

    这个男人很明显的是另有所图!

    看着他,单心羽原本还想再装下去,但他的表情让她改变了主意,因为眼前这个精明又坏心的男人,摆明了是不打算给她好日子过。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认了,谁教自己运气背,什么时候不好跌倒,偏偏选在他面前出糗。

    「不怎么样。」卫以衡往后一靠,坐得舒舒服眼,和眼前既紧张又气愤的单心羽形成强烈的对比。「只是在你有求于我,而我又知道你『秘密』的时候,我很好奇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遮口费。」

    「卫律师!勒索是犯法的行为,你这是知法犯法。」单心羽扁起嘴,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眼。

    「我们这算是私下和解,并不犯法。」要谈法律,她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见她渐渐失去冷静,卫以衡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素闻美人胚子有三大美人坐镇,其中的『气质美人』行为优雅、举止从容,落落大方的高贵气质令许多少爷、小姐望尘莫及。不知道那些少爷、小姐若知道你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反应?」他笑眯眯的看向单心羽。「你想猜猜看吗?」

    这个人真是无赖!

    「好吧!你开个数字。」

    如果金钱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她愿意花钱消灾。

    「数字?」卫以衡扬起眉。「要你陪我的天数吗?」

    单心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在鬼扯什么?瞪视着卫以衡不以为意的恶劣笑容,单心羽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卫律师真是风趣,我指的自然是遮口费!」

    「我说的也是啊。」卫以衡仍是笑着,「谁说遮口费一定是金钱呢?偏偏我经济状况良好,倒是身边少了个女人,闲暇时怪无聊的,少个人来陪。」

    闻言,单心羽傻眼了,只能死瞪着他。

    「你看起来不像混蛋啊。」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我的确不是。」卫以衡点头赞同。「倒是你的想法挺下流的。」

    他居然反过来说她下流?刚才提出那种下流条件的人究竟是谁啊?

    「卫律师,我想你的指控对我来说相当不公平!」

    「是吗?我这么说你错了吗?」嘿嘿……他装傻的功夫比她还厉害。「难道你方才没有误解我的意思吗?」

    「卫律师,我想我没那么笨,会误解那么简单易懂的话。」单心羽咬紧了牙,很想把手提包往他的笑脸上砸去,然后潇洒走人。

    「我想你有,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把我的话往『肮脏』的方面想了。」卫以衡仍然相当冷静。

    「我想,你方才的话不用我费心曲解,就已经够下流肮脏了。」单心羽相当不悦的反驳。

    「哦?」他挑眉,看似颇感意外地问:「原来交个红粉知己算是下流肮脏的事啊!这么说来,男女友人坐在一块儿,不就成了奸夫淫妇?」

    「红粉知己?」她也挑高了眉。「那就要看你与你所谓的红粉知已是在讨论什么『课题』了!」

    「课题?」卫以衡觉得有趣极了。「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有些男人将与自己讨论『人体结构学』的异性友人称为红粉知己吗?」单心羽用斜眼看他。「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这种人。」

    「人体结构学?」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你指的是亲身体验、用自己的身体更进一步的去了解对方吗?」

    单心羽的粉脸红透,转头闷咳。

    「怎么,光是听就让你如此兴奋?」卫以衡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闭嘴!」单心羽终于忍不住地发飙了。「你这个下流的伪君子!」

    「是你自己起的头啊。」他不平的嚷着,「我只是配合你的话题。」他吊儿郎当的耸耸肩。

    「喂!我们的话题是自你提出遮口费后才开始变调的耶!」单心羽没好气的提醒他。

    「哦!」他应了声。「我原本是想与你建立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但是你方才的提议也很不错,就看你喜欢哪一种吧,我会尽量配合。」

    配合?去死啦!

    「我想,我应该没必要答应这种不合理的条件。」她相信美人胚子的官司应该不是非他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与他人讨论你的『双重人格』罗?」卫以衡笑得相当开心,因为他太开心了。

    「不行!」单心羽瞪着他。

    「那……你只好答应我,要与我和平共处罗!」他摊开双手,表情比她还无奈,似乎被威胁的人是他。

    「我……」她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但是自己的形象……唉!「你何必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我没为难你啊。」他可不承认。「反正你交游广阔,应该也不差我一个吧?况且我们住得又近,就近照料彼此也是件美事。」

    「我可不这么认为。」单心羽觉得这么做只会增加她的麻烦。

    「很可惜,我是这么认为的。」卫以衡很坚持。「而且容我提醒你,现在居于弱势的人是你,也许学着妥协会对你比较好。」

    「我干嘛非得听你的呢?」单心羽生气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你又相当不希望我四处张扬,所以你得听我的。」

    见卫以衡还真的分析给她听,单心羽气得差点晕倒。

    「想开一点!至少我这个人还有点格调,要求也不会太过分,现在不过是要求你和我先交个朋友、做个好邻居,就算日后想到别的,我也不会让你太为难。」他的表情看来相当诚恳。「譬如要你叫我的名字这种小事,应该不算过分吧?」卫以衡笑得十分无害。

    「这位先生,你这种行为如果还称得上有格调,全人类都是圣人了。」真不敢相信这个人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还有,别告诉我这是个永恒的恶梦,什么叫作『日后想到别的』?别告诉我,你的要求多到没有停止的—天!」

    她可不希望一辈子受制于他,那种生活不是人过的!

    「等我玩腻了,就会结束了。」卫以衡笑着鼓励她:「放心!不会是什么永恒的恶梦,我没有那么差劲吧?」

    你就是那么差劲!单心羽已经无力与他争辩了。

    「就这样吧!我们既然是朋友,你面对外人的那一套就可以收起来了。」卫以衡拍掌决定,「至于官司,我会替你解决的。」看向颓丧的她,他眨眨眼。「有我这个朋友是很不错的,至少你的公司就不用担心打官司的问题了,你一点损失也没有啊!」

    换个角度想,说不定赚到的人是她呢。

    单心羽摇头,她觉得自己无形的损失高得惊人。

    这个恶魔、坏胚子、没水准没格调的大烂人!

    「开心一点吧,诉讼费给你打个八折如何?」卫以衡单手支着下巴,笑望着沉默的她。

    心羽应该气坏了吧,没看到她发飙真是可惜。

    单心羽抬头,对上他的灿烂笑容。他、他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不知羞耻!

    「我走了!」再也待不下去了,单心羽宁可示弱逃走,也不要坐在这里看他讨厌的脸、听他欠扁的话。

    「心羽,晚上一起吃饭。」在她冲出门前,卫以衡说出邀约。

    单心羽握着门把的手微颤,只觉眼前登时一黑。

    「别乱跑,我六点半会到美人胚子的大门口接你。」卫以衡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他的声音却带有淡淡的警告意味。

    单心羽似乎已经看见自己悲惨的未来了,这个人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耶!

    看她头也没回的夺门而出,卫以衡再次放声大笑,笑得令办公室外的下属们满脸不解、难以置信。

    卫以衡,其实也是个双面人。

    工作时一丝不苟、铁面无私的卫以衡,其实在私底下也是相当恶劣、喜欢捉弄人。

    可怜的单心羽,他已经无聊很久了,目前可以恶整的对象就只有她,只好让她牺牲一点了。

    相信只要一个单心羽,就可以让他开心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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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若彤刚从三楼上来,一眼就看到刚出电梯、无精打采的单心羽,她好奇的靠近她。

    「回来啦,你怎么了?」

    照理来说,最注重形象的心羽,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表现得这么无力,虽然五楼是「自家后院」,可是能够放纵的地方还是仅限于她们三人的办公室室啊!怎么她此刻的表情就好象被倒会似的悲苦?

    「形象不用顾了吗?」她在单心羽的耳边低声询问。

    单心羽抬头看了她一眼,只差没吐一口长长的气来宣告自己有多惨。

    形象?她现在就是为了顾形象,才会被那个坏心肠的恶人威胁,当什么「红粉知己」。

    梅若彤像发现了什么罕见现象的盯住她的脸,而后二话不说的拖着她往柳悦勤的办公室走,她相信单心羽一定有事瞒着她。

    「悦勤?」

    二人进了办公室,却没看到柳悦勤。

    「上哪儿去了?她今天明明没课要上啊,怎么会不在?」

    「在这里。」柳悦勤由沙发后的书柜前站起身,动了动肩膀。

    「你没事蹲在那里做什么?」梅若彤不解的问。

    「找资料。」柳悦勤合上书柜的门,看向二人。「下午茶的时间都过了,你们还进来做什么?」

    「这女人怪怪的,我带她来给你看看。」

    梅若彤拉过身边的单心羽,将她往沙发上一按,自己也跟着坐下。

    「看起来是很哀怨没错。」柳悦勤点点头,凑了过去。「她又怎么了?」

    「不知道,我刚下课就看到她正好走出电梯,脸上的表情难看得很。」梅若彤解释。

    「大庭广众之下?」柳悦勤挑起眉。

    「没错!够诡异了吧?」

    梅若彤睨着身旁的单心羽,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仍然哀怨,甚至还越来越悲惨。

    「嗯!是很诡异。」柳悦勤来到单心羽面前,纤指直接欺上她的左脸颊,微微一拧——

    「哦!」单心羽痛呼一声,人也回了神,一眼就对上柳悦勤灵活的黑眸。

    「悦勤,你在做什么呀?」她抚着脸颊,不懂好友为何对自己下此「毒手」。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柳悦勤在她对面坐下。「这么魂不守舍的是为了什么?你今天不是去见卫律师吗?结果怎样?」

    「我看八成是出事了。」梅若彤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一提起那个烂人,单心羽的肩膀又垂了下去。

    见状,梅若彤和柳悦勤对看一眼,皆认为单心羽的不对劲和卫以衡脱不了关系。

    「卫律师怎么说?」柳悦勤问。

    「他没说什么。」单心羽连头也垂下来了。

    「骗谁呀!」梅若彤想也不想的出言反驳:「他会特地指名要你去,一定是有什么计画,你老实说吧!」

    之前的事先不提,光是心羽现在这副死人样,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我……唉!」教她怎么说呀?

    柳悦勤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得比她平常发花痴、要男人时还惨。

    「心羽,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卫律师了吧?」柳悦勤大胆假设。

    单心羽猛然抬头,吓得不轻。

    「悦勤,你快别这么诅咒我了。」喜欢上那个恶人?单心羽光是用想的就头皮发麻。

    不!她没这么想不开。

    「不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若彤唯恐天下不乱地追问:哈!这次终于轮到她成为绯闻女主角了吧。

    「那个卫律师……」单心羽想着该怎么说比较适当。「他、他是个坏心肠的野心份子!」

    「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柳悦勤挑眉。「据可靠消息指出,卫律师公正无私、刚正不阿,对于接下的案子尽心尽力,以替委托人争取最大利益为优先。」

    「骗人的!骗人!」单心羽听得都快吐了。「他才不是那种人咧!那个人只是个不要脸的坏胚子,只会暗地里算计别人。」

    「看来,你就是那个被算计的人罗?」柳悦勤轻易的听出她话中的重点。「他是怎么算计你的?说来听听。」

    「是啊,真是让人好奇呢!」梅若彤也是一脸讪笑。

    单心羽看着二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不过说出来也好,或许小梅和悦勤可以想出对付那个恶男的好方法。

    「他威胁我。」

    梅若彤和柳悦勤等着,半晌后才发觉单心羽已经说完了。

    「就这样?」

    梅若彤皱着眉,很不满意如此简短的内容。

    「心羽,说得具体一点。」柳悦勤引导她:「譬如说他威胁你什么,用什么来威胁你之类的。」

    心羽果然不适合处理公事,连投诉都不会。

    「哦!」单心羽应了声。「可是我也不太懂他的意思耶。」仔细想来,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清楚红粉知己的定义啊!而且除了这点之外,他不是还说以后如果想到别的,她还是要任他予取予求吗?这种情形应该要怎么形容啊?

    梅若彤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摇头。「你啊,活该被威胁。」像她这种脑子,被骗真的一点也不需要惊讶。

    「别这么说嘛!」单心羽抗议。她也不愿意陷入这种困境中啊,谁教她要不小心在他面前跌倒呢?

    「好了!」柳悦勤出声喊停。「要不然这样吧,你把卫律师说的话重复一次,我们自己听。」

    要心羽说明是困难了点,她们自己来判断好了,说不定听完此事的来龙去脉,她们会发现卫律师压根儿没威胁她,是心羽会错意了。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她的组织能力虽然不好,可是记忆力却很惊人,在开始回忆前,她忍不住的问。

    闻言,梅若彤已经倒在一旁了,倒是柳悦勤还可以习以为常、处变不惊的下令。

    「从头说吧,尽量说详细一点。」

    从头,那就是从她饿醒的时候罗?好吧!

    单心羽清清喉咙,开始说起自己的不幸。

    「不幸的开始,就在我休假的那一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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