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偌大的花圃是东西南北各一个,而且里头所栽种的奇花异卉都是极罕见的品种,再者这府里的格局、结构,甚至是风水方位,都比怀王府来得更讲究、更奢华。
“王妃我”
“别这幺见外,叫我翩翎就好。”
俞翩翎笑笑地一掌打在朱适的肩上,吓得他的表情当场扭曲起来。
“这怎幺行呢?如今你已贵为王妃,朱适不敢冒犯。”
“朱适公子,你也知道咱们以往的交情不错,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很感动吧?不过你千万不能泄露我的行踪,要不然”
“不会、不会,朱适绝不敢向外透露王妃在此。”昨夜,当俞翩翎偷偷潜入朱郡王府时,的确吓坏了不少人,“不过,你与怀王不是才新婚燕尔,怎幺就玩起这种”朱适既无奈又困惑,却不敢显露出来。
“没办法,伏枥实在太忙了,为了安抚我,就特地想出这个点子来。”为了找借口留在朱郡王府,她向朱氏父子骗说她正与伏枥在玩“你捉我躲”的游戏。虽说他们是满脸狐疑,不过只要她搬出伏枥,他们也不敢多说什幺。
当然啦,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等待下一个夜晚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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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已在白天观察好地形的俞翩翎,在入夜之后轻易潜入朱适房里,她身形灵巧地步至床榻前,在揭开纱帘的同时亦伸手点向朱适的昏穴。
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实在太暗了,她得先点燃一盏烛火才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朱适是否为勾魂花。
床上所躺之人的确是朱适没错,她深吸一口气后拉出他的右手臂,然后带着几许兴奋将他的衣袖慢慢往上卷--
“有有有真的有耶!”就见朱适的手臂上确实留有一道被刀锋划过的伤疤。
易言之,朱适十之八九就是勾魂花了!
怪不得、怪不得,官府老是捉不着勾魂花,因为任谁也料想不到那名侵犯数十名少女的淫贼就是朱郡王之子。
思及这双淫手曾经愈翩翎猛地他的手臂给甩到一边去,还用力搓揉自个儿的小手。
瞧朱适长得人模人样,家世背景更是不差,可是做出此等下流、肮脏、龌龊的丑事。
此事一旦公开,所涉及到的层面必定很广,届时嘻嘻!她好久不曾像现在这般痛快过了。
就说嘛!要捉勾魂花这个淫贼,非要她俞翩翎出面不可。
伏枥,我的亲亲夫君,你看到了没?我俞翩翎做事,是不用别人在后头替我擦屁股的。而且,我绝对要你后悔
咦!她为什幺突然发不出声音来?就连身子也无法动弹?
怎幺回事?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怀王妃,你怎幺不笑了?”
后脑勺宛如被铁锤给用力敲击了下,她猛然惊醒。
勉力将无形的剧痛给压下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后将目光往上一瞟,然而这一瞧,却教她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瞬间放大,再一缩。
喝!他是何时醒来的?又是何时坐起身来着?不不不!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明明被她点了穴,为什幺还可以看着他一张过于温和的笑脸,她忍不住咽了咽突然变得酸苦的唾液。
“王妃深夜闯入,不知有何贵干?”
她必须尽快改变这种无法掌握的情况,但是她没法儿说话呀!
“我知道了,原来你一直迷恋着我,即使成为王妃,也无法对我朱适忘怀是吗?”朱适陡然痴痴笑起。
你少不要脸!像你这种人连替我洗脚丫子都不配!
“你放心,我会把你藏到一个连伏枥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那里我会尽情的疼你、爱你的。”
露出真面目的朱适,表情是既虔诚却又淫邪,让俞翩翎看得头皮发麻。
这会儿,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朱适便是勾魂花,可是,她却厌恶极了这种结果。
气呀!一开始明明很顺利,可现下却
绌细的汗珠不断淌出,尤其在看到朱适露出狰狞的笑脸时,她头一次想大声地喊道--
伏枥,快来救救你可怜的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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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还找不到?”伏枥冷声质问。
封云将头垂得更低。
“三皇兄,皇嫂会不会偷偷溜出城?”已经帮忙找了二天一夜的七皇子如陵,此刻正瘫坐在椅子上休息。
“不可能。”伏枥马上否绝这个可能性。
“那六皇兄那里呢?先前为了六皇嫂的事”
“我问过了,燕翔说没有。”毫无表情的伏枥声音低嗄到让人忍不住发颤。
没错,他与燕翔确实有些过节,可燕翔也知道此事关系甚人,所以没道理会骗他。
现在,翩翎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便是朱郡王府,先前他已派对略夜探过,只可惜没有找到人,后来他亦亲自上门要人,但朱郡王父子却说他们的确有见过翩翎,可没多久她便自行离去。
也就是说,朱郡王父子不承认他们窝藏翩翎。
伏枥忽地冷笑一声。
不知怎地,如陵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当他将背脊慢慢挺直时,亦悄将目光转往伏枥脸上
完了!三皇兄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心知不妙的如陵快快起身,“三皇兄,我再去外头找找看。”他像一阵旋风似地赶紧开溜。
“封云,备车。”伏枥淡淡说道。
“是。”
朱氏父子,你们最好保佑翩翎平安无事,否则
伏枥又笑了,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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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好饿,好饿喔
朱适是存心要饿死她吗?
此时此刻的俞翩翎,正被关在一处昏暗封闭的石室里,而唯一的光线就只有石桌上一簇忽明忽暗的烛火。
自她失手被擒后,朱适那变态就只有给她少许的水喝而已。啊!可恶、可恶,若是她能动的话没错,她不能动,虽说她是坐在又冰又硬的石床上,可她的双手却被铁炼给高高绑在石壁上。
已经过了多久?三天、四天,还是六七天了?
伏枥,快来救救我!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有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俞翩翎微抬起头,伸舌舔一下干裂且失去血色的唇办后,又无力地垂下头。
这时候,石门被开启的声音让俞翩翎难掩兴奋地抬起眼睫。
“伏枥,是你来救我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连串狰狞的怪笑。
“很遗憾,我不是伏枥。”朱适缓缓走向她,傲然地睨着狠狠瞪住他的俞翩翎,“还有力气瞪我?呵,很好,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玩起来才有意思?
天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不不,应该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想她俞翩翎捉贼无数,如今竟要毁在
呜!伏枥啊伏枥,如果你能及时赶到的话,我保证不再跟你计较你先前所犯下的错误。
“俞翩翎,你知道吗?伏枥现在就在朱郡王府。”
忽地,咻的一声,朱适手持短鞭,边笑边试鞭子的弹性。
俞翩翎乍起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鞭子落地声给吓走。
完了!
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死淫花,不仅要把她这样那样,还要用鞭子打她!
“姓朱的!你若敢动动本王妃一根寒毛,怀王绝对会把、把你们朱氏一族全给”
“哈哈!王妃请放心,我这间石室隐密得很,任谁也找不到这里来。”唯一知道这间密室的就只有他爹,不过他相信伏枥再怎幺追问,他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儿子。
“姓朱的!你就不要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要不然我一定会”好累、好累,怎幺办?她真的快不行了。
“很遗憾,绝对不会有王妃所说的那一天,因为等我玩够了你,再把你的身子打烂之后,我就会把你丢到丽容湖。到时候,当伏枥看见你肿胀不堪的尸体时,肯定会哈哈哈!”他得意地爆出一长串的佞笑。
然而诡异的是,原本气到牙齿打颤、全身发抖,且脸色惨白的俞翩翎,却在这一刻有了奇妙的变化。
别的不说,光是一对原本失了光彩的水眸,在这一刻所进射出的光亮足以令人不敢直视。
只可惜,正仰首长笑的朱适根本没发觉。
“姓朱的!你明明就是个人,为什幺要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勉强稳住翻腾不休的情绪后,她冷冷地问。
“这还有什幺好问的?因为本公子嫌日子过得太无聊,所以想找女人来解解闷。嘿,你知不知道,当女人用一双惶恐的眼睛看着我时,我有多兴奋呀!”此刻,朱适脸上所呈现出的是一种接近病态的扭曲表情。
“天吶!你不只有病,连脑袋都坏掉了。”俞翩翎直想作恶。
“嘿,俞翩翎,你要骂就尽管骂,因为待会儿你就没机会了。”
朱适露出淫笑,他欲伸手探向俞翩翎的胸前--
“是吗?”一道不该存在的声音突然响起。
朱适的淫手登时僵在半空中。除此之外,他亦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是一片湿冷。
不!有爹在,他不可能找到这间密室。
“呃嗄”朱适虽能开口说话,但自他齿缝间所进出的音调全是沙哑的单音,不成字句。
“怀王,请留他一命。”
就在伏枥欲扼断朱适气息的那一刻,俞兆扬适时出声阻止。
原来不仅伏枥及时赶到,就连俞兆扬也跟着出现在石门外。
伏枥眸光一闪,扣住朱适喉头的二指改往他那只还僵在半空中的手猛然落下。
俞翩翎登时缩肩眯眼,不想看见朱适捧着手腕在地上不断哀号的画面。
“把他拖走。”伏枥幽幽说完,一双诡谲难测的黑瞳,就直勾勾地望向原本还泛着泪光,可如今却透出一丝心虚与害怕的眼眸。
“怀王,翎儿她”
在命人将朱适带走之后,俞兆扬知道伏枥下个要对付的人将是闯祸的自家妹子。
不过,翎儿这回是真的闹大了,伏枥大概不轻易饶恕她。
“御史大人,本王想跟王妃单独说话。”
俞兆扬叹了一口气后,悄悄给了俞翩翎一记“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二哥你别走,别走呀!”手上的铁链因她不住晃动而发出阵阵的铿锵声。
冷不防地,她纤细的肩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紧紧握住,“别瞧了,俞兆扬是救不了你的。”
心一惊、身微震,俞翩翎将原本定在石门上的目光,缓缓移至眼前这一张甚是俊美却又邪魅、犹如地狱阎罗的面庞。
“伏枥我我好饿喔。”她很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并暗示他以她目前的体力是挡不住他任何一招的。
“饿了?”
“因为那个姓朱的根本没给我饭吃。”吞吞吐吐地说完,她忍不住又咽下好几口口水。
“渴了?”他温柔地问。
“嗯嗯嗯。”她忙不迭地点头,用既无辜又可怜的眸光紧瞅住他。
不过,就在她以为他会好心地赏她一口水喝时,她忽地发现伏枥的唇角陡然牵起了一抹很恐怖的微笑。
“你--”
来不及出声的小嘴,被二片夹带怒气的热唇给狠狠吞没。
他不知道她已经饿到两眼昏花、四肢无力了吗?
就算她不小心着了朱适的道,可是她还不是间接助他们逮到勾魂花。所以,这应该可以将功抵过吧?
反正,总归一句话--想罚她,也得先喂饱她才对呀!
怎幺办?她的头好昏、身体好热,她大概快撑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伏枥忽然将头埋入她的肩窝,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拥住她。
幸亏他及时赶到,若是再晚来一步,那后果将会是这一刻,伏枥才真正放下压抑已久的担心情绪。
俞翩翎原本昏沉沉的意识被这强而有力的拥抱给震醒过来,可是,他真的抱得好紧,紧到她都可以强烈感受到他在颤抖!
很明显地,他吓坏了。呵呵,搞了老半天,他只是在吓唬她而已。
“伏枥,你别怕!我现下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吗?更何况那个姓朱的也被你给呵呵,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
“安慰我?”他很温柔地反问。
“是呀?”
伏枥一笑,笑得让俞翩翎的胃又在霎时揪痛。
怎幺办?她好象又说错话了。
“伏枥,你可不可以先替我把手解开,好让我也抱抱你。”她勉强挤出话。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冷冷地扫了眼她高挂在石壁上的手。
那就快帮她解下呀!她的眼中透出期待。
“你先告诉我,朱适有对你做过什幺吗?”
“除了饿我几天之外,他什幺也没做。”
朱适就是太有自信他找不到这里,所以才想先铁她几天再动手,谁知思及此,俞翩翎不防地打了个冷颤。
“哼!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我哪有!”她倔强的否认。
“没有?很好,那我就让你彻底明白他接下来将会对你做的事。”伏枥冷声说完,就响起一阵绸缎的撕裂声。
俞翩翎简直吓呆了。他怎幺可以这幺做?
低头瞅住那埋在她胸前吮吻的头颅,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儿就这幺自她脸上扑簌簌地滑落。
她都已经够可怜了,他为什幺还要这样欺负她?更何况,她会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被他害的,若不是他毁了她的梦想、灭了她的志气,她有必要如此冒险吗?
她一声委屈的、难以自制的抽噎声,让打定主意要她学乖的估枥登时停住动作。
“你哭什幺?这全是你自作自受!”他抬起眼,语气满是冷肃。
“呜都是你、都是你啦!我已经饿到连大哭的力气没有,你还要这样折磨我?说来说去,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哇!我好想吃蜜汁烤鸭、清蒸蟹黄、松子核糕,还有”
“你!”
“呜我的手痛死了啦!亏你还是我的夫君,竟然见死不救”
“住口!”
“哇!你凶我,你又凶我了!”
看不出伏枥有所动作,就听见铿地一声,俞翩翎双腕上的铁链应声而断,接着,他一把抱起痛哭失声的俞翩翎走出石室。
“好!就等你吃饱喝足之后,我再来跟你好好算清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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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满足喔!
在足足休息五天后,俞翩翎全身上下精力充沛,这会儿要再跟人打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不过,她最想、最想修理的对象还是
唉!不过听伏枥说,朱郡王已经被撤去爵位,至于朱适则是死罪定谳,让她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休息够了吗?”
“嗯嗯。”躺在贵妃椅上的俞翩翎,摸了摸微胀的小腹,心满意足地直点头。
“那幺该是算帐的时候了。”
她原本半眯的眼眸猛然瞠得老大,“哈,我那个还没有”她支支吾吾,急着想找机会逃走,可是见他逐渐逼近,情急之下,她干脆豁出去了。
“你!”她总算敢用正眼看他,“老是凶我做事不用大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幺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捉勾魂花?那是因为你先前为我做的一切全都是唬我的,更可恶的是,你竟然叫我别再玩扮官捉贼的游戏,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对我伤害有多大,我是恨不得想”
“报复我是吗?”
“是!”她头一缩,却仍勇敢地说出口。
“翎儿,你以为我真的闲到没事做?”
“你、你这是什幺意思?”
“没错,每次在你办案的时候,我总会在你身边安排三四个人暗中保护你,不过,我可没那种闲工夫再去替你弄个假贼蠢盗,这样你听懂了吗?”伏枥格外和善地向她解释。
这幺说来她所捉到的贼子全部是真货喽?
“哈哈!既然咱们误会冰释,那我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尽可能地别出外惹祸,这样行不行?”她冲着他尴尬地猛笑。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不然你还想怎幺样?”
“我要”
“我知道啦,你要一个吻嘛,好,我现在马上给你。”她以大鹏展翅之姿扑向他的怀抱,然后再用力贴上他二片迷人的唇办
好,就这幺决定了!
以后她若是想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时,一定会带他去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