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答应一声,雪芙蓉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并掩饰他们住过的痕迹。
“你都没有好奇心的吗?”终于,埃尔忍不住问道。本来想吊吊她的胃口着的,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猫有九条命,我可只有一条。”雪芙蓉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其实她已经快要忍不住发问了。
“地图上面有一条蛇形的暗纹,蛇头的方向是指着南方。”埃尔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哦。”雪芙蓉淡淡地答应着,小心地不让心中的得意露出痕迹。
如果说沙漠旅行还只是痛苦的磨难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人间地狱中穿行了。雪芙蓉皱着眉头看着沙中时隐时现的森森白骨,这里住着的是食人族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枯骨?
尖锐的骨哨声打断了她的猜测,随后是一连串的古怪语言。虽然听不懂,但看着从沙中冒出的两个人手中拿的武器,雪芙蓉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弩!天哪,光看那黑黝黝的箭头就知道一定沾有剧毒。现在不用问,雪芙蓉也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枯骨了!倒霉的过往商队!
小心地扭动僵硬的脖子,向埃尔投去询问的眼神,“你听得懂吗?”
无可奈何地微微摇了摇头,埃尔慢慢地滑下骆驼,并示意雪芙蓉也照着做。“我们只是过路的旅客,没有任何恶意。”埃尔试着用知道的几种方言来重复这句话,却得不到任何反应。没办法,阿拉伯的语言相当复杂,有时一个部落就使用一种语言,没有人敢声称他懂得全部的阿拉伯语,就连最有权威的智者也不会这样说。
随着此起彼伏的尖锐哨声,衣着破烂骨瘦如柴却依旧精神饱满的青壮年族人大约一百多人出现在他们的周围。
“我们被包围子。”雪芙蓉小声地用法语提醒道。
“看来我们就要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了,即使他不杀我们,没有骆驼和水,我们都得死在这。”埃尔也用流利的法语回答。
“没有办法了吗?”
“有,如果能胜过他们族里最优秀的武士的话,我们就能立刻赢得他们的尊敬,不过武器得由他们挑,我可不相信他们会挑和我比枪法。”埃尔迅速地回答。
“为什么非要用枪?你告诉他们,我要和他们的武士决斗,用刀。”雪芙蓉迅速地回答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冒一点风险。再说,虽然阿拉伯人的善于用刀世界闻名,但中国的传统武术也不会有丝毫逊色的。雪芙蓉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却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埃尔毫不迟疑地拒绝。
“为了我和同伴的安全,我要求和你们最优秀的武士比试。”不管埃尔的拒绝,雪芙蓉不顾一切地大声用阿拉伯语叫道。
场边包围的人一阵喧哗,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酋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步开了口:“陌生人,你的要求将被满足。你会和我们最好的战士费沙比试刀法。”
“如果我赢了,我们将成为你们部落的客人。”雪芙蓉大声地提出要求。
“等你赢了,你和你的同伴就是我们部落最尊贵的客人。”他非常严肃地回答道,虽然语气中带着轻视。
回给埃尔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雪芙蓉从容地向前走了几步。一个和其他人比起来还算是衣着整齐的男子慢慢地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腰间佩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弯刀,刀鞘上华美的宝石和他的衣服极不相称,却令雪芙蓉也忍不住赞叹,真是把好刀。
“借我一把刀。”雪芙蓉盯着面前敌人的双眼,要求道。
费沙迅速地回过头去,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吩咐了几句。
带着轻蔑的神色,一个年纪很轻的战士用托盘捧上了几把弯刀。雪芙蓉不由得眼前一亮,纤巧的刀身,狭长而微弯,比起其他几柄毫不逊色的银色刀鞘上只镶嵌着一颗很大的深蓝色蓝宝石,而真正的珠宝,只要一颗就够了。刀柄上面紧紧缠绕的牛皮已经不知被汗水浸透过多少次而透出黑得发亮的色泽,整把刀就犹如初升的新月。“好刀!”雪芙蓉忍不住赞叹道。
握住刀柄,雪芙蓉坚定地说道:“就是这把了。”
“好眼力。刀名幻月。我从来不轻视我的敌手,但也从来不会让敌手认为他输得不值——”说着,他的手臂陡地一震,只听见“锵”的一声,雪芙蓉觉得脸上陡地凉了一凉,接着,又是“锵”的一声脆响,费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势,收刀人鞘,仍然静静地站着。一切,至多只不过是一秒钟内所发生的事。
好快的刀法。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哄笑起来了,只有埃尔和雪芙蓉没有笑。雪芙蓉清楚地知道,就在这一秒钟之内,费沙已经把她脸上的胡子剃掉了一大半,而却又不伤她一分一毫。被人剃掉胡子,这对于阿拉伯男人来说是一个最大的侮辱,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恐怕早已经气疯子。可是,雪芙蓉却不当一回事,不就是胡子吗?包包里有的是,一会再贴上一块就行了。
埃尔也没有笑,却忍不住大叫,要雪芙蓉取消这场比试。一想到她会有危险,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即使受到全沙漠部落的嘲笑,他也不想要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仿佛没有听到人群中的嘲笑,也没有注意到埃尔的焦急,慢慢地抬起手来,仿佛是要摸一摸自己失去了胡子的样子,雪芙蓉突地一震腕,抖落了刀鞘,迅速地迈前一步,轻轻地一划,又退了回去。
雪芙蓉赞叹地看着手中的刀闪着蓝汪汪的光芒,宛如流动的湖水。
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笑出声来,只有费沙一个人,在仿佛难以置信地看着脚下的圆形布片。
沉默!在安静得所有人都几乎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叫道:“你可以和我动手的,不错,你是可以和我动手的!”
有人吹起了古怪的号角,有人牵起了骆驼,雪芙蓉迅速地向埃尔望去,看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本想试着笑笑地安慰他一下的,却因为周围人神情的无比庄严而打消了念头。队伍缓缓地移动着,直到他们居住的地方。那是一片小小的绿洲,只有一口泉眼,滋润着这片小小的沙地长出耐旱的植物。几头瘦弱的骆驼和羊,破旧的帐篷就是他们的全部财产。部落出奇得贫困,让雪芙蓉好奇,生活在液体的黄金石油上面,还有这么贫穷的部落吗?
那种古怪的号角声骤然停了下来,周围围满了人,连妇女和老人也走出了帐篷。
空气里静得出奇。
依照沙漠中的礼仪,雪芙蓉和费沙都平平地举起了弯刀,刀尖相碰,使两柄刀成为一个奇异的‘S’形。
杀手干久了,生死之间若走过够多回,自然会对自己的能力有深刻的了解。同样地,面对敌手时,也能在动手前即从对方的气势上多少感受到彼此双方的差距。
雪芙蓉敏锐地感到,自己面对着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费沙开始抢攻了。
雪芙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如此灵活地摆动,做出许多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动作。寒森森的银光;不断地在身边闪耀,蓝色的光焰似乎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逃了。
翻滚,跳跃,更多的时候是凭借身体蛇一般灵活地闪躲,避开要害。不一会,雪芙蓉的身上就被划开了数道伤口。仿佛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雪芙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用尽心思寻找着反攻的机会。
终于,他开始着急了。
然后,雪芙蓉的反攻也开始了。
除了弯刀与弯刀相击时发出的惊心动魄的锵然之声,雪芙蓉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眼中只有飞舞如闪电的刀芒。
幻月闪耀着水蓝色的光芒,刀刀紧逼,猛地向他的腰间削出。费沙身体忽地一矮,几乎是蹲在地上,闪过了这一刀。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费沙手中的弯刀立刻向前刺出。
忘记了要掩饰自己本来的声音,雪芙蓉娇喝一声,硬生生地跳了起来,扑到了他的背后。一翻手腕,刀柄重重地撞在他的背心上。
费沙不由自主地惨嚎一声,向前跌出一步,却突然转过身子来,反手急劈。雪芙蓉快若闪电地用刀背在费沙的手背上击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费沙的刀脱手了。翻腕,缩手,雪芙蓉迅速地令两把刀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松手,两把刀同时落到了地上。
“我们打平了!”雪芙蓉大声地叫道,偷偷冲着还有些呆愣的费沙眨了眨眼睛。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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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部落的穷困是显而易见的,但是雪芙蓉和埃尔还是被欢呼的人群带到了最好的帐篷里,端来了最好的食物款待。雪芙蓉也悄悄地包扎起了伤口。
“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们的朋友和兄弟,请原谅我们的招待不周。”酋长说道。
“尊敬的酋长,我们想要见一见部落里最聪明的智者,解开我们的疑惑。”埃尔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虽然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但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平和的语调不是严厉的命令,却总能让人顺从地遵守,即使骄傲的酋长也不例外。
虽然掩饰不住惊讶,但酋长还是骄傲地昂了昂头,“在这个部落里的智者就是我,你们有什么疑问就问吧,真主将会给予我们正确的答案。”
埃尔点了点头,说道:“太阳最后的光芒穿过守护者的双眼,指引真主的使者寻找古老的部落。我们就是为了寻找古老的部落而来的。”
虽然猜测到这句话一定会引起反响,可是埃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酋长的反应会这么大。一听完这句话,酋长突地一下子蹦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几乎是在迅速地抖动着了。旁边陪坐的费沙虽然没有那么难以自持,却也激动得忍不住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了。
酋长迅速地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向费沙说了些什么,费沙连忙向外跑去,匆忙得几乎被挂在门上的帘子绊倒。
埃尔迅速地望了雪芙蓉一眼,雪芙蓉慢慢地摇了摇头。在未弄明白一件事之前,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妄动只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好半天,老酋长才算是平静了一点。雪芙蓉还真是有点担心他要是再这么激动下去会心脏病发作。
“尊贵而勇敢的使者啊,请原谅我的激动。你们已经找到了古老的部落,我们一代代地在这等待着,等待真主的使者。安拉终于指引着你们来了。”激动过后,酋长的神情却似乎有一点为难。
微微一笑,雪芙蓉慢慢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未能得到真主的指示的话,如何能够来到这里呢?我们已经取得了先知留下的信物了。”察言观色,雪芙蓉知道自己蒙对了。
古老的部落,我们来了。
在所有的族人全部集合到了酋长的帐篷前之后,酋长对着族人讲了一大堆发音奇怪的土话,费沙充当翻译的角色,重复给埃尔和雪芙蓉听。
费沙告诉他们,酋长讲的是他们每个族人都从小听到大的传说。费沙有些苦涩地说道:“根据我们部落里每个人都深信不移的传说,真主的使者将会带来金色的信物,而持有这件信物的人将会是部落的主人,我们全部都是他的奴隶。究竟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只有酋长一个人知道,每一代的酋长在临死的时候传授给下一代酋长,这已经是第十代了。”
在众人企盼的目光中,埃尔高高地举起小金蛇。经过酋长验证真伪之后,雪芙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跪了满地的奴隶,而埃尔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式。人们取出了珍藏的最好的食物,整个部落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喂,你不会真的把他们当成奴隶待吧?”终于不用再啃压缩饼干,吃着刚刚烤好的羊肉,雪芙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此善良而又对外面的世界如此的无知,他们会是野心家最好的工具。
“当然不会,我会给他们自由,而他们会是我最忠实的亲信。”埃尔带着满意的微笑回答道。一个几乎会永远忠心不移的部落,这,足以抵得上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
“我看他们忠心是忠心,可是却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除去老弱病残,他们只不过一百人不到,何况,他们都没受过什么教育。”雪芙蓉开始怀疑自己的到来究竟是给这些善良的人们带来了什么。是希望,还是灾难?
“我会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且……”
“他们会是你争夺皇位的有利武器。”雪芙蓉终于忍不住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也许她真的错了,无论他是怎样有魅力的一个男人,他终究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一国的王子,王储的有力竞争者。而他的一切,只能优先考虑如何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站起身来,雪芙蓉有些伤感地看着在月光下狂欢的部落,他们是这个沙漠中最忠实的守护者,由于他们的到来而即将脱离贫困和饥饿,却要陷入外面复杂的世界中去。师父教导她们,善恶于心,只要自己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那就可以去做。可是,这个古老部落中的善良的人们会适应外面的世界吗?自己帮助埃尔殿下寻找先知的遗物,作为政治上的工具究竟是对是错?雪芙蓉真的有些迷惑了。
清冷的月光下,雪芙蓉慢慢地抽出白天费沙送给自己的武器——幻月。幻月闪动着流水般光芒的刀刃在月光下宛如淡蓝色的一弯新月。拔刀起舞,雪芙蓉忘记了烦恼,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同样明亮而清冷的月光底下,自己在古老的宅院里练武,百合姐姐在一边看书,背药典;玫瑰姐姐却坐在地上把手中的枪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好刀法!”随着喝彩声,雪芙蓉翻身收刀,顺着声音望去,是费沙。
“雕虫小技,见笑了。”雪芙蓉谦逊道。
“不,真的是好刀法。可是,只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费沙小声而肯定地说道:“你不是真正的战土。你的刀法不是男人会用的。”
虽然惊讶,但随即雪芙蓉就释然了,外貌可以改变,身材可以改变,动作可以改变,惟有刀法变不了,危急时全凭本能,哪里顾得上掩饰身份。微微点了点头,雪芙蓉也小声地说道:“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
看着费沙郑重地点了点头,雪芙蓉知道,她可以完全放心了。没有人能从这个骄傲的阿拉伯人嘴里问出自己的性别。
“谢谢你。”雪芙蓉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刀,“谢谢你把幻月送给我。”
“好刀会自己选择主人的,是幻月选择了你,而不是我们。这是真主的旨意。”费沙咧开嘴笑着说道,“何况,我和我的族人能够找到主人也全靠您的帮忙呢!您的恩情,我们全族世代都不会忘记的。还有,对不起,你的伤——”
“没关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姬百合特制的刀伤药可是人间难得的灵丹,重伤垂死都可以治好,何况只是小小的刀伤。
“我这么做是对的吗?费沙!”雪芙蓉突然轻轻地问道。看到费沙不知怎样称呼自己才好的样子,雪芙蓉微笑着补充道:“在大家面前,你还是叫我阿里发吧。不过,你就像我的兄长一样,我没有哥哥,你可以做我的哥哥吗?”
“这怎么可以呢?我只是主人的奴隶,怎么配做你的哥哥呢?”费沙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有什么不可以呢?明天一早,我就请他解除你的奴隶身份,那时,你还是整个部落和整个沙漠最伟大也最自由的战士,用这样的身份来做我的哥哥、我的保护人,有什么不妥当的呢?”雪芙蓉大声叫道。
“好。”费沙似乎也感染了雪芙蓉兴奋的情绪,高声叫道:“以真主的名义起誓,从今以后,我费沙?穆斯塔法?阿布德,就是——”
“雪芙蓉,你就叫我芙蓉好了。”雪芙蓉提醒道。
“就是雪芙蓉的哥哥,她的保护人,为她的幸福而不惜牺牲最宝贵的生命。”费沙用阿拉伯语,用部落的土语叫着,跳着。
雪芙蓉也兴奋地叫着,跳着。从今之后,自己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个亲人,一个会为保护自己不惜一切的哥哥。
一顶破旧的帐篷后面,埃尔脸色阴沉地站着。雪芙蓉,蓉儿,他想要的女人,竟然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
兴奋过度的雪芙蓉涨红了脸钻进帐篷,冲着埃尔大叫:“埃尔,快起来,我要你解除费沙的奴隶身份。他现在已经是……”
“已经是什么了,已经是你的情人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我花钱雇来的女人罢了,你以为你的身份多么高贵!竟然敢命令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埃尔忘乎所以地叫道,“是不是给你利益的男人你就可以对着他笑,你喜欢什么?衣服、宝石还是支票,或者是嵌着宝石的弯刀?我也可以给你,对我笑啊!为什么不笑了?”
“我以为在同一个屋檐下吃过面包和盐的人就是朋友了!原来,是我自己高攀了,尊贵的王子殿下!”委屈得身体微微发颤的雪芙蓉终于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就转身走出了帐篷。她有她自己的骄傲,不容别人践踏,他一定要为他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
“蓉儿!”眼睁睁地看着雪芙蓉平静得出奇地钻出帐篷,埃尔却只能为自己没经过大脑的话独自懊悔。
顷刻,费沙一脸怒气地掀开帐篷的帘子,单膝跪下,“殿下,虽然您是我的主人,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芙蓉,因为她已经是芙蓉?穆斯塔法?阿布德。”
“什么?蓉儿为什么要冠上你的姓?你把她怎么了?”埃尔紧张地大叫。他,一个普通的阿拉伯男人,凭什么能得到蓉儿的笑脸,凭什么可以拉住她的手,凭什么?蓉儿是他的,没有任何人能抢走,即使是真主也不行。
看着埃尔紧张万分的样子,费沙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主人。凭着真主的名义,我已经是芙蓉的哥哥,她的保护人了。我是决不会允许她受到丝毫的伤害的。而您,伤了她的心。我的主人。”
“什么,你是她的哥哥了?”埃尔惊讶地问道。那么,在沙漠上雪芙蓉的兴奋表情,还有刚才她要说的……
“是的,我的主人。”费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完了,埃尔几乎可以想象雪芙蓉愤怒的程度了,不过,还好,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可打。
“不,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也不是你们部落的主人了,我是你们的朋友。”微笑着,埃尔迅速地说道,“而你将是我的朋友和兄弟,你愿意为我工作吗?费沙!”先把她身边的人都收服了,这只变化多端的小妖精也终究会有无计可施的一天。
“非常乐意,王子殿下。我立刻会向部落宣布这个好消息。不过,她可是天上的雌鹰,不易驯服的啊!”费沙微笑着提醒眼前一脸烦恼的男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吧?
摆了摆手,埃尔信心十足地说道:“再骄傲的鹰也有飞落主人肩头的时候。”
“那,祝你成功!”说完,费沙就微笑着钻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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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他的话而影响了情绪。“你以为你是谁?”雪芙蓉慢慢地闭上眼睛,任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下。他说得对,他是高高在上的阿拉伯王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受雇而来的女人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命令他做事呢?只是,三个月之后,自己依旧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吗?也许,这次阿拉伯之行,自己真的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