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羞死人了!思及此,吵儿脸上马上一片臊红,她腼腆的看着仍像睡死了的李齐,心想,大哥还真是俊!从前没注意过大哥长得什么样,反正大哥就是大哥嘛!认得出来就行了,不曾这般仔细的瞧过。
在王府里,老是听到一些丫鬟私底下谈大哥英俊、潇洒,说京城里多得是拜倒在大哥脚下的姑娘,还有人道大哥是京城里所有姑娘家心中的如意郎君,更是所有父母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不过她们也说大哥滑溜得像条蛇,没一个姑娘能抓得住他的心,而且大哥一向不屑女子,少有好脸色相待。
吵儿转念又想,不会啊!大哥对她就不会不苟言笑,而且只要她不犯错,大哥每天总是笑咪咪的,所以这些人准是误会大哥了。
想到这里,吵儿忍不住恼起那些丫鬟来了,正想着要怎么整治那些长舌丫鬟替李齐出气时,突然有人在她耳边蹭呀蹭的,当下有些不耐烦的道:“少烦我,我正在……大哥,你醒啦!”不耐烦的吵儿一转头,便迎向一对嘲弄的眼眸,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脸又是一片酡红。
其实,李齐早在吵儿挣扎的那一刻便醒了,但是他想逗逗这鬼灵精,所以装睡不醒,而她先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不一会儿,小脸就羞红了,然后是一脸沉思,结果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又恼起来了。
见着这样多变的吵儿,他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谁也比不上他的吵儿,她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宝贝。如今佳人在怀,清香诱人,他想也不想就吻上了她的小耳垂……
见到她娇羞的模样,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起了变化,心下暗叫一声该死!他可不想吓坏了吵儿,况且在与吵儿成亲前,他不想侵犯她。心念一转,只得强自按捺身体的骚动,取笑道:“身边躺了只小花猫,当然给吓醒了。”
“小花猫?!谁是小花猫?”吵儿不解的问。
“吵儿一张大花脸,不是小花猫是什么?”
“大花脸”吵儿闻言,伸手就要往脸上摸去,李齐连忙握住她的手。
“不可!吵儿脸上有伤,敷了药,千万别用手去摸,免得伤口恶化。大哥不希望吵儿以后真的成为一双花脸的小花猫!”
“我脸上怎么会有伤?呀!我想起来了,我的天啊!豪大哥杀了骚婆娘……”
吵儿终于想起自己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跟着又想起豪天杀了柳诗茵那一幕。
李齐见了她的慌张模样,心想,平日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大胆的很,但是毕竟年纪还小,见着了人命关天之事,难免害怕。为了防止吵儿想起又心惊得昏倒,连忙解释:“柳姑娘没死,豪天只是打昏了她。”
“真的?!你没骗我?我明明看见豪大哥一掌劈下去后,她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吵儿怀疑的说。
“我不晓得吵儿的胆子这么小,只不过见人昏了过去,就吓得自个儿也昏了。”李齐取笑道。
吵儿一听,顿感无限委屈,鼻子一酸,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大哥取笑人家!你都不知道那骚婆娘有多坏,一见说不过人家,就动手抓我的脸……呜……呜……”
李齐一阵心疼,赶紧将吵儿紧拥在怀中,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有大哥在,没什么好害怕的。”
“还说呢!这都要怪你……”吵儿越想越气,抬手猛捶着李齐的胸膛。
李齐原本想任她发泄个够,又怕吵儿身子受不住,于是轻握住她使劲的捶打自己的小手,陪笑道:“对!吵儿说得对,都是大哥不好,吵儿就原谅大哥这一回,况且大哥吩咐已豪天,将柳姑娘逐出京城。”至于废了柳诗茵一只脚的事,他知道吵儿只是嘴上吵吵,若知他真伤了人,又不知会怎样了。
“哼!柳姑娘,叫得真亲热,我看那骚婆娘与你定有暧昧关系,不然怎么会每次见着你就像只花蝴蝶,见着我就像是打翻一缸醋,又酸又呛的。”吵儿没发觉她自己才是酸溜得很。
李齐在心中暗自叫苦,这吵儿算起帐来,口气酸得很看来打翻一缸醋的人不是柳诗茵,而是她。不过话说回来,吵儿越来越在乎他,占有欲越来越强是好现象,想来他拥有吵儿的日子不远了。
思及此,李齐乐不可支,拥着吵儿就是一阵热吻,吻得吵儿面红耳赤后,才在她耳边轻声道:“吵儿看大哥和那柳……骚婆娘还有暧昧关系吗?”李齐学乖了,不能叫柳姑娘,要迎合吵儿的口气叫声骚婆娘,才不会出事。
经过这番热吻后,吵儿哪还记得自个儿刚才恼些什么,一心想再尝尝大哥吻她的那种甜蜜滋味。她双眼迷朦的紧盯着李齐的唇,一个翻身压在他胸上,主动凑上樱唇,缠绵的吻住了李齐。
李齐讶异的挑了一下眉,原来他的吵儿还是只热情的小猫咪。不!其实他知道,他的吵儿天生就是热情如火,索性闭上眼睛,任吵儿予取予求……
但是过不多久,李齐就按捺不住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怀中佳人热情献吻,他竟不能过分造次,这简直是一种不人道的折磨。天啊!谁来救救他!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李齐凭着超强的意志力,一个翻身,将吵儿压在身下,结束了这个折磨人且危险的热吻。
他注视着吵儿因自己突然的撤退而显得不解的眼神说道:“吵儿,大哥是个男人,禁不起这样的诱惑。等吵儿真正长大了,可以成为大哥的人已后,大哥定会好好珍惜吵儿,吵儿能明白大哥的用心吗?”
吵儿虽不识男女之情,但隐约能体会李齐的言下之意,不禁一脸娇羞的点头:“吵儿明白……”
见她点头,李齐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但愿她真的明白。
他起身离开吵儿,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李齐一离开,吵儿立刻感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袭来。她不要大哥离开,她希望大哥永远待在她身边拥着她,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感到陌生而彷徨,只觉得每回见了大哥,就感到喜悦与安全,不……还有一丝慌乱、一点心悸……
经过一阵调适之后,李齐才又正色的开口道:“吵儿,今后没有大哥陪同,不许你出王府一步。”
“什么!没有大哥陪同,就不许走出府一步?不行啦!大哥那么忙,哪有时间陪我出府?这不是摆明了将吵儿禁足吗?”吵儿不依的叫道。刚才还想要永远待在大哥身边,实在是个大错误,这个霸道的王爷,她是昏了头才想同他永远在一起。
李齐摸了摸吵儿的头,怜爱的道:“大哥不是不让吵儿出府,只是吵儿一离开大哥的视线,大哥总会不由自主的担心吵儿。你希望大哥担心受怕吗?瞧你,此次出府就给我带伤回来,这教大哥怎能放心的让你自个儿出府呢?”
“这回是因为……因为……你知道的嘛!这次是一个意外。”吵儿有些期期艾艾的说。
“不管是不是意外,今后没有大哥陪同,不准你出王府半步。”李齐毫不妥协。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大坏蛋,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待在王府才怪!”吵儿赌气的瞪着他。
“吵儿乖!大哥今后会多抽出时间陪吵儿,而且一有空就会带吵儿出游,这可好?”李齐好言哄道。
“当真?大哥会多多陪吵儿?有空便带吵儿出游?”她双眼发亮的问。
见吵儿如此兴奋,李齐竟有些心疼起来,她是这么好动的姑娘,硬将她关在王府内实在有些狠心,可是他又不放心吵儿出府没有他的陪伴。
也许,只要多抽些时间陪陪她,她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当下对吵儿点了点头,以示承诺。
吵儿高兴得忘形的拉着李齐的手,大喊:“大哥万岁!大哥万岁……”
李齐果然贯彻到这点。
在吵儿清醒之后,李齐仍要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直躺到七天,确定身体无大碍,脸上的抓痕也愈合,才准吵儿下床,可是他走到哪儿,都要吵儿跟着。换句话说,李齐除了进宫面圣,以及上茅厕、睡觉外,都要吵儿待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就连他一旬一回、与属下商议要事的会议,都特别为吵儿设一个席位,这使得吵儿叫苦连天,恨不得恢复从前无聊的日子。
大哥看得那么紧,害她平日整人的玩意全派不上用场,成日跟在大哥屁股后头转呀转的,眼见一旬一回的例行会议又来临了——吵儿一起床就想躲,因为她实在烦死了那又长、又闷、又烦、又无聊的会议。但大哥硬是要她出席,说什么没见着她,他不放心,又怕她一个人会无聊什么的。天知道,陪他开那个捞什子会议,她才会无聊至死。
唉!反正此刻她已坐在大哥的身边,埋怨也没有用。小几上摆满了糕点果子,听美丽道,这还是大哥怕会议太长,她会肚子饿,特别吩咐厨娘为她准备的。
大厅上坐满了人,每个人正一一向李齐报告近来的工作状况,并提出建言,再不然就是藉此向李齐伸冤、谋职等等,李齐也一一指示、裁决。
吵儿根本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因为她已经两眼无神、昏昏欲睡,频频和周公打招呼了。
“王爷,皇上似乎有意派王爷领兵攻打突厥。”朝田向李齐禀道。
“没错!皇上曾私下与本王商讨出兵突厥之事,因为突厥屡次入侵,而且日益坐大,再不予以痛击,怕将来镇不住。”李齐点头说道。
“这是当然的!放眼朝廷,有哪一位朝臣像王爷这般骁勇善战,让敌人闻风就丧胆的?”豪天骄傲的吹捧。
“没错!此次由王爷领兵,定能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李齐麾下的先锋也说道。
“好耶!弟兄们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骨头都快生锈了,趁此次出兵,正好活动活动!”
“到时候咱们定要将那群蛮子痛宰个过瘾,让他们从此不敢再犯境……”
“想当年咱们随王爷出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口沫横飞,好不快活,仿佛已经身在战场,杀得敌人哀哀求饶——
正当大夥热烈的高谈阔论时,朝田突然指着睡得小嘴微张的吵儿道:“王爷,此次出兵,小姐……你将如何安顿?”
朝田的话一出口,众人立时安静下来,因为大夥都明白吵儿小姐对王爷的重要性。而此次出征,就算顺利的话,王爷也将和小姐分开个一年半载;如果棘手的话,战上两年、三年也是有可能。届时王爷的“吵儿病”如何解决?
李齐随着朝田的手指望向睡得不醒人事的吵儿,轻蹙一下眉头,示意吵儿身旁的丫鬟美丽取来薄被为她盖上,才转头淡淡的对众人说:“当然是带着她同行。”
豪天立刻开口劝阻:“可是王爷,出征是不准带女眷同行的,这还是王爷您立下的规矩。况且大敌当前,短兵相接时,万一不小心伤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我明白。吵儿将与我们行至天山行馆,本王打算把她安顿在行馆内。”李齐解释。
众人这才了解王爷的用意。天山行馆与边境大军扎营的地点,快马来回只需五个时辰,当王爷想见小姐时,快马五个时辰便可往返。而且行馆离战区尚远,不会危及到小姐的安全。
李齐的这番心思教众人佩服。
☆☆☆
李齐奉命领兵前去收服突厥。
吵儿与美丽坐在马车内,她频频打着呵欠,对侍女抱怨道:“无聊死了!自从离开王府,走了将近一个月,每次问大哥到了没,大哥总是说快到了!快到了!结果过了几天还是没到。他又不许我与他同骑而行,整天闷在这马车内,快要闷死我了。”
“小姐,你就忍着点吧!王爷为了安抚你,已经用尽全力了。不让你同骑,是因为这会儿是在行军,不是出游,会带咱们同行,也是为了王爷爱小姐,不愿与小姐分离。所以,你就体谅一下王爷,再忍耐一会儿。瞧!天快要黑了,等扎营后,你就可以暂时至马车外活动活动了。”美丽好言劝道。
突然,李齐站在马车外掀起车帘,对着吵儿说道:“吵儿,来!大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吵儿眼睛一亮的问。
“你随我来便知道了。”李齐卖弄了一下玄虚。
“这么神秘?”吵儿说完,立刻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一点闺女的样子也没有。看得美丽在后面拼命摇头。
李齐却是心惊胆战的,怕她这一跳,不小心受了伤怎么办?直到吵儿安全落地,他才微怒的斥道:“吵儿,以后不可再如此鲁莽了,万一跌伤了怎么办?”
吵儿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见李齐脸色苍白,只得低头认错,“好嘛!我以后小心点便是了。”
“嗯,走吧!大哥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他弯腰抱起吵儿上马,跟着安坐在吵儿身后,驭马狂奔起来。
经过一阵驰骋,他们远离了大军临时的扎营地,在一弯小溪旁停了下来。
李齐先行下马,再将吵儿抱下,吵儿双脚一踏上地面,就兴奋的嚷:“好棒喔!是小溪耶!”她一下子就冲到溪边,立刻脱下鞋子,捞起裙摆,迫不及待的跳进溪水中。
溪水清澈,使得吵儿连日来闷在马车内的牢骚一扫而空,连连对李齐招手道:“大哥快来,这水好舒服喔!哇……有鱼耶!真的是鱼,好棒哦!”说完,她又开始忙碌不已,在溪里抓起鱼来。
可是不知是吵儿手小的关系,还是她过于粗鲁,怎么抓也抓不着半条鱼,气得她站在水里,手叉着腰哇哇大叫。
李齐见状开心的大笑,小吵儿永远是他的开心果,这辈子有吵儿相拌,永不嫌无聊。
吵儿见李齐竟放声取笑她,不禁恼火,“好呀!大哥竟敢取笑吵儿,看我不泼得你全身湿透,看招!”不等李齐反映,她便弯身朝他泼起水来。
李齐左闪右躲,和她玩得不亦乐乎,无忧且快乐,完全不若人前的严谨。
待两人玩得筋疲力尽后,李齐才笑道:“吵儿,别玩了!大哥有话同你说。”
“好吧!今儿个先饶了你,有话快说。”吵儿欣然的甩甩双手。
“先上岸坐下,大哥再说。”李齐坐在溪边,拍拍身旁的位子,要吵儿上来坐下。
“好的。”她轻快的回答后,立即上岸,盘腿靠坐在李齐身旁。
李齐等吵儿坐定后才正色的道:“吵儿,大哥要你答应一件事。”
“大哥有事尽管说,吵儿做得到的一定答应,就算有千军万马挡在前头,吵儿也一马当先,杀!杀!”她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小手还在空中挥来挥去的。
李齐轻笑一声,“吵儿不必如此,大哥没有要你代兄出征,不过是要你承诺一件事情罢了!”
吵儿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又没说清楚……好嘛!那你说要吵儿允诺什么事?”
李齐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此次大哥奉旨出兵,并不能将吵儿带在身边,大军一路行至天山行馆后,大哥要吵儿留在行馆内,等大哥凯旋后,立刻前去接吵儿一同回京。”
“大哥骗人!明明说好让吵儿一路同行,也让吵儿杀杀那些突什么的……哎呀!反正是蛮子就对了。可这会儿怎么又说不带吵儿同行了呢?”
李齐当初是怕吵儿吵闹,不肯乖乖的待在天山行馆,又怕她在途中耍些花样、闹别扭什么的,才没告诉她将独自留她在天山行馆之事。
但是现下再过一日行馆便至,他不得不告诉她,明知她会吵闹,却也无可奈何。他情愿吵儿吵闹,也不愿冒险让她随自己杀敌去,万一有个闪失,他会自责与痛苦一辈子的。如今将她安顿于天山行馆,已是极为私心的做法。
面对吵儿的吵闹,他虽然头疼也得解释:“大哥骗吵儿是不得已的,也是为了吵儿好,出兵打仗并非儿戏,吵儿当真随大军出征,是十分危险的。况且,天山行馆离大军扎营处只需五个时辰便可来回。吵儿待在行馆内大哥比较放心,也可就近照顾。”
“我不管!我才不去什么天山行馆……就是因为打仗很危险,所以吵儿才要跟随大哥身边,吵儿要做大哥的护身符,保护大哥。”
李齐见吵儿如此在乎他,心中十分安慰。他感动得捧起吵儿的小脸,注视了一会儿,才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胸膛叹道:“吵儿要保护大哥的用心,大哥明白。但是上战场杀敌不能分心,若大哥在与敌人对阵时,一心还挂念着吵儿的安全,定会分心而无法应敌,万一……吵儿希望大哥如此吗?”
吵儿鼻子一酸,两行清泪顿时滑落。她不要大哥有任何不测,更不要大哥因为挂心自己而有什么损伤。可是要她离开大哥——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心慌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李齐,任那泪珠儿串串落下。
李齐心疼不已,一面举起衣袖为吵儿拭泪,一面说道:“大哥说过,天山行馆离军营不会很远,大哥有空,一定随时回行馆探望吵儿。况且,天山行馆的景致宜人,厨娘的手艺又好,不输王府,你会喜欢的。”
李齐连厨娘的手艺都拿出来引诱了,吵儿却是抽泣道:“就算厨娘做的东西再好吃,没有大哥一起吃,吵儿也觉得食之无味……如果……大哥坚持要吵儿留在天山行馆,吵儿就乖乖的留在那儿,等大哥凯旋回来,大哥要答应吵儿打胜仗哦!”她说着转身紧抱住李齐,好似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李齐闻言,心中一宽,吵儿总算明白自己的苦心,愿意乖乖的留在行馆了。吵儿对他如此不舍,他又何尝愿意与吵儿分开呢?实在是事关国家安危,他不得不放下儿女私情,以收服突厥为重。
紧抱着李齐的吵儿突然又问:“对了!大哥攻打蛮子需要多久的工夫?”
李齐沉思了一会儿后,在吵儿额上轻吻了一下,“如果顺利,也许一年。若是突厥顽强抵抗,摧坚折锐,恐需多费些工夫。这么长的时日,吵儿可会乖乖的待在行馆内,等大哥凯旋来接?”
只见吵儿难得正色的说:“吵儿答应大哥,会乖乖的留在行馆,等候大哥凯旋迎接,不要说是一年,就是十年吵儿也会等的。”
吵儿话一落,李齐便激动的吻住她,好似要将所有的热情投注于吵儿身上。随着心情的激荡,李齐的吻更加狂野,吵儿也热情的回应,并融化在李齐怀里。他们彼此用吻互诉情愫,激情燃烧了两人……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才结束了这个吻。
吵儿不知何时坐上了李齐的腿,她紧拥着李齐,听着他胸膛传来有力且快速的心跳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吵儿要等大哥一辈子。
李齐低头注视着吵儿,在心中坚定的发誓——他这辈子绝不负吵儿之情,也唯有吵儿才是他永世的妻子。
他们在溪边互诉衷情,直至夜幕低垂,远处传来豪天和朝田的叫唤声,才起身回扎营处。
经过整整一日的行军,终于到达天山行馆。李齐要大军在行馆三里外稍事休息,他则带着朝田、豪天和少数侍卫护送吵儿至天山行馆。
李齐一行人还未入大门,就瞧见数十人在馆外列队迎接。
众人一见李齐与吵儿到来,纷纷恭谨的请安道:“小的恭迎王爷、小姐至天山行馆。”
李齐随意回声免礼,便拥着吵儿进入行馆内。
一入厅,立刻就有人奉上香茗,“请王爷、小姐用茶。”
李齐轻啜一口后,行馆总管常青海才指着吵儿问道:“敢问王爷,想必这位就是今后在行馆内的吵儿小姐吧?”
“没错!今后你好生给本王伺候着,倘若有个差池,提头来见。”
常青海下得当场跪倒在地,“小的一定好生伺候着,不……敢怠慢,王爷请放心。”其实他早有耳闻,王爷最近觅得意中人,疼若宝贝。他原本不甚相信,因为以王爷的个性,实在难以想象他会看上哪家姑娘,然而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假,看来这位吵儿姑娘是怠慢不得的。
“嗯,如果伺候得好,待本王凯旋回来时,定当好好奖赏一番。”李齐说完又沉思了一会儿,道:“本王要你每日写一封信报告小姐的日常起居,务必详尽,且不可有一日延误,明白吗?”
常青海还未答话,吵儿已经抢着抗议:“大哥,你太过分了,要离开还派人监视我。”
李齐转头柔声对吵儿道:“大哥不是派人监视你,而是关心吵儿,想了解吵儿在这儿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这样大哥才可以放心杀敌。你明白吗?”
“明白了。”吵儿嘟着一张嘴,不情愿的应道。
就凭她曹吵儿,就算真闯了什么祸,还怕那常总管告密不成?待大哥走后,定要先整整他,教他不敢同大哥乱嚼舌根。
李齐见吵儿不情愿的允了,才又转头对常青海道:“小姐生性好动,你别太顺着她,免得她又胡作非为,没人制得住。”
此话当然又惹得吵儿哇哇大叫,大喊不依,可是李齐这次真的铁了心,他每次交代一件事,吵儿就抗议一次。当然,每次抗议总是无效的,所以吵儿最后连抗议都懒了,只是无精打采的听着李齐交代常青海,从她的生活起居应注意的事项,一一嘱咐到饮食娱乐。
李齐一面交代,常青海一面点头回是。这一幕看得朝田等人顿觉好笑,他们的王爷身着英武的戎装,对着一名行馆总管细细叮咛姑娘家的生活起居要点,活象个要出远门的父亲,担心自己的子女,而对管家耳提面命不休,哪里像个要出征的威武大将军?
交代完毕常总管,王爷对着小姐又是一阵叮咛,真是万般放不下。
众人均想,吵儿姑娘真是三生有幸,能得王爷如此垂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齐才住了口,无限不舍的对吵儿道:“吵儿,大哥现在要出征了,你乖乖的在此等候大哥的好消息,大哥会尽快回来接吵儿的。”
吵儿感到分离在即,眼泪登时不自觉的拼命往下掉。“大哥,你要保重!安全无恙的回来……”
李齐十分不舍的亲了一下吵儿的粉颊后,头也不敢回的出了厅,深怕再多瞧一眼她的伤心模样自己会更放心不下。
哪知他还未走出天山行馆大门,吵儿已哭着从厅内奔出,死抱住李齐的身子不放。
“吵儿不要大哥去打仗!咱们回京城好了,吵儿不要与大哥分开……”她大哭的喊着。
李齐心中更是不舍,“吵儿乖!不要胡闹了,先前不是才说好,吵儿要乖乖在此等大哥凯旋来接吗?怎么这会大哥人都还没踏出行馆的大门,吵儿就不听话了。”
吵儿嚎啕大哭不止,双手硬是紧抱着李齐不肯松手。
众人见状皆束手无策,怎么好言相劝都没有用。
李齐无奈,只好板起脸来,“吵儿再胡闹,大哥真要生气了,出兵作战是大事,怎能说不去就不去?吵儿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这一训,吵儿顿时明了自己确实是在无理取闹。只是她一见大哥转身离开,心中顿觉不舍,又担心大哥此去的安危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追出来,不让大哥离去,这会儿见大哥含怒斥责,心中虽觉委屈,却也明白他的难处,哭泣着低声道:“吵儿不胡闹了,吵儿知道错了,大哥此次带兵作战,定能凯旋归来。”
李齐轻轻的在吵儿额上印了个吻,承诺道:“大哥此去必定凯旋而归,尽快回到吵儿身边。”
吵儿点头后,又含泪对朝田与豪天说道:“朝大哥、豪大哥,你们要好好保护大哥,自己也要好好保重。”
“会的,请小姐放心。”朝田、豪天同声说道。
于是,他们一行人便护着李齐快马前去与大军会合。
时光荏苒,吵儿已在行馆待了三个月,每月,每天吃饱睡、睡饱吃,不然就是在李齐吩咐常总管准备的书房里,随意作画打发时间,她近来作画也颇有心得,只是天天画吵儿又没耐性。
一无聊,她就开始胡思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起沙场上的大哥,虽然李齐定期派人来报平安,但她仍会忍不住的惦念与挂怀。
美丽见状,便提议道:“小姐又开始胡思乱想啦?咱们不如到行馆的池边走走,里头养了很多鱼喔!比京城王府里池塘养的鱼还大。”
“唉!那里我已去过很多次,没意思!想点有趣的事情吧!”吵儿先是一脸兴趣缺缺的说,继而美目一转,大叫道:“有了!美丽,几天前我才听行馆内的丫鬟们说,附近的村落今日有个市集,是一年一度的大市集喔!定四热闹得紧,不如咱们也凑热闹去。”
吵儿说完,兴高采烈的拉着美丽就要出门。
“我的好小姐,你忘了吗?王爷交代你不能惹事的。”
“我才没有惹事!只不过去逛逛市集就叫惹事?”吵儿嗤鼻。
“可是……市集的人又多又杂,不适合小姐去,况且……常总管也不会答应小姐去的……”美丽急于阻止吵儿,这市集人多且杂,万一又出什么乱子,她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想上回,小姐出王府上城隍庙,回来时王爷见小姐昏迷,差点要了她的小命。这会儿小姐又想出门,说什么都要打消她的念头。
“他凭什么不许我出行馆!想当初,大哥带我来行馆时,我还想整整他,继而一想,大哥要我乖乖的不要胡闹,而他待我挺周到的,我这才饶了他。如果这会儿他敢阻止,不知感恩,今后我定整得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吵儿信誓旦旦的说。
“小姐,你不怕常总管向王爷报告?他可是每日一函的呈报王爷。”美丽使出撒手锏,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只有王爷才制得住她。
“嗯……这个……我不管!如果不让我逛市集,我就偷溜。你同常总管说去,叫他准备准备,就说我今儿个一定要出行馆逛市集。”吵儿任性的道。这回连抬出李齐都镇不住她了。
“小姐,你可千万别一个人溜出行馆,我这就同常总管商量去,你先在这等着。”
不一会儿,常青海与美丽满头大汗的赶至吵儿面前。
“小姐,听说你要去逛市集?那是三教九流杂处的地方……这不太好吧!”常青海力劝她回心转意。
“什么三教九流杂处的地方,本姑娘就是从那种地方来的。”吵儿不悦的斥道。
常青海一听,赶紧纠正道:“小姐,你怎么会是从龙蛇杂处之地来的?你是王爷的贵宾啊!”
常青海怎么会知道吵儿从小在茶馆长大,来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些粗人,她什么人没见过?
吵儿也懒得同他说,只道:“不管啦!今天我一定要去逛市集,否则别怪我趁你们不注意时偷溜,要嘛,你们光明正大的送我去市集,不然,我自个儿想办法去。你们看着办吧!”
吵儿这回是铁了心,她已经闷在行馆内三个月了,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闷坏她了。
常青海与美丽相识一眼后才苦着脸道:“既然小姐坚持要去市集,小的这就派人护送小姐前去。小姐你可千万别再想着偷溜这回事,会吓坏奴才的。”
“只要你们不阻止我逛市集,我为什么要偷溜?走吧!我们这就出门了,我着实等不及了。”吵儿一听可出行馆,全身的劲又回来了。
“慢着!小姐。”美丽唤道。
“又怎么了?”正兴高采烈的吵儿不耐的回头,以为他们又反悔,不让她出门了。
“小姐,你还没换装呢!”美丽提醒她。
“怎么出个门还这么罗嗦!我觉得身上这套衣服也挺好的,不用换了。”
吵儿的每套衣裳都是李齐命人精心制作的,随便一套衣裳的价值足够普通人家用上半年,件件珍贵精巧的很。
“可是你身上这套是家居服,这会儿要出门,理应换上外出服才合宜。”美丽耐心的解释。
“是啊!小姐的身份不同,这礼不可不从。况且,小的还得谴人护送小姐上市集,总得花些时间准备,小姐不如趁这时间换套衣裳。”常青海劝道。
“那好吧!我换就是了。但是别换些太麻烦的衣裳,免得我逛市集时碍手碍脚的。”吵儿不情愿的打着商量。
“美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