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不过是一点小伤。就算你对我再坏,我也心甘情愿的。”小春将心里想着的事全对云倾讲了出来。
云倾凝视着小春,低语道:“可为什么你会忘了我?你忘了我,不认得我,对我发脾气,又说不同我说话,这让我很难受……难受……”
小春扯着一抹有些苦的笑,抚了抚云倾的脸庞,带着安抚意味说着:“见你这样,我比你更难受。你得晓得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更非有意惹你伤心。你在我面前杀人,又举剑向韩寒……”
“我以后绝不在你面前杀人。”云倾焦急打断小春的话。
小春顿了一下,再道:“我是不喜你这番作为,但说到底,也是为你担心更多。那两个人是华山派弟子来着,你杀了他们,肯定就与他们的门派为敌。再者韩寒,你要动了手,寒山派和穆襄背后的写意山庄便不与你善罢干休。你完全没想到这事,可我脑袋却一团乱,一想到日后有无数人与你为敌,便忍不住动了气……”
“小春……”云倾突然反手抱紧身边的人,用力的程度让小春觉得自己的骨头部霹雳啪啦地响,简直快碎了,可云倾却没发现,依旧死命地抱着,像是想确认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一切不是他的幻觉。
云倾急切地道:“所以你还是紧张我的对不?倘若那些人全数与我为敌,你便会一心向我,永远如此担心我对不?”
小春失笑。只怕要回了个是,难保云倾不会当了真,日后四处杀人,只为求他一句担心,留在他身边。
“这样好不……”小春思索了半晌,后道:“日后你若怎么着了我,我又对你发脾气,那你便直接问我是否生气、为何生气,而我也定告诉你因由。你若再担心,顶多多问我几句如何能消气罢,我这脾气也是不太好,可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多说几句,我便会散气的。”
小春想云倾这人,铁定是生来克他的。
以前本来性格如何无法知晓,但现今的自己绝非低声下气之人,只是碰着云倾,这一切变化作云烟,只能为他想了。
其实这番折腾下来小春自也明白,云倾一颗心早系在自己身上,真情真意绝非作假,只是自己失了记忆忘了此人,云倾害怕再度失去他,才会方寸大乱险酿惨事。
小春晓得,只要牢牢地待在云倾身边,把他看得紧些,今日之事绝不会发生。
是该守着这人的,虽然自己也是常闹事之人,可毕竟不会拿剑捅人。云倾只要有自己守着,便不会再乱杀人,小春打心底这般认为。
而且才这两日光景而已,不仅云倾放不开他,他也舍不得这人来了。
小春见着云倾尖尖的的下巴和略微凹陷的双颊,看云倾憔悴的模样与发白的脸庞,心里有些疼。也罢,男的就男的,没啥大不了。
“那我如今如何能让你消气?”云倾听得小春这般说,立即问道,声音竟似有些紧张。
还是觉得有些冷,身体像是自个儿有意识般地往云倾怀里靠去,仿佛早已习惯这个怀抱似地朝他蹭了蹭,舒服地叹了口气。
云倾身子一僵。
小春还不晓得自己那一蹭蹭着了对方哪里,正正经经地谈完话,松懈下来后,迳自调笑地抬头对云倾说道:“要不你亲亲我啊?只要你肯亲亲我,那我什么都不气了。”他低笑几声。
原本只是玩笑语气,哪料才说完而已,云倾便低下头来在小春唇上落下一吻。那气息有些紊乱,低喘着。
小春愣了愣。
柔软的嘴唇只是稍做离开,下一刻湿滑的舌便舔过小春因病而干裂了的嘴唇,轻轻地咬着、勾着、轻舐着。
小春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了,忍不住喉头迸出低不可闻的声响,那声音听入云倾耳里,让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云倾握住小春伤了的手,将它往下腹处带去。
手掌被往那暧昧尴尬的地方一贴,即便是隔着衣衫,即便手上还有绷带,两层厚厚的织布相隔,小春仍能感觉到衣料后头那抵着他物体的坚硬与热度。
脑袋像被打了一槌,嗡嗡直作响,他恍惚地反射抓了抓,以确定那东西是否真是他所想的。
云倾被这么一抓,微微皱了一下眉,差点让小春给弄得岔气泄了。
云倾稍离了小春半晌,舌尖上还连着一条细细的银丝,小春的脸又热了,一双眼死命盯着云倾微瞠的神情,怎么也移不开。
小春那头从来都没梳好过的乱发被轻轻往下拉,下颚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柔软的熟悉触感再度贴在他双唇上。
与方才的亲吻不同,这回夹带着急迫与喘息,有些躁进,对方的舌头撬开他的齿列,窜入口腔中深深吮着,纠缠他、含着他、穿刺吞吐着他的舌,完全封住他的退路让他闪躲不得。
小春无法忍耐地颤了一下。
唇齿的接触有些湿热,却滑嫩又带着前所未有的香甜。
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那道气息完全被对方纳入口中,舌尖也因此戳剌得更深,完全盘踞在他的嘴里,越来越激烈,摩擦得小春觉得些许麻疼。
云倾喃喃念着小春的名字,反复再反复,像是永远不够般吻着,执拗划过小春嘴里每一分每一寸,强硬而又带着眷恋。
云倾的低喃让小春陷入迷茫里,直到体内的寒气又有脱序的迹象,才让小春清醒过来。
他轻推了云倾肩头,要云倾放开他。
现下体内真气绝对不容许稍微走岔,要让这四股奇异的真气维持阴阳平行,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倘若继续下去,欲念冲上心头,血气再翻涌,小春可没把握自己会不会真的断了小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云倾不懂小春的考虑,他才感觉到小春的抗拒,心里头便是一阵翻腾。
不喜欢这人如此抗拒他,云倾单手握住小春双手手腕往上压制,另一手则钳制住小春的下巴,施力让他合不起来,直到自己寻着了小春退却的舌尖,缠住了,又是一阵缓慢而细腻地摩擦吸吮。
小春的喘息越来越重,当云倾好不容易餍足了放开他的双唇,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被那销魂的唇吻得什么死不死都抛到脑后,不理会了。
云倾贴着小春下身的那部位又硬又热,抵得小春那一个叫非常难受。
云倾眼里弥漫的情欲直白露骨全无掩饰,他这一切起因一切动情,全是因为小春所引起。
他的手往下游移,抚摸着小春略嫌冰冷的肌肤。被炙热的掌心所熨烫,小春缩了缩身体,不太适应。
小春四肢这么一缩,看起来便更小了。
云倾见着眼前莫不过十四五岁还未展开的青涩身躯,望着小春还是消瘦但带着稚气的脸庞,凝视着小春不复以前倨傲却另生出一种风情的眼眉,身体里那把欲火便无来由地冒得更加炽烈,简直就要把自己烧融般,让他无法自持。
“你变得好小……”云倾低喃,“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小春喉间有些干涩,他挣扎了两下,发觉云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有穿等于没穿的破烂亵衣扔到床下时,扭动了起来。
“别再动了好不好?”他垂死挣扎着。
“不好。”云倾的手在小春腰间停留不久,便游移到下方去,握住小春垂软的部分,端详把玩着不放。“真的好小。”
“放……放开啦……”小春又扭了几下,不自在地开口,声音沙哑。”怎么说我们也才算认识几天而已,这么做你不觉得太快了吗?虽然我也是挺……那个你的……”
他声音在讲到关键之时倏地缩小,而后又回复原来声调。“可之前你已经弄了几次,才没过几个时辰又这样,这怎么成啊!”
“我想碰你。”云倾揉着小春的分身,看着那小小的东西在他手里慢慢抬起头来,心里就觉得高兴。“我想亲你、想吻你、想把你抱在怀里,想进入你身体里,不想让你离开。”
云倾这番话直白得令小春无法招架,加上他的手不停动作,小春一震,面红耳赤地发觉自己下身部位硬得不能再硬。
小春被迷得晕头转向,云倾注视着他,那眼神不闪不避、直白露骨,满是爱恋。
明明只是如常被这么望着而已,小春却春心大晃了好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热气上涌,什么寒气什么反噬的,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
他只晓得有一阵热气从云倾凝视着他的眼神间传来,进到了自己身体里,而后酥酥麻麻的感觉由此扩散开来,像被挠痒痒一般最后又缩回他的心窝处,他的心一跳一跳地“怦怦”、“怦怦”个不停,喘气声也大了起来。
此情此景宛若仙境,要是有一个神仙似的,素来冷傲自持之人如此对你动心,要忍得住,还是人吗?
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快感袭来,云倾的手指所到之处,便像点起火苗一般,让他冷得如同在冰窖里的身体热了起来。小春自然明白这是云倾运上了内力,毫不吝惜将珍贵的内息一一度予他。
心神就这么一晃,贪恋起几乎要灼伤人的温度,眷恋着云倾拙于出口的温柔,小春的挣扎渐渐停了。
云倾这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便把所能做的都对小春做。小春眼眶突然有些红,明明就是这么个温柔的人,只不过是有些不善言语,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对他不好呢?
就这冰融的微麻痛楚,加上被熨烫的舒服,小春在床上扭啊扭地,臀间摩蹭柔软的床褥几下,忍不住哼哼了几声,直到云倾的手指来到不该到的地方,指尖窜入了那个地方一点点,小春的神魂才猛地从太虚幻境中飞快归位。
云倾将修长的手指伸入小春穴孔里,换来小春浑身僵硬和一声不悦的低鸣。
云倾将手指缩了回去,正当小春心想这人终于良心发现打算要放过他时,那熟悉的伤药味道弥漫敞开,而后凉凉的药膏随着云倾微温的手指又深入了那个部位,反复抚弄。
小春咬着牙,感觉那里又热又涨又痛。方才云倾没节制,早让他的那里裂出血来,这回又要强上,谁受得了。
云倾的手指一进一出地惹的小春直打颤,小春眼里泛起了雾气,直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强烈快感在云倾碰上隐讳的某一点,让他弓起身子脚趾都痉挛得卷曲起来,顿时浑身血气逆涌,既是愉悦又挟带痛楚,小春这才晓得事情要糟。
体内一直控制着的寒气已经到了溃堤的地步。
无可奈何下,小春决定先发制人。他整个脸皱成一团,身体僵到四肢紧缩,这番动作连带地也困住了云倾不停拨弄的手指,将他扣在自己内壁之间,不让他继续胡乱挖下去。
“小春?”云倾疑惑出声。
“很痛!”小春皱起眉。“痛死了!”他故意说得严重,想看看云倾会不会松手。其实不是太痛,只是不能这么做下去。要不,会糟。
云倾还是不肯放手,小春顾不得其它,举起脚来便往云倾下身一踹。
这一脚没使上全力,却不偏不倚踢在云倾胸膛上,云倾不闪不避,脸色却是白了个透。
云倾之前平复的情绪如今被小春这脚踹得波涛汹涌起来,他咬牙抓住小春的脚踝往上一举,小春闷哼了声,像条被吊起单肢的四脚蛙,拼命地在床铺上滑动。
这模样看似好笑,然而云倾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就算口头上说着如何好听,云倾知道他们如今还是和旧时不一样。
小春尚未回来,这人无法完全接受他的碰触,就像他们最初认识时一样,小春的抗拒也和那时相同。
总到了节骨眼上,便会忘记自己答应过小春些什么。云倾只是烦躁地想着小春当时到底是如何接受自己的,压根没记起自己说过不再伤他等等。
往事历历在目,那个山洞、那些撕得几乎成了碎片的衣衫,篝火掩映着小春的面庞,而后小春抱紧了他,温柔的笑令人迷乱,带着他经历身平第一场性事。
云倾急着慌着,又不晓得该怎么办,小春拼了命地叫着“屁股痛”,跟着奋力往床边爬,一心三思想从他身旁逃开。
“我不喜欢你这样。”云倾发现自己的眼眶竟热了起来。
“这事改天再说,咱俩也才认识不久,刚才做那么多遍还不够,你就不能停停,改天再商量商量吗?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你老这么硬来,我受不了啊!”小春求饶似地嚷着。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简直让小春以为云倾要把他的脚骨捏碎,小春紧张地抬头一望,却深深陷入了云倾那双光彩退去,徒剩伤痛的眼。
只是疼,令小春连冷汗都渗了出来。
云倾一震,连忙放开小春脚踝,整条腿砰地声落在床榻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云倾跟着横过小春,小春一缩,以为他要整个人直接压下来,早做好了翻身滚下床的准备,哪料云倾却却拿起了挂在床头的银霜剑。
小春吓死了,以为这人几番被拒所以气到极点,已经不想与他缠绵,而想直接把他阉了当公公泄愤。
正当小春翻身又挣扎着要逃时,却闻利刃穿透骨肉的声音,滋地传来。
小春心肝猛地一颤,回过头去只见汩汨鲜血由云倾的左手掌流下,沿着腕骨缓缓滴落床榻,沿路所经,绽起一片沭目惊心的红,沾湿云倾一身白得没半点污渍的衣衫。
小春吓得往云倾扑去,抓住那把剑往外狠狠扔去,整个人往云倾身上撞,紧握住云倾不停流血的手,热着眼眶,喉头呜咽地发出声响,不断低鸣着,失了言语,难以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明明现下这个被剑穿透的人不是他,可小春就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云倾和他承受同样的痛。那一剑仿佛又落在自己曾经的伤口上,令他痛不欲生。
“我还你,一切都还你。你别不理我,别同我生气。”云倾低声说着:“我只知道这个方法,我还你……你别生我气……”
小春哽咽着,终于忍不住狠狠扇了云倾一巴掌,大吼着:“谁让你还了,你哪欠我什么!”
“小春……”
“我不是说过得问我的吗?”小春怒吼着:“你做什么这样对自己,一个洞呗,你把自己戳出一个洞来了,血流得这么多呐!我是怕自己内伤未愈,做太多昏倒了去没面子,你干嘛就这么对自己!”
若知道自己的拒绝会让云倾如此,那他方才就不会踢云倾一脚,说出那番话来了。你薄情寡性赵小春,这回伤到美人儿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春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找来伤药为云倾仔细敷上。心里就是容不得这样的事发生,他赵小春可以伤可以死,就是见不得云倾痛个一丝半毫。
云倾静静地看着小春,看着小春用他颤抖的双手,为他上药,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我亲了你,可是不够……”云倾说:“你不消气……”
“不消气,那就再亲啊!”小春还是吼着,心里堵得不得了。
云倾低头轻轻“啾”了小春脸颊一下,这番轻盈的动作倒是让愤怒中的小春愣了,捣着自己的脸颊,猛地抬头盯住云倾。
这时,眼泪蓦地由眶中落下,小春眨了眨眼,眼眶发酸。
云倾把小春推倒在床上,再度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他伸手捉住小春双腿间的敏感处,惹得小春又抽了一口气。
“怎么软掉了?”云倾揉了揉,不解地问道。
小春咬牙道:“你伤成这样我还起得来,那不叫人,叫禽兽了。”
小春的回答显然让云倾很满意,只见云倾脸上漾起了淡淡的笑容,看得小春心头一窒,喉头部干涩了。
云倾手指划过铃口,抠了一下,小春腰间酥麻一阵战栗,轻而易举地被撩拨起来。心里还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想到肯定是那什么“心儿怦怦跳”的春药余毒,让他小心肝颤得慌,云倾一笑就让他心魂动摇,云倾一摸就叫他身不由己。
没料这么快又给抓住,小春面红耳赤地在床上又闪又躲,却因为被牢牢揪着,怎么退也退不出床外。
云倾顿了顿,想着小春每次完事都嚷着这里酸那里痛,还有裂开来等等,又想及小春的身体不堪劳累,所以才不爱他碰。既说过不让小春难受,那便不能让小春再疼。
云倾抓上小春高高昂起十分精神的分身,上下撸了两下,换得小春重重一声抽气。跟着他在小春眼前除了身上亵裤,分开双腿跨到小春身上,作势要坐下。
小春见云倾二条玉般光洁的腿白晃晃地在自己眼前晃,臀处抵着自已头抬得老高的灼热摩擦,如此情景如厮美人,看得他心头火热,鼻血差点忍不住喷出来。
“云……云倾……你这是做什么……”小春不停吞着口水。奈何口水如黄河暴涨来势滔滔,哗啦啦地叫他只能边咽边擦,吞都来不及。
云倾只是望了小春一眼,并不答话,可那一眼在小春看来却是如泣如诉,万般风情说也说不出。
云倾直直地往下坐,丝毫不理会内壁干涩所带来的痛楚,小春闷哼了声,低低叫了出来。
“好痛……”小春低喊着。
云倾也不停,继续往下坐,直至小春的硬挺完全没入自己体内为止。
当云倾抬头,只见小春有些痛苦地凝视着他,两人都不住喘息,满头大汗。
小春的眼里有着不忍,但这却让云倾欢喜。见他这模样,云倾才能确定这时这刻,小春心里满满是他。
云倾跪坐在小春身上,一手撑着床,一手放在小春下腹,没停歇太久,缓缓地动了起来。
小春仰着脖子呻吟了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激得浑身发颤,双脚有些抖,脑袋全糊了。”罢了……”小春喃喃说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管什么寒气反噬吐血再兼精尽人亡的,他不想离开这张床和这个人了。
云倾的身子伏低了一些,显然有些辛苦。他抚着小春腹上那滑腻无瑕的肌肤,感觉那处柔嫩几乎吸着自己的手不放,情潮再涌,交合处所传来那撕裂般的痛楚早已不被云倾所理会。
他轻轻摇晃着,注视着小春脸上神情。
小春不爱激烈的动作,这样的轻晃最能让他失神。
看着小春愈来愈迷离的眼神,感觉小春细了些许却又仍是柔韧结实的腰随着他的动作开始上下挺动,小春早已忘了再坚持什么,一颗心全投在自已身上。
云倾加快了动作,完全展开自己的身体,好让小春能更深更深,进到内部去。
小春失了方寸,低吟了几声,腰间的动作越来越大,突地往上一顶,顶上让云倾为之战栗的那点。
“呃……”云倾呼吸急促,身子重重痉挛了一下,内部无可自抑地收缩挤压,酥麻得腰都弯了。
就这么一个料想之外的意外,小春呻吟了出来。
云倾感觉体内一股热流喷射而出灌入狭窄湿热的甬道,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小春,才发觉小春一张脸红得七窍生烟了,尴尬得连连躲避自己询问的眼神。
“怎么这么快?”云倾问。才动了几下而已。
“我……忍不住……”小春呐呐开口,脸更红了。
“再来。”云倾发觉自己实在喜欢透了小春这样的神情,他继续浅浅动作,成功换来小春又一声失控的低喘。
“舒服吗?”云倾轻声问着。
小春没有回答,但云倾看着他红到耳廓子,紧闭双眸深陷情欲中的模样,仍是猜测得出这人羞到说不出口的答案。
如比熟悉的容颜与神情,云倾专注得几乎算是贪婪了,舍不得将目光挪开片刻。小春脸上浮现的除了动情时的欲念痕迹,更多更多的,是那令他胸口作痛的温柔与宠溺。
是啊,宠溺。
云倾怎么没发现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从来就是宠着他的那个。
他对自己的好从未隐藏,在举手投足间、在一言一语间,那依恋与深情,表露无遗。
所以、所以就算自己真的伤了他,他也不忍责备自己。
“小春……小春……”云倾低低唤着,一次一次,都觉不够。
“嗯……”小春气息粗喘。
“叫我的名字。”云倾说着。
“云……云倾……啊……”小春开口,喘息间再忍耐不住,刻意压抑的呻吟因此流溢而出。
云倾加深了摇晃的力道,听得小春喘息更重了。
“嗯……”声调中带着鼻音,像是情动到了深处,又像是被欺负了,却还是隐忍着的声音。
“舒服吗?”云倾问。
“嗯……舒服……”小春难耐地道。
他喜欢这样的小春。他喜欢这样宠着他的小春。
俯身寻着小春的唇,两人交换了个至深的吻,垂下的发丝彼此混杂缠绕着,从今以后无论生死,再也不会让这个人离开自己了。
◆◇◆
带着伤还被揉来揉去,虽然在下面躺着用不着自己出力,但因为体内四道真气控制不住互相打起架来的结果,让小春真的是糟了个透。
睡到半夜突然血气翻涌浑身发热,他躺着难受、卧着更难受,便爬了起来。
可这没起身还好,一起身,被子才翻开,便哇啦啦地朝地上吐了好几口鲜血。那血量之惊人,可以称做一缸了。
身后有动静,小春心惊胆颤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变见云倾脸色死灰死灰地,仿佛吐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小春扯着笑想叫云倾不要担心,可云倾一把将自己抱入怀里,搂得胸口发疼,吸不到气头又发晕,晕着晕着,来来不及解释便整个人便昏了过去,一整个没知觉了个透。
而后小春睡睡醒醒,只感觉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地,像是雪天里有人烤鱼,烤好了又扔进雪里埋起来,结成鱼干冻了又扔进火里烤到融,非常的难受。
这让他有时会忍不住发出痛苦呻吟。
偶尔醒来,全是云倾焦心的容颜,然而云倾双唇开开合合地讲着什么,小春恍恍惚惚地听不太清楚。
“头发……又白了……怎么又白了……”云倾喃喃念了好几回。
小春抓过自己的头发看,才发觉原来一撮白发便成了两撮。
模模糊糊地,脑海里闪过个身影,那人碧眼童颜一头银发,和煦得像冬里旭日,叫人心暖舒适。
不晓得那人是谁,只知道定是与自己有十分关连之人,硬着想去想,却又头痛欲裂起来。
他疼得皱起眉,云倾瞧见也随之皱起眉。不想这人为自己担心,他勉强展开眉头朝云倾笑,却见云倾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
几日后,云倾抱着他离开寒山派。
云倾把他的头按在怀里,不让他的眼往外看。
身边热热闹闹地吵得慌,他有些不清醒,只偶尔听得清几个词:副盟主之位推让不得……擂台之争非儿戏……魔教妖人……华山派那叫清理门户……还有个陌生的声音喊了他几声小春……
反正就是阵仗浩大而且一团混乱,有人不让他们离开,有人想挽留,看能不能留住个武林副盟主。
小春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些人硬要他推他上位,莫不是要利用他与那素昧谋面的魔教教主师兄之间的关系牵制对方。
小春对于这样的计谋不敢苟同,名门正派却一点也不磊落,挑了人家的软肋强攻,这与邪魔歪道又有何不同。
这些人还是吵吵闹闹不肯放行,抱着他的云倾手臂一绷,四周刷刷刷地突然多了许多陌生气息。
偷偷侧眼瞧了一下,这才发现周围竟出现了许多白衣侍卫,个个手里执著兵器,将他们与外头的所谓正派中人捆隔开来。
稍微数了一下,没有三十个也有四十个,而且个个吐纳悠远武功不俗,绝非寻常练家子。云倾身边啥时有这么多高手他怎么都不晓得,亏自己还这么担心他,原来竟是白担心了。
想了太多,头又开始晕了。可他偏还想抬头看热闹,云倾发觉后一把将他后脑勺在自己胸口不让他乱动,让他有些闷。
“别抱着我,难看……我自己走……”小春才只说了几句话,便气息紊乱。
“就算我真的将你放下,你也无法自行走动。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云倾说道。
后来、后来他挣扎几下气力用尽,竟发起困来睡了过去,没撑着把那场热闹听完。铿铿锵锵地打得那么大声,肯定是场面浩大非常的吧!
◆◇◆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小春做了个黑漆漆的梦。
原本常出现梦里的那抹白色身影没了,换成了个黑色的,也一样那般飘过来又飘过去,瞧那衣料似乎是件薄纱来着。
小春跳着跳着,想要抓住对方。可等他终于追着了,就要抓住那个黑影子时,突然听得一声凄厉惨叫。
蒙雾缭绕的梦里,那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赵小春,为何总是你!”
“娘啊——”凄惨万分的鬼叫声,吓得小春颤声大叫。倏地睁开眼从柔软的垫子上弹坐起来,他整个人冷汗涔涔前胸背后全湿透。
小春左右张望,发觉自己坐在摇晃不已的马车里,车厢里垫着厚厚的毛毯子,月光悠悠由小窗投入,云倾正盯着他的脸瞧。而那个黑影早不复见。
“做恶梦?”云倾问。
“你怎么不睡?”小春有些僵硬地扯着笑问,而后发觉声音竟沙哑万分。
云倾拉着小春一缕斑白了的发丝缠绕把玩着,淡淡答道:“睡到一半发觉你又不见,便醒了。”
“我不见?”小春疑惑。
“你不知怎么睡的,竟滚到角落去,害我以为你又不见了。”云倾的手指绕着小春的发,语气虽然平淡,却隐隐透露着些许不安。“算了,你继续睡,甭理我。”
云倾也不理小春探问的眼神,自顾着喃喃说道:“反正我已知道倘若你又不见,尽管往人最多的地方寻去便是。你就是爱热闹,哪里有事发生哪里便找得到你。只是找你的滋味不好受,心老是悬着,又慌,怕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让人剜了肉削了骨,等我找到时什么也不存……”
小春冲动得反身搂住云倾,云倾僵了僵,而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缓缓放松身躯,任小春抱着。
“除了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这般靠近我。”云倾还是喃喃自语着。
他这话语调轻软,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像说给小春听,也像说给自己听。
小春拼命点头。
“我们离开寒山派了?现下往哪里去,你还没同我说呢!”小春闷声说着,想把云倾的注意力从自己老是失踪的话题上带开。
“回京城去。”云倾想了想答道:“本来要去神仙谷,可你什么也不记得,又怎会想起往神仙谷的路。”
“神仙谷,什么地方?”小春本来是要转移云倾注意力的,可没想到自己却被这陌生的地名给吸引了。
“一堆不知所谓的野人、一堆见人就咬的猴子、还种了一堆竹子的地方。”云倾冷冷哼了声。
小春笑了出来。“那啥地方啊!”
“你怎么还不睡?”云倾道。
“嗯,”小春声音又闷了。“就方才那个恶梦咀,不想再睡。”
“做了什么梦?”云倾问。
“梦见一个穿得黑漆漆飘来飘去,在我耳边鬼吼鬼叫,说什么:‘赵小春,为何总是你!’的,搞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哪睡得着。”
小春没料自己才说完,云倾便一把将他扯离怀里,弄得他有些愣。
“你梦见那混帐!”云倾瞪着小春,脸上的神情露出狰狞,五官几乎全扭曲了。“你居然梦见那混帐!”
“啥混帐?”小春一头雾水。
“兰罄!”云倾愤恨地吼着。
“兰罄?”小春眼神亮了亮,好奇起来。
“兰罄是谁?和我什么关系?我听说他是我师兄,还是乌衣教教主?欸,你知道这人的事吧,我和他是感情很好的师兄弟是不?若非如此,我怎会梦见他?”小春霹雳啪啦地问了一堆。
“他什么也不是,就是个混帐!”云倾听得小春之言,更加愤怒地吼了起来。“你和他毫无关系!”
“哎……”小春挖了挖发疼的耳朵,翻起白眼,发觉此人又开始不可理喻了。“云倾啊,你能不能别气,心平气和先把话说清楚些?”
“不说,有什么好说的!”云倾咬牙切齿地道:“反正我不许你想他、更不许你梦见他。那混帐屡次对你下杀手要置你于死地,你身上的蛊更与他有关。失忆便失忆,还记得他做什么?你该梦见的人是我,该想的人也只能是我。为何你不梦见我,却偏偏要去梦那混帐!”
云倾越说越气,拧着小春的脸皮,忿忿地说着:“你个小混帐!”
“会疼会疼会疼——”小春叫了几声,而后猛地抬头问道:“什么蛊?”他之前就听云倾说过这事,可没弄清楚就昏了过去,来不及细问。
云倾皱了皱眉头,别开脸说:“乌衣教善用毒与蛊,你是药人百毒不侵,那混帐铁定因为寻常的毒奈何不了你,这回便以蛊害你。你左肩上留有植蛊痕迹,体内真气反噬,记忆尽失、说不准全是那蛊搞的鬼。”
“那么那混帐为何要害我?”小春觉得有趣,眼里光芒大作,拉着云倾得衣襟巴着问道。
云倾的眉皱得更深,“你曾说他喜欢我。”
“咦?”小春大惊。“咦、咦、咦?!”
这兰罄居然敢觊觎他的云倾美人儿!混帐,的确十分混帐!
“我与他宿怨早深,他对我下毒,以为能断我性命,却不料我遇着你。你为我解毒后,他便将你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要将你一并除去。”云倾说。
“嗯?”小春又有些不明白了。“他喜欢你,怎么又对你下毒。”
云倾看了小春一眼,显然觉得小春这问题太过多余。“因为那女人杀了他全家。”
“哪个女人?”小春继续追问。
“生我的女人。”
小春张大了嘴,摇头晃脑一阵,好下容易才从云倾几个简单片段说法中将来龙去脉悟出来。
“我懂了。”小春拍手说道:“这叫爱恨交加,他喜欢你,却因为你娘杀了他全家,所以不得不恨你。我就比较倒霉,因为他喜欢你我又和你一起,所以无辜被恨上。一边是刻骨铭心的爱、一边是满门灭绝之恨,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简而言之,他这般矛盾,却已是是爱你入骨来着。”
“小春……”云倾深深皱眉。就不懂眼前这人为何提及兰罄精神便来,明明方才还是气息奄奄的模样,真是想起来就有气。
云倾又拧了小春的脸,换得小春一声唉呦,泪眼蒙蒙。
“不过不怕。”小春抬头看着云倾,一双眼带着水气,却闪得更加明亮。“为了你,我肯定尽早恢复记忆,替你对付那个混帐。什么蛊,说到底不过就是条有毒的小虫子罢了,那种东西随随便便找些药来毒一毒便会死个透,没啥好担心的。”
小春昂起头来哼了声,半点惧意也没有。
虽然人目前不知怎么地变小变矮了点,但态意张狂的模样不但不比先前稍减,反而气焰更焰。
“虫子?”云倾身子僵了僵。
“对,虫子。”小春应了声。
“蛊为之虫?”云倾从没将这两样东西想到一块。
“是啊,怎着?”小春疑惑问道。
云倾搭在小春左肩上的手缓缓挪了开来,脸色有些不好。
小春看云倾这模样不免有些困惑,搔头想了想,而后试探性地再靠近了云倾一些。
然而自己一往前,云倾屁股便向后挪了半寸,那对眼还紧盯盯着小春的左肩看。
小春低头又想了想,而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喊道:“原来你讨厌虫子啊!”
云倾抿着嘴,不说话。小春知道自己猜中了。
看着云倾干干净净的月牙白衫,挽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想起云倾平日简直容不下半点脏,甚至自己昏昏醒醒这段时间,还发现云倾曾经把他扔进浴桶里里外仔细清洗,才抱进怀里睡。
无意间发现这事,小春一双眼闪得更亮了。
“云倾……”小春笑嘻嘻地又再靠近。
云倾眉头纠结继续后退。
“虫子一点也不可怕,树上土里地上都有,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长毛有的无毛,有肥滋滋钻来钻去动来动去,有天上飞来飞去爬来爬去的,很寻常,一点都不可怕。”小春笑得叫那一个灿烂。自遇见这个人开始,从来就只有自己为了保全屁股安危而拼命躲他,可还没遇过这人主动往后退去的情形。
云倾浑身汗毛竖起,立即举起脚踩在小春肚皮上,伸直了顶着,不让这缩手缩脚、还故意装成毛虫样的赵小春朝他蠕动爬行而来。
“唉呦!”小春笑得眼泪都快掉了。“没看过大男人这么容不得脏、讨厌着虫的。你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什么碰不得的东西吗?”
“脏的黑的都不碰。”云倾冷着张脸,连哼了好几声。
云倾的回答和脸上嫌弃的神情,令小春捧腹大笑,滚过来又滚过去,乐不可支。
“赵小春……你比那混帐还混帐……”云倾咬牙切齿,脸阴得不能再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