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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登徒子 第五章 作者:简璎
    “这个在明明德的意思是发扬光明的德行,这个上面的明是动词,那个下面的明是形容词,这个明明德于天下咧,就是让天下的民众都能发扬他们光明的德行,这个就是平天下的意思。各位同学,懂吗?懂吗?好。继续……”

    年近六十古来稀的国文老师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砂衣子的眼光悄然飘离,落在隔了她有六排之遥的殷邪身上。

    她在偷看他,并好玩的在笔记本上勾勒他的侧脸轮廓,这是她排遣无聊课堂的乐趣之一。

    他很专心,但想来那份专心并非用在台上的老师身上,他振笔疾书,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做笔记,但天知道台上老师的废话连篇哪里值得记下来?倒是坐在他身后的女生已经对他奉献了整节课的贪婪眼光。

    他是那种走到哪里都有光芒,都不容人忽略的男子。

    即使自己是他似假非假、似真非真承认的“皇后”,但对于他这么受人爱戴,她却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妒意,而欣赏倒是有的,她深知一个人可以拥有这么多崇拜者须要实力,而殷邪就是恰有其令人追随的实力。

    再翻一页,这是第三张画了。

    殷邪的鼻梁非常俊挺,而剑眉非常漂亮,画熟了之后,她现在已经非常会捕捉他飘逸长发的神韵了,只消几笔就可勾勒得很传神,而脸部表情更不用说,似笑非笑就是他一贯姿态……

    冷不防的,殷邪像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突然偏过头来,砂衣子一怔,想转正头颅已经来不及了,霎时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眼眸。

    她这个明目张胆的偷窥者总算被逮着了吧!也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这么俊美,看看他当然不犯法,索性对他笑一笑,以示友善。

    砂衣子露出一个“纯粹欣赏你”的笑容,殷邪倒也彬彬有礼的以颌首微笑当回礼,有来有往,气氛在讲桌底下交流的还颇为融洽。

    她不禁莞尔,殷邪会这么响应,恐怕是早被偷看成习惯了,每当无意中发现有人在偷看他时,他就惯性的回以谢礼,他并不是因为她是藤真砂衣子而这么做。

    看吧,才说着呢,他又在对别人笑了,那名偷看他的女生心花怒放的承接了他潇洒的笑容,心满意足的回到书本中去了。

    喜欢上他是一项严厉的考验,他的伴侣必须有雅量接纳别的女孩也同样喜欢他的事实。

    大家期待已久的下课钟终于敲响了,古董级老师一走出教室,同学们立即沸沸扬扬起来,去上厕所去买东西,纷纷起身活动筋骨。

    砂衣子拿出她读了一半的推理小说,下课十分钟是阅读的绝佳环境。

    “橘儿,签个名好吗?支持反雏妓活动。”一个音量适中,令人舒服的声音传来。

    “哦,好。”汪橘儿慌忙拿笔签名。

    砂衣子略一瞥眼,修长双腿即映入眼帘,往上看去,殷邪挺拔的身躯站在走道上,就伫立在她与汪橘儿中间的走道。

    微一扬眉,她还不曾听过殷邪对班上女同学有任何省去姓氏的称呼,而他对汪橘儿……

    忽略掉心里那股莫名被撞击的感受,将视线调回推理小说上,两分钟之后……

    “藤真同学,签个名好吗?支持反雏妓活动。”轮到她了,他还真是一视同仁。连语气的轻重缓急都一模一样。

    熟悉的干爽气味一下子侵入她鼻息,还没来得及回答好或不好,一本显然专为签名而用的本子随即摊平在她桌面。

    砂衣子拿起笔,没多考虑就准备签名支持这个有意义的活动。

    蓦地,她瞪大眼睛,摊平的本子上根本就没半个签名,反而有一行挺秀优雅的纲笔字……五点学生会有活动,大约六点可走,等我吗?口等口不等。

    她抬眼看殷邪,他眼里有浓浓的笑意。

    “藤真同学,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社会活动,只要签名支持即可,不须缴交仟何费用。”

    她在“不等”的格子上打勾,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的支持。”殷邪笑容满面,俯身收回本子之际,突然温热的唇移到了她耳际,温存的说:“回家路上小心,晚上等我电话。”说完,他转而向下一个同学寻求支持去了。

    燥热瞬间爬上砂衣子的耳根子。而手中那本小说,是怎么也读不下去了。

    ***“介吾大哥!”砂衣子一走出校门就有到一个教她欣喜不已的熟悉身影,一个多月不见,她实在想煞他们了。

    “精神不错。”森高介吾毅刚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示意她上车。

    “怎么要来也没先通知我?”她突然联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转头凝重的看着森高介吾,“是不是静川会出了什么事?”

    “可能吗?”森高介吾哼了哼,发动引擎,“这么不相信你大哥?”

    她释然的一笑,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许这就是每个异乡人的毛病吧!亲人不在身边,总免不了会胡思乱想。

    “抱歉,我好象污辱你的能力了哦!”砂衣子嫣然一笑,精神奕奕的问:“告诉我,父亲好吗?母亲好吗?香奈好吗?”她不在。那小丫头可是忠心耿耿的每隔几天就会捎一封信来报告生活起居。

    “义父和义母都很好。”他又哼了哼。

    “你好象有话要告诉我?”她微微一笑问,十年相处,她太了解介吾大哥了,每当他心中有话要讲时,就是这副瞥扭样,完全失去他运筹帷幄时的狠与快。

    “嗯。”森高介吾撇撇唇,眼眸直视前方笔直道路,“听说你恋爱了?”

    “听说?”砂衣子好笑的捉住语病,“你从哪里听说的?莫非真在我身上装了侦测器?”

    既然森高介吾会来,那代表整个藤真家族都知道此事了,连她自己都还未确定的事,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马路消息?

    唉,可想而知那种情况,家族方面一定人仰马翻,为了她在台湾擅自跟非我族类的外国人恋爱而紧张万分了。

    “这么说是有这回事了?”

    他没告诉砂衣子的是,这个具有震撼效果的消息并非由他们打探调查,而是自动输入“静川会”的信息网络当中的,更奇怪的,他们查不出数据是从哪里发送出来的,但显然有人想阻止砂衣子恋爱。

    “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砂衣子还需要时间肯定自己的心意,如果确定了,她不会对森高介吾有所保留。

    “什么意思?”对于这个含胡的答案森高介吾并不是很满意,砂衣子该知道她是藤真家惟一的嘀亲继承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相当的瞩目,她的感情与婚姻也不例外。

    她笑了笑,森高介吾的脑筋不会转弯,她的笑容有安抚的味道,“大哥,你该知道恋爱不是单方面的事,我不确定对方是否也有与我相同的感情,那需要时间。”

    “多久?你要多久的时间才可以给我答案?”森高介吾一点也不放松,他也不能放松﹐这是他此行的目的,必要时,他义父给过他权力,他还可以将砂衣子给带回日本去,反正让她待在台湾也同样有风险,那个拐走她心的男人就是个大风险。

    “好吧!”她耸耸肩,“晚上我托梦问他看看,明天吃早餐的时候告诉你。”一颗石头,女人若爱上森高介吾可累了。

    “砂衣子!”他蹙起眉,一脸酷样,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别气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砂衣子知道再惹他就完了,连忙转移话题,“我猜你一定是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找我,你饿了吧?附近刚好有家好餐厅,我们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交换情报,你说说追查不明人物的进展,我说说我传说中的恋人,如何?是个不错的交易吧……”

    ***晨曦微透,传真机一早即哔哔的响,殷邪勾勒起一抹微笑从阳台藤椅起身转回室内。

    很少人会这么早用他房中的私人传真机传真给他,十之八九是恶那无聊的家伙自己失眠,所以不仁道的想来吵醒他,搞不好忍和晓冽也是被吵的无辜牺牲者之一,反正那小子久久就来上那么一次,他也习惯了。

    手里还握着盛有黑咖啡的德制咖啡杯,他边取下传真纸,边啜饮一口香浓汁眸光越过蒸气落在传真纸上的斗大字体,他瞇起了眼,邪气而危险。

    “离开藤真砂衣子,否则,死。”

    生硬的字体,显然不是出自华人之手,他剑眉一挑,不在乎的笑笑,将传真纸随手置入碎纸机中,继续将咖啡喝完。

    轻巧的叩门声响起,殷柔又自动自发的转动门把走了进来,她一身很适合她的淡紫洋装,笑容可掬得很。

    她有自信,知道自己即使再唐突,也不致招来大哥的责骂,他是疼她的,她相信。

    “我就知道哥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呢?今天是礼拜天耶!”殷柔唇边堆满了令人可喜的微笑,炫惑的望着他,书卷味中带着潇洒,穿著休闲服的他依然挺帅得不可思议。

    他定睛看着她,“你呢?也这么早起来?”殷柔最近似乎愈来愈对他不放松了,十八岁少女的爱恨已经非常强烈。

    “哥,你绝对想不到早上我做了什么。”她挽住他手臂,仰着脸蛋,笑容满溢在眉端唇角,“我亲手帮你做了早餐,有你喜欢的三明治,你喜欢的煎火腿,你喜欢的水果沙拉。”

    她扳着手指头一样一样数给他听。

    “谢谢。”对外人一径高傲又冷漠的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永远像只去掉了爪子的波斯猫。

    “我喜欢为哥哥做任何事情!”殷柔唇边漾开一个很动人很诚挚的笑,迫不及待的要拉他下楼享受自己烹调的爱情早餐,“哥,我们快点下楼吧,东西冷了不好吃哦!”

    父母去英国参加官方会议了,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人,这是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无人可打扰的小天地。他是她的!

    “嗯,你先下楼,我打个电话就下去。”殷邪的语气就像个承诺会给她糖吃的大人。

    “哦,好,我下楼等你,你要快点哦。”虽然微有失望,但殷柔还是很柔顺的松开了他的手臂,知道惟有懂事的女子才会获得他的垂青。走到门边。她突然又探进头来,轻哼着,“对了,哥。刚刚陆拓打电话来找你,我在厨房接到的。”

    她不喜欢那个阴阳怪气的陆拓,她甚至怀疑陆拓对她哥哥有所企图,本来嘛,像她哥哥这么俊美的男子理所当然会有许多圈内同志觊觎,而陆拓那阳刚味十足的家伙极有可能就是看上了她哥哥。

    “他说了什么?”殷邪唇际泛起了然的微笑,陆拓明明就知道他房中的专线,而他却不直接打进来。

    “哪有什么。”她不屑的抬高下巴,一脸轻鄙,“他好无聊,先是问你在不在,然后还突然问我在干什么。”

    殷邪忍住笑意,“哦?然后呢?”那家伙太不高明了。

    殷柔瞪圆了眼睛,“当然没有然后,我挂了他电话。”陆拓休想从她这里打听到任何关于她哥哥的消息,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的。

    殷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看来陆拓需要调教的地方还不止一点点哩。

    “那我先下楼了。”殷柔甜美的一笑,拉开门把,轻快的隐身于门板之外。

    见她走后,殷邪拿起话筒,拨了一组号码。

    “砂衣子,是我。”他微笑,“今天去故宫好吗?对,就是有许多文物可观赏的地方,九点半去接你……”

    那卿卿呢语传入殷柔耳中之时,她像被原子弹轰过似的﹐脑袋瞬速停止运作,不信、震惊、讶异与受伤的情绪蜂拥而至,整颗心像被人摔碎般。

    她紧抿着唇,收紧了拳头,飞快的奔下楼。

    殷邪收了线,而后露出一抹微笑。

    ***位于阳明山脚下的故宫博物院是一座中国宫殿式的建筑物,收藏了文物艺术的菁华,外观古典雅致,园内设计也极富中国庭园之美。

    “在京都像这样的地方应该也不少吧?”殷邪与砂衣子悯意的漫步其中。

    “确实不少,平安神宫、银阁寺、金阁寺、二条城……”砂衣子浅浅勾了下唇角,“讲得我都有点思乡情切了。”

    殷邪微微一笑,放柔音调,“日本距离台湾并不远,机票钱也不贵,你随时可以回去。

    “他不是不知道砂衣子来到台湾的原因,那些无聊的狂徒……呵,没关系,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我知道。”她笑了笑往前走去。

    关于那些神秘骚扰客的存在,在殷邪的面前她还是有所保留得好,但她必须注意了,似乎已经有人察觉了殷邪的存在。

    从故宫出来已是下午三点多,殷邪把砂衣子带到外双溪附近一间充满优雅气息的花果茶坊去。

    果茶坊叫“白薄荷”,吧台裹有一位年轻男孩在负责调花果茶,室内轻轻播送者恩雅的歌声,背景与音乐融合在一起,剎时间就像回到中世纪里似的。

    “喝点什么?”殷邪微笑着把Menu递给她,人不多,他们就坐在吧台前。

    “看起来都很不错。”流览目录,绿果、荷香、蓝橘、莱姆、椪柑、橘皮……太吸引人了,每一种她都想尝试看看。

    “这些都是汤尼亲自试调出来的口味,别处绝对没有。”他笑着收回Menu还给调酒师,“汤尼,这位是藤真小姐,每种口味她都要一杯。”

    老天,他又看穿她心意了。

    “先告诉你,我肚子可装不下那么多水。”砂衣子事先声明,况且她今天应殷邪的要求,穿了件他迭给她的淑女洋装,喝出肚子来就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没关系。”殷邪微微探向前,缓缓握住她把玩水杯的手,咄咄逼人的看着她,黝黑深邃的瞳眸中有她,“你喝不完,我帮你喝。”

    胸口倏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跳动,再被他这么看下去,她稳会丧命,难怪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殷邪虽不是牡丹,那种感觉也差不多了。

    “殷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人会害死人?”他的眼神实在有如催眠一般,己经被他偷走了吻,她要把持住呀!

    笑意蹦上他瞳心,“我知道。”牵她手就唇,轻吻一下,亲密的热气霎时拂向砂衣子。

    情悸激起体内的干热,她瞪着殷邪,他则微微一笑,意态闲适而自得。

    “藤真小姐,你的来姆果茶。”年轻的汤尼送来第一杯饮料,冲着殷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老板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

    老板?轻扬睫毛,她可不认为那是个绰号。

    “你很阔气。”事实上她很怀疑,他这个在教室里经常不见踪影的大忙人,怎么还有时间来管理一家店?

    “汤尼将店里打理很好,他不需要我。”他笑得促狭。

    想法又被他给看穿了,这实在是十分沮丧的事,砂衣子对上他的眼,这么会透视人,那么他看得出来自己刚刚被挑逗的想吻他吗?

    “汤尼,莱姆的味道香极了,你怎么做的?”不理殷邪的调佟璷她干脆和汤尼聊起天来。

    “这个很简单,只要搭配奇异果和菠萝汁就可以……”有美人请教,汤尼兴致昂扬的开始当起老师,还大赠送的烤了他最拿手的玫瑰松饼给砂衣子试吃。

    一一品尝过Menu上的各式水果茶后,砂衣子在汤尼的鼓舞之下跑到吧台里学调果茶,第一杯杰作便献给了殷邪。

    “我加了椰子和莱姆,很香哦!”她站在吧台里笑盈盈的,还真有几分专业调酒师的架式,这是她在日本不曾有过的经验。

    浅尝一口,殷邪颔首称许,一派行家品味的姿态,“名师出高徒,味道很协调,也很香醇。”

    汤尼撩高带满笑意的嘴角。“藤真小姐,第一次调果茶就能有这样的水准,你可以考虑开店了。”

    “真的?”砂衣子巧笑倩兮。

    “你不需要开店。”殷邪的眼闪耀着趣意,隔着吧台,长指轻划过她美丽的颈子,对她附耳低吟,“这里就是你的店,亲爱的。”说完,他执起适才的杯子送到她唇缘,眼光灼灼的看着她,砂衣子被动的啜了一口,怦然悸动。

    面对这样的柔情款款,她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他呢?是在宣告些什么,抑或承诺些什么?

    走出“白薄荷”已是薄暮时分,阵阵宜人晚风吹人枫爽,灰蓝色的天际,他们并肩走向停在附近的车。

    离车尚有一小段距离之时,他突然止住脚步。

    “怎么了?”被他揽住腰身,砂衣子只得出跟着停下步伐。

    殷邪酝酿着浓浓兴味把她搂向自己胸膛,俯下头与她鼻碰鼻,十足亲昵的漪泥缠绵。

    “你想做什么?”她眼裹多了警戒。这里可是大马路边,殷邪该不会……

    “做你刚刚脑袋裹想做的事。”

    他暧昧无比的回答了她的疑问,先是慢条斯理的覆上了她的唇,然后温柔的吸允她两片形状姣美的唇瓣,最后用舌尖顶开她红唇,灵巧的游走于她唇齿间。

    他的吻看似温柔,却有股不羁的野性和不容人拒抗的大胆与热情,逼得她非回应不可。

    “够了……”麻稣的感觉让砂衣子想逃,这种诱惑的方式太可怕了。

    “不,不够。”殷邪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愈吻愈深,愈吻愈疯狂,愈吻愈邪恶。她仅存的理智正很糟的离她远去,脑海一片混沌,不可遏止的热烫蒸腾着她枪声骤然鸣起时,她确定自己还被殷邪给拥在怀里。

    砂衣子星眸已睁,但他却没与她仓皇分开,反而极缓极缓的离开她的唇,手掌依然扣着她的腰,轻轻松开,唇缘叨着一缕淡笑,眼迸锐意。

    “怎么回事?”谲怪的感觉掠过,训练有素使她并无失声尖叫,但就在一瞬间,她也立即惊查了殷邪搂住她腰际的手居然握着一把枪。

    这么说,枪声是出于他手!

    殷邪优雅的将枪收回腰际上的枪袋里。扬起闲谈的语气,“你知道我参加了一些政治活动,所以大概是仇家来寻仇了,别担心,这种事在台湾非常普通。”

    她怀疑的看着他。

    政治结怨,直是那么简单吗?该不会是那群神秘客……

    殷邪眼神舒慵,懒懒的勾起一抹笑,拥住她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然后他得查查那中了他一枪的家伙是什么来历了。

    看来她身边似乎危机四伏,而他不介意当她的终极保镖,永远捍卫她。

    ***“杰儿,过来。”唤着酒柜前佣懒趴着的小白猫。殷柔将小指送到嘴里重咬一下,痛的!

    她粉藕似的拳头落在茶几上,瞬间让一只昂贵的咖啡杯震碎于地,猫儿受惊,撒娇地跳到主人身上。

    “藤真砂衣子……藤真砂衣子……”她美丽的眼眸几乎要瞇成一直线,口中犹自喃语,那憎恨怨妒的语气反应在猫儿的哆嗦上。

    殷柔不相信她哥哥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日本人,适才他出门前还狠狠的对她心房投落一颗炸弹……

    “小柔,打扮得漂亮一点。哥哥要带一个朋友来认识你,她叫藤真砂衣子,相信你会和我一样的喜欢她。”

    殷柔愠恼的挑起秀眉,不!自己不会喜欢她,绝不会!

    悠扬的门铃乍然响起,殷柔就像被阎王催命般的惊跳了起来,怀裹的猫儿也跟着哀鸣一声。

    来了。

    她强自镇定,以最灿烂但也最虚伪的笑颜迎接那对手牵着手、异常耀眼的金童玉女走入视线。

    “小柔,我来介绍……”殷邪知道妹妹的心或许已经血肉模糊,那正是他此举的首要目的,捣碎殷柔对他的奢想。

    “砂衣子?”殷柔绽开浅浅笑靥,手里轻缓的抚着爱猫,友善的平视她打骨子里想要凌迟的女子,“我是小柔,欢迎你来家裹玩,我爸妈都出国去了,所以你别客气,玩得尽兴点,我还有功课要做,先失陪了。”

    殷柔纤细修长的背影隐没在楼梯尽头时,砂衣子仍有点怔忡﹐这么寒气迫人的女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柔一向如此。”殷邪搂住她,唇色流转着微笑。

    砂衣子的眸光还胶着于殷柔隐没处,“她爱你。”聪明如他不可能没感觉,她索性直言不讳。

    古今中外。恋兄情节不停的上演,这已经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从殷柔双眼那两簇难以伪装的盛火,她清楚的感受到殷柔在排斥她,不,不是排斥,而是不屑、妒嫉,与蛮恨。

    “你看出来了。”他露出笑意,他的情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敏。

    小柔向来伪装得很好,她以向兄长撒娇做为肢体的接触,以成绩优异做为向他讨吻的理由,连他父母都未曾察觉她的异常。

    “这就是你一定要我来的理由?”砂衣子眸光掩上深思﹐“她似乎陷得很深。”她可以想见殷柔心中那股怅然的感受,爱上挛生兄长﹐煎熬在所难免。

    修长的指掌猛地插入她后脑浓密的发间,她密密实实的落入矫躯之中。

    “那你呢?你陷得深吗?”扬起弧度漂亮的眉,低喃拂过她耳际,殷邪吻舔她迷人的下巴,随即迁徙至她微凉的唇,“回答我。”

    缓柔带魔的嗓音唤回砂衣子的心不在焉,她根本无从开口回答,他的唇虽未侵入她的,却紧贴着不放。

    手抵着殷邪胸膛,瞳眸迎视他坏坏的笑纹,从未有过的,砂衣子缓缓降下了手臂﹐环上他结实迫人的腰际,然后,再正式也不过的,她闭上了眼眸,两排密密的睫毛煽动着﹐像种诱惑的邀请。

    低吟一声,他温润的唇激昂的探进了她口内,她回以热切。

    不必再问答案了,她的承迎已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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