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脉一惊,瞪大了双眼怒视着他,“你疯了!?”
镇淮猛地欺近,两只眼睛像着火似的射向她。“我是疯了……”对,他的确是疯了,不然他不会让一个只见一眼的女子迷惑住。
即使是面对月影那样的女人,他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她……她不过是个从小被宠坏的小女人,不,她还称不上是“女人”。
水脉从没被这么粗鲁对待过,当下气愤难平地瞪着他,“你这个癞虾蟆,你……”
她话未说完,陆震淮忽地攫住她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印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一肚子的恼怒突然被这样封堵住,水脉更是火冒三丈。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踢开他,却不敌他强而有力的臂膀。
他牢牢地箍住她,仿佛她是一只小鸟,一只只要主人松了手就会飞走的小鸟。
被这么强吻着,水脉只觉得昏沉恍惚,他的唇重重地挤压着她的唇片,教她想呼吸都难。
“不……”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被他亲得昏死过去。“我……我没气了……”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沉眼凝睇在怀中脸色潮红的她。
她倒抽了一口气,又气又羞地槌打着他。“你这个疯子!”天呀!她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种清绪不稳定的浑球!
陆镇淮一声不吭地望着她,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迎上他热切的眸子,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袭上了她的心头。“你……你看什么?”她心惊地质问他。
他顿了顿,沉声问道:“你那个心上人这么亲吻过你吗?”
“他……他才不像你,”她皱起眉心,开始批判起他来,“你是个登徒子,是个无礼的东西,可他不是,他……”她戛然而止。
其实她也不了解那个黑衣人,他和她不过是惊鸿一瞥,惟一交会的只有眼神。
“既然他那么好,你怎么不嫁他,却偏偏上了陆家的花轿?”他对女人一向随性,从不曾有什么人让他这么期待渴望过,而她却莫名其妙地牵动了他的心……而最让他感到挫折的是……她心里有着别人。
她眉心聚拢地瞅着他,“你以为我愿意?”
要不是答应陆家在先,而那个黑衣人又身份不明,她干嘛让轿子扛进他家来?
“他是谁?”他沉声问道,神情有点阴鸷骇人。
原来她是真的不想嫁他,难怪那时她会对“陌生人”的他提出“带我走”的要求。
他是谁,她也不知道啊!她露出一记困惑的表情,怔怔地望着他。忽地,她想到他刚才说要杀了她的心上人之事。
“不告诉你!”她赌气地道,“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而且……而且他的武功了得,你还未必伤得了他呢!”
镇淮一听,心中的醋坛硬生生地又打翻了几缸。“就算你不说,我一样杀得了他。”
瞒见他那愤然的神情,她不禁一阵心惊。原来这登徒子也有这么一面啊?
不过他说的是哪门子笑话?既然她不说,而他也不知道,那他又怎么能杀得了那黑衣人呢?
哼,这登徒子竟然还是吹牛大王呢!
“你别瞎吹了。”她不以为然地斜觑他一记,眼底充满了嘲笑意味。
“哼!”他冷冷地低哼一声,“我杀不了真实的他,却能杀了在你心底的他。”
水脉迷惑地望着他,有一瞬间的恍神。杀了她心底的他?他在说什么东西呀!?
正当她还在思索之际,镇淮突然将她压倒在床上,趁其不备地将手往她胸口一探……
“啊!”她又尖叫了起来,不过这回他没阻止她尖叫。
“这后厢是我们的新房,根本不会有人来,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用。”他沉声提醒着她。
她一愣,傻了似的望着他。完了,她这回真是贞操不保了……
慢着!她才不是那么容易就投降的人呢!
“拿开你的脏手!”她朝他怒斥。
“你忘了你今天才刚被我的脏手摸过吗?”他不以为意,反倒讥讽起她来。
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腕,一手则拉开了她的衣襟,直探那最里层的胸兜儿。
水脉使尽吃奶的力气,就是推不开他侵犯的手。“不要!”这是她有生以来所受过最大的一次屈辱,而对她施暴的居然是她即将下嫁的男人。
“别碰我!”她好想哭,可是她不能。
她绝不在他面前掉眼泪,她绝不让他发现她的脆弱及恐惧!
“宋水脉,”他俯身欺近她,将那愤怒而嫉妒的浓沉气息吹向了她,“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准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她倔强地瞪着他,“陆镇淮,你也给我听好——”她力持声线平稳地道,“只要我一天不跟你拜堂,我就不会是你的妻子!”
他顿了一下,迷人的唇角勾起了一记报复的、冷冽的、毁灭的微笑。
“错了。”他冷笑着说:“只要行过周公之礼,你就会是我的妻子。”
周公之礼?一听这四个字,水脉就不觉头皮发麻。
在她上花轿前,云霞山居的沈嬷嬷就曾跟她教授过一课“含蓄”的闺房常识,怕她不了解,还特地在她箱里压了本画册,而画册里描绘的全是一些教脸红心跳、血脉债张的东西。
不,要她跟他做那些事,她宁可一头撞死!
“我是你陆家的恩人之女,你……你敢那么对我!?”为了保住贞节,她不惜以宋家对陆家有恩之事威吓他。
他微微一怔,旋即又哼地一笑。“你爹对陆家是有恩,但我也没亏待你。”
“还说没有!?”他都这么侵犯她了,居然还敢说他没亏待她?
“和丈夫行周公之礼,是你身为一个妻子应该要做的事。”他的指头在她衣襟边一句,缓缓地勾开了她的领口。
水脉觉得胸口一凉,全身寒毛不觉倒竖。
“不……”她的声线终于颤抖起来。
他睇着她,唇边是一抹略带着邪气的笑意;俯下身,他重新印上了她颤抖而温润的唇瓣。
她的惊羞及恐惧透过唇齿间的打颤传至他唇上,他感觉到她的惊惶,但她却又表现得相当强悍而娇蛮……
她是个有趣的女人,而这也是他头一次发现到,这世上有比刀刃更使他亢奋的事情。凝睇着胸兜下那急促起伏着的酥胸,他的心跳跟着狂震起来。
水脉瞪着他,像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似的。
“不……不要……”当他的手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她的胸兜里,她忍不住喊道。
他一手扣住水脉,一手在她胸口上肆虐,刷地一扯,就将她上身惟一可遮蔽身体的胸兜给拉下,那浑圆而细致的酥胸一览无遗地在他眼前呈现,让他不禁赞叹出声。
“你这该死的色胚,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还在虚张声势地叫骂着。
陆镇淮没理她,径自将掌心往她那高耸的峰巅上一覆,轻缓地揉弄着她,仿佛在摩挲着什么宝贝般。
水脉只觉得有一股气郁结在喉头及胸口,让她有一种几乎快停止心跳的痛苦感觉。
“啊……”她猛地吞咽一口气,恼恨地瞪视着他。
她踢着双腿,企图摆脱他的进犯,却反而让自己的裙摆一寸寸地往上掀。
镇淮移开他揉弄着她胸脯的手,悄然转战至她的玉腿上。
她大惊失色,更是强烈地反抗了起来。
“不要摸我!不……”她想打他,可是她的手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她要踢他,而他粗厚温热的掌心正在她腿上摩挲不停。
蓦地,一股火热由脚底往她脑门直窜,接着,她的脑子有了一阵子的浑沌。
正当水脉想再度放声大叫之际,镇淮的唇紧紧地封锁了她的嘶喊。
他的唇像是火苗似的在她唇上引燃,而那如蛇般灵活的舌尖则钻进了她口中予取予求。
“唔!”她紧闭双眼,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场梦,然后一醒来,所有的事都恢复原状。
他不是个因为欲望而对女人强求的男人,但今天,他却因为她的抗拒而莫名愠怒着;她越是抵抗、越是挣扎,他心里的男性权威也就越益高涨着。
“我会把你变成一个‘女人’,绝对的女人。”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不发一语地抗议着他的侵犯。
他撩起她的裙子,肆意地往她裙里一探,才抚弄着她柔软细嫩的大腿,一阵不知名的悸动就毫无预警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倒抽一口气,欲望便充满了他的身体。
“唔!”他低吟一声,难忍亢奋地蹙起了眉心。
他趴在她裸露的身体上,细细地品味着她的味道;他吮吻着她的颈项、耳垂,轻缓而温柔地挑动着她身体里的女性意识。
被他这么一啜吻,水脉顿觉酥痒难耐。虽然她不愿意让他如此对待,但当他这般撩弄着她的身体,她又隐隐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慰。
这是肌肤接触所带来的微妙感觉吗?她明明不肯接受他,却为何迷惑在他的掌温及唇温之下?
渐渐地,她口中的怒斥变成了低喘,身体里也仿佛蠢动着什么……
“啊……”她急喘一记,失神地吟出像在暗泣似的嘤咛。
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他摸清了她的身体,并让她莫名的焦躁不安;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很新奇,但也正因为新奇而显得更加可怕。
他细细地吮吻着她因为被抚慰而慢慢兴奋起来的顶端,不断地吻她、撩拨她。
水脉的身子热了起来、她的双颊也涨红着,她的反应单纯却也真实——
“我会教你忘了他……”他在她已经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的耳边低语着。
水脉眼神迷离地瞅着他,既无力又柔弱。她是想继续抵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力量仿若全被吸干掏空了一样。
镇淮满意地勾起一抹微笑,而那只搁在她腿上的手也已经滑到了她双腿内侧。
“陆……陆镇淮……”她一惊,双腿不由自主地并拢起来。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语声温柔地说:“我不是粗人,也不是莽汉,你不用害怕。”
就算是没有感情的一对男女,也会因为日久相处而渐生情愫,更何况他对她还有着那么浓厚的感情。
她的反应告诉他,她并不是全然厌恶着他,至少在他如此抚慰着她的这一刻,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水脉……”他轻抚着她绯红的脸庞,声音低沉而富磁性地唤着她。
水脉抬起眼睫,方才的恼怒及愤恨已不见了大半。
正当他要再度俯身亲吻她的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拔尖的叫嚷,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意乱情迷——
***
“少主!少主!”门外传来护院的焦急叫唤。
他脸色一沉,极度恼火,“什么事?”最好是重要到不得不打断他的好事,不然……他一定会气得杀人。
睇见他那懊恼而愠怒的神情,水脉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一无是事、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但有时候,她又觉得他高深莫测、深藏不露。
“少主,”门外的护院战战兢兢地道:“刚才有人夜闯大厅,而且还留下了一封战帖……”
一听“战帖”二字,镇淮的神情不觉严肃了起来。他坐在床沿,顺手拉下了大床两侧的垂帘。
“给谁的战帖?”他睇了水脉一记,示意要她别下床来。
“是给少主你的……”护院又说。
“噢?”他微微一怔,旋即下床走向了门口。
打开门,护院一脸小心的递上了战帖。“门主已经在大厅等着你了……”
他接过战帖一看,边拆着边吩咐那护院,“跟我爹说我马上去。”
“是。”那护院一抱拳,转身便急急离去。
拆开信封,他迅速地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瞥见最后的署名是范长志,他不禁心头一震。
范长志?难道是范辛的儿子?他……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十几岁时就成了师父“狂刀”的入室弟子,在狂刀身边的这些年,他看过不少上门向师父挑战的武林人士,其中更有一些在江湖上早已名声响亮的高手,而在江湖上有着“刀王”美名的范辛亦是其一。
范辛在江湖上早有盛名,对自己的刀法及武艺亦是相当自满,但当他败在狂刀手中后,便一蹶不振,日日买醉,最后竟步上了悒郁而终的路子。
他这一次从师父那儿离开时,曾听师父提及范长志这个名字。据师父所说,他这些年拜遍名师,苦习刀法,为的就是要打败狂刀,以为当年惨败的父亲讨回面子。
在正式向狂刀挑战之前,他不停地向江湖上其他使刀的前辈或同进下战书宣战,而他刀法快狠犀利,近来已打败了不少的武林中人,在江湖中,甚至有人为他起了个“刀神”的封号。
想不到范长志居然找上藏剑门来了。不过那倒也不惊讶,他是狂刀的惟一弟子,在打败狂刀前,他可说是范长志的一块试金石,所以就算是接到他的战帖也不足为奇。
“你也有仇家?”听见护院说战帖是下给他的,水脉不禁讶异地问。
像他这种行踪飘忽又流连青楼的男人,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仇家?怕是在青楼里争风吃醋的“同好”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阵微酸……
“看来喜欢月影姑娘的男人,可不只你一个。”她语带嘲讽。
听出她话中那一丝丝醋劲,他不禁一笑,“你吃醋?”
她是那种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不管是什么情绪,她都藏不住,当然……也藏不住醋意。
“你做梦!”她羞恼地掩上衣服,气愤地瞪着他,“你最好被砍死,然后就别再回来!”
他一笑,缓缓地欺近了她,“那你不是要守寡了?”
“嫁给你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我还宁愿守寡。”她言不由衷地说。
“真的?”他坐到床沿,使坏地将脸凑近了她。
他一逼近,水脉就忍不住想起了刚才的事;想着,她的脸倏地红热了起来。
他睇着她涨红的双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想起什么?”说着,他将脸靠得更近,近得他的气息足以融化她的故作冷漠。
“我……我……”水脉心如擂鼓,警戒地盯着他。
不行,她已经被他占了够多的便宜,断不能再被他的诱骗伎俩给诈了!
她可不能忘了他习惯和女人打交道,而且随随便便都能将黄花闺女骗上手,尤其是她这种没有经验又“意志薄弱”的……
老天,她怎么能这么没个性、没定力兼没志气?
“水脉……”
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她就忍不住一阵颤抖。“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不是……”
“住嘴。”他打断她,猛地在她唇上一啄。
她一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镇淮离开她的唇,露出那男性迷人的微笑。“我们已经是做了一半的夫妻了。”他若有所指地说。
“低级!”她脸上一热,气恼不已,抬起脚便想也不想地往他踹去。
他轻易地攫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脚踝,笑得十足可恶。“怎么?你想跟我做‘完全’的夫妻?”
“你!”这可恨的东西,居然用那种不正经的言辞跟她说话!?他……他当她是醉心楼里的姑娘吗?“告诉你,在还没有成亲之前,我不许你碰我半下!”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振臂一推,她整个身子立刻向后仰去,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俯身在她身上。
“啊!”她心头一揪,不自觉低呼一声。
镇淮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欺近她。
水脉又惊又羞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抗拒还是期待,她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及身体都变得好奇怪。
就在他几乎要吻上她的时候,他忽地一抽身,然后迅速地落坐在床沿,低头兴味地睇着还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她。
“抱歉,我还有正经事要办,今天到此为止。”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当然,他绝不是真的毫不留恋,而是为了看她脸上那种复杂且矛盾的挣扎神情。心上人?哼,他会教她知道,他比她那什么心上人好得多。
眼见着他潇洒地步出房门,水脉骤然有着一种被要了的感觉。
“烂东西!”抓起鸳鸯枕,她气恨地往门口丢去。
什么正经事嘛?他这种人哪会有什么正经事可办!?简直胡说八道!
***
陆镇淮快步地来到大厅,而被护院惊醒的陆东堂早已和衣在大厅里候着。
见他姗姗来迟,陆东堂颇有微辞。“你磨蹭什么?”
知道战帖是下给他的,陆东堂是既急又恼,急的是不知是何方神圣向他宣战,恼的是行踪飘忽的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惹了麻烦回来。
“我总得穿好衣服、安抚妻子后才能来吧?”他又是一贯气定神闲的模样。
陆东堂一听,心上不觉一震。“你……你和水脉在一起?”
如果他所言属实,那……那不是太让人惊愕了吗?
今天是水脉在藏剑门的第一个晚上,而他却说他和水脉在一起?假如是水脉首肯同意的,那也就罢了,他怕的是……
“你没欺负她吧?”水脉是恩人之女,他可不容许这家里有任何人对她不敬或教她受了委屈,即使是他的儿子也一样。
镇淮忍不住揪起浓眉,洒脱地一笑,“爹,这房媳妇儿可是您帮我讨回来的。”
“你……”这大厅上还有一些护院及随扈,他实在不想跟陆镇淮在这儿谈论“某些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他压低声音,语带警告地说:“水脉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你可别把醉心楼那一套搬回来!”
镇淮一听,竟纵声而笑。“爹,我对您替我讨的媳妇儿非常满意,难道您不高兴?”
“听你没一点正经的!”陆东堂眉头一皱,又恼又无奈。
罢了,如果他真对水脉无礼,水脉应该会跟他抗议哭诉,既然没有,那就代表他们俩处得还不错。
他的儿子除了放荡不羁外,倒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也许水脉见了他后,对他亦有好感也说不定。
“对了,”现下当务之急是那封战帖,其他都是后话。“战帖是谁下的?”
“范长志。”陆镇淮说着,脸上的神情平静得教人惊讶。
他的泰然及平静让身为父亲的陆东堂都不觉一震。不知不觉地,他居然已经磨练得如此冷静沉着,是因为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是那个最近在江湖上被赞誉为刀神的男人?”这个名字对见多识广的陆东堂来说并不陌生。“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陆镇淮漠然一笑,“有时候就算不去招惹,麻烦也会自己上身。”
“别跟我打哑谜。”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在这儿跟他打迷糊仗?
陆镇淮啜了口热茶,慢条斯里地说:“刀王范辛这名字,爹应该听过吧?”
陆东堂一怔,旋即联想到范辛与范长志的关系,“他是范辛的儿子?”
“嗯。”他点点头。
当年范辛与狂刀的决战在江湖上也算是沸腾一时,据说范辛一生自满,因此在败给狂刀后就开始意志消沉、整日买醉,一代刀客最后竟落得郁郁而终。
如果范长志是范辛的儿子,那陆东堂就不难想到他为何要向镇淮下战帖了。不过既然他想为父亲雪耻,为何不干脆向狂刀宣战呢?
“我是师父的入室弟子,他会先向我宣战也不奇怪,毕竟只要打得过我,他挑战师父的胜算就更大了些。”
听完镇淮的话,他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暗忖片刻,他望向镇淮,“你打算赴约吗?”
“嗯。”他点头一笑,“我没有不赴约的理由。”要是他不赴约,就等于否定了他师父狂刀。
陆东堂沉吟着。站在父亲的立场,他当然不希望儿子赴这种死亡之约,但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他却没有劝阻他的理由。
“时间地点呢?”
“一个月后,黄山天都峰。”他说。
“黄山天都峰?”陆东堂一怔。此去黄山若不眠不休,兼程赶路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范长志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到天部峰?
镇淮观出父亲的疑惑,“当年刀王就是在那里败给师父的。”他说。
经他一解说,陆东堂这才明白范长志为何要约镇淮到那里去了。“看来这范长志是斗志激昂、非赢不可呀!”
镇淮勾起一抹沉稳而自信的笑意,“我也不想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