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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女仵作 page 20 作者:寄秋
    赵琥想到的是内贼,他这次来奉春县的主因是追查缺少的银子,本已查到每回来运银回王府的侍卫教头雷顶天,但他被人杀了,尸体还在衙门。

    「让无瑕哥哥放行不就得了,他是奉春县的知县大人,只要他一句话谁敢拦。」凤未央不知道什么银子的事,但她晓得几条进出石头山的官道都设了岗哨,以致于三哥的一些重要物资无法运送。

    怒色未退的赵琥讥讽,「如果你能少些莽撞,长点脑子,也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如今弄得快鱼死网破了,你还在心存妄想,他没弄死你我都觉得可惜。」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也想帮你……」若她和无瑕哥哥的事成了,他想做的事不也水到渠成。

    「救……救命呀!王爷,救……救救我……」

    凤未央还想力争到底,让赵琥出手帮她,谁知话才说了一半,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跑进来,双手血淋淋的伸向赵琥,惊恐万分的脸看不出是谁,哀嚎地喊救命,只是血人还没靠近赵琥就被他身边的侍卫一脚踢开。

    「王爷,是属下呀!王府长史管中南!有……有人要杀我,王爷救命,属下不想死……」他伸直的手无力垂落,软泥的身子一直往前爬、爬呀爬,拖出一道血痕。

    管中南伤得很重,骨头断了好几根,虽然看起来流了不少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可是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下手的人是个高手,留他一命做引线,引爆惊天的雷火,打响毁灭的第一战。

    「什么,你是管中南?」见是王府长史,赵琥手一抬让人将其扶起,安置在一旁的长榻上,先给他一杯白水喝下。

    「王爷,后……后面有人追……追来,可否先让属下躲……躲一躲……」命悬一线的管中南知道他只能求庇护,唯有逃进郡王爷所在的王府别院才有一丝生机,因此拼了命的跑。

    「躲什么躲,有本郡王在,谁敢动你。」他若连自己人都护不住,郡王脸面往哪搁。

    他话声刚落,一道低沉的嗓音宏亮悠远的响起——

    「郡王爷这话莫说得太快,卑职奉县令大人之令给郡王爷送来偷米的仓鼠,他一共不问自取十七次,前后得四十八万九千七百五十两现银,奉上帐簿两册,请阅。

    「另外,贵府侍卫教头雷顶天的死也和他有关,是他亲自下的手,因为两人合谋盗取石头山采集出的银矿,郡王奉命来查,他忧心东窗事发,便想找个顶罪的人,让自己好脱身,因此亲如手足的雷顶天得死。」

    欧阳晋目不斜视地递上帐簿,脸色阴晴不定的赵琥只收不看。

    赵琥目光扫向管中南,「原来是你。」

    「王……王爷,属下什……什么都没做,这是栽赃陷害,你要相信……」他话没说完,一把匕首刺向他胸口。

    「我更相信君无瑕,他不屑在我面前造假。」赵琥手一抽,将沾血的匕首丢弃一边,眼看管中南咽气倒下。

    欧阳晋神色不变,淡淡道:「大人让卑职转告郡王一声,贵府长史命人刺杀大人未果,误杀衙门仵作季亚襄,这笔债算在福王府头上……」

    第十二章  此生很圆满(1)

    「什么?」刺杀知县大人未果,误杀女仵作季亚襄?

    是谁给了管中南的胆子,竟敢私自行动,连当朝皇帝小舅也敢杀,他是不要命了,还是有所依恃?

    赵琥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听他转述此事的人也是脸色难看。

    这事与福王府无关,为什么要代已死的人受过,管中南的所做所为纯属个人行径,王府也受害颇深!

    赵琥听完欧阳晋那番话后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若跟人讲道理就不是京城第一纨裤君无瑕了,那一箭几乎要了他未婚妻的命,虽然救回来了还是伤了身子,两、三年内不能提重物,气虚体衰,走几步便气喘吁吁,损伤了肺。

    最严重的一件事是,因为中毒三年内不可有孕,孩子在胎中会吸收母体的血气和精元,日后造成母亲的气血不足,寿元不长,甚至有可能在生产过程中母子双亡。

    面对这种种后果,向来不吃亏的君无瑕怎么不迁怒,他可以没有子嗣,却不能没有心爱的襄儿,所以他才决定来个狠的,让所有人都知晓,没有他的点头谁也不允动他身边的人,连一根头发也动不得。

    赵琛训斥道:「老三,你看看你办的什么事,要你来监督石头山银矿的开采,你却无故招惹那煞星,是想把我们福王府也赔进去吗?」以为他终于懂事了,可以办点正经事了,没想到还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自作聪明的引来祸水惹祸上身。

    在京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京中一霸君无瑕根本不喜镇南王府的小圆球,她追得越紧,他逃得越快,你追我逃成为京里一大笑话,最后逼得君无瑕不得不出京避难。

    人家把凤未央视作一大灾难,这是注定解不开的死结,若是还有点脑子的就不会想把他们拉在一块,借由硬拉的姻缘来达到某种目的。

    而他那自以为是的三弟便做了这样的傻事,认为别人都傻就他聪明,小使计谋就能把人耍得团团转。

    殊不知他已在别人的棋盘上,每走一步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并算出他之后的十步,让他自投罗网。

    赵琛恼怒地看着不服气的三弟,为他的不知死活感到痛心,若君无瑕想玩死他,他根本没法跟人斗——他深有体悟。

    「二哥,这事不能怪在我头上,是表妹自个儿找过来非缠着君无瑕不放,你说以她的个性我劝得了吗?只能由着她胡闹。」眼神闪烁的赵琥把事情推给凤未央,让她去承受滔天怒火,绝不会承认是他有意泄露出去君无瑕在奉春县的消息,并刻意派人引凤未央过来,若有似无的说了些暗示性的话,为爱痴狂的笨女人便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只是他没料到不可一世的刁蛮女居然弱到不堪一击,王府暗卫都出动了还是成不了事,最后给了人机会,反而连累福王府。

    「那银矿的事呢!之前他不是说要分一半,你又为何反悔不给。」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好不容易送到眼前的粗大腿他竟然一把推开,傻不傻呀!

    福王府正愁没门路搭上君家,将死忠的皇帝党君家拉进福王阵营,只要一点点沾上边,君家就别想脱身。

    如今人都送到面前了,只要求些许好处,懂得把握时机的人都会赶快靠过去,先捉住这条大鱼再说,再多的鱼饵也要往下洒,把鱼喂饱。

    三弟却反其道而行,宁可避得远远的也不去打交道,端着架子用鼻孔睨人,把镇山的大神撞走,因小失大坏了父王的好事,也让福王府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银矿在福王封地被发现便是我们福王府的,他凭什么来分,还什么都不用做的等着分银子,一见到他笑得奸诈就来气……」所以说什么也不能便宜姓君的,他想要就一定要给吗?作梦!

    听到他近乎孩子气的话,赵琛有着很深的无力感,弟弟的意气用事毁了多年的谋划。

    赵琛叹气道:「现在闹成这样你就痛快了,不仅矿场被查封,所有的现银收缴入县衙,还不是落入他手中,以及我们在奉春县的人马都被带走,你说值得吗?」

    心有不甘的赵琥恨恨地说:「他不过是个小知县,凭什么扣押我们福王府的矿山……」

    赵琛恨铁不成钢地给他一拳,「是,他只是个小知县,但禁不住他的靠山多,皇上、太后、护国公、护国将军……你说哪一个你惹得起,同样是地方官,有谁的家世比他显赫?」

    像他、福王子嗣,本身又是郡王,出身皇家血脉,但和什么都不是的君无瑕一比,仍只有被踩到泥里的分。

    赵琥冷笑,「哼!要是哪一天这些人都不在了,看他还神气什么……」这仇他早晚要报,没人一辈子顺风顺水。

    「别撂狠话,眼前保不住就没有以后了,我不知道君无瑕是怎么办到的,但我们运往神仙谷的粮食全被劫了,一粒米也没进到谷中。」

    「谷里的人怎么办?」赵琥暗自心惊。

    他苦笑,「上山打猎和挖野菜,若再十天无粮入谷,不是饿死便是讳变。」

    神仙谷又叫恶魔谷,外传此谷猛兽甚多,若有人误入尸骨无存,因此禁止百姓进入,以防意外。

    但事实上猛兽传闻是福王府刻意放出的,谷里是福王的藏兵处,他将私自征募的兵源置于此处,日日练兵、时时操练,要训练出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奇兵,将原本属于他的皇位抢回来。

    「那就赶紧购粮呀,今年大家的收成都不错,应该能筹措到大量粮草。」他看城外的稻穗压得死沉,百姓们排队入城缴粮税,一担一担的粮食挑进县府的粮仓。

    以往的县令都听福王府的,将一部分粮食转至福王府,另一部分则以陈米价格低价转售福王门人,只留少部分以应突发状况,譬如干旱、水灾的救助。

    所以奉春县的岁收才年年垫底,缴进国库的税银少之又少,甚至要户部拨款救济,每一年都评定为贫县。

    赵琛揉了揉太阳穴,「问题是没有银子。」

    原本是有,但……被偷了。

    跟劫粮一样毫无声息,一夜之间被搬空,福王府的库房全都打开,只在库房内留下一张羞辱人的字条——

    太不谨慎了,锁头老旧、卫士怠惰,小爷见了十分痛心,故而劫掠一番,以兹为诫,下回小第再来光顾。

    看看这用字遣词像不像某人吊儿郎当的口气,取人财物还要失财者感激再三,简直无耻又可恨。

    「怎么会?」赵琥惊愕。

    赵琛眼露悲愤,「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重要的不是无粮无银,而是在告诉我们福王府,我们在做什么、想什么他全知情,连神仙谷的兵力也瞒不了人,若是不知进退,下一波大浪就要扑来了。」

    「二哥,我们要怎么办?」赵琥开始心慌了。

    「谈和。」唯一的办法。

    「谈和?」

    赵琛兄弟俩虽决定要谈和,可谈何容易。

    福王府想要保留神仙谷里的私兵,半步不肯退让,君无瑕不同意,笑称——

    「若是不愿把兵交出来,就先准备好棺木,饿死一个埋一个,我兼做棺材批发商,买一送一,十个以上有折扣,百人打对折……」

    这么不要脸的话让远比弟弟沉稳的赵琛忍不住怒骂,「君无瑕,欺人太甚了吧!」那是他们花了多少心血养出的兵,他半路摘挑子就想要走。

    「赵老二,在商言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怕你们养不起这么多人。」明明是做好事却处处遭人嫌弃,好人难为呐!赵琛冷笑,「只要你肯放手,再多的人也养得起。」

    「哎呀!赵老二开窍了,会说俏皮话。」君无瑕满脸戏谑,吃进肚子里的还叫他吐出来,这得有多天真呀!

    「说出你的条件,咱们不用兜圈子。」和这厮多说两句话会少活三年,他最擅长的是坑人。

    笑容满面的君无瑕一勾指头,面无表情的宁煜取来一份文书。

    「在这上面签名了,此事算了。」

    「什么东西……」心急的赵琥抢过去一看,越看脸越黑,哗地将文书撕成两半。

    「你太过分了,这种东西我们根本不会签,尽管作你的春秋大梦。」

    见他火冒三丈,赵琛眉头蹙起,「上面写什么?」

    他冷嗤了声,「姓君的太不要脸了,他居然要我们签下认罪书,承认福王府有不轨之心,还有保证书,保证不对皇位起观观之意,永不兴兵,否则后辈十代为奴为仆。」

    赵琛脸色阴沉得快要搂出水来,「你要我福王府认罪还要写下这般丧失尊严的文书,这算哪门子的和谈?恐吓皇家子孙为奴为仆,你可真是好大的脸。」他真以为福王府势弱到任人欺侮吗?几十年的积累也不容人小觑。

    「你们两个也脸色太严肃,走个过场而已,不会真定罪,只要福王一直安分的待在封地,不要有不该有的野心,皇上也不是不能容人,至少在他位时保你福王府一世安康,刀刃不相向。」

    「这是皇上所言?」皇上正值壮年,如无意外,还能在皇位上坐二、三十年。

    「我说的。」君无瑕笑嘻嘻的指向自己。

    「君无瑕——」他耍着人玩吗?

    君无瑕轻笑一声端正坐姿,「稍安勿躁别动怒,虽是我说的却代表皇上,皇上若有二话你们尽管来找我。」

    他随手丢出一物,十分率性,像是丢个破碗似的,可赵琛、赵琥一见金黄色令牌立即惊讶地站直身子,用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瞪着君无瑕。

    「龙行令!」

    龙行令有「如朕亲临」的意思,龙行令能调动各地官兵和军队,可先斩后奏,能号令文武百官,棒打贪官污吏……它就是皇上的分身,持有者所言便是皇上的话。

    「其实我真的是好人,也想和你们好好商量,你们防心不要那么重吧?要是撕破脸,我二哥的铁骑兵可是随时恭候着,你们不会想和他打一场吧!」

    「护国将军的兵在附近?」赵琛手脚发冷,询问的话语含意是驻军在福王封地不远处,号角一吹动八方?他笑而不答,「不多,三万。」

    一听,福王两子眸光一缩,微露骇色。

    君家的铁骑兵号称能以一敌十,打得蛮子哭爹喊娘的滚回草原,所向披靡,战无败绩。

    「所以,签了吧!大家日子都好过,想东想西只会一路归西,真要兵戎相向就回不了头。」打仗不好,要死很多人,自家人打自家人没意思,内耗太凶反而渔翁得利,虎视眈眈的外族人不会放过掠夺的机会。

    「二哥,签吗?」赵琥有些动怒,君无瑕分明就是以大军威胁,可即使文书再侮辱人,粮被抢了,银子也没了,他们拿什么和人拼。

    宁煜又捧出一叠一模一样的文书,足有一百份,想撕尽管撕,撕完还有。

    刀架在脖子上,能说不吗?

    赵琛咬牙道:「我签,但我想问一句,神仙谷那些人做何处置?他们只是兵,不知道要干什么。」意思是谋逆没他们的分,是被骗来的。

    「放心,我正好缺人用,拿他们来顶。」瞌睡送来枕头,过阵子他会需要大量的人为他办事。

    赵琛眉头一拧,「你要用到这么多人?」足有十万名兵士。

    「咦!我没告诉你吗?皇上允了我若能顺利解决福王府的事,福王封地北侧千顷荒地就给我盖城,所以呀!我真的很缺人手,谁家壮劳力用不着全丢给我,我都收……」

    什么,封地北侧……那根本是监视,多了皇上的眼线,还建城?是想和福王府一别苗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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