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日久生情,波折重重,情深意重 >> 只想看见你作者:唯二子 | 收藏本站
只想看见你 page 10 作者:唯二子
    呃,她没想那么多。“那……我请公公别转知娘娘?”

    “你想这么做?”

    “……不想。御店这事闹得珠宝商号不合,除此外还有酒坊、粮商、布商……我不想爹娘的事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毕竟我有你相助,其他人可不见得有这种好运。”

    “你这么说,我倒无法骂你了。也罢,就随你心意去做吧。”

    随她?这等大事如此轻易就随她之兴,他就真把她当亲妹在宠?

    “万一……万一我说要放把火,把春晓阁烧了呢?”

    南若临扬眸,见她情态认真,不禁一哂。

    “春晓阁真正的主子姓纪,我的名字只是挂在外头为你挡风遮雨罢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但你不会想抛下梁师傅他们的。何况,春晓阁也算我的心血,于情于理,你不会任意毁之。”

    “哥哥当真疼我……”早知道就别答应当义兄妹,瞧他当得多认真!

    南若临垂眸。

    “以后,会有人比我更疼你。”

    她是适嫁的姑娘,他知道,但要亲手送走她,却是种煎熬。

    “……你少出门,那些公子自当不认识你,可方才一些老铺子的少东家直瞧着你不放,想来过些天纪家就会有客人,为兄……也得替你准备着了。”

    她听着,心里发凉,哀怨垂头绞着十指。

    南若临见状,端凝她的容色清温依旧,瞳眸深处却积郁难解,说不出的闷沉。

    第4章(1)

    麻烦告一段落,纪晓笙也搬回自家;但没过几天,她便又携着包袱往金虎园躲。

    孰料,她搬到隔壁,守在门口的那群人也转移阵地。

    “纪姑娘,小的是南泽大街黄府的总管黄庆,不知您是否有争于春宵花会时上黄府一趟?或者我们大公子择个时辰过来?”

    “谢谢黄总管,晓笙近日没空!”

    纪晓笙手里抱着样图,一边狼狈推开迎面而来的众多管事。

    “请各位回府告诉主子,纪晓笙谢谢大家厚爱,无事请多光顾春晓阁,有事情找南二爷。”

    “小姐!您怎么可以又推到二少爷身上!”红玉嘟嘴,边扶她上车。

    其实往昔她都坐轿或步行到店里,但马车跑得比较快。

    “唉呀,哥哥有办法啦!”

    竞赛过后,果如南若临所料,一些店东将她视为传承珠宝铺的最佳人选,不论在收为制师或媳妇方面都极欲网罗,是以金虎园天天有人等在门口。

    尤其时近月尾,她得上锻造房,天天刚走出门得后果便是连众公子都来等门,一声声纪姑娘荡在她脑里幽回不去。

    就像现在,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如鬼索魂似……

    “晓笙?晓笙?”

    “……唔?”头一点,恍然清醒。

    南若临端持杯盏,正怀笑看她。

    “没睡好?”

    想起被环绕的梦境,不禁打个寒颤。“哥哥想点办法吧!妹妹每天像块上好猪肉给人觊觎,出门寸步难行,都要没心思制图了。”

    南若临莞尔。“媒婆老上钱庄找我研议你的婚事,我也快受不了。”

    “什么?”南钱庄每日进进出出多少人,她还要不要脸面啊!更别说他忙着做事,哪得空!难怪她是制师兼他义妹的身份传开,他便一天比一天晚归。

    “可恶!这事不解决,咱俩都不得安宁。其实我嫁不嫁与他们何干?一辈子替春晓阁卖命也是我的事。”

    “不成。会有人说我没尽兄长责任,你可别让我担骂名。”

    “又不是真有血脉关系。”她摆手,撑着脸道:“唉,哥哥干脆放个风声出去,说我与……与城东李家的三姨娘的远亲的孙子有婚约,唬过他们先。”

    “晓笙想的与我差不多。”南若临含笑取来锦盒,一打开,里头全是大红帖子。“这是媒婆送来的生辰八字,从中挑一位,应该就可杜绝纠缠,好过我——拒绝,伤了店东间的和气。”

    “啊?咳嗯……不必啦,胡掐一个就好啦!要不对方当真了,要我嫁过去怎办?”

    南若临拍拍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女大当嫁,我会挑位适合你的人。”

    “适合……”咬咬唇,柳眉垂下来,失望覆满双眼。

    都摆明要将她往外送,她还要硬赖着人家吗?还是……真是到了该打住的时候了?

    南若临办事向来利落,这回却拖了半个月才挑好挡箭牌,而且还是一个足以让市侩的珠宝商少东全部滚远远儿的对象。

    他很认真地在办她的婚事。

    “听南公子说,纪姑娘平日消遣是画图?”白秦笑语道。

    他是官家才俊,为人正派,嫉恶如仇,说话规规矩矩,与她大刺刺的性子不搭,她心里嘀咕着这人难相处,端笑虚应。

    “白公子真清楚,难为您还特意打听过呵。”

    “都是令义兄告诉我的,除此外,我也知道姑娘喜欢听戏。”顿一顿道:“戏曲我也略通一二,下回梨园有戏,可否请姑娘共赏,聆闻雅评?”

    “雅……”她呆了,哈哈干笑。“哈,白公子对晓笙可能有些误解呢。”

    往常某人会把戏班请回家,她无须顾虑,不是豪迈地拍桌叫好,就是忘情爬上椅子喝采;若是觉得闷,头一歪就睡,也不替人留面子,看戏全凭本能,哪来的点评墨水啊!

    “误解?敢问是记错哪处?我好纠正过来,以免开罪姑娘啊。”

    “嗳,也没什么,就是把我想得太——”

    南若临按住她肩头,含笑打断。

    “白公子想知道还不容易,晓笙每季忙完,我总会请个戏班来慰劳她,这回请白公子也来,日子就订在十日后,大伙儿一块赏戏,如何?”

    白秦看向纪晓笙,因她貌美,一时竟看痴了。

    “咳,能再见到纪姑娘,我自然乐意。”

    “那好。至于戏码,就选咱兄妹都喜欢的‘七喜救母’,您看如何?”

    “南公子决定即可。”

    “好,我们惯常看吴家班,就请他们过来,还是白公子有更合意的戏班?”

    白秦惊呼。“那可是京里最有名的戏班!他们肯来?”

    “一般的确难请他们过府,但我自小爱看吴家班,与班主熟识,所以他们愿开特例,晓笙也只爱看他们班子,是吧,晓笙?”

    “啊……”她垂头,丧气地绞着衣袂。

    她爱看戏,是因为他喜欢,她才学着去喜欢。品戏时他只与她分享,只教她一个,身旁只坐她。可是,他竟要让外人加入!

    原来,与谁看戏,于他是没有意义的。

    “嗳,两位坐,我忙样图去,宫里需要的首饰可拖延不得,一不留心会掉脑袋的……呸!瞧我说什么,你们聊。”急起身,刚进偏厅,鼻子再也忍不住酸,眼泪突地掉下来。

    还记得爹娘去世时她天天哭,后来不哭,是因为有他。

    心安,欢喜,都因为有他,可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晓笙讨厌白秦么?”

    她微惊,见南若临站在身侧,忙抹泪。

    “嗳,白秦家里又不是首饰铺,我嫁过去……不是嫁错了吗?”

    他浅浅一笑。“婚姻嫁娶该是两情相悦,不是彼此利用,你该看白秦为人,而非拘泥他家中营生。何况依白家家风,你嫁过去,应当不至受委屈。”

    受委屈?她现在就觉得很委屈啊!

    他都不要她了,一个劲儿地把她往外推!

    她赌气,鼓起双颊嘟嚷:“哥哥排除那些少东另外挑的人选,品行哪会差,晓笙再挑剔就是不长眼了!白秦……就白秦……也是……也是……”呜,怎么也说不出“可以”两个字啊!

    “晓笙不必勉强,若真不要白秦……”

    “不……不勉强!我要嘛不嫁,要嫁……就嫁……嫁……嫁给哥哥挑的人……我相信哥哥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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