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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贝勒 第八章 作者:楼采凝
    雨梅身披着沙慕凡的斗篷﹐上头沾满了他的阳刚味﹐他箍得她如此之紧﹐令雨梅想忽略这抹心悸也不得其法。

    他的长臂横隔在她胸前﹐两者间不过一布之隔﹐她亦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大掌有意无意地碰触着她的.乳尖﹐使它挺立在他的指间。

    那股自小腹窜升而起的欲望几欲淹没了她﹐令她只能闭上眼虚软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让他为所欲为。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他们居然是在前往翟穆王府的路上﹗突然﹐她想起了香云。〞你走错方向了﹐我得回宫。〞

    雨梅猛地抬首﹐却遇上沙慕凡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幢﹐那笑似陌生又似熟悉……对﹐在学校时他就是这样对她笑的。

    〞不急﹐难道你想以这样的面貌回宫﹖〞他暖昧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她那身不整的衣衫﹐以及足以令任何男人血脉贲张若隐若现的身子。

    〞啊﹗〞雨梅看不看自己﹐立刻将微敞的斗篷拉紧﹐〞我忘了。〞

    〞先回我那儿把这身破衣换下﹐我再派轿送你回宫。〞他的口气是霸道果断的﹐似乎只是宣告﹐并非微询她的意见。

    〞不行﹐我是和习昶贝子出宫的﹐怎能让你送回?〞宫庭之中是非多﹐口又杂﹐她可不想再次成为八卦女主角。

    〞你还在想他﹖〞沙慕凡倏地将绳一勒﹐马儿嘶鸣一声﹐停上了动作﹗此刻他原就冷毅的下颚变得更形刚烈﹐霸气的脸上勾勒出几许嘲讽的线条;他的表情令雨梅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悸﹐不懂为何他又重回到以往的冷酷面貌?

    〞你不可理喻﹗〞她朦胧的眼掠过仿佛受伤的黯然。

    〞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逆。〞冷锐的眼轻轻一勾﹐掩住他心中的激动。此刻他才明了﹐原来自己根本就无法将她让给予任何人﹐就算那人想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行!〞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别再打别的男人的主意。〞

    好象害怕她听不懂似的﹐他又重申一遍﹐随即马鞭一抽﹐用力之狠﹐令座下马儿吃痛后立刻奋力地往前冲去﹗〞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是你把我让给他。〞突然增加的冲力令她差点儿岔了气﹐但雨梅却仍执拗的翻起旧帐。他当她是什么?玩具呀﹗不喜欢的时候送给别人﹐忽然觉得割舍不下又夺回来。哼!去死吧﹗〞这么说﹐你喜欢跟他了?难道你真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他肌肉抽搐﹐张狂与僵硬的线条分布在他深遂的轮廓上。他不明白.为何她每每非得惹他动怒不可﹗〞王八蛋﹗〞她三字经的口头禅又冒出来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雨梅奋力格开他的手臂﹐连想那不想就急欲跳下马背.摔死总比被他气死好﹐也说不定在这一死﹐她的魂魄就能回去了。她的臀部才离开马鞍﹐整个身躯就快接触到急晃而过的地面时﹐突地被他用力拎起横趴在他腿上!沙慕凡真的骇住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发狂的心就要笔直沉进谷底的痛楚﹐他愤怒地打着她的臀﹐〞你找死吗?但也别死在我面前﹐省得我惹事上身﹗〞

    他狂烈的惊惧隐含在犀利无情的言词上﹐藉由伤害她﹐来抚平自己那脱了轨的思潮。

    〞我要回去﹗〞她哭着嘶吼。

    〞你再闹﹐我就把香云私会情人的事给曝光﹐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沙慕凡强悍冷硬的声音让雨梅悚然而惊﹐一股凉意由脚底窜到了头顶﹗〞你……你怎么知道﹖〞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明白﹐要和我斗﹐你道行还嫌太浅!〞他臭着脸继续策马。

    〞我不能不管她。〞她被他用力压在大腿上﹐奔腾中﹐下颚不停地触碰到他的亢奋﹐令她羞得脸蛋变得火红直烧颈部、耳根。

    〞你多担心一下自已吧!〞他铁青的脸色仿佛让地狱结冰、火山爆发﹗快马加鞭、风驰电掣﹐他疾速冲回了府邸。下人们全惊惧地闪开.看着贝勒爷带了位女子回来﹐但所有的人都愕然得不敢出声这倒是破天荒头一遍呀﹗大家都好奇不已﹐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只可惜她整个脸全埋在贝勒爷身前﹐外面又套了件宽大的斗篷﹐让人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不快去干活?想回家吃自己吗﹖〞沙慕凡一阵怒﹐吓光了所有的好奇份子。下了马﹐他将雨梅抱在怀中﹐大步跨向自己的房间。反腿踢上房门﹐他将她扔在床上﹐脸色是黑红交错﹐不知是愤怒﹐还是抑欲的关系﹐〞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跟习昶出游?是为了香云吗?

    他火烈的脾气燃烧着雨梅迟钝的交感神经﹐全然陌生的悄绪如鬼魅般紧扯着她的心﹐令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为什么不说话?知不知道我之所以答应让他追求你﹐是我笃定你不会再次往陷阱里跳﹐想不到你却笨的……〞他紧咬着牙关﹐怕更难听的话会脱口而出!

    〞你一样也是个陷阱﹐而且是个更狠、更毒、更深的陷阱﹗〞她侧头﹐不顾看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臭脸﹐管他是不是为她好﹐她就是不买他的帐﹗〞哦﹐这么说﹐你宁可让他给凌辱了?〞沙慕凡猖狂地狞笑着﹐被她这种反抗的态度弄得心痛。

    是啊!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他何必跟她解释那么多﹗他不喜欢极了这种被自己的心背叛的感觉。

    雨梅被他这种骤变的神情搞得有些心慌﹐暗忖:还是快点儿离开吧﹗于是道:〞你不是要借我衣服吗?衣服呢?〞

    他敛眉浅笑着﹐对着屋外大喝﹐〞来人?

    随即有丫环在门外恭候道:〞贝勒爷﹐鹃儿在此﹐有何吩咐﹖〞

    〞去拿一套女装来﹐大小……〞他邪魅的眼往雨梅身上梭巡了一会儿又道:〞就去向风儿借一套吧﹗〞

    〞是。〞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你倒是挺不错的﹐府里大大小小女眷的身段都逃不过你的眼呵﹗〞雨梅睨了他一眼﹐原来他也不过是个采花贼!她微噘着唇﹐那抹微酸的样儿还真是击中了沙慕凡的心﹐虽然她与一般美女的标准相悖﹐没有傲人的美貌﹐却隐约中散发出另一种慑人心灵的动人特质。

    他不禁摇头﹐难怪她不仅能让他动了凡心﹐也能让习昶那个风流鬼为她丢命!

    〞我是有一双透视眼﹐怎么﹐不高兴吗?〞

    〞关我什么事﹐谁不高兴来着﹐〞她顶着鼻尖和他说话﹐微愠的脸庞有不妥协的执拗。

    沙慕凡并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他会让她后悔刚刚所说的每句话。

    须臾﹐丫环送上了衣物。

    他单手捧着它﹐就站在离床十尺处﹐露出一抹震撼人心的笑意﹐〞需要它﹐就过来拿呀!〞

    雨梅正要站起。却发现身上的衣物早已残破不堪﹐随即找寻着刚才披身的那件斗篷。

    此时﹐沙慕凡却沉声道:〞不准以物蔽体。〞

    〞什么?〞她双臂环胸﹐怒瞪着他。

    〞要或不要随你﹐如果你打算今儿个陪我过夜﹐我当然不会反对﹗〞两簇火苗在他眼中凝聚。他分明早已狂焰焚身﹐却依旧假装神色自若。他要雨梅向他俯首称臣﹐他重视她﹐并不表示她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你不要脸!〞她的眼光是戒慎恐惧﹐说话却不知收敛。顿时﹐小小的空间内渐渐笼上了一层暖昧不明的火簇。

    〞你嘴巴一向都那么利吗?连骑着那辆两轮车时也是这般﹖〞他突然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了雨梅所有的注意力﹐她深深的望着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衣不蔽体﹐倏地冲到他面前﹐紧抓着他的手说:〞你……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想起以前……哦不﹗应该是未来﹐你我的学校生活.你那不苟言笑﹐却只为我展露笑容的一切吗﹖〞〞是吗?我只为你展露笑容?〞他将手中的衣服往五斗柜上一扔﹐猛地揽住她往自已身上带﹐在她耳舋以迷眩人心的调调说:〞我不记得那么多﹐只记得一个骑着两轮车的女孩﹐她穿著怪异的服装……对﹐就是那种露出大腿﹐露出臂膀﹐激得我心猿意马、小腹鼓胀的穿著。〞

    〞你……你真的记得﹖〞雨梅兴奋地忽略了他话中隐藏的另一种讯息﹐咧嘴开心的笑了。

    〞就只记得这些﹐你们那时候的女人都是这样穿吗?〞他眼阵深处散发出一丝妒意。他嫉妒那时代的男人。

    〞是啊!那不算什么嘛﹗上游泳课时﹐你们男人还只穿著一件短泳裤而已呢﹗那时候的男女关系没现在这么保守﹐接吻、牵手是常有的事啊!〞她极力想勾起他所有的记忆﹐却忘了自己正在做一件〞火上加油〞的错事。

    沙慕凡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的话撩起了他体内的邪恶因子﹐他要将她缚绑在自己的魅力的网中﹗霍地﹐他紧扣住她的双肩﹐以残酷的吻惩罚她对别的男人的〞大方〞﹗惩罚过后﹐她睁着懵懂的眼看着他﹐嘴唇因他狂猛的吻而颤动﹐〞你又怎么了?

    〞你在你的世界时﹐曾经被男人这么吻过吗?〞他粗嘎地问。

    〞什么﹖〞她眨眨眼﹐露出无辜天真的表情。

    〞别装蒜﹐说!〞他的嗓音低柔沉缓﹐已尽了最大的克制力。

    雨梅蓦然懂了﹐她轻轻一笑﹐〞当然有罗﹗〞

    〞谁﹖〞沙慕凡抓着她手臂的力迫突然加重﹐弄疼了她。

    雨梅并未喊痛﹐因为她很开心﹐她知道他正在吃醋,浅浅地漾出一抹甜笑﹐她咬咬唇说:〞你﹐那时候的你﹐和现在一样﹐也只有你吻过我。〞

    沙慕凡闻言﹐深深由胸腔中逼出了一口气﹐像是一种释放﹐〞你这个小妖精﹗〞他粗哑浓浊地低吼﹐猛地又吻住她﹐贪恋着她的温暖和柔软﹐以她的甜蜜来化解他的痛楚﹐抚弄着她饱满诱人的胸脯﹐并感受掌下的柔嫩触感﹗〞别这样﹐很晚了﹐我真的该回去了。〞雨梅试着推开他﹐她不能把香云丢在客栈﹐她铁定会急死的。

    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床榻﹐〞别不承认﹐你明明也渴望我。〞

    〞我没……〞

    〞不﹐你有﹐否则你不会独独只让我吻你。〞他肯定的说。

    〞那是……那是因为……因为……〞她企图扯谎﹐却找不到适当的词儿。

    雨梅猛地坐起﹐惊呼﹐〞糟了﹐香云还在等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急溜下床﹐她从五斗柜上拿下那袭女装穿上﹐转身就要冲出门﹐却被身后一道冷笑声给唤住。

    〞这样就走﹐连句话也没?做的还真绝。〞他裸着上身坐在床边﹐锋利的眼一直流连在她穿衣的动作上。

    雨梅停下脚步﹐却没回夹﹐硬是忍下那持续戳进背脊的芒刺﹐〞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何必还要出言讽刺我?〞

    〞我也说过﹐我会送你回去。〞

    〞不行﹐我还得去……〞

    〞我早已经派人将她送回宫里了。〞他闷闷地说。

    〞什么?〞雨梅猛一回头﹐正好看见他气定神闲地站起身着衣﹐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样子。

    〞你说你送香云回宫了是不是?〞她不相信地又问。

    〞没错﹐现在由我送你进宫。〞他霍然拉住她往外走。

    〞谢谢你。〞她由衷的说。他虽表现得无情﹐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某一种魅惑力已烙进她无波无绪的心。她只好安慰自己﹐他并非全然的无情。

    沙慕凡收起步伐﹐以一种近似戏谴的眼神瞅着她﹐〞你总是为别人对我道出感激﹐从不为自己﹖〞

    〞如果你能想起我们所有的过去﹐我也会很感激你。〞她天真的语气又他心中一紧。

    〞那就要看天意了。〞到了马厩﹐他驾出马车。并将雨梅带入车中;

    对于未来﹐他并非不想探知﹐只是他居然有丝害怕﹐害怕未来的自已和现在的他是个完全不相融的个体﹐到时候岂不人格分裂了吗?但﹐他又急切地想知道他与她在一块儿的每一秒每一分是如何度过的﹐而她又是对他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这种陌生的感觉无情地占据他的心头﹐倏地扬起他心中的波澜。

    〞昶儿﹐够了﹐你别再拿东西出气了!你瞧﹐厅里被你搞成什么样子﹐待会儿若有客人来岂不惹人笑话﹖〞

    习昶回府后﹐满心郁气难消除﹐因而在厅内乱砸起东西﹐就连习晖也劝说无效。

    〞我不管﹐阿玛﹐那个沙慕凡太可恶了﹐他居然坏了我的好事。〞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厅里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器皿已在他的暴力下成为碎屑﹐却仍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不应该是出尔反尔的人呀!〞习晖也无法揣测出沙慕凡这么做的用意为何﹐倘若不是习昶对雨梅格格一往情深﹐他还真是不赞成他聚她进门哩﹗说起雨梅格格﹐论姿色﹐连宫里的侍女都比她强;论气质﹐不但动作粗鲁﹐还满口流利的脏话﹐怎么也不配做习昶的媳妇。既然连他都看不上眼﹐已有了瑜沁格格的沙慕凡岂会看走眼?还是现今的年轻人都欣赏那种大而化之的女子吗?唉。

    〞什么不是?他还动手打伤我呢!〞习昶指着自己已成熊猫似的右眼﹐嘴里、心里直痛斥着沙慕凡。

    〞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动粗呀﹗〞看着宝贝儿子那张略微变形的脸孔﹐习晖便气愤难忍﹐〞我是得好好〞谢谢你。

    〞她由衷的说。他虽表现得无情﹐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某一种魅惑力已烙进她无波无绪的心。她只好安慰自己﹐他并非全然的无情。

    沙慕凡收起步伐﹐以一种近似戏谴的眼神瞅着她﹐〞你总是为别人对我道出感激﹐从不为自己﹖〞

    〞如果你能想起我们所有的过去﹐我也会很感激你。〞她天真的语气又他心中一紧。

    〞那就要看天意了。〞到了马厩﹐他驾出马车。并将雨梅带入车中;

    对于未来﹐他并非不想探知﹐只是他居然有丝害怕﹐害怕未来的自已和现在的他是个完全不相融的个体﹐到时候岂不人格分裂了吗?但﹐他又急切地想知道他与她在一块儿的每一秒每一分是如何度过的﹐而她又是对他抱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这种陌生的感觉无情地占据他的心头﹐倏地扬起他心中的波澜。

    〞昶儿﹐够了﹐你别再拿东西出气了!你瞧﹐厅里被你搞成什么样子﹐待会儿若有客人来岂不惹人笑话﹖〞

    习昶回府后﹐满心郁气难消除﹐因而在厅内乱砸起东西﹐就连习晖也劝说无效。

    〞我不管﹐阿玛﹐那个沙慕凡太可恶了﹐他居然坏了我的好事。〞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厅里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器皿已在他的暴力下成为碎屑﹐却仍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不应该是出尔反尔的人呀!〞习晖也无法揣测出沙慕凡这么做的用意为何﹐倘若不是习昶对雨梅格格一往情深﹐他还真是不赞成他聚她进门哩﹗说起雨梅格格﹐论姿色﹐连宫里的侍女都比她强;论气质﹐不但动作粗鲁﹐还满口流利的脏话﹐怎么也不配做习昶的媳妇。既然连他都看不上眼﹐已有了瑜沁格格的沙慕凡岂会看走眼?还是现今的年轻人都欣赏那种大而化之的女子吗?唉。

    〞什么不是?他还动手打伤我呢!〞习昶指着自己已成熊猫似的右眼﹐嘴里、心里直痛斥着沙慕凡。

    〞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动粗呀﹗〞看着宝贝儿子那张略微变形的脸孔﹐习晖便气愤难忍﹐〞我是得好好拍拍儿子的肩﹐习晖便出门打算进宫求见皇上﹐剩下的一切﹐就看老天帮不帮忙了。虽然与沙慕凡硬碰硬铁定是吃力不讨好﹐但为了挫一挫他的锐气﹐他不惜搏命与他斗一斗了。

    〞皇上﹐您传我进宫﹐不知有何吩咐?翌日一早﹐沙慕凡便被皇上宣进了宫中。潜意识里﹐他似乎已有不好的预感.依一般情况﹐皇上通常不会以急令传他﹐今天这种突发的状况﹐事情肯定不单纯。

    〞沙贝勒﹐坐呀﹗〞康熙单手一摆﹐并命人奉茶。

    〞谢皇上赐坐。〞沙慕凡依令坐下﹐从容地看着皇上。

    〞你可知﹐现在大清最大的敌人是谁?〞康熙噙着微微的笑意﹐昨天在习晖的提醒下﹐他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原本他看在沙慕凡刚打败罗剎回京﹐想给他一段时间休息﹐但眼看三藩愈来愈猖獗﹐使得他不得不提前派他前往出征。

    〞吴三桂三人。〞沙慕凡直言道。

    〞朕打算派你前去坐镇指挥﹐不知你意下如何?当然﹐如果你还想再休息一段日子﹐朕也不勉强你。〞康熙端起桌上的茶盅﹐轻啜了口﹐同时沿着杯缘观察着他的反应。

    沙慕凡微楞﹐觉得此事必有蹊跷﹐皇上不可能会临时派他出战﹐铁定有人搅局。

    他面不改色的微笑道:〞君令不可违抗﹐臣自当殚思竭虑、鞠躬尽瘁。不过﹐我想知道﹐皇上怎会突然有此打算?

    薛悯将军英勇蓄战﹐往往能制敌机先﹐至今虽未将三藩灭﹐但平定三藩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凭薛将军的能力﹐恕臣直言﹐皇上您临时阵前换将对薛将军来说并不公平。〞

    康熙扬声大笑﹐对他赞许有佳﹐〞沙贝勒能顾及这些﹐真是难得﹐很多人大多以能居功为重﹐哪管得了他人的心态。〞

    他很庆辛自已没有看错人﹐大家都对沙慕凡予以恶魔的评价﹐唯有他了解在沙慕凡冷漠的表相下隐藏着的是颗火热的心。

    〞皇上﹐您夸奖了.然刚刚的问题皇上尚未告知臣?〞沙慕凡忙不迭的提醒皇上。

    〞哦﹗事情是这样的﹐习大人昨儿个来找过我﹐他跟我提起你的英勇事迹﹐以及擅于调兵遣将的本事﹐应足以对付三藩之乱。我昨晚也思虑了一夜﹐认为三藩之事的确不宜再拖下去﹐不妨派你去协助薛悯﹐不知你可愿屈居副将﹖〞

    〞臣一向以国事为重﹐当然愿意。〞沙慕凡心中已渐渐有了个底﹐他猜的没错﹐果真是姓习的父子俩耍的把戏﹗只不过﹐他尚本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一个念头突地窜进他脑侮﹐使他整个人战栗一惊﹐难道是为了她?

    遣他离开京城﹐对他们而言最可能的目的便是为了接近雨梅﹗沙慕凡气愤的握紧拳头﹗雨梅是他的﹐无论是这辈子、下辈子﹐全都是他沙慕凡一个人的﹐别人休想与他争夺﹗〞不过﹐臣在离京前想请皇上成全一项心愿。〞他绝不会让习昶有机会动雨梅一根寒毛。

    〞心愿?〞康熙霍地想通似的笑说:〞哦!朕懂。〞

    〞皇上知道﹖〞他两道鹰扬的眉锋霍然飘高。

    〞是不是关于瑜沁格格的亲事?上回被雨梅格格一闹﹐朕都给忘了﹐没关系﹐朕立即下旨。〞

    〞不﹐皇上﹐您会错臣意了。〞沙慕凡立即打断皇上的自以为是﹐他可不希望弄巧成拙。

    〞是吗?上回你不是……〞康熙显然迟疑了。

    〞恕臣直言﹐我的确是希望皇上替我作主婚事﹐但对象并非瑜沁格格。〞他意外的解释撩起了康熙满腔的好奇心。

    〞那是哪家的千金?〞

    〞臣请皇上成全我和雨梅格格的婚事。〞

    〞怎么会这么着?肤自认记性还不错﹐应该没记错人吧?雨梅格椭应该是硬在那儿阻挠你和瑜沁的人呀!〞

    〞我想﹐或许是雨梅格格的坦率性格感动了臣吧﹗她一直对臣有意﹐所以才会做出此举﹐对她﹐臣也渐渐发现了她的可爱之处﹐所以……〞沙慕凡面不改色地扯着未打草稿的谎﹐但他喜欢的人的确是她没错。

    〞原来如此﹗〞皇上朗声笑通:〞那好﹐雨梅那丫头那二十大板总算没白捱了。说也奇怪﹐这些天来朕不只一次想到她﹐以她这种特立独行的个性﹐过去朕怎么可能会忽略她?听说她捱那几个毒板子时连吭都没吭一声﹐有几次我还想召她进宫再看看她呢﹗〞

    〞皇上有这种感觉?〞可见雨梅果真与她从前的性情大相径庭。

    这些日子来﹐那段迷离的梦境愈来愈清晰﹐内心某些角落己隐约深陷了﹐那层层被束缚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也逐渐明朗.现在的他就宛若在两个自己中挣扎不休﹐企图挣脱开来﹐却又怕弄得满身是伤。

    〞没错﹐昨晚我还召了已许久不曾侍寝的萤妃﹐终于让朕想起了好些年前的往事……许多年前﹐宫廷中﹐风风雨雨的传言不断﹐大家都背地里说雨梅那懦弱的个性不像是我的子嗣﹐不知是气愤还是为何﹐我居然忽略了她们母女俩。〞提及这段

    往事﹐皇上颇为感叹。

    〞事实上﹐雨梅格格的个性和皇上您再相似不过了。〞下意识里﹐他只想为她说好话。

    〞真的吗?我也这么认为呀﹗如果她是个男孩就更好了。〞皇上会意地撇撇唇角。感慨以往对她们母女的疏忽﹐更心疼雨梅受的那二十大板。

    〞皇上﹐如果您同意﹐可否赐臣一样东西作为给雨梅格格的订婚之物﹐只因臣担心臣不在的空档﹐会有有心人趁虚而入﹐若有皇上御赐之物做后盾﹐我才能放心的远赴战场。〞沙慕凡要习昶父子后悔莫及﹐自食自作聪明的恶果。

    〞原来沙贝勒还是位有心人﹐这没问题﹐朕立即下旨将雨梅格格许于你﹐并赠她一只玉镯作为你们的订情信物﹐如此一来﹐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谢皇上。〞

    沙慕凡重重地松了口气﹐他的女人永远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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