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练功、背诗、填词的吗?”赛玉軿想再次动手点穴,哪知这丫头早已有了防备,两人的武功原本就已是不分上下,此时要偷袭根本难如登天。
“那可以晚一点再做嘛!求求你让我跟,万一又像那天,你给雪花宫的妖女骗得团团转,那该怎么办?”小珠整个人黏在他的背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是雪之宫不是雪花宫,你又念错了!万一我给她骗了,损失的决计不会是我,你该担心的是她才对!”赛玉軿看准了她不经世,故意说了让人听不懂的双关语。
“她会损失什么?男女相好后不是男人会损失精血,女人哪会损失什么?”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他很无知的表情。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赛玉軿听了差点没当场吐血。
小珠从腰间拿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毫不讳言地说:“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赛玉軿一把抢过画满春宫图又写满批注的书,抖着手问:“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看这种淫书!”
“这是昨儿个我在市集里发现的,你看这第二十五回的地方……”小珠边说边得意的翻着,“你看这段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段。”
赛玉軿差点没被她当场气昏。这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大人看起什么淫书,还能倒背如流,是谁说她转了个性的?
要是被她那神秘的爷爷知道,自己的孙女——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同男人一起翻这种淫书,难保不会将麒麟帮的招牌拆下来当柴火烧。
“喂!你瞧这段画的这个姿势,挺像我们练的皤伽悉多传里的功夫。”小珠还不知死活地翻到另一页。
“够了!你年纪太小不宜看这种书,我要没收。”赛玉軿忍住快流出的鼻血,亏她还能将武功秘籍和春宫淫书相提并论。
他不小心瞄到一眼,还真如她说的,那姿势还真的挺像皤伽悉多传中的片段,和他们练的那套功夫有那么一点雷同。
天啊!下回他要怎么和她共同练武?
“你还给我啦!你要没收我房里还有五本给你没收,这本我还没看完。”
“还有五本!你现在马上带我去拿!”
“拿就拿,可是你这本要先还我。”
“休想!”他失去理智的朝着她大吼起来。
“不给就不给,干嘛这么凶。”小珠不情愿的带他到屋里去拿,早知道就别说漏嘴,这下子连那五本都得交出去。
此时赛玉軿才发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吼过任何人,以他的冷脸也不需要用到“吼”,她竟让他的“好脾气”一发不可收拾,这小丫头比玉朴更能够惹他生气。
他不是第一次到麟舞阁,以前玉朴来住这里时,他总是三天两头的跑来看她,换了小珠住后他便很少进到这里,同样的摆设,屋内却充斥着和玉朴在时完全不同的女儿馨香。
小珠趴在床上翻着,“哎呀!掉下床去了,我够不到。”
“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赛玉軿只好也跟着挤上来,伸长了手臂帮她找。
一张不小的床被他这么一挤变得好窄小,他沉重的气息让她透不过气,小珠回过头想开口抗议,四目相交顿时天雷勾动地火。
两人在没有预警下靠得那么近,仿佛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一种陌生、前所未有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
第一次有女人能让他完全忘我,小珠有一股很特别的魅力吸引着他,不是为了那种世俗肤浅的外表,是一种跌进深渊的沉迷,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小心啊!惹不起就别去招惹!他忆起小弟的叮咛。
“我还有事先走了。”赛玉軿恢复平时的冷漠,将书——收下,旋风似的不见人影。
他到底是怎么了?小珠在他眼里分明还只是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他对小丫头也会有反应?上回也是如此,一个不注意心就像被鬼魅牵着,完全不听使唤,难道他对小珠真的产生了另一种感情?
不行!他绝不容许这样的情形发生!
上回佟雪姬和酒楼的店家同时都提到外头的流言,这个流言很神秘,而且好像大家都知道。只有她和麒麟帮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流言能够瞒得住帮里的上千人呢?
小珠来来回回的踱步,快将屋内的地踏平,为了佟雪姬的一句话让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整天就是惦记着这件事。
前几天赛玉軿又带着大批的手下下山,不用说又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女人——玉朴小姐、听说她又失踪了;只要一听到有关她的事,他总是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冲下山!
还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一天到晚失踪,她不认得自个儿家的位置吗?
一件件无人能解的问题一直压在她的心头,既烦又闷的让她无法静下来。
有问题总是该找个答案的不是吗?
“对了,找个人问问!”她真是太聪明了,难怪爷爷敢放心让她一个人闯荡江湖。
整个偌大的麒麟帮好像也只有赛玉軿一人知道,他口风紧得如蚌壳一定是不会说的,那找谁呢?
“嘿嘿!记得琳琅玉琢酒楼的当家,那天一副仍想继续滔滔不绝的样子,找他准是没错。”小珠踩着轻快的脚步,哼着小曲往城里走去。
“副帮主今儿个怎么有空光临小店,真是让小店……”赛玉頧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又自动启动。
“你又要说会让你的小店生‘灰’了是不是?这次我在进门前有仔细的拍过了,放心,不会带灰尘进门的。”小珠识相的说明。
“哈哈!”赛玉頧第一次不顾形象地趴在桌上猛笑。
“别笑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问你。”小珠板起脸孔。
“哈哈!什么事?”赛玉頧狂笑后的泪珠还挂在眼角
小珠左顾右盼后特意压低嗓音说:“就是上回那件事。”
他也跟着压低声音,“哪件事?”
“上回我和帮主在你这里用膳时,你说的那件事嘛!”
“你和帮主在这里用膳,在下当时说的是……哪件事?”赛玉頧还是一脸不解。
“就是那件传闻嘛!”看不出这个看似聪明的店家有这么笨,这样不灵光的脑子要怎么经营这么大的酒楼,难怪会让人来此白吃白喝。
“副帮主大人,传闻那么多,在下愚昧实在不知道你所提的是哪件传闻。”论功夫他可能是不入流,论装傻这门学问他可是无人能敌的。
“原来你叫‘载夏’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说我叫……载夏,哈哈!对,副帮主你真是聪明,随便一猜就猜中了。”赛玉頧从头笑到尾,骨头已经都快笑散了。
“载老板,从头到尾你一直载夏、载夏的喊,白痴也听得出来好不好!”小珠突然觉得和这个载老板说话很伤元气。“你到底说不说?”
“副帮主,你先别生气,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不是我这个小小百姓所能担得起的,如果只为了在下一时的口舌之快,那后果严重……”赛玉頧收起笑脸正经八百的回答,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最后他将手往脖子上一抹。
“哇!这么严重,难怪整个麒麟帮除了赛玉軿之外都没人知道,我明白了,这一个神秘的传闻会引起杀身之祸。”
赛玉頧强忍住笑点着头,副帮主果然好玩。
“我也不再逼你了,江湖果然险恶,自古以来知道秘密的人都会被灭口,江湖果真不是像我这种单纯的人可以混的。可怜的赛玉軿身在这龙蛇混杂的江湖,难怪连笑都笑不出来。”小珠一脸心疼的说。
“帮主笑不出来?哈哈!”赛玉頧再度笑得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江湖就是因为有赛玉軿那种人,才会变得如此险恶的吗?笑不出来的可怜人,应该是指他身边的受害者才对吧!
“副帮主,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即使知道多嘴会惹来杀身之祸,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多说两句。
“看在你这么善良的分上,我偷偷的告诉你,有个女人知道这个秘密,全天下也只有她说出来不怕会被灭口。”这回他真的用很小的音量说。
开玩笑!不小声行吗?
要是被大哥知道是他多嘴,他的小命还保得住吗?
“什么?女人!你说赛玉軿在外头有个情人!”
“情人?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哟!”赛玉頧急忙撇清,这些可全都是她自个儿猜的。“不过在近日内她会到麒麟山庄,到时候你就可以问她。”
“是玉朴小姐吗?”小珠失意的说。
她早就听过有关赛玉軿和那个美人的事,全帮上下口耳相传的佳话,她是帮主身边惟一能让所有手下折服的女人。为何一再证实后,她的心竟会如此地疼?
“你知道这个人?”真是失望,难道段成刚给的情报是错的?
“是啊,全帮上下都知道她的绝世容颜,赛玉軿对她宠爱有加……”小珠满脸醋意。
“哦——”赛玉頧温文儒雅的笑容下有着一丝狡狯。
还好她不知道玉朴的身分,这样一来就有好戏可看了。
离上回玩傅昕纴的日子也过了好一阵子,好久没找人玩了……
“帮主,山下的哨兵传回消息,玉朴小姐的马车上山了。”
玉朴小姐!不就是上次听到载夏口中那个赛玉軿的红粉知己,下人们口中的人间仙女、原麟舞阁的主人。
连待人一向冷淡的赛王軿,一听到她来的消息,都急忙要往外面冲,可见在他心中她是很重要的。
“小珠,你不用去就待在这里。”临走前,赛玉軿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声。
此时此刻玉朴会上麒麟山庄,抱着什么心,全天下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只是没料到她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出来搅局。
“我……”小珠一脸委屈的扁着嘴。
她也想一睹那如天仙的容貌,全帮的人都能去,为什么只有她不能去?如果她能那么老实就不叫小珠了!她一溜烟地跟在他后头混在人群里。
在庄外已经有好些听到风声的弟兄引颈期盼着,难不成这些人全着了魔?只不过是个美人,为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出现欢欣鼓舞的神情?小珠更想见识她的模样了。
三辆豪华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麒麟山庄,卷起了滚滚的尘土,一见到马车上华丽的图腾,帮里的弟兄无不兴高采烈的喝彩,等着车上的主人下车。
第一个冲过去的是段成刚,马车门一打开,他粗粗的一字眉马上笑弯成弦月的形状。“玉朴小姐好久不见,今儿个是什么风将你吹来?”
如果不是小珠当场听到,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段成刚平时像牛吼的声音可以柔细到像猫,她不止影响赛玉軿,对整个麒麟帮的人都有影响力。
下车的玉朴小姐身穿一袭飘逸脱俗的白纱罗裙,果真素雅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要不是她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这世上真会有美得像仙子的人,她的出现就连一旁的枯枝老树,都恍若成了仙境中的仙树。
她的视线越过众人,直接落在躲在后方不起眼的副帮主身上,二话不说的朝她走去。“我知道你就是副帮主小珠,今后你叫我玉朴即可。”
这样的绝世美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这等绝色和佟雪姬的俗艳全然不同,她站在赛玉軿旁边,两人真是所谓的郎才女貌。
“玉……朴。”小珠黯然地低下头。
赛玉軿额角开始发疼,果然不出他所料,玉朴这次果真是冲着小珠来的,这下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风波?
“朴妹,怎么这时候跑来?”赛玉軿一把搂住她的肩,将她带离小珠的身边。
小珠心头一震,朴妹……多么亲呢的称谓啊!
“闲着无聊来你这里玩一玩。”她一直注意着失意的小珠。
“是吗?随你尽情的玩。”赛玉軿大方的说。
“軿哥哥,人家累了你抱我上去。”她娇声的说,身子准确无误的投在他怀中。
赛玉軿将她打横抱起。两人的身影在众人的仰颈注目下,飘然落在麒飞居的楼上。
小珠整个人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从未对哪个人和颜悦色的赛玉軿,此时却对她百依百顺,刚刚两人间的眉目传情显示两人是那么地契合、登对,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能和他如此匹配的女子,任何人的介人都只是破坏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画。
此时她才能体会,为何段成刚把她们两人形容成云泥之差,真是形容得一点也没错,她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是这么地苦……
“唉!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一到房内,赛玉軿对她的宠爱之情更是表露无遗。
“唷!心疼了吗?”
“怎么会心疼呢?我的朴妹,要怎么玩随你高兴,不过先说明她没有你聪明,也没有成刚好玩,劝你别抱太大的期望。”赛玉軿大方的说。
“不要故意假装不在乎,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光是刚刚你对那个副帮主特别保护,在表面上装作对她不在意,主要是怕我对她下手吧!帮主。”她清楚见到赛玉軿眼中的那份为难。
“我就说她没你那么聪明……”赛玉軿淡淡地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也没我手指头的美、千分之一的才气、万分之一的高雅气质……呵呵!”讲到高兴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赛玉軿不语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自吹自擂,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赛玉頧那种自恋过头的人住久了,竟会不知不觉地染上相同的恶习。
“话虽如此,你还是喜欢上她了不是吗?”她笑着问他。
“没那回事,你尽量去玩你的,我绝对配合,就是别扯到我的头上来,咱们来个宾主尽欢如何?”
达到了来此的目的后,她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那有什么问题,我的大哥。”
玉朴小姐的全名—一赛玉朴,她是赛家最小的幺妹,也是赛家人惟一的掌上明珠,别人家的女儿当草。儿子当宝,在他们赛家却完全相反,她可是家中的小霸王,是家中惟一没半点武功还最会惹祸的人。
赛玉朴胆子大到敢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当赌注,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一副俨然被他们赛家上下给宠坏的骄纵模样!
“昕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赛玉軿只好把希望放在惟一能治得了她的克星身上。
“他出门做生意了,你放心,没大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这意思是说……她要在麒麟山庄里住上大半个月!赛玉朴的一番话打断了他最后的希望,面对她的玩心,他只能无奈的叹气摇头,只求她能早日玩腻打道回府。
“最近这位玉朴小姐要在山庄内住上一阵子、你们年纪相仿可别闹出事来。”赛玉軿这句话是针对好惹事的赛玉朴说的。
听在小珠的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嘛!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玉朴小姐,这是你要吃的莲子汤。”段成刚一脸讨好之色,小心翼翼地端着刚从厨子那里抢来的热腾腾莲子汤。哼,凭老李那拿菜刀的身手也想和他抢!
在这里最大的幸福便是每年玉朴小姐来麒麟山庄的日子,以往要见到她来可是非常地不容易,这次她居然会主动来麒麟山庄,对他来说如同天降甘霖。
小珠被晾在一旁,在他们的眼中为玉朴小姐做事像是天赐的恩惠,大家都欢喜的抢着去做,连刚正不阿的段成刚也变得非常地狗腿,看来人的皮相真的很重要。
“段大哥,谢谢你。”她动作优雅的掀起杯子轻酌了一小口。
“烫吗?我来替你吹吹……”段成刚趋身向前,引起了弟兄们的羡慕。
帮主为了怕玉朴小姐会有危险,从不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他是少数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那表示他有特权,那种幸福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虽然崔子云也是其中之一,但他已是个老头成不了威胁的。
‘不!人家要軿哥哥吹。”话还没说完,赛玉朴便将瓷碗推到赛玉軿面前。
赛玉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直盯着她瞧,而她也笑吟吟的对着他,在外人眼中他们可是浓情蜜意的,只有他们心里知道其中的波涛汹涌。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唉——”
赛玉軿妥协的接过瓷碗,在大伙儿的面前一瓢一瓢细心的吹凉送入她的檀口,在场的人眼珠差点没掉下来,帮主原来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
吃完了莲子汤后她还不肯罢休,“軿哥哥,等一下带人家去游湖嘛。”
赛玉軿以往根本不必这么刻意去巴结小妹,这一次……他瞥了小珠一眼.她单纯的个性禁不起小妹的玩弄。
“乖,在一旁坐着,等我把帮里的事打点好就带你去。”赛玉軿软言相劝,怕她一个不高兴又想拿小珠或帮里的人玩,她找碴的功夫可是天下无敌的。
小珠的心像被利刃穿心般淌着血,赛玉軿从未带她出游,也不曾这么好声好气的对她说过话,在他心中美得不可方物的玉朴小姐,果然是特别的。
赛玉朴特地回过头面对着小珠吐舌,丢给她那种气死人的胜利眼神。
她看见了!玉朴……纤弱的美女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那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属下也要跟去!”段成刚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
“嘿嘿!我是为了要保护帮主才跟去的。”
众人继续各做各的事;处理帮务的、喝茶品茗的。喝莲子汤的……懒得理他。
自从赛玉朴住进麒麟山庄后,小珠终于会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和穿着,今天特地精心打扮,她满意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虽没有像玉朴小姐那样美得连自己看了都会失神,但也算是落落大方。
她高兴的打开门,一桶面粉从天而降——
“哈哈!好像白色野猴哦。”赛玉朴在门外拍手叫好。
唉!美人连开玩笑时的神情都是那么美,她再一次对自己平凡的长相感到悲哀。
“玉朴你别太过分!”小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拍去身上的面粉。
“过分!怎么,难道你敢动手打我?”
“你!”小珠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那抹戏谑,知道她是故意挑衅的。
但知道又能如何?和她比试一场?她又不是看不出她对赛玉軿的重要性,段成刚说她根本没有武功,那比花还娇柔的样子肯定不耐打,要是不小心伤到她……光那双玉手就已是教人心旷神恰,连想都不敢想要是她身上被伤了一块块的黑紫,赛玉軿会有多心疼。
心疼!她的心也好疼呢!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跟軿哥哥说。”
“可恶!要是赛玉軿知道你是这么虚伪的两面人,一定不会再帮你的。”
“是吗?軿哥哥天底下最疼的是我,就算他亲眼看到我欺负你,也会站在我这边的。”赛玉朴漾着比平常更娇媚的笑容。
偏偏赛玉軿此时正巧从回廊前经过,刚刚她被欺负的那一幕也尽收眼底,小珠带着期待的双眸望着他。
他除了无奈还能如何?一如往常的表现,才能让小珠被少欺负一点,他什么都没说地轻叹离去。
小珠望着赛玉軿冷漠的背影,他竟真的如玉朴所说的视若无睹,她的心开始淌血,分明是她受了委屈,为何不见他的安慰?就算是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也该出面仗义直言的,难道他对玉朴的宠爱真的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难道真的是我们弄错了?”看到大哥的表现,赛玉朴的想法开始动摇。
小珠不忘在笔墨上下功夫,像龟爬的进步速度并没有让她灰心,反而还是日复一日的用功学习。
“啧啧!像你这种天分,即使皓首穷经一辈子也跟不上軿哥哥的。”赛玉朴一进门就对纸上惨不忍睹的字体摇头。
“我知道。”小珠点着头。
“唉——”她一再地试探小珠忍耐的功夫,小珠总是任她欺负,更何况大哥一点也不在意,盛气凌人的欺人游戏玩久了,她开始觉得无趣,该换些什么乐子呢?
“没事好好的,你干嘛叹气?”小珠抬起头来问她。
面对小珠的好脾气让赛玉朴觉得有点惭愧,无论她怎么欺负小珠,她总是将泪水往肚里吞,笑容往脸上堆,这样的好姑娘她是不该如此欺侮她的。
她会执意的想欺负小珠,一方面是为了心里那一点点的不甘,不甘心一向将她视若珍宝的大哥被人抢走;另一方面是为了证实大哥对小珠的情意,才会千方百计的想闹她。但日子一久,她发现小珠可是难得的大好人,有点不忍继续整她。
小珠个性天真率直又不记仇,要是错过这样的好姑娘,损失的绝对会是大哥。
“其实……軿哥哥也不一定喜欢这套,相信他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赛玉朴拿起一颗香瓜大大地啃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小珠也跟在一旁坐下,另一颗香瓜自然到了她的嘴边。
“因为我不像你这么笨,我聪明啊!”欺负小珠不见得能让大哥伤脑筋,那凑合两人会不会让他跳脚呢?
大哥极力想掩饰对小珠的特别,明明两个人都对彼此有情,为何要辛苦的兜那么大的圈子?如果说大哥是为了要保护她,那牺牲可太大了。
“你当真认为軿哥哥那么肤浅?他要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话,根本不会在乎对方的条件如何。”
小珠不认同的噘了噘嘴,像玉朴小姐这等的好条件,根本无从挑剔,怎么能体会她的心情!
“既然你那么聪明,我问你一个猜谜看你会不会。”望着她满脸瓜渣,小珠开始怀疑,是不是每个美人都是这样表里不一?
“呵!玩猜谜我最行了。”
“住在山里又集结上千人的是何行业,有帮主和副帮主吃饭不必付帐的又是什么行号?”小珠问出了深藏心中已久的问题。
“哈哈!”她笑得天花乱坠,怎么会听不出来小珠以谜语来影射麒麟帮,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用那么古怪的眼光来看扬名天下的第一大帮,果然如三哥所说的,这个单纯的副帮主有趣极了。
“有什么好笑的。”像玉朴小姐那么美的人随意一笑,就让身后那花瓶里的花全然失色,永远是那么地耀眼,渐渐地她的心也凉了下来,天底下找不到比她更美的人儿了。这么美的情敌要她拿什么去跟人家抢?
“哈哈!我告诉你,住在山里又集结上千人的是山寨、土匪窝,有帮主和副帮主吃饭不必付帐的是土匪、强盗。”她快笑歪嘴了。
“什么!”咬了一半的水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麒麟帮是山寨、土匪窝!段成刚、崔子云、郑吉成了土匪,赛玉軿不就是土匪头!
小珠睐了玉朴小姐一眼,这么美的佳人不就成了山寨夫人。
而自己顶着副帮主的头衔……不就等于是副土匪头!
“顺道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传闻,呵呵!”赛玉朴看惯了小珠一脸沮丧,想看看她惊喜的神情。小珠是极少数真正将她当成普通人的人,对她的好感也日益俱增。
“其实上次你在围场赢的那场比武,不只是为了要为麒麟帮找个副帮主,还有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替帮主找个妻子。”
“帮主……妻子?他什么时候娶妻了?”她怎么都不知道他有妻室的事?
“说难听点就是场比武招亲!”
“啊!”小珠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应该算是帮主未过门的妻子,这是全天下的人都能作证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们在近期内会成亲。”赛玉朴一脸惟恐天下不乱的笑容。
“我!”小珠如被雷打到般的伫立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