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水笙愧红的脸容掩得只剩一双充血困眸,脑海不期然迸出那日与两位妹妹在百货公司前的口头约定,简直羞愧欲死。
这只证实了一件事——事不关己则豁达清明,便凡事云淡风也轻。
她果然只是假情高的「大人」。
「喂,你超人啊,快四点了,真的不想睡吗?」坏男生驾轻就熟开著跑车在沉睡的台北市区轻松穿梭。
「还不想。」悔不当初女生呵欠越打越多,困顿红眸凝了层薄薄水光。
这样叫不想?坏男生摇头哂笑,强迫却不粗鲁的把悔不当初女生吹了一夜海风而千百斤重的脑袋,强扳到他厚实的肩膀靠著。
「但是,阿灵……」戚水笙抗拒著想端正身子,阿劲一手又将明显挡不住的她给扣日来。
「人家早就不支倒地了,还睡到打呼咧,哪个女生像你这麽神勇。喂,你再乱动就休怪我动嘴……吻你了喽。」他漂亮有型的嘴角忽然飞扬起一股佞邪的笑,附嘴到她耳畔:
「至於……吻了之後会发生什麽擦枪走火的好事,本帅哥一概推卸责任。」
困极的戚水笙又羞恼又惊骇的弹大眼眸,飞伸一手将他恼人的不羁唇用力压住,并仓惶回眸,紧张的瞥视睡倒在後座的国二小女生。
「看吧,她睡得正熟,而且我声音已经压到很低很低很低了耶!」他嘶嘶有声啃咬嘴上的润白纤指,一脸的委屈。
明明还是很大声……戚水笙手软软垂下,心底直犯嘀咕。
香香浓浓的睡意蜂拥而至,她再也没心力抗拒他善意出借的温暖肩头,眼皮几乎是一合上就酣沉入眠。
阿劲头一偏,高挺的鼻端就碰到她微湿的发,就嗅到她沾了海风的发香,还有一抹已然熟悉的淡淡甜橘香。
装睡的阿灵眼角淌落一滴早殇情泪,心如刀绞。
她不想,却克制不住的眯开眼,偷观前座。入目那两相依偎的亲密画面,当下将小女生揪疼一整晚的心血淋淋地撕成碎片。
她尚不及收拾心情,又见驾驶座那位让她魂牵梦萦的俊美男子啾了下沉睡美女的发心,边注意路况,他意猫未尽的边倾过身去,似乎是在偷吻她光滑额头、浓翘长睫、楚楚雾眸……或者娇艳粉唇…:.
小女生观得面红耳赤,恨不能被偷香的幸运儿是自已。
她见他终於满意回身,勾魂的丹凤眼却不住的向旁边瞟去,瞟著瞟著,他懒洋洋的笑容忽生了一缕小女生很陌生的柔情,将跑车流畅无声的滑停路边。
小女生正感纳闷,他已动手脱著身上那件把他撑得非常帅气华贵且男人味十足的军装外套,动作放得极轻巧小心,连把厚重外套披在睡美人身上的举止都轻得不带一丝丝力道,深怕吵扰梦中人的甜甜好梦似的。
小女生受不了,紧闭哭得更红的肿眼以停止自残,但散碎一地的心,却早被好几辆坦克辗成了灰,再难收拾。
刚刚劲哥哥对水笙姐姐说的悄悄话,其实,她全都听见了……他并不是在表演给她看,根本不是……
她看过劲哥哥和许多女生交往,也和他们出去玩过好几次,但都不像今晚这样……有种绝望、恐慌且永远无法挽回的挫败感。
阿灵不敢大声痛哭出来,狠命咬住心碎的抽泣声。
劲哥哥对水笙姐姐和其他女生不一样……虽然一样是嬉嬉闹闹,但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因为这三年来,她眼中只有劲哥哥,她一直一直在看著他。
敏锐的劲哥哥早就发觉她对他的兄妹情感已经变质。
和亲哥哥一样疼她的劲哥哥并没因此疏远她,为了怕伤害她,他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让她死心,总是有意无意的拖她当电灯泡。可是劲哥哥哪里知道,她看得越多对他没有任何意义的女生,就越无法死心啊!
她总是怀著一丝希望,以为劲哥哥会心无定所直到她长大,以为她就是那个对他意义非凡而不可或缺的女生,就像欣姐之於哥哥;他终究会发现她的美好,而不止当她是妹妹的爱上她。
然後,他会对她笑得很温柔、很缠绵,会腻在她身边像娇宠爱人一般逗著她玩、逗著她笑,就像……就像今晚他对水笙姐姐做的一样……
为什麽水笙姐姐不等她大一点再出现……为什麽她要那麽快出现在劲哥哥面前,让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追著她身影跑……她好气水笙姐姐,现在没办法不气她……
苦恋酸泪几乎淹溺她,阿灵好胜的咬紧牙关,不愿人听见她破碎的心在哭、绝望的心在泣。
原以为暗恋已经够痛苦……没想到失恋就像被人乱刀刺中又丢弃荒野一样,痛不欲生又求助无门,好绝望……
从今以後,他只能是哥哥……她只能是妹妹了……他们只能是这样了……
後视镜上一双温柔凤眸欣慰又爱莫能助的,只能叹息。
结果,她居然笨得上了他的恶当!
戚水笙懊恼地捧著被不知是被水温还是心情烧红的烫颊,身子又滑入青绿色药浴一些。
他叫她不要参加夜游,其实是声东击西骗她参加吧?
明知为了避开他,她一定不会让自已落单,一定会想法子团体行动,一定会去夜游,所以……笨到底的她一定也会避入他设好的瓮中…:.
她原本可以避掉两人独处的机会,但是,偏偏是欣拜托她让她那个未来的小姑阿灵对花心阿劲死心,理由是,所有的女生里面只有她是生面孔。
她又不能告诉欣,其实她自己也在闪躲阿劲,因为一个放纵荒唐的夜晚之故。
那种事她真的开不了口呀,太……太丢脸,也太私人了……
结果圣诞夜她非但没能躲开他,还必须和他黏一整晚扮情侣,应验他说的,圣诞夜是情人的夜晚。然後她小睡片刻醒来,人已经在他屋子里。
……戚水笙,你是个贪眠的笨蛋!
叩!浴间的喷砂玻璃门象徵性敲了下,门滑开,阿劲一身清爽,已换上了绿色短背心和同色系的七分裤,腋下夹著一堆衣服、手拿著小板凳和一本杂志迳自跨进来,并迅速带上门,怕冷风灌进一丝,凉著了香浴美人。
「你、你进来做什麽?」淬不及防的戚水笙大惊失色,差点整个人滑进一次泡五个人仍绰绰有馀的砖砌大浴池底。
「我进来看日出啊。这里视野最好,莫非……你要一个人独享?噢,你好狠心哦,水笙同学。」放好衣服後,阿劲懒洋洋背靠著她身旁的浴缸而坐,见她慌成那样,好玩的侧过身对她弹了下水。
戚水笙半露在药浴上的羞容被水花弹中,骇了跳,香躯又滑进绿池里一些了阿劲趴在浴缸边,对羞赧的美人儿轻眨媚眼。
这池子是配合他一八四的身长设计建造,对身高不到一百七、身子骨纤瘦的她,俨若小型游泳池。
「别遮了,水绿绿浊浊的,什麽都看不到耶」他有些扼腕地安抚她。
见她仍一脸防贼神色,阿劲为了证实自自己所言不虚,特地将身子伏得极低,离水面仅一寸地死瞪著腾腾冒烟的碧绿香波。
「真的都看不到耶,我放错入剂浴了……」扼腕转成了抱怨,与无尽的遗憾。
不敢动乱的戚水笙悄悄避到浴池最边边,脸色可怕地躁红,整个人滑得只剩一双著慌且略带惺忪的眸子露在水面,眼看就要不能呼吸。
「好,不看你,我看杂志总行了吧?何况,来日方长,而且用模的触感最棒……」阿劲没一刻正经的笑眼泛著融融暖意,刻意喃声咕哝。
咚!戚水笙环手抱膝,整个人沈入浴池底,不想出去见人了。
乾脆这样淹死算了……省得被他一再欺负又没法子反击,谁让她脸皮薄他那麽多……
「喂喂!水笙同学,不要吧,我这间房子买不到两年,成为凶宅屋龄太轻,当鬼屋也不够格嘛。」阿劲一手挡住浴砖,张望著,调笑的语气有些担心了:
「哈罗,你再不出来,我要动手抓人喽。到时候,万一失手错抓了什麽地方,爆发了什麽擦枪走火的好事,你可不能……」
他话没说完,戚水笙憋红的脸庞陡地破水而出,气恼得想凝足气势瞪他,脸上、发间的水却煞风景的滴滴答答,零落如六月轻雨。
阿劲冲著她可怜兮兮的忿容露齿一笑,探手将她额前几缯散落的发丝挑至肩後,顺手梳理了下,就一屁股坐回浴缸边翻看他的杂志,不打算出去的样子。
戚水笙简直拿他的皮条没辙。幸悻然瞅瞪著刚洗完澡的健朗背影好半晌,她终於涩涩闷闷地问:
「你……你到底想怎麽样?」
「咦?你在问我吗?」阿劲诧异转回头,食指点在鼻尖上,一脸的无辜。
刚从气温极低的海边冻回来,全身浸泡在香喷喷、暖呼呼的药浴间,其实是很享受、很舒服的事,要是没有闲人干扰,一定更棒。
戚水笙只露出可以呼吸的上半张脸,愠恼地斜瞅一迳装傻的闲人。
「你这样真的好可爱。」
阿劲受不了她的秋波攻势,死相惊艳著就要倾过去偷吻。戚水笙这回学乖了,赶忙将微慌的娇容埋入水中,及时避掉狼吻。
偌大的浴间响起优美的电话铃声,阿劲先将水中的人捞出水面,才回身接起浴缸旁的电话。
「阿欣?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是清晨六点耶!」阿劲坐回小板凳,要笑不笑的转望惊闻好友来电而坐立难安的戚水笙。
「找不到你的水笙同学?」阿劲眼神使坏,斜睨著娇身通红的戚水笙,她双手掩嘴,深怕呼吸声被同学识破一样,对他猛晃脑。
阿劲饶了她,回身,低沉一笑。「喂喂!阿欣,你老毛病又犯了,疑心病发,我这花名在外的头号嫌疑犯还真是倒楣呀!」
天色渐渐转亮了,戚水笙惊喜的只见浴室外面是一片赏心悦目的翠绿山林。
原来劲住的大楼建在山顶,居高临下,清丽风光尽纳眼底。难怪浴间这麽大,少说有十坪以上,而衔接山光水色这头的一面墙全是玻璃窗,视野极佳。
一大早在这里泡澡看风景,一定心旷神怡,一整天精神都很好。
戚水笙想将靠自己最近的一扇窗推开,嗅一下清晨的林野香,讲电话的阿劲忽然俯过身来,压著不让她推。
「太冷,会著凉。」他捂著话筒,附嘴在她耳朵窃声道,回头又忙著回应花欣:
「阿灵的事,谢你帮忙了。当然也谢谢水笙同学,没有她鼎力相助,那丫头不会这麽快醒。嗯……OK,找到她时,替我吻她一下。」
他挂上电话,趁戚水笙因罪恶感而呆呆回不过神,连忙飞身啄了她一下。
「你!」要应付隐瞒好友的歉意,还要应付难以捉摸的他,戚水笙掩著又被奇袭的唇,已经不知怎麽办才好。
破晓的第一道晨曦,斜映进来,橙黄洒金的光线刺眯戚水笙瞠怒的眼。
「好漂亮!」被一轮绚烂朝旭所吸引,她顿忘烦忧的娇声惊呼,整个人趴到玻璃窗前面,瞬也不瞬的凝望著。
阿劲莞尔著探了下水温,起身踱到柜子前,长指在各式各样的浴巾叠间走选。
「劲!快来看!」急於与人分享难得美景的她全身一僵,柜子前的他也一僵。
戚水笙意识到自己脱口喊出了什麽,她一直避开,不愿去叫的亲密称呼;像一道深束心扉的无名紧箍咒,代表心灵深处最私密而亲昵的一夜碰触。
阿劲别具深意静睨著僵成石人的戚水笙,笑容懒中渗柔的把浴巾放在她身侧的架子上。
「是很漂亮啊,我就说这里看日出是最棒,没骗人吧?喂,你泡太久了,漂亮的皮肤都起皱了,快起来!」轻泼僵挺的美背一捧水。「水都凉了。给你三分钟穿衣服,时间到我会进来抓人哦。」
出乎戚水笙意料的,总逼得她无路可逃的阿劲竟没借题发挥,将她逼得又羞又恼,他如同来时一般不请自出。
她才微松了口气,那张痞痞的笑脸蓦地又采入:「对了,别费事锁门,浴室没装锁。不想擦抢走火你最好……」
终於吃了一脸浊水的他,朗声大笑著轻拢上门。
戚水笙换上一袭轻暖得不可思议的湖绿睡衣,连内衣裤都是新的,不仅质料极佳,siZe也半点不差。一走出浴间,她就被拉去吹乾湿透的长发。
「好了,走吧,该睡觉喽!我真的困了。」帮她将黑亮的缎发梳理出泛蓝的光泽,他疲困地打著呵欠,拖她踱往有一张超大软床的大房间。
「我……」以为要住客房的戚水笙推拒著他的大手。
「啊,水笙同学,你的电话又来了,阿欣一直在找哦,接一下吧,别让她担心。」阿劲合情入理的将口袋里又在震动的手机拿出来,体贴打开,塞给她。
「喂、喂……我、我是!」措手不及的戚水笙硬著头皮,接得战战兢兢。
「欣……是、是你啊……」罪恶感实在太深,情况又太尴尬,她不由自主地结结巴巴。
阿劲趁机搂住她纤腰,将不敢反抗的她抱入够五个人睡的温暖大床和被窝里,两人面对面躺著,他的脸安枕在她肩窝,炯炯眯视著益加口吃的她。
「我……我……我睡著了。」戚水笙别开视线,不去在意他坏透的嘴脸。
挑情的舌尖在她珠润的耳垂舔舐、含吮,她大惊之下,慌忙腾出一只手堵住他的侵犯,并手足无措对他摇了下蛲首,羞窘难过的模样楚楚可怜。
阿劲无声一叹,拍抚著慌乱的她,头偎入她肩窝安分躺著,不再逗得佳人心慌意乱。
「他……很、很早就送我回、回家……」好友的关心,让戚水笙差点被说谎的口水噎死。
感受到转埋进她肩头的嘴巴正隐忍著笑意,心虚的她深恐好友发现,起身想溜下床,却被腰间两只交环的手臂囚得死死,怎麽都动弹不得。
「我、我没感冒……好……有些想睡……嗯……嗯……晚、晚安。」虚脱的收线。
她——她竟结巴?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比应付公司几位难缠大老还要累上万倍,戚水笙欲哭无泪,双手羞愧蒙著脸,而她枕畔那个始作俑者的笑声却越来越猖狂。
「喂,水笙同学,你没发现我剪头发了吗?你好过份哦。」阿劲天外飞来一句,将她挣扎著想下床的美腿纳入双腿间,轻松而暧昧的夹紧。
戚水笙被他放浪的姿式羞得艳容翻紫,经他一提,才发现他一头长发削短了,不禁歉然道:「对不……」
樱唇又被他轻薄去,歉意总是说不全。
「除了对不起,其他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很好听。」阿劲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喜欢短发还是长发的帅哥劲?」
「都……」她的嘴被他捂住,自行接话:
「都喜欢?我就知道,本帅哥剪什麽发都帅得要命,多谢夸赞。」
其实她想说:都一样。戚水笙被他向自命不凡的要资模样逗出浅浅笑意。
「水笙同学,圣诞夜过去了,咱们要赶快来庆祝了吧?」阿劲眼神放柔,轻弹了下她秀挺的小鼻子「我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哦,你不必太感动,我只是尽本分。」
淫邪暗示完,他一手扣住她下颚,扎扎实实给了她一个火热的圣诞吻,不安分的手在玲珑娇躯放肆奔走。
面对阿劲看似皮条却强势得不容人拒绝的连波攻势,戚水笙发现她被困住了。这个人心机深沉又滑头,他能在欣面前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行事肆无忌惮,她根本不是他对手呀!
怎麽办……怎麽办……难道他们两个就这样纠缠下去?……不可以,会没完没了的……
「你、你听我说!」无法可想下,她急捧住阿劲颓美的俊容,低嚷:「我、我快订婚了!我们别」错再……」认真说谎的菱唇猛被狠狠咬住,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被放开。
「劲!你别……」粉唇左闪右避,却总是逃不开。
「哇,太好听了!谢谢你把我的名字叫得这麽好听,水笙同学,我非常的喜欢,本帅哥一定要重重的奖赏你。」没离开过粉唇的嘴,又热烈地加深辗吻。
「我……你,别这样!」再度昏入意乱情迷的情欲境地前,脸红气喘的戚水笙猛力推他一把。
原以为她卯劲全力一推的结果,至少能将他推到大床另一头,好好冷静下来听她说,没想到她薄弱的力气之於外表看起来略嫌瘦削的他,竟轻似蚂蚁,仅仅推离了他的唇,她人依旧困死在他双臂中,牢牢地。
而他双手捂脸,一脸的震惊莫名。
「原来……你想始乱终弃?」阿劲不敢相信地呜呜悲咽,受创极深的俊脸又蹭进她纤巧的香肩,悲诉:「你怎麽这麽狠心,糟蹋完我冰清玉洁的清白之躯,享用完我卓绝的技巧,就这样说不要就不要我!还说那是错!水笙同学,你……你最狠、你太狠,你真的好狠!」
「……」气岔的戚水笙红云布脸,再不肯回嘴让他机会有说出更羞恼人的话。至此她完全认栽,反正脸皮薄的她怎麽说都输给他,何必自找罪受。
她怎会昏头到找上这种男人发生一夜情,她根本就没法子抵御太痞太滑头太不正经且装傻功夫一流的他,除非他主动放手。
一步错,步步皆错……戚水笙,你活该,也……惨了……
阿劲懒洋洋侧撑起身躯,低睨著掩脸悔恨不已的她,轻笑:
「没关系,别懊恼。咱们的夜晚虽然错过了,白天补足,开心点嘛。我不会食言的,发誓!」在曼妙娇体到处肆虐的大手懒懒举起。
「你!」怎麽办……怎会遇上这样的人……
「水笙同学……」把覆在娇颜的小手抓开,他颓荡的笑唇烙上无力逃脱的柔唇,热情澎湃的躯体抵向瑰红娇躯,暖暖低喃:
「圣诞快乐,我可爱的小粉蝶。」
任人宰割的檀口颤咛,戚水笙娇羞得彷佛也要红透的浓密睫翼震了下,微微一掀,又惹来他一记受不住眼波诱情的不正经呻吟。
圣诞节清晨,天光大放时刻,关系晦暗不明的两人终於擦枪走火,且一发不可收拾,如燎原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