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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鹤唳-天下卷(完结篇) 第四章 作者:兔佬
    “好吧,毅叔,就请你代表银雪城和蝴蝶比划比划!”

    “是,城主。”风毅慨然应诺。

    让隐堂堂主风毅出战可谓是煞费苦心。风毅的武功在银雪城排名第三,和排名第二的风仲语也只有咫尺之差,性格却要比风仲语沈稳得多。更重要的是风毅对蝴蝶出身的千鹤一刀堂知之甚详,由他应付一身武功诡异万分的蝴蝶,短时间内赢固然不容易,但输就绝无可能。

    听见是风毅出战,蝴蝶也不敢怠慢,双眼徐徐睁开一线,目光凝注风毅。风毅竟感觉脸上有如刀锋划过,他沈稳地一笑,全身上下,一分一寸都充满了警戒之意,眼睛紧紧地盯着蝴蝶怀中的那柄长刀。

    蝴蝶的刀刀身狭长,比一般的长刀还要长出三分之一,而宽度却要窄一半。敢用这样的长刀,刀法必有其独特之处。

    棋逢对手,能让成名近三十年的风毅这样戒备的人还是头一次看见,众人收起轻视之心,认真观战。

    蝴蝶缓缓竖起长刀,向风毅遥施一礼以示对江湖前辈的敬重。纵身一跃,人起,长刀出鞘,刀刃如一潭寒冰,阴寒刺骨,看似远在一丈开外,闪电间刀光已一线横击,直劈风毅腰间。

    这一刀充分利用了长刀超出寻常的长度,攻击速度快,范围远,气势更是先声夺人。

    风毅不慌不忙横踏一步,闪过刀尖,顺势一掌击在刀背上,将长刀远远震开,然后欺身直上,掌击蝴蝶肋下。

    这一招应对看似从容,实则却已是风毅毕生功力所凝聚。面对蝴蝶的长刀,风毅没有用剑,仅以一双手掌迎战,不是托大,而是他深谙长刀之秉性。长刀刀身奇长,直劈或横击均威力奇大。但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转折不便,一招出手要想中途变招就很不容易。所以风毅干脆舍弃长剑,以巧制胜,果然被他甘冒奇险闪过刀锋后突进到中宫。

    眼看掌锋已经劈到身前,蝴蝶已无法躲闪,在众人惊呼声中,倏地蝴蝶的身影竟然在风毅掌下慢慢散开,原来竟是一段残影!

    好诡异的身法,人已去,却在众人眼中犹自留下一个虚幻的身影。

    风毅暗道不好。果然,蝴蝶以右脚为轴心,轻轻一转,转到他身后。双手握刀,举刀齐眉,刀锋向外,气贯长刀,正对风毅后脑一刀斩下。

    这一刀快若迅雷,灿若流星,气势如虹!

    无论风毅向哪个方向闪避,都已在他的刀锋笼罩之下。风毅根本已经避无可避!

    万般无奈下,风毅斜飞冲天,双掌运足全身功力劈向蝴蝶胸前要害。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蝴蝶不变招,虽然能将风毅劈成两半,但自己也决躲不开风毅的临死一击!

    风毅赌的就是蝴蝶不会愿意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风毅赌错了。蝴蝶毕生参悟刀道,长刀甫一出鞘,蝴蝶的眼中就只有对手,心中绝无自己,长刀一出手就绝不会回头。所以他才会有那样光华璀璨刀法,那样震撼人心的气势!

    蝴蝶没有变招,他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长刀继续朝向风毅劈下。

    一旁观战的鲁大海已忍不住大喊出声:“不要,蝴蝶!”

    蝴蝶当然更不可能听他的。

    长刀已斜劈至风毅腰间,刀芒寒气渗过衣衫浸入了肌肤。风毅的双掌离蝴蝶前胸也已不足一寸。

    有人甚至不忍心看下去而闭上了眼睛。

    “叮!”突然,从风毅身侧贴着身体飞来一只茶杯盖,和长刀撞在一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盖被刀光绞成齑粉,可是这一撞之力竟将蝴蝶全力劈下的长刀震偏寸许。风毅死里逃生,双掌急忙收力,在蝴蝶前胸轻轻一按,乘势翻身到了蝴蝶身侧。

    蝴蝶没有继续追击,从容收刀,后退一步,稳稳站立闭目沈思。

    茶杯盖是风星野掷过来的。在他长刀距离风毅不足两寸时方才掷出,可是后发先至,不仅震开了自己全力施为的必杀一刀,而且到现在他的双手都还被震得隐隐发麻!

    这是什么功力!

    蝴蝶不得不在心中对风星野重新评估。虽然他知道云岫出敢向风星野挑战是因为有了十足把握,可是现在他还是有了疑惑,对手是风星野,这不是可以用常理和数字来衡量的对手!

    “蝴蝶,是你赢了。挑战书我收下,九月初九我准时在银雪城恭候云岫出。”风星野冷冷说道。

    蝴蝶睁开眼颔首应诺。

    “我今晚写好回书,你明天就可以带回京都。”

    “不用。”蝴蝶平淡的脸上倏地破天荒有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城主可以亲手交给我家主人。”

    “嗯?”风星野凌厉的目光逼视着他。

    蝴蝶不慌不忙,“我家主人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城主,他说过几天就会来银雪城请风神医帮他看看眼睛,到时还要麻烦城主招待了……”

    风星野心中蓦地一喜,但随即呕得吐血。云岫出,你来就来好了,还给我整这么多事出来,嫌我不够烦么!

    哼!等你来了我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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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风星野一直忙到三更。

    对云岫出的挑战众说纷纭,但有一条却是不变的真理──实力决定地位!蝴蝶白天在风云厅的表现让已经习惯惟我独尊的银雪城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江湖,无双堡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更是急剧飙升。

    回到听雨轩,意外地看见风雷魂不守舍地等着自己。

    “怎么啦?”风星野不悦地问道,这种时候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侍卫再出任何状况。

    “嗯……城主,风月回来了!”风雷支吾地说道。

    “噢,在哪里?”

    “她进了您的书房。城主,风月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她已经进您书房好一阵子了,一直没有出来过。”风雷有点担心,风月一直就像他的一个妹妹,温柔体贴,今天却有些反常了。

    风星野疑惑地看了眼风雷,快步走向书房。他明明已经将风月拜托给了云岫出,怎么会突然回来?并且他的书房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四大侍卫进去,但里面存放着许多事关银雪城的机密,四大侍卫一直都很懂事,没有召唤就决不跨进书房半步,风月怎么会突然进到里面不出来?

    推开房门,风月正临窗而立。

    没有点灯,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落下的几点斑驳光影,朦胧了眼睛。

    微微的寒露如薄雾般滑过她的肌肤,弥漫开去,袭着让人微醺的清香,丝丝沁入心脾。

    风星野心中一跳。

    不是风月。虽然有着和风月一样的脸庞,可是这样的神韵却是风月望尘莫及的。

    他强忍住心中狂喜的跳动,慢慢走到‘风月’身后,紧紧环抱住她,然后轻轻揭下她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牙齿温柔地啃啮着她的耳廓,呢喃出声:

    “岫出,你终于来了……”

    “嗳……真没意思,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云岫出状似遗憾淡淡地说道,唇边却不觉展露出一抹温柔醉人的浅笑。

    “想要让我不发现,就不应该扮风月。”抬头看看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如果扮成月仙可能会更像些!”

    “哦?”挣脱风星野的怀抱,他张开双臂原地慢慢转了一个圈,长发飘洒,衣袂翩飞。伸出手,掬一捧月色,挽一缕清风。盈盈浅笑,漫漫低吟,“你有见过这样瞎眼的月仙么?”

    斑驳的光影下,犹似精灵的轻舞。风星野痴了,心绪如同湖面上荡漾的涟漪,浓浓的思念吞噬着身外的世界,化成一团炙热的火焰在心头撞击!

    不知不觉中,相思竟已是如此泛滥成灾。

    “不,月仙不如你!”回手拉近月光下的精灵,温柔地吻上他柔美的唇线,嘴角的轻啄传递出渴望的思念。

    云岫出稍稍转身,双手揽上他的肩胛,鼻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颌,低低一笑,“姓风的,我真有点想你了!”

    仿佛并不满足这样的告白,风星野重重吻了他一下,纡解着相思,唇倚在他的唇畔暧昧地问道:“只有一点么?”

    “嗯……那好吧,比一点再多一点点。”有一点轻轻的喘息,唇齿之间已经隐藏不住笑意,斤斤计较后又貌似慷慨大方地加上了一点点。

    听不到想听的话,风星野轻轻拧了拧他的鼻尖,负气地说:“是么?我还以为你在京都已经没有空闲来想我了呢!”

    “嗯……本来的确是没有时间,不过……我想反正都要来找风神医看眼睛,所以就勉为其难抽空稍稍想了你一下!”

    “哼,越说越难听了,只有开始第一句话说得还稍微象样些。”风星野不满地抗议。

    “呵呵……”笑声在他胸膛回荡,“那有什么办法,我一开始就把最好听的话都说给你听了,是你自己不肯满足呀!”

    “好吧,算是我的错。”眨眨眼睛,坏坏地一笑,“既然你不肯主动说,那我就来‘做’到让你愿意说为止吧!”

    暧昧的暗示,像一剂催情的春药,提醒了他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他懊恼地闭紧了双唇,身体却不自觉地回想起风星野在他体中炙热冲撞的触觉,雪白的肌肤渐渐泛出淡淡的粉红,黯淡的眼眸晕染上一层氤氲薄雾。

    风星野带着邪邪的笑意欣赏完怀中爱人敏感的反应,然后满意地低头吻上他天鹅般修长的颈项,辗转吸吮,眼中的深情逐渐被火热的欲望所替代。一只手不着痕迹地轻轻挑开他的外衣,长衫顺肩滑落。柔韧的双唇滑过肌肤落在纤细的锁骨上,酥麻的触感引发了身体轻轻的颤栗。接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探进里衣覆盖住他的欲望。

    云岫出悚然一惊,欲望在风星野的揉搓下逐渐升高。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息越来越炽烈,身体像要融化了一样。

    “唔……星野……我比较想要你……”他忍不住低声呻吟。

    风星野停滞了瞬间,“不要,我有优先权。”否决掉他的请求后继续吻着,粉色的肌肤上很快留下了玫瑰色的印痕。

    “你什么时候又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优先权’了!”云岫出又好气又好笑,不用想也知道,他今晚大概是翻不了身了。不过对像风星野这样在某方面‘贪得无厌’的人,真是……不能不为自己争取权利呀!

    看着他懊恼的表情,风星野嘻嘻一笑,“这个么,是刚刚才有的。”

    “不对,你答应过我这十个月都让我在上面的!现在才刚刚过去一个月,还差九个月呢,我要在上面。”风星野的无赖气得他脑子突然清晰了片刻,一下记起了他们之间还曾有过这样的‘君子协议’。

    “那个,我记账好了。”感觉到他的分神,风星野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转而纠缠向他胸前的红萸。灵活柔韧的舌尖温暖地濡湿了小巧的凸起,唇瓣热情的吸吮,酥麻的刺激像闪电般从他脑海中划过。

    “唔……我……啊……为什么……要让你记帐?”压抑不住的呻吟自他口中逸出,双手无助地揽上风星野的腰身,却仍然顽强地不忘讨价还价。

    “因为我会付很高的利息。”嘴里说话哄着他,手上加快了动作。

    “我……又……不要……放高利贷!”呻吟已近破碎,话说得时断时续,意思却还奇迹般的完整。利息再高,如果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不是等于零么。

    对他的顽固忍无可忍,风星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暧昧地宣告:“岫出,你就死心吧,今晚我会好好‘欢迎’你的!”

    说完,不等他有反对的机会,将落下的衣衫在空中一抖,平铺在冰凉的青砖上,怀抱着他放在上面,然后身体立刻覆盖上去,吻上了他的双唇。

    这一次,不再是浅啄即止,而是甜蜜得让他几乎忘却呼吸。情感在唇齿间传递,嘴里齿间唇边全染上爱人温柔而灼热的气息。大脑一片炽白,意识渐渐模糊,双手下意识紧紧插进风星野的发际,引导着他与自己更紧密地亲吻。

    肢体越来越无力,喘息越来越急促,满足的呻吟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唇角,刚刚被风星野挑逗得已经灼热不堪的欲望更是在热情地叫嚣……

    “唔!”不满意风星野擅自停下手上已经做了一半的工作,他抗议地支吾了一声,右手摸索到风星野的手掌,引领他重新覆上自己的欲望。

    一触到温暖有力的手掌,欲望就更加昂扬得膨胀欲发。在手指恣意的挑逗下前端很快分泌出甜蜜的汁液,慢慢濡湿了风星野的掌心。

    “岫出,你稍微忍一下,这次我们一块儿来。”分开他的臀瓣,沾着蜜汁的手指顺着他两股间滑下,摩挲着他的花穴,一阵酥麻的触感自身后传来。

    “等等。”他支起半边身体,因为将要说出的话而绯红了脸颊。“那个……不行……会痛。我带了润滑的香膏来,刚刚放在……你的书案上了。”羞人的话说完,他不禁有些懊恼,这算什么呀!马上要被吃干抹尽的可是他耶,凭什么还要他自己奉上工具!可是,如果不说的话,风星野是绝对想不到这上头来,算算他已经禁欲了一个多月,看刚刚他急不可耐的样子,自己一定会被弄得很痛的……

    风星野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宽大的书案一角放着一个精致至极的青花小瓷瓶。他回头怀抱着云岫出促狭一笑,“岫出,你还说只有一点点想我,准备这样周全,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我想到骨髓里去了吧!好吧,为了不辜负你的美意,我一定会在你逗留银雪城做客期间将它全部用完的。”

    说完,他拿过瓷瓶,打开盖,一阵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用手指舀出一大块抹上紧闭的花穴,冰凉的触感让云岫出更加郁卒。他真的是秀逗了,才会这样急不可耐地悄悄潜进银雪城。并且,就算是痛一点,也比这样被风星野戏弄好啊!

    “对,我就是想跟你做了才特意跑了来。”他故意说着气话。“姓风的,你说我们在这里干这事是算‘偷情’呢?还是叫‘通奸’?”

    感觉到他的不悦,风星野宠溺地轻吻他的唇角,“岫出,不要一生气就乱说话,我们这叫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这次是我没想到,等过两天风长老给你看眼睛时,我再顺便求他给我们好好研究做几种极品的润滑香膏。对了,岫出,你喜欢什么香味的?是花香呢,还是什么特别的香味?”

    风星野越说越不象样,让他哭笑不得。找风林做香膏,岂不是让整个银雪城都知道是要用在他身上,他还怎么出去见人?扭过脸去,再不想搭腔。

    “岫出,你不想回答呀?那好,我就拜托风长老每种香味都做一瓶,等我一个一个都在你身上用过,就能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香味了!”看着云岫出脸上越来越臭的表情,风星野沾沾自喜地继续说着。

    “你!有完没完?要做就做,不做我就要……”气恼的话还没说完,风星野已经抹好了香膏,手指顺势用力刺穿而进。

    “哦……唔……你……”修长的指尖在体内翻搅,略嫌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肠壁,酥麻的快感从身下传出。云岫出已经不能去想自己刚才正要说的是什么话,气息逐渐急促,风星野的手指让他全身燥热难耐,浅浅的呻吟不由自主再次逸出嘴唇,竟比以前妖媚了几分。

    风星野满意地一笑,“岫出,不能怪我逗你哟,我就喜欢看你脸上各色各样的表情,可是你平常都只肯笑给我们看,太‘假’了,所以我只好自力更生挑逗你了!”

    “唔,你,还不是一样!平常都是冷着一张脸,笑都不会,不是更假!”看看现在的风星野,谁还相信他会是那个冷酷的风城主!有脸说别人!

    “冷脸是做给别人看的,岫出,我对着你时可是从来都不‘冷’的哦!要不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我还会更加‘热情’!”手指熟悉地找到紧窒里的凸起,轻轻一按,电击一样的快感几乎要将云岫出融化,他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迎合着,索求着……

    此时此刻,语言成了多余之物,身体的契合更让他们心驰神往。

    清晨,阳光穿透镂花的窗格泻进房中,金色的光亮洒落在地上,柔和的光影和温暖的映照,宣示着将会有明媚的一天。风星野懒懒地睁开双眸,带着满足的笑容,轻轻撩开几缕遮挡在云岫出额前的青丝。

    睡梦中的岫出是不设防的。清丽绝美的容颜有着婴儿的纯真,少女的良善。唇边还留有几分恬静满足的笑意。浅浅的呼吸,听在风星野耳中,有如琴音自心口滑过,留在他凝眸的深处,让心有了共鸣。深深地凝望着他,双眸在晨曦中,宛如两簇烛火,温馨而专注,仿佛可以照耀一生……

    手指悄悄伸出,轻抚上他优美的唇瓣,细细描绘着它的轮廓。这是他昨晚亲吻最多的地方,无数次深深的吸吮,激情的啃啮,掠夺着岫出的甘甜。很想现在就再品尝一次那如罂粟般甜美诱人的味道,却不想打挠熟睡的爱人。拼命苦苦地隐忍,可是睡着的人完全没有领情。敏感的唇瓣连这样轻柔的爱抚都无法承受,酥麻的触感让他在睡梦中双唇微翕叹息出声。

    “唉……”

    风星野暗叹一口气,他一向对云岫出的呻吟最没有抵抗力。云岫出在欢爱时并不喜欢娇喘出声,同样身为男子,发出那样的声音会让他很不好意思。所以很难听到他不加克制的喘息,即使最激情难以自抑的时候,他也会将声音苦苦隐忍压抑在喉间。可是偶尔不经意从唇齿间泄露而出的呻吟,低低浅浅、若有若无,却才最是销魂蚀骨的魔音!

    听见这声音,风星野下腹立刻胀胀的已经又想要了。他忍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云岫出拉进了自己怀中。

    身体的移动让云岫出渐渐醒了过来,真累人啊!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酸痛。摸摸身下,竟然还是硬硬的青砖,天啊,莫非他就在这地上睡了一晚?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问:“风星野,这里离你的卧房很远么?”

    “没有呀,就在隔壁。”风星野随口回答,心里在琢磨着该怎么跟云岫出说再做一次的话,完全没有领悟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到卧室去,要在这见鬼的地上做?”他抱怨地说道,本来被风星野一晚上需索无度就已经很累人了,还要在这样又硬又冷的地上做,害他现在全身痛死了。

    “这个……”风星野这才想到好像是个问题,云岫出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锦衣玉食,让他在这地板上陪自己做了一晚上也就罢了,连睡觉也没有想到要抱他到床上去,真的是有点过分。“因为,昨天晚上这里正好是在月光下,所以,我忘情了……”

    云岫出苦笑。月光?没想到风星野还会这样的风花雪月。他就没有想过,对他这样一个瞎子来说,再美丽的东西也远不如让手摸着舒服的东西。虽然这样想这样说都很俗气,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最实在的事实。

    不对,风星野根本就一直是喜欢情调的。在嘉州时他们曾经在青衣江畔共同领略过所谓的‘嘉州四绝’,诗酒趁年华,那是一段多么放浪形骸的美好时光!他们也曾在无定峰上欣赏过瑰丽的日出之景,那样美轮美奂的景色将永远保留在他的记忆中。这些都不过是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对他却似乎已经逾过了千年。

    风星野没有变,变的是他。

    风花雪月,真的是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如果他的眼睛,永远无法复明了呢?

    心有些酸楚,原来自己并不是希望的那样坚强啊!脸色渐渐有些黯淡,失落之情无法遣怀。

    风星野没有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意,他想起了一件令他很介意的事情:“哎,岫出,风月说东方孟宁还在你哪里?”而且还和你很亲热!他恨恨地想,为了这件事他心里吃味了好几天。

    “嗯。”

    “为什么?难道她还对你有想法?”风星野可没忘记在嘉州时东方孟宁和何融雪围着云岫出转的样子,酸酸地问。

    “你胡说什么呀!她跟我暧昧了这么多年,我总得给她一个交待吧!难不成还真指望你那个憨憨的风雷去跟她提亲?本来我是有意想娶她,后来在京都被她撞见我们俩之间的事,她也不会再想嫁我了!所以我干脆认了她做妹妹。东方世家就在伏越平原上,等晋军一来必然首当其冲。孟宇他们都要上战场,她一个女孩子不好安排,所以我让她来帮我,正好我眼睛瞎了很多事也不方便,有她在还真省了不少事呢!”

    风星野尴尬地傻笑了一下,堂堂的银雪城主竟然为了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孩吃起无聊飞醋,想起来都有够糗的。害怕云岫出嘲笑,他赶紧伸出手在岫出头上胡乱揉了两下,然后凑到耳边诱拐道:“岫出,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昨天晚上是在我喜欢的地方做的,那我们现在,就到你感觉舒服的地方去接着做吧!”

    云岫出脑子“嗡”的一声巨响,血气上涌,回手一掌重重地向风星野击去。“你发情呀,还没做够!”

    风星野这一次竟没有避让。掌到胸前,贴住肌肤,云岫出才觉出不对,急忙收力。力收得急了,重心不稳,脚下一踉跄栽进了风星野怀里。

    “你疯了么?干嘛不躲!”他气恼地啐道。

    风星野满意地享受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嬉笑着说:“偶尔让老婆的‘粉拳’打两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啊!而且老婆是因为‘爱’才打我的,怎么可以躲呢?”

    这回他真是无语了,愣愣地面对着风星野,连气都懒得再生。如果是为了这样没营养的话而认真与他争执,那实在太无聊了。不想让自己英年早逝,或者是不是干脆耳聋会比较好些?

    谁会想到堂堂银雪城主的本质竟是这样恶质的无赖?

    可是,气可以不让自己生,架却一定要跟他打!否则他是真的想要吐血。

    “好吧,那你就不要躲!”恶狠狠地说完,一挥拳头“噗”地一下打在风星野的肩头。虽然没有用内力,但练武之人本身力气就不小,饶是风星野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痛得咧了一下嘴。

    “喂,老婆,很痛耶,稍微轻点可不可以?”

    还说?!……

    等到日上三竿,风星野还没有要起床的迹象,风雷只好轻轻叩了叩门。

    “谁?”慵懒舒缓的语音,一听就不是出自风星野。

    天哪!风雷一张黑脸竟然吓得煞白,什么时候他跑来了?而且……在城主房中的不应该是风月么!

    没等风雷脑袋里的那一团浆糊弄明白,原本走在他身后一步的人已经怒气冲冲绕过他,“!!”一脚踢开房门。

    屋内,散乱丢弃在地上的衣衫、凌乱的床铺、滚落于地的枕头,都清清楚楚地说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风星野是从没想过需要自己收拾房间,云岫出和他半斤八两,加上眼睛看不见当然更不可能去做,于是一幅“淫乱不堪”的景象就活色生香地呈现在风仲言眼前。

    怒火一下蹿至头顶,握成拳头的骨节紧绷得“咯咯”作响。昨天云岫出以风月的面目来银雪城已经有不少人看见,今天一早风星野又无故半天没见人影,丢下一大堆公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风仲言才想着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看还好,一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无法无天在自己眼皮下做这种有悖伦常的事,风仲言就怒火攻心。

    刚刚沐浴完的云岫出,全身上下散发着清新热气,披散一头墨色长发,随随便便穿了一件风星野的长衫,隐隐还可以看见长衫下裸露的双脚,让人会不自禁地去宵想他那身空荡荡的长衫下究竟还有没有穿上些什么布料……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要面对正作喷火龙状的风仲言,风雷的手心是满满的冷汗。

    “吶,风雷,去给我重新泡杯茶来,你们城主泡的根本就不能喝。”指着手边喝了一半的热茶,他懒懒地抱怨,漫不经心的笑容,微阖的双眸,没有泄露半点不安的情绪。

    风雷捧着茶杯倒退出去,这种情况,还是只有赶紧把城主找到才行。真奇怪,城主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呢?

    风雷一离开,室内只剩下两个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连云岫出也收敛了笑容。

    “风老城主?”这么大的火气,这样强的压力,这个人只能是风仲言。

    “云岫出。十五年前你来银雪城,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没想到你却这样不知廉耻!”

    “风老城主好偏心。”他反而放松下来,笑了,论斗嘴他从来不怕。“我和令公子间的感情不论在老城主眼中有多下流,总不能说错在我一个人头上吧?”

    “星野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不是你勾引他的么?”在风仲言眼中,的确就是云岫出一个人的错。

    “您真确信他喜欢女人?”踞傲地反问,带着嘲弄。“况且,他是会被人勾引的人么?!”

    “这是狡辩。你敢发誓从来没有勾引过他?”

    “欸……老城主您真是爱钻牛角尖,如果他眼中没有对我炽热的倾慕,我就算勾引他也没有用呀?”无奈地叹息一声,“您是已经下决心要将这件事全怪罪在我头上了。”

    “哼!别说得自己这样无辜。你在叶城是怎么对我弟弟和风毅保证的?利用完银雪城就想翻脸不认账么?!”

    “我并没有食言!我是说过如果你们不同意,星野在晋国娶我的事就不算数。”无辜地一耸双肩,“但是,我并没有答应其它啊……”

    “你!”怒火再次吞噬了神志,忍耐已久的喷火龙终于即将爆发。

    “风老城主!看在您是风星野父亲的份上忠告您一句。”他倏地严肃起来,“不要说出让自己将来后悔的话来。”

    “您还记得十五年前我第一次上银雪城?那时我很嫉妒星野。”

    这句话像一瓢凉水浇向风仲言,他吃惊地冷静了一下,冷笑着等云岫出把话说完。

    “因为他太幸福了。完美的家世、家传的绝世武功、与生俱来的天分,还有,不论他怎样冷淡、高傲、不理人,都一如既往爱他的家人!这些,是我从小求都求不来的。”撕开自己未曾痊愈的伤口,展露在另一个人眼中,即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他背转身,让人无法看见他的脸。瘦削的背影,墨色的长发映着阳光,却是无言的孤寂。

    “我父亲不要我,母亲恨我,最喜欢的静姨被自己亲生母亲害死,养父吐血卧床,弟弟傻了,而我还要进宫做人质。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可是却什么都要让我来承受。当年只身来银雪城时,我是哭都哭不出来。”十五年后再次回想,阴郁的心情仿佛仍然历历在目。那年冬天大雪纷飞的银雪城真是冷啊,冷得将他的心完全冻结。

    “当年在风云厅,他向我挑衅,他的眼睛就像要将我剥裂般,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受到伤害,好像是我杀死了静姨!静姨的死我比他要难过百倍,因为我还不能替她报仇雪恨。跟我相比,星野已经像是泡在糖罐里一样了,他凭什么指责我?他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我嫉妒他,所以我才那么想挫败他!”他越说越激动,风仲言越听越认真,凌厉的目光中渐渐闪过了几分悲悯。

    “在你们面前用催眠术实在是太过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放在今天,我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可是当时年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使出来。也是因为当时年少,所以你们才没有防备吧?虽然你们大家都着了我的道,但老城主,您是什么时候识破的?我想不会超出那天晚上吧?”虽是问句,却并不需要回答,但风仲言仍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我让他尝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失败,给自己树了一个强敌。这些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说到这里,他已经平静下来。再回身脸上带着傲气的高雅,秀美至极的脸庞挂着倔强的笑容,摆脱刚才稍许的脆弱,微微扬起的脖颈显出坚强的弧度。云岫出,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男人。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我最灰暗的时候,居然是他给了我支持。他说,如果我是一枚棋子,那就一定会变得很有用,让人无法放弃。江湖没有我,会变得很无趣……”唇梢淡淡勾起浅浅的笑容,是饱含幸福的弧度。当年的回忆,犹如一缕清香,沁人心脾,那是他们心与心第一次共鸣。

    “虽然我嫉妒,可是他的气度,更让我心折!”

    就像他的情绪终于归于平静,风仲言也终于找回自己的立场。“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没用。我想让您理解我们,可是看来根本就没用,您并不想理解。以前我是羡慕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扬下巴,唇梢轻快的一翘,是优雅的羁傲。“不过现在,我比他幸福多了。”

    “云浩然虽然只是我的养父,却比真的父亲还要爱我。不论我是不是要嫁给一个男人,只要能让我幸福,他就放任我去做。可是你们,顶着爱星野的名义,却不愿给他幸福。您想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城主,能够将风家祖先的基业顺利传承下去的木偶。只要他能将银雪城发扬光大,至于他快不快乐,幸不幸福,这些您都不关心,哪怕他将来会孤寂一生。”

    “你凭什么指责我?!”风仲言威严的脸庞浮现一抹讽刺,“银雪城百年的声威他不该维护么?身为风家的子孙,就不能在风家的脸上抹黑!”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嘲弄道:“当然,像你这样的人可能是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那么请问老城主,风星野有什么地方做得差了?银雪城的声势不是在他手中才达到顶峰的么?”

    “不错,星野一直做得不错,除去跟你这件事外,所以我才一定要让他迷途知返。”

    “哈哈哈哈……风老城主,您大错特错了!”他大笑出声,带着少见的豪气与张狂。“您想要他成就一代霸主,又想要他像一个木偶样对您俯首帖耳,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我们这种人,对自己认准的事,就算粉身碎骨,也决不回头!”

    风仲言噎了一下,连吐气都有些不畅,他也是一代枭雄,云岫出说的话正是他心底最害怕的事。风星野就像旷野上的清风,无拘无束,任性罔为。这样的他真有可能听劝回头么?他心底没有把握。“他一直很听我的话。”

    “那是因为以前您说的和他想的正好没有抵触。”云岫出没有漏过风仲言话中那一丝软弱。

    被他这样直白地指出来,风仲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不关你的事,他即或现在有些怨气,以后也会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考虑。”

    “哼!为什么你们大家口口声声都喜欢替别人考虑?他难道自己不会想么?什么是他真正喜欢的,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您难道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老城主,风星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称霸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您就不必费心再替他考虑了!”

    “说得不错,父亲,这件事请你尊重我自己的意见!”风星野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身边,伸出手猛地将他捞进怀里,头倚在他的耳边,低低地笑,低沈的嗓音蛊惑地贯穿他的耳膜,“岫出,看见你这样替我据理力争真的很高兴。”

    “我只是在做答应过你的事情而已。”他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放弃了,口气淡淡的,白晢的脸庞却掠过一丝淡淡的粉色。“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不像某人,自己信誓旦旦答应的事情也可以赖账!”

    当初在晋国为了答应来银雪城见风星野父母的事情,还莫明其妙挨了一耳光,想想真是不忿。“吶,姓风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已经全都做到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来银雪城是专心治眼睛,不是陪你受委曲的。”

    “还是那句话,这种事,一个人是做不了的……岫出,一块儿顶吧!”风星野语重心长地劝戒,顽劣的眼眸下却盛着满满的温柔。

    抬起头重新面对自己的父亲,“父亲,您已经看见了,我和岫出不会分开。在这件事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风仲言再劝也无用。他久久地闭上眼睛,调整一下情绪,才寒着脸开口:“你大了,你的事我管不着,也轮不到我管了。”恨恨地瞥了眼云岫出,“不过,第一,在你小姑的事情上,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第二,我决不准你给银雪城、给风家脸上抹黑。”

    风星野怔住,说了半天,父亲等于还是没有松口。

    云岫出眉宇轻轻一皱,然后倏尔淡笑,“那就多谢老城主成全了!”

    “岫出?!”虽然知道他足智多谋,风星野还是不敢相信事情真的就解决了。连风仲言也望过来看他要弄什么玄虚。

    手指轻轻在风星野额角上一弹,“姓风的,脑袋不用是会变笨的。”摇摇头,“真不敢相信,就你这样不动脑筋,我居然会栽在你的手上!”

    “岫出,不要卖关子嘛,说来听听。”

    “我不是专程让蝴蝶来下过战书么?风星野,我们就依江湖规矩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一战中解决掉吧!以武论输赢,愿赌服输!”

    风星野眼睛一亮,“所以你才附加上这么多赌注?”

    “哼!”风仲言冷哼一声,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谋略,与风星野比武,说得难听些,就凭你云岫出,还不配!

    “可是……”风星野也想到了这一点,云岫出的武功在江湖也是顶尖一流,甚至比蝴蝶还要高上一筹,但要跟他比,至少在内力上就差了三成。

    “你怕我不是对手?”敏捷地猜到他心中所想,“姓风的,我只对你说一次,这一生我就只和你比这一次,所以我是绝对认真的。而且赌上了我母亲,我一定会赢你!你什么时候见我打过没把握的仗?”口吻倏地一变,坚决而自负,一字一字地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赢你!”

    风星野脑中飞快地闪念,云岫出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不惜一切代价就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倏地他脸色一变,“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岫出,我不准你乱来!”

    云岫出淡淡一笑,笑容安静而遥远,仿佛思绪已经远远飘走,半晌才幽幽地问,“风星野,没有对手是什么滋味?”

    风星野心中一窒,寂寞之情盈满胸怀。天下无敌,让他成了天下最寂寞的那个人。百年前一代剑魔独孤求败的心情,他是深切体会过了。如果不是与云岫出的重逢,他可能会这样一辈子寂寞下去吧?

    “十五年前你许我为你的对手,如果这一生不能和你尽情一战,我会遗憾终生。所以,你就好好珍惜机会吧,因为真的是只有一次哦!”云淡风清说出的话,透着少有的认真与诚挚。

    “天魔解体大法!”脑中灵光一现,风星野终于想到了答案。武功没有速成的,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功力与自己一战,云岫出想到的肯定是这种以损伤身体为代价的歪门邪道。

    “不错,现在还能说稳赢我么?用天魔解体大法我可以将功力在两个时辰内提升近五成。这样的话,我就会反而比你高出两成内力来。怎么样,被别人压过是什么滋味,风城主?你也终于能有机会试试了。”云岫出完全没有体会他的担心,反而笑得没心没肺,得意洋洋。有一天能在武功上盖过风星野显然让他非常愉快,哪怕用的是不太正当的手段,哪怕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

    “不要,岫出,那样对你的身体损害太大!”

    “我仔细计算过,只使用一次的话大不了生几年病以后体质差些而已,我还能承受得起。”他仔细地解释,对风星野苦口婆心的劝诫完全没有想要悔改的迹象。

    “岫出,不要!”

    “风星野,以你绝世的武功,如果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与人尽情一战,难道真的不遗憾么?你说过我们两个人骨子里都是肆无忌惮任性而为的人,所以就不要再婆婆妈妈了。”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诡谲地一笑,眉眼都弯弯地飞了起来。“你该操心的是另一件事,还记得蝴蝶没有说出来的第三个条件么?”

    “是什么?”风星野已经隐隐感觉不妙了。

    “第三个条件是如果你输了,就嫁给我做太子妃,以后就是燕国的王后,为我母仪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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