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不过就是吃一饭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白靖月竟然能挡掉她的拳,还让她毫无防备地全身空门大开,当时要是他真想打她,随便一拳也会让她措手不及。
她非常清楚,那招像极了太极拳的手法,她一开始练拳击时,也曾经使用过类似的手法,甚至是每用必胜。
没想到白靖月看起来这么一个优雅高贵,看来就是走在时代尖端的男人,竟然也会这门古老的功夫?
“叩叩。”
门上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我弄好了,你好了吗?”白靖月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日要更高昂很多,他似乎很高兴。
米婵娟皱着眉,收拾着手边的东西,“快好了。”
“你说我们去吃夜好不好?我肚子好饿。”
要不是那声音太过低沉,米婵娟真会以为自己是听到小孩子在说话,白靖月在兴奋啥呀?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小孩要远足一样高兴?
“我都好呀!夜市就在旁边,很方便的。”
“嗯!”
米婵娟怀疑地看了门的方向一眼,她仿佛可以看到白靖月大方点头的可爱模样。
不不不!甩甩脑袋,她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短发微湿,依然一脸帅气温文,可眼光却藏不住闪亮的白靖月。
“你也喜欢吃夜市?”米婵娟问。
“我好奇。”
白靖月的心情很好,非常好,实际上从他有记忆以来,他还没有过这么好的心情,在这种好心情下,让他对所有的事情都跃跃欲试。
“好奇?”米婵娟才走过他身边,又忍不住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没吃过夜市?”
“嗯。”
***
白靖月这个人,要气质有气质,说高贵很高贵,论长相也是一流,偶尔的顾盼环视间,更会不小心地泄露出那隐藏在优雅外貌下,宛如帝王般沉稳威严的气势。
而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把他跟夜市联想在一起?
米婵娟似乎能了解为什么他没去过夜市的原因,因此她非常尽责地想让他吃到夜市最好吃,玩到夜市最好玩,逛到夜市最好逛的,带着他从夜市头走到夜市尾,几乎像台风一样,狂扫而过,什么都不放过!
此时他们正坐在人来人往的人潮旁边,挤在小小的折叠桌旁吃着炸三鲜、蚵仔煎、米粉汤等。
“靠右边一点,你的袖子快要碰到别人的菜了。”
“这……嗯……好辣……”
“这样就叫辣?拜托,这只是豆瓣酱而已,你还没吃过更辣的,等一下带你去吃街尾的那一摊,那里的辣椒酱才叫够劲!”米婵娟这会儿说话的口吻,全然没有对方是谁的分别。
她从来没觉得白靖月这么好相处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样跟他在一起逛夜市的感觉的确很棒!
两人吃完了一摊又往下一摊逛去,挤在夜市吃东西是米婵娟最爱的事情,就见她指挥东、指挥西的,一会儿说要吃这个,一会儿说要吃那个,她没乖乖跟在白靖月身后不说,甚至像头母狮般领着他直闯,杀去她最爱的小吃摊上。
这两个吃得高兴快活,后面一群不死心跟来的无聊八卦人士,却每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看着浑然不觉他们存在的米婵娟跟白靖月。
肚子塞满了,却还不死心准备去进攻那最棒的豆花冰店时,挤在人群中的米婵娟突然感觉不到白靖月在身边,猛一回头,发现白靖月跟她之间还插了两对甜蜜的情侣,在那里拖拖拉拉,要走不走的讨论要吃哪一摊。
她眼一眯,眉一皱,赫然从那情侣中央穿过,拨开两对情侣,不顾他们愕然瞪视的目光,一手抓住白靖月的手,什么也没想的就拉着他快步走过那两对继续瞪着她的情侣。
一过了那段短短堵塞的人潮,米婵娟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白靖月的气息与温度就这样透过两人紧握着的温厚掌心,一阵阵地传向她。
心没来由的一慌,她想放开他,却发现他的手竟也紧紧地握着她,那短短的一瞬间,万种情绪就这么地翻涌而上,仿佛有股强大的电流,从他渐渐松开的指尖穿贯进她那颗从来没有被电过的心。
电?!
猛然的领悟,她睁大惶然的眼,看向白靖月那双深邃幽远的眸。
顿时她像被烫到一般,急速地甩开他的手,水波晃漾又震惊不已的眼神,慌张地避开他双深幽温柔的黑眸。
一颗二十八年来,从不解男女情事的心,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十二级阵风猛刮而过,刮乱一池春水,加上急骤的大雨打在春风乱吹的湖面上,让已猛荡而开的波纹更加混乱不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可能会对白靖月有这样的感觉出现?不可能!
心思混乱,脸颊顿时红通通的她,猛一转头,死都不肯看后面的白靖月,只是一迳地往前走,人潮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没人察觉她的慌乱,只除了白靖月。
她的反应叫他心底吹过一阵暖风,可惜就这一转眼才感到心满意足,想思索要怎么进攻下一步时,却看到那群跟了老半天,大批闪亮的电灯泡竟挑在这时走向前来。
暗叹了一口气,白靖月不得不开口,“方杰!”
这不期然的叫唤声叫米婵娟停下脚步,回头望,“方杰?”
“哎呀!真是太巧了。”拨开人群走过来的方杰,脸上那个笑容假得看起来跟米婵娟的有得拼。
“是呀!的确是很巧。”
白靖月淡然的笑容里,隐着一丝难以觉察的不悦,这票人从他们出了公司就跟到现在,甚至连在这么拥挤的夜市里,也难以摆脱。
“啊……嗨!嗨!大家……”
米婵娟逐渐忘却方才牵手那一瞬间的震惊,她现在才敢将眼光投注在白靖月身上,就见他一脸泰然的笑容,对着方杰一群人说话,看起来对于方才手牵手的那一瞬间,在她身上所引起的那股震撼毫不在意,也或者他根本没半点感觉。
一想到这儿,米婵娟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你们怎么也一票人来逛夜市?还跟我们逛同一个夜市,还真是巧呀!好玩吗?”
一句话,本意是带着警告意味的玩笑,但听在一群人的耳里,却当是白靖月真诚欢迎大家的表现。
“好玩呀!怎么不好玩?碰到白总跟米虫,就更好玩啦!”方杰笑哈哈的,对于白靖月的警告毫无所觉。
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白靖月对于米婵娟的好人缘到底是佩服,还是讨厌,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啊!既然大家都在,有人想去喝酒吗?”婚前常跟米婵娟来逛夜市的李小芸,今儿个可是丢下新婚老公,不顾一切的跟来,在没看到她想看的事发生,她可不会轻易罢休。
“好哇、好哇!白总请客!”跟着有声音冒出来。
“白总请客!”又一个。
“请客、请客!”大家一起喊。
白靖月温朗的眼神一扫,笑容依旧,可是眉眼间却不露痕迹地冒出杀意,一时间难以察觉是哪几个不要命的家伙敢附议,趁着和在人群中,竟然这样带头破坏他这一晚想跟米婵娟单独共处的好心情。
“好耶!白总,今天就当是庆功宴好了,我的奖金拿采请大家,要是不够的话,你当补助好啦!”
逮到机会,米婵娟笑咪咪的,一掌就打上白靖月看似单薄却宽厚结实的背,之前那心底小小的不悦,已经转化成为恶作剧的动力。
“嗯?”淡淡看了米婵娟一眼,她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说不吗?白靖月在心底悄悄地摇头。
“怎么样呀?白总?我都这么大方了,你咧?”米婵娟笑咪咪的又推了他一肘子。
“好!”莫名而起的心情,让他突然有点想宠溺她。“这样好了,去永致饭店的BLUE—CLUB,可以吧?”
“哇!太棒了!走啦!”登高一呼,手一挥,十多个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穿过夜市,往外走去,各自登上交通工
具前往饭店。
这一路上,跟白靖月一起坐计程车的米婵娟,还有被米婵娟刻意拉上车的李小芸跟方杰,三人谈笑风生,说得开心。
只留下白靖月一个人坐在前面的驾驶副座,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窗外,米婵娟的眼神不时地溜到他的身上,她看得出白靖月压根儿就不想理这么多人。
她虽然总是极力在躲他,可是她早就察觉出,在他那淡淡清朗、温文尔雅的举动下,有的根本就是一颗不愿接近他人的心,他的外表越是温柔有礼,他眼里隐藏的批判跟高傲就越是明显。
这群浩浩荡荡离去的人潮没发现,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有一辆宾士车跟着。
车里,商允琦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向优雅如贵族般的白靖月,竟然会去那种肮脏污秽,满是汗臭味的拳击馆?还坐在脏兮兮的油污路面上,大啖那堆看来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
坐在宾士车里挣扎许久的她,无法下定决心踏入夜市,只好命令司机调转车头在路旁等候。
而当她看到幸福娘的一群员工,跟白靖月一起回到饭店时,她更无法了解向来与人保持疏远距离,打死都不跟她的朋友一起吃喝的白靖月,为何会突然就这样性子大变,简直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她薄抿的唇微微抽搐着,不敢相信充满气质、高贵优雅的自己,为何会输给那样一个火爆狮子女,不行!
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
永致饭店是永幸集团相关企业——环球休闲连锁集团在台北所钜资建立的六星级饭店,其内的设施光是用高级豪华来形容都还不够,说到细部,就连一般客房里所使用的餐具以及浴巾浴袍等个人用品,都非世界级名牌不可,各客房都有专属的服务人员,不但学历在大专以上,甚至连清洁工都至少得会英、日、中等三国语言,由此可知,这饭店在国际上的评价有多高。
而位在永致饭店内部的十三家餐厅,有五间甚至登上全球性的专业餐饮评等杂志,获得五星级以上的殊荣,甚至有客人远从国外来到台湾,就为了一尝这里餐厅的美食。
所以现在一整群的人,总共是十七个人,要在这六星级饭店里的高级PUB消费,还要由某人请客,只是要用薪水以外的奖金收入来请客,而不够的要由白靖月补,这摆明了就是要坑人,这样一来,不但能显示出米婵娟的豪气,还能坑到白靖月,对于米婵娟来说,这可真是一举两得。
这厢,白靖月优雅地举杯微笑,琥珀色的辛辣口感,是他那有点无奈却又浓烈激荡的心情写照。
那厢,米婵娟则大剌剌地将充满白色泡沫的金黄生啤酒一饮而尽,什么都不敢思考,就像那杯啤酒一样,先干再说!
浓烈的酒宴气氛,充满在BLUE—CLUB的角落,干杯的声音此起彼落,侍应生来来回回,酒一杯接一杯的上,冰块一桶接一桶的给,喧哗声、笑声、笑闹声四起,在蓝调的低音奏鸣下,刚进门,不知情的客人,恐怕会以为自己跑错酒吧,一向标榜沉静舒适的BLUE—CLUB口,竟然也会有这么热闹的一天。
米婵娟的眼神一直若有似无地偷瞄白靖月,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没注意,随着酒一杯一杯的入喉,心里那隐隐激荡的情绪,逐渐转化成不自觉的行动。
酒吧里昏黄的灯光,透映过她手边的酒杯,亮闪在她柔嫩的颊边,映下柔柔的酒痕,浅浅地,画下让人垂涎欲滴的娇醉之态,她半支着颚,眼神迷蒙地看着一旁与人谈笑风生的白靖月,偶尔他回眼望向她,她也会笑弯了眼,回以一个落落大方、甜滋滋的笑容,两人之间交换的目光在外人眼中看来,简直是心领神会的情人默契。
随着周遭人有意无意的撮合,两人的距离也逐渐从沙发的两端,被挤到中间,最后根本是挤在一起,不但没有了距离,更甚者,米婵娟主动地攀附上白靖月的肩膀,放上她那颗已经有点昏沉的脑袋。
看着她不时抬头傻笑的模样,白靖月嘴角微勾,心里溢泛出一股浓烈情绪,那未曾有过的情绪使得他眸光闪亮,其中包含的爱怜是清晰可见的,看他不时递冷毛巾,主动帮她擦脸擦手,而她也醉眼迷蒙欣然接受的模样,两人对彼此的心意看在外人眼中,几乎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这“看起来”几乎是两情相悦的情景,让在暗中一直跟着他们,偷觑的商允琦气到浑身发抖,简直无法承受。
终于一直按兵不动的她,在酒过三巡的米婵娟忍不住上厕所时,逮到机会上前见白靖月。
白靖月并没有醉,一抬眼看到商允琦时,惊讶只在一瞬间闪过,接着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厌恶感,很快地他意识到这种感觉是因为米婵娟而起的,在今晚之前,他对商允琦还只有淡淡的怜悯而已,如今会转变成厌恶,应是他不希望商允琦对米婵娟会有所动作的原因。
“我以为我都跟你说清楚了。”白靖月的声音依然是这么镇定自若、温和优雅。
“清楚?哼!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商允琦怒中带傲的姿态是白靖月从未见过的,交往近半年多,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接触的,一直都不是真的商允琦。
那么也难怪比起眼前的商允琦,平日就摆明了在谄媚奸笑的米婵娟,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白靖月,不要以为我是个这么好打发的女人,我们怎么说都交往了半年,你今天要跟我分手,可以,但是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如你所愿,更不能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商允琦那威胁的语气叫白靖月微微一挑眉,薄薄的唇角依然维持浅浅上扬的角度,但眼里的笑意却不在,在昏暗的灯光中,几乎难以觉察地掠过一丝肃杀之气,那是一种不屑自己动手,可是却摆明了绝对不会让对方有生存空间的绝然。
商允琦丝毫未察觉那逐渐逼近自己的危险,白靖月不说话,她便真以为他怕了。
“我要你跟米婵娟保持距离,你们别想……”
“别想怎样?”
突然间,一颗头颅从沙发后面冒出来,带着明显醉意的眼光,直瞪着眼前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的两个人。
“你……你这疯女人!”商允琦被米婵娟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以为我会怎样?告诉你,你没资格跟我抢白靖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这么低微的出身,卑贱的员工,你……啊!”
她一声尖叫,仰头看着米婵娟,不敢相信怎么会一晃眼,米婵娟就瞬间跑到自己面前,那一个翻过椅背,站在桌面上的动作俐藩得叫人难以置信。
就见米婵娟醉眼惺忪地俯瞪着商允琦,一手指向她的鼻尖,吓得她花容失色,“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趁着我去上厕所时,把我的枕头拉走?”
“枕头?”商允琦目瞪口呆。
白靖月则是用好笑中带点无奈,又带点赞扬的眼神坐在沙发上,维持轻松舒适的坐姿,浅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没错!他是我的枕头,你是哪只眼睛瞎了,没看到我刚才靠在他身上睡觉吗?”米婵娟口中醉言醉语,理直气壮两手叉腰,豪气干云的模样,就像正在捍卫小狮子的母狮一般。
“你……你这疯女人,要知道,白靖月不是你这种普通人配得上的,你玩不起,要他成为你这种女人的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有我,像我这样的家世跟头脑,才有可能配得上他,我建议你最好认清状况!”
商允琦的话叫白靖月眼一眯,没想到一向理智冷静的商允琦,会在这种状况下失态。
“哼!你错了!”米婵娟大声地道,边说还边晃着脑袋,身子晃得更厉害,可是下盘却稳稳的站在小小茶几上,“很久很久以前……呃!他……他……”她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眼带笑意,眼前这女人要跟她比关系?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他是我的……不,我是他的,几百年前我就注定是他的了,你再怎样也比不过我,哈哈哈……”
米婵娟说完即仰天狂啸,她这样子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形容的狂傲女魔,四周那些喝得半醉的人也跟着笑出声,笑得商允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白靖月,却没料到他那温和的眼神是若有所思地停留在米婵娟身上。
心一横,她知道今天再怎样也不可能斗得过这已经半醉,还有一票人在旁助阵的米婵娟。
“哼!你们……你们这群疯子、酒鬼、神经病!我……哼!你等着瞧好了!”
一直将心思停留在米婵娟身上的白靖月,根本没有注意到商允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的目光直盯着米婵娟,她说话时脸上那迷人的神情令他心动,当然,最惹他心笙动摇的还是她的那番酒语。
“我是他的,几百年前,我就注定是他的了……”
几百年前的注定?这女人也迷信那一套吗?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浓厚宗教信仰的人呀!
一颗从小就学会不在乎的心,因为这一句话而起了连自己也不了解的波动,既困惑她的说法,却又对她感到深深迷恋。
“哈哈哈!”看着商允琦离去的背影,米婵娟狂笑不止,人却还站在茶几上不肯下来,“哈哈哈!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她猖狂好笑,可渐渐的笑容慢慢收敛,米婵娟醉了,醉得不知天南地北。
“回来比……再回来比呀……哈哈哈……哈……你来两个算什么?来十个我都不怕……哈哈哈……”
“米虫,够了,她走了,下来吧!我抱你下来……”
方杰怎么说也是米婵娟多年的好友,不想看她继续发酒疯,只好走过来想劝她,怎料才走到一半,却被突然站起的白靖月挡住去路。
“我来。”低沉的语调带着隐约的敌意,方杰愣在当场,就见白靖月双手一扬,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正想把她扶下桌时,突然下盘原本很稳的米婵娟倏地整个身体晃了起来。
“走啦?谁……走啦?在哪?”
她转头跟转身的方向完全相反,不一会儿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直往下落。
“小心!”
方杰跟几个同事同时出声,只有白靖月一步向前,一拉一扯,让米婵娟稳稳地落在他宽厚的胸膛前。
这景象叫大家都喘了口气,可接着就是惊讶了——
没想到白靖月抱住米婵娟后,就无视大家特地让出的沙发空位,反而走过他们桌旁往外直走,他显然没有放下米婵娟的打算,只是吩咐酒吧经理来跟他们这群还在喝酒的人转达一些话。
倚在白靖月胸口的米婵娟,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嘴畔浮现甜甜的笑容。
这种好好的感觉是什么?她微睁开眼,眼前的男人,那傲然扬起刚毅中带着温柔的下巴,不正是那个常常从照片中跳进她梦里的男人吗?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次感觉却比上次更舒服,她眼睛笑眯了,长睫毛下的眼底闪动着迷蒙的光芒,那美丽红润的嘴角弯起迷人的弧度,轻轻地开启——
“主子?主子呀……你……你还有啥吩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