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我好开心喔!你终于答应要娶人家了。人家到现在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呢!”
一位身材丰满、穿着光鲜时髦,拥有一头棕褐色波浪状髻发的漂亮女子,兴奋雀跃地拉着雷德粗壮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脸上漾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亚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脾气及个性你应该都根了解,嫁过来之后,我不许你干涉我身边的任何事情,你只要守好本分做你的少你你就行了,否则到时别怪我不顾情面,没给你面子。”他看着她充满年轻活力的俏丽脸庞,严肃地提醒她。
“哎啊,人家才不会闲着没事做,去干涉你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知道你做事情有你的原则,所以我绝对不会过问你的事。不过人家有个要求,我们结了婚之后,我不许你和其他女人乱搞。如果你只是和女人玩玩,一夜风流的话也就罢了,但是你若真的认真起来,那么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步。”
亚娜用着极认真的态度看着他,虽然早已知道雷德用情专一,只对两年前去世的丽莲情有独锺,但为了预防将来有人和她抢老公,只有先把狠话说在前头。她知道自己无法去和一位已经死去的女人争夺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她至少要在其他的女人中独冠群芳,让雷德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亚娜,你是存心想要测试我的耐心,是不是?”他有点火大。
对于女人,他从来不曾给予任何承诺,就连他深爱至极的丽莲也一样,所以对于亚娜这种得寸进尺的无理要求,他感到十分厌烦。他向来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是不可能对她产生任何男女之情的,要不是义父一直逼迫他娶亚娜,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和她蘑菇。
“雷,不要生气嘛!人家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不想让其他女人拥有你。如果你不想答应就算了,反正我相信你以后光是要应付我,就会一个头两个大,哪里还会有精力去和其他女人乱搞,你说对不对?”
她暧昧地说完后,便踮高脚尖,双手紧圈住他的颈项,主动覆上自己的红唇,尽情地挑逗他,想藉此激起他的热情、他的欲望。她一直很好奇这位外表冷酷、不荀言笑的潇洒男人面对激情时会是如何反应?是狂野如火?还是依旧紧绷着脸,草草了事,一副性冷感的冷淡模样?
“亚娜,别这么轻浮,你这模样活像街上廉价的娼妇,巴不得男人赶快上你。我希望我未来的妻子能够端庄贤淑,拥有中国女子所该有的美德。如果你想嫁给我,就该学习如何当一名好妻子、好母亲,以后不许你再有刚才的行为。”雷德冷冷推开她,很显然刚才那一吻并没有挑起他的热情,反而让他的心变得更冷,更加嫌恶她。
“雷,你怎能如此污辱我,你以为我对每个男人都是这种模样吗?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亲热一下有什么关系?”亚娜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双手叉在胸前,不满地向他抗议。
“我不喜欢你这样。”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
“雷,别这样,人家已经很努力在改进自己了。你希望我当个好母亲,可是丽莎那孩子却不是个好女儿,每次我和她见面,她总是摆张臭脸给我看,她那种差劲的态度教我如何跟她好好相处呢?丽莎根本不愿意接纳我、给我机会。”亚娜紧紧拉住他,口气已缓和许多。
“丽莎她只是个孩子,你如果嫁给我,就必须自己想办法和她相处,否则到时你和她吵翻了,可别又哭哭啼啼跑来找我抱怨,这种小事少拿来烦我。”他一把挥开她的手,迳自走出花园。
“雷,不要走,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她追上前去,拉住欲跨进车门的他。
“罗马那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别拦着我。”他示意她放开他的手臂。
“不要,你每次都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可是你总是来去匆匆,都不肯多停留一会儿。拜托啦,明天再回去,好不好?”她依然死命抓着他不放。
“亚娜,我说最后一次,放手。”他板起面孔命令她。这不知死活、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骄纵女孩已快惹火自己,要是再不离开的话,难保他不会当场给她难堪。
“不要,我不放。至少你得留下来吃晚餐,否则我要去告诉爸爸,你根本没有诚意要娶人家,你想向大家所证明的忠诚也只是放狗屁。”亚娜故意当着他随从的面前给他难堪。在别人的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就连她那位呼风唤雨的老爸也得让她三分,所以她绝不容许他如此忽略她的存在、她的感受。
“我本来就没有意愿要娶你,要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
他一手甩开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跨人黑色房车内,扬尘而去,留下怒立在原地的亚娜。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现在能够成功全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如果爸爸当初没救你,你现在还不是个没钱没势的可怜孤儿。雷德,你有种就不要走!”她恼羞成怒,望着逐渐远离的车队,不禁气愤的又哭又骂。
为什么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无法抓住他的心?丽莲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刺激,难道他那颗心真的也随着那个女人的逝去,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不,绝对不会这样的。她相倍时间一定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光流逝,丽莲的身影总有一天会自他的脑海中抹去。她要让这既傲又野的狮子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一定……
***
“纳克,那个女人醒了吗?
雷德一回到罗马,便直接赶回位于罗马近郊的寓所。
“嗯,她已经在昨天中午清醒过来了。”
纳克看见甫进门的他,脸上有着怒火未平的馀烬,就知道八成又是亚娜惹火了他,让他满脸的不开心。
“哦?那么她醒来的反应如何?”他扬了扬眉。不知为何,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雷,她很难缠,既不肯吃药也不愿打针,简直把医生和护士搞得快发疯。而且她的话不多,总是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他一想到她不理不睬的消极抵抗,就感到万分无奈。
“发呆?我看大概是在设法逃出去吧。纳克,依你初步判断,你认为这个女人如何?”雷德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一位男管家,便边走上楼边问着。
“唔……除了难缠之外,还有高傲、保护色太强、缺乏安全感、不信任别人、冷漠无情……”纳克伸出手指头,一边数着一边想。
“哼,果然具备了一名杀手所该拥有的一切条件。”他说着就要走进房里去。
“等等,雷……”纳克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雷德停下脚步,站在房门口看着他问。
“我……我希望你等会儿不要太逼她,这个女人的伤势才刚有起色,不要让她再度受伤……”纳克讷讷地劝告他。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多事,自讨苦吃,但是一想到房里那名东方女子的抗争态度,又忍不住想替她求情,冀盼雷德能对她仁慈些。
“纳克,看来我真的得好好考虑换一名新的秘书兼保镖。这个女人是想暗杀我的杀手,如果不是幸运之神眷顾,恐怕我早已死在她的枪口下。你如此护着她,难不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我根怀疑。”雷德用着锐利的眼光望向他,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没……没有,绝对没有。”纳克连忙摇头否认。
“既然没有,那就少说废话。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没必要对她太客气。”他斥责一声后,便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很烦人咆,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别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尽说一些我听不懂的鬼话。本姑娘厌恶吃药,你再这么婆婆妈妈地烦我,小心我一枪轰掉你这颗肥脑袋。”
此时的冷月正在和护士奋战中,她半躺在床上,坚持不吃桌上那些药丸。天知道那些药丸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如果她贸然服下,说不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她索性把身上的床单往上一拉,紧紧蒙住自己的头,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看看这名棉唆的胖护士能拿她如何?
嘿!这一招果然有效。冷月躲在被子底下后,再也没有听见那高八度的刺耳嗓音,她知道自己又再度获得胜利,成功地把护士气跑了。
在听到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她一古脑地将身上的被子踢开,让透不过气的鼻子好好吸口气。没想到她才一踢开被子,就看见她的猎物正站在她的面前,用着幽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是你……”她吞了吞口水,望着昂然站在自己眼前的雷德,一股严重的压迫感毫无示警地向她袭来,他的气势及眼光让她觉得室内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让她无法呼吸,快要窒息而死。
呆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她连忙回过神来,快速地转了个身,翻滚至床下,以远离他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虽然她的左肩及右手都受了伤,但至少一苹腿还狠灵活,只不过由于受伤的缘故,体力差了很多,才翻个身就感到吃不消、气喘吁吁。
“看来你的伤势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起身的地步,还能用这种凶狠的眼光瞪着我,就表示你的身体无碍,那么我也就可以好好地问一问你的底细。”雷德仍然站在原地,操着流利的中文绶缓说道。
他望着她身上那件过于宽松的睡衣,不禁感到既突兀又奇怪,想必那件老旧的睡衣一定是她用胁迫的手段向护士要来穿的。
他打量的眼光移至她苍白的脸庞,正好和她的怒目相对,冷笑一声,放肆的眼神继续在她全身上下游移。以一个东方女人的标准,她的个头算是挺高的,一百六十六公分左右的身高配上一副匀称修长的身材,以及一张冷艳的容貌,这种优势的外在条件的确可以让许多男人怦然心动,更何况她又是一名枪法奇准的女杀手。
“别尽说些风凉话,只要你有本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冷月瞪着他,看他以十分无礼的目光打量自己,她就感到全身不舒服。她是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又不是摆在桌上供人欣赏的花瓶,他怎能如此看她?原本以为他会被自己挑衅的话语所激怒,当场暴跳如雷地拿把枪毙了她,没想到却只见他冷冷地拿起放置在原木矮柜上的药九及一杯开水,缓缓地走向自己。
“把药吃下去。”他站在距离她只有十五公尺远的地方,不容反抗的命令她。
“你休想!”她后退了一步,态度非常冷做坚决。
“我劝你放聪明点,女人。这里是我的王国,你现在被囚禁在此处,根本没有反抗的馀地,如果不想受皮肉之痛就立刻吃了它。”他冷峻地将药摆在她面前,神情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来这套,我的身体健康关你什么屁事!今天栽在你手中,我认了,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你干什么?”她冷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手用力抓起自己的下颚。
“我要你吃药,你就得乖乖吃下去。”
他用强劲的力道将她的小嘴张开,把手中的药丸丢到她嘴里,一口仰尽水晶杯中的白开水,然后有如野兽般的将自己的唇强覆在她微张的口中,硬是把口中的开水灌人她的嘴内。
冷月张大眼睛,感到一阵羞辱,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那双手的强劲力道。当查觉他的舌已不安分地在她嘴内窜动,她简直愤怒到极点,一个杀手可以不要命、不要脸,就是不能没有尊严!此时雷德狂暴的举动显然已将她的尊严贱踏在地,她就算豁出去也要把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好好教训一顿。
“可恶!”
她猛然抬起右腿,使尽全身力气往他腹部一踢,可是这家伙竟像毫无感觉似的,无视于她的痛击。
“乖一点,别做傻事。”他一腿便制住了她蠢动的双脚,双手开始在她背后游移摩擦,让她感到全身酥软。
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睡衣已被他褪至胸前,露出白晰柔嫩的双肩……不,她不要!若再继续被他欺负下去,自己这一生不就全毁在这名男人手中了吗?……
冷月趁着他的舌正在她嘴里探索时,不顾一切地用力一咬,想藉此阻止他无礼的侵略。
果然,雷德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之后,皱着眉将她放开,他的唇也跟着离开了她。
“啧!你竟敢咬我?”他伸手抹抹嘴角,眼底燃着熊熊怒火。
“哼,是你先惹毛我的。”她用冰冷的眼光抵住他直逼而来的怒火,勇敢地站在原地。她不会逃,也不想逃,逃走是懦者的行为,是杀手的耻辱。而且正如他所说的,这里是他的王国,她又能逃去哪里?
“你存心找死!”他一把抓起她的前襟,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得跌坐在地,嘴角迅速泛出血丝。
冷月只感到一阵昏天暗地,她觉得自己的左半边脸好似被火灼烧般,热辣辣的,一股麻痹刺痛的感觉迅速爬至她的脸颊,那巨大的耳鸣声令她感到相当难受。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他抓起跌坐在地上的她,神情阴沉得令人悚然。
“不……不说……”冷月别过头去,不理会他的诘问。
“你找死!”他猛然伸出右手往她左肩的伤处抓去,使得原本好不容易稍微愈合的伤口又再度溢出怵目的鲜血。
“好……痛,放手……”冷月哀叫一声,咬紧牙关忍住左肩所传来的强烈痛楚。冷汗自她脸上潸潸滑落,她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几乎快痛昏过去。
“说,你到底是谁?再嘴硬,我就把你这苹手废了。”雷德显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加强力道,硬是要逼她痛得供出底细。
“不说……绝不说……”
她感到眼前一暗,终于忍受不住锥心刺骨的巨痛而昏了过去。
“哼,倔强的女人。”他松开自己的双手,凝视脸色惨白、已昏厥过去的她。这位和自己拥有相同黄皮肤、黑头发的神秘女杀手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无论他怎么逼她都无法自她口中套出话来。
老实说,要查出她的真实身分并不难,只要他亲自拨个电话,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更甚者,他根本也不必逼问她到底是奉谁的命来暗杀自己,因为他心底早已有个谱,可以猜测出谁是那位幕后主使者。刚才他之所以如此逼问她,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这个女人是属于何种等级的杀手,看来她还满有职业道德,挺上道的。
在现今杀手世界中,能够在严刑逼供下依然紧守口风的人已不多,更何况是这位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嗯,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就让她多活几天,好好陪自己玩一玩。等他玩腻了与她的游戏之后,再来考虑要如何处置她。
雷德看着她紧闭双眼的倔强脸颜,不禁冷笑一声,往她已经肿胀的红唇上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后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向床去。
将她安顿好后,他便走出卧房,交代了守在房门外的护士几句,准备走下楼去,却在前面的廊厅中遇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纳克。
“雷,你没对她怎么样吧?她有没有说是谁指使她的?”纳克等他出来就急着追问,他实在狠担心脾气狂暴的雷德会在一怒之下杀了她。
“那个女人昏过去了,她什么也不肯说。”雷德漠然地回答。
“昏过去?雷,你该不会……”他止住欲脱口而出的话,看见雷德脸上那种杀气腾腾的神情,让他没有勇气继续追问下去。
“纳克,你的职责是把人好好看住,并不需要把她当成客人来看待,否则你的关心态度真的会让我起疑。明天我要去伦敦主持会议,你就一起来吧!看人的事就交给其他属下去负责。如果让你继续和那女人相处下去,搞不好到最后你会背叛我。”
雷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之后便在他的跟随下步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