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萱一向怕血,当她看见齐少霖手臂上那道长达十公分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时,翻胃的感觉几度让她濒临崩溃,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
好在齐少霖手臂上的伤口未伤及动脉,加上她急救得当适时止了血,因此受伤的程度并未加重。
医生在手术室为齐少霖处理伤口,夏雨萱和陈昭辉两人则退到外面等候。
“他是东城企业的大少东,对不对?”陈昭辉看过齐少霖的一些报导,所以很快地认出他来。
“他是。”她的视线紧锁着手术室的门,在意识到自己冷落了今晚的男伴后,才转过头,脸上满是歉意。
她的焦急全看在陈昭辉的眼里。“你和他……”
“陈先生,我和齐少霖只是普通朋友。”她答得太快。
“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私事。”陈昭辉有自知之明。“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有追求者是一定的。”陈昭辉搔搔后脑,有点自嘲似地笑笑。“看得出来你对齐少霖的心意,你和他的确是很登对。”
“陈先生……”他误会了,她想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夏小姐,你别太担心,齐先生不会有事的。”陈昭辉安慰地说着。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躺在病床上的齐少霖被护士小姐推了出来。
折腾两、三个小时后,三人离开医院。
雨萱不放心齐少霖一个人,坚持要和陈昭辉先送他回去。
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方才和那几个不良少年比划过令他全身酸痛,再加上伤口的剧痛,说实在的,他真的有点累了。
十一点过一刻,夏雨萱送齐少霖回到他位于天母高级住宅区的住处,陈昭辉没有和她一起上楼,只留在车上等她。
看着坐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的齐少霖,夏雨萱一颗心也跟着揪紧,他手上的伤口一定很痛。
“这是医生开的药,有止痛药和消炎药,医生说如果伤口很痛,可以再吃一颗止痛药。”她从背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他已安全到家,她也该离开了。
听到她柔柔的声音,齐少霖睁开眼睛,看见比他还紧张的她,不禁觉得好笑,不知道受伤的人究竟是他还是她?
“帮我倒杯酒,我吃颗止痛药。”手上的伤传来阵阵的灼热感和钻骨的刺痛,令他不得不妥协。
“酒?”她差点就破口大骂,最后还是忍住。“我倒杯水给你吃药。”
她找出一个透明杯子倒水,然后和药放在一块儿。
“你不喂我吃药吗?”齐少霖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着桌上的药,再指指自己的嘴巴。
她瞪着他好半晌,看在他是为了要救她的分上而受伤的,她终于忍下这口气,接受他这个过分的要求。
她打开药包将止痛药放进他嘴巴里,再把杯子凑进他的嘴边,让他喝了一口水吞下药,随后立即退得远远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医生说过,你明天必须回医院复诊。”怕他忘了,她提醒。
齐少霖没有专心听她的话,低下头看见衬衫上干掉的血渍,眉一紧,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想脱掉衣服,结果手才一举高,一阵灼烫的痛楚令他脱口骂了一声。
“老天,你是想害死自己吗?”她赶紧扶着他的手。
“我只是想脱掉这件脏衣服。”他没有拒绝她的帮忙。
她轻轻地拉开他的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他,帮他脱下脏衣服后,又扶着他的手放下。
“这几天伤口千万不能碰水,还有动作别太大,免得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她叮嘱道,视线不小心扫过他光裸的胸膛,随即害羞地别过头。
“你……是在关心我?”齐少霖发现了她颊边的酡红,一道暖意涌上他心头,向来拒绝外人碰触的心正在开始融化。
后面就是沙发,夏雨萱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消炎药一定要按时吃。”
“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刚才那一个吻让你觉得必须和我保持距离?”他不喜欢她一再地逃避。
“齐先生……”她猛一抬头;乍见他脸上的认真,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你不需要为我受伤的事自责。”他不希望她把今晚的事放在心上。
“我不会。”她抬高下巴。
齐少霖扬眉,这小妮子的脾气还真倔强。“还是,你要我为那个吻负起责任?”他等着她的回答。
夏雨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必要呈清两人的关系。“齐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吻我……”
“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会是为了什么?”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划过她粉嫩的柔颊。“你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不准你一再地和我保持距离。”他差点就把持不住地覆上她微启的唇瓣。
“所以,采访只是一种手段。”她该生气的,但是当她迎上他深遂的黑眸时,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愫窜进心里,令她惊又怕。
“只要能够接近你,任何手段我都会用。”他的声音低醇得有如一坛美酒。
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采访,采访只是用来接近她的借口,从一开始,他所在乎的就只有她。而且……他也要她在乎他。
夏雨萱试图保持所剩无几的理智,退出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平抚他所引起的震撼。
“我只是一个平凡不起眼的女子。”她喃喃道,一颗心已渐渐不受控制地陷落。
“雨萱?”他伸出手,抚着她的柔颊。
她没有拒绝,瞅着他,眼里发出的询问令他的手僵住。
不必说出口,他已明白她心里在惧怕什么;那同时也是他所惧怕的,没有人知道未来的结局会如何。
“不会成功的。”她别开脸,他的手颓然落下。
两人对看一眼,她走出他的视线。
齐少霖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她离去时的眼神还留在他心里,那是种混合着惧怕和欲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矛盾情绪,那也正是他对男女关系的恐惧。
十岁那年母亲死在他怀里的事实对他打击很大,甚至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阴影。
他恨父亲当年离开母亲,造成了如此凄凉的后果,因此发誓这辈子绝不碰爱情。他喜欢女人,但他不会给女人承诺和婚姻,所以成年后他便游戏人间,女人一个换过一个,直到夏雨萱出现!
她就像是这纷扰都市中一朵清冷的野蔷薇,冷淡地看着人世间,不因他的身分而对他趋之若骛。
她有着难捉摸的个性,令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爱里。
齐少霖知道她需要时间,而他也是;他们同样需要时间来理清愈来愈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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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国内第一大报的社会版头条竟然出现“东城即将上任的董事长因刀伤赴医院挂急”的字眼,神通广大的记者还查出夏雨萱的身分,报导内容更是语多暧昧地把夏雨萱和台湾最有价值的单身汉齐少霖凑成一对,至于另一位主角陈昭辉,则只是简略地被带过。
昨晚是夏雨萱有生以来过得最糟的一晚,了解齐少霖的目的,再加上陈昭辉误解她和齐少霖的关系后仍旧表明不愿放弃她,一向不碰情爱的她,这下简直是伤透了脑筋。
她还不晓得报纸已将昨晚的事报导了出来,所以早上她照常到杂志社上班,但是才到杂志社门口,即被一群记者同行吓了一跳。
“她在那里。”有个记者发现她,接着所有的记者一股脑儿地向她围过来,麦克风、小型录音机全对准她。
“夏小姐,请你说明昨晚打斗的经过。”
“夏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和齐少霖认识的?”
“你现在正和齐少霖交往吗?交往多久了?”
记者们一人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发问,夏雨萱只能呆愣地看着他们,心里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否请你说明一下你们三人的角关系,是齐先生横刀夺爱吗?”
三角关系?横刀夺爱?记者的形容说得她一头雾水。
“各位,对不起请让让。”一位彪形大汉排除万难来到她面前。“夏小姐?”她不认识这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所以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是。”
“齐先生请你到东城一趟。陌生男子说道。
男子话一出口,只见记者们莫不振笔疾书,记下这件惊人的大事。
夏雨萱抚着额头,突来的头痛令她感到不适,她该把事情解释清楚的,但是脑中一片混乱,令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夏小姐,请你跟我来。”陌生男子抓着夏雨萱的臂膀,见她没有拒绝,立刻护住她冲出人群,走向停靠在一旁的黑色轿车。
她不知道会被带到何处,但她已不在乎,只想快快离开那些令她感到疲备的记者。
直到坐上轿车的后座,雨萱才发现齐少霖已在里面,她从车窗外看出去,几个不死心的记者正追上来。
“阿泰,开车。”齐少霖嗓音低沉地吩咐前座的司机,视线始终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她的慌乱全落入他眼中。
夏雨萱瞥见一旁的报纸,赫然发现自己的照片被刊登在上面。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呼。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面对一堆记者的原因。”齐少霖依旧瞅着她。
“老天!”她往后靠。“这下肯定要天下大乱了。”
“东城会在中午发出新闻稿满足那些急欲挖出内幕的记者,所以你……可以不必回答任何问题。”他后面那句话有些迟疑。
“没有一位记者会满足于官方新闻稿。”她是记者,所以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新闻稿只是表面上好看,其实满是假话的方章。
“或许,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名。”这是人之常情。
他以为她会想要利用他?她偏过头看他,但是在他深邃的黑眼里,她却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总编一定会利用机会大炒这则新闻,甚至让你的专访未演先轰动。”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头痛就更剧烈了。
“我会把这件事压下来。”他不喜欢自己的消息上报。
“你的手?”她记起他手上的伤。
“没事。”她的关心令他平静的心湖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
“要记得到医院复诊。”她重复医生的叮咛。
齐少霖突然伸手抚触她微肿的下唇,突来的接触令她瑟缩一下。“下次我绝对不会那么粗鲁。”
看见他脸上笃定的表情,她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昨晚她想了很多,齐少霖的确拥有一股令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就像是头危险的兽,迷人却也危险,所以她必须拿出所有的理智拒绝他。
“齐先生……”但是此刻面对面之际,她却迷失了,理智正一点一滴的流失。
“还有,不准你再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在一起,你是我的。”他的眼神坚定。
她瞅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你今天最好别进杂志社。”齐少霖拨开她颊边垂落的发丝。
不去杂志社她还能去哪儿呢?夏雨萱一时也说不出个地方。
齐少霖看着她,心中漫上一股幸福的感觉。此刻她不再是独立自主的都会女郎,而是一个等着被保护的弱女子,格外令他心动。
夏雨萱闭上双眼,感觉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颊边,一颗心怦动不已。
她再次睁开眼,见到他的唇缓缓地落下,这次她没有躲开,因为她已经迷失在这片迷情中,任由情感牵引着她。
车子没有目的地在台北市区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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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霖动用了他无远弗届的影响力压住新闻,第二天报上果真见不到任何有关前一天绯闻的蛛丝马迹,记者也不再紧迫盯人的跟着夏雨萱,一切就这样戏剧化的落幕了。
雨萱担心齐少霖的伤口,怕他没有听话到医院做复诊而伤势加重,本想打通电话关心他手上的伤,但是一想起他脸上狂妄自大的神情,又打消了念头。
反正她正好需要时间呈清心里的复杂情愫,另外一方面,访问的资料也要开始准备了。
当她开始收集齐少霖的资料时,才发现各报章杂志对于齐少霖的相关报导少之又少,媒体除了报导他离开东城企业后以短短一年时间成立一家电子网络科技公司,攻占时下最热门的网络行业之外,对于几个月前他又突然回到东城接下代理董事长一职的相关报导并不多,而他个人的专访报更是几乎没有。
而且她还发现所有的报导都只注重表面的宣传,其中的原因并未深入探讨,于是她决定将之列为这次专访的重点,她相信抓住这个大方向,一定可以做出一篇精彩的专访。
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星期五下午,就在她一切准备妥当时,突然接到了王洁如的紧急电话。
原来感冒请假在家的洁如,不小心又受了风寒,轻微的小感冒竟转成重感冒。
她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好友没人照顾,于是打电话给齐少霖想更改约好的采访时间,却因为他人不在公司,只好留话给秘书。
联络完之后,她匆匆地离开杂志社,把访问的事抛到脑后。
十点四十分,齐少霖又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离他上一次看表的时间只过了五分钟,但他回到公司后,秘书立即向他报告夏雨萱更改时间的留言。她只简单地交代要取消访问时间,却没有留下任何正当的理由,不禁令他感到不悦。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到杂志社问清楚,结果没找到她的人,只得到一个住址。
他没有必要在乎她的爽约,一整晚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几杯烈酒下肚后,他冲动地依照便条纸上的住址开车来到一栋公寓外,像个疯子似地等夏雨萱出现。
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步出公寓大门。
“家成,你进去吧!我可以自己去坐车。”夏雨萱对送她出来的唐家成说。得知女友生病消息后,唐家成立刻从桃园赶回来,回到台北也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可是这么晚了……”唐家成担心她的安危。
“到捷运站不过几步路,不会有事的,而且洁如需要人照顾。”
“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我进去了,再见。”唐家成朝她挥手,然后便回到公寓里。
夏雨萱立即转过身朝捷运站前进,突然,一道影子窜出挡住她的路。“齐少霖?”
她看清楚挡住她去路的人,发现是一脸严肃的齐少霖。
“你没有赴约。”齐少霖不满地看着她。
“我知道,但是我有留话给你的秘书……”她急急地解释,深怕她的留话没有传到他的耳中。
“临时有事必须更改采访时间?”他重复秘书告诉他的留言。
“我相信我的秘书不会隐瞒或夸大事实,你是这样告诉他的吗?”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压抑,他的脸上也出现淡淡的愠色,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比之前一派轻松自在的他更令她惧怕。
“我是这样告诉他的。”她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任何说明?”他微眯的的眼睛进射出骇人的眸光。
“我可以解释。”她不想激怒他。
“我等着。”齐少霖双手环胸,模样更加危险。
“一个同事生病,没人照顾她,所以……所以我就过来照顾她。”在他凌厉的眼神下,她差点就咬到舌头。
齐少霖向她靠近一步,夜里一阵凉风吹来,仅着一件薄衬衫的他感到凉意袭身,身体有点微微的不适。
“这里风大,和我上车,你再慢慢地对我解释。”他说。
“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没有必要上你的车,我……我还得赶捷运。”她想转身离开,但手臂随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我还有很多疑问,上车。”不容她拒绝,齐少霖坚持她一定要上车。
夏雨萱知道除非得到合理的解释,否则他不会放她走,最后只好乖乖上他的车。
一坐回驾驶座,齐少霖立刻按下中控锁的控制键,一点也不急着开车。
“齐少霖?”雨萱已意识到自己被锁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否则为什么生病了需要你去照顾?还是你们只是假借生病,然后在里面……”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口气带有浓厚的酸味。
“告诉我,你刚才和他在里面做些什么?”他逼近她,下巴绷紧。“还有你到底还有几个这样的男人?”
“齐少霖,我的同事是女的。”她没好气地解释
“女的?”齐少霖惊讶地说道,久久没有反应。难道……胡佳佳骗他?“你说你的同事是女的,那刚才那个男的是……”
“他是我同事的男朋友。”她觉得莫名其妙。
意会到一切都是误会后,齐少霖的怒意顿时消失,紧抿的唇渐渐浮起诡谲的微笑。
“齐少霖,现在你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可不可以让我下车了,再晚捷运就不发车了。”他突来的轻松让她头皮一阵发麻,不禁紧贴着车门。
“女的!”他傻傻地笑着。
她瞪着他,他是吃错药了吗?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的失信。”他再度收起笑容。
“你竟然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关心我手上的伤?”
“齐少霖……”她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她没想到他会在意。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夏雨萱想逃离这陌生的感觉,但是她已被困在他撒下的情网里,动弹不得。
齐少霖靠近她,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皓白的手腕,强健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僵硬的身躯拉向自己。
“你、你要做什么?”她慌乱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他将座位退到最后面。“你很清楚我想对你做什么……”
纵使两个座位间隔着排档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将轻瘦的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她是很清楚,但也很害怕;她在他脸上看见不该有的欲望,一时之间忘了推拒,两人的身体在他的执意下第一次靠得如此近。
“我一直告诉自己你需要时间……适应我……”一股狂热的欲望攫住他。
“请你让我下车。”她虚弱的嗓音已泄漏出他对她的影响。
“但是……你一直拒绝我。”在黑暗中,他执意盯着她的脸,不理会她说什么。
她别开脸,怕自己的眼睛会对他泄漏更多的秘密,并伸出手试着开车门。
“你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内心真正的感觉。”他没有阻止她,因为她根本打不开,而且他的手也没闲着。
他拉高她的衬衫,手伸进她的衣下,触摸她柔嫩的肌肤。一感受到他冰凉的大手放在不该放的位置,她立刻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前进。
她是胆小鬼没错,因为她害怕一旦面对内心真正的感情,就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在这股爱的洪流里迷失方向。
爱!?她突然愣住了。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话来,心底的震撼无法言喻。
齐少霖动作俐落的椅背放低,接着一个天旋地转,她已被他锁在身下。
情况渐渐失控,失去自由的她在他强健的身下完全没有逃开的机会,情欲如同一把烈焰,迅速燃起的燎原大火已烧尽彼此的理智。
“齐少霖,我……”
她呢喃般的低语。她爱这个男人,但是他呢?对他而言,她的存在是否和其他女人一样没有意义,这段关系随时会在他的厌倦下结束?
齐少霖拉下她的身子,在她欲说出下一句话时,低下头覆盖住她撩人的双唇。
他霸道地不让她有喊“卡”的机会,逐渐地,她亦迷失在分不清是主动或被动的激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