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展羽来到写意楼,长龄与她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姊妹。雨人相知相惜,彼此对对方的才华互相吸引。此刻两位佳人仃立在山脚下,夕阳余晖将山丘点缀得炫丽无比,倦鸟归巢的鸣叫声让整个山丘显得热闹非凡。
“唉!今儿个大概又画不完了。眼前景致这么美,光用来欣赏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时闲挥动画笔。”
一剐鸟赋新词强说愁的谙气,让一旁作画的长龄和展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哇!上天真不公平,竟然将两位姊姊生的这般美丽动人,而我却长得象个母夜叉,天理何在呀?”瑶儿看着她们两人,不论是作画沉思的娇容,或是尽情挥洒时的神采飞扬,都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相对的自己就逊色许多。
长龄被瑶儿顾影白怜的傻样逗得笑不可抑,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她旁边,只见瑶儿洁白的画布上涂满了五颜六色,一大坨染料混在一起,有黑、有红、有黄、有蓝,一眼看去还真不容易看出那是一幅画。
“瑶儿,你画的是什么?”
长龄和展羽两人研究了半天,始终看不出来,最后只有求教于原作者。
瑶儿装出一副学者风范,煞有其事的对画中那坨染成一片的颜料仔细地一一解说。“黑色的是小鸟,红色的是彩霞,绿色的是树……”
“我的妈呀!”长龄和展羽两人异口同声的叫着。
瑶儿还以为她们两人被她的创作所迷炫,沾沾白喜的说:“怎样?画得不错吧!这可是本姑娘的创世绝作。”
“什么!不错?”长龄忍不住捂着发疼的额头大叫。如果这也叫作一幅画,那天底下大概就没有所谓的画了。一旁的展羽早巳笑弯了腰,捂着笑到发疼的肚子,笑眯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唉,是不错,不过仍须努力。”善良的长龄不忍再泼瑶儿冷水,她拿起画笔以三两下的工夫,就将整个画面改观了。
“哇!还是长龄姊厉害,只一会儿就把我想画上去的景致一一勾勒出来。”瑶儿高兴得泛红的双颊红过天边彩霞。她看到一旁的展羽笑声不断,忍不住娇嗔道:“展羽姊,你就不要笑了啦!人家知道错了嘛。”
展羽马上止住笑声,强压下还想宣泄的笑意将她整个脸涨得像极了三月桃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
长龄放下画笔,将整幅画仔细的再看过一追,然后招来笑得几乎虚脱的展羽,将画笔交到她手中,希望她能帮忙补拙。
“你已经将整个意境表达出来,如果我再添上一笔就有画蛇添足之嫌。长龄,你真不愧是大理女丹青,这个雅称名实至名归,我白叹不如。”
对展羽的夸奖,长龄淡笑着,嘴角若隐若现的小梨窝衬托出她那性感丰润的双唇,红而诱人。“你别夸我了。你谱词填曲的功夫才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呢。”
瑶儿看着两人谦虚的互夸对方,也加入话题之中。
“你们两个人都好厉害,就只有我还是半调子,真希望我能变得跟你们一样厉害就好了。”
她向往着右朝一日自己也能学有所成,那么乡下的弟妹及父母亲就能过好日子了。
长龄和展羽心疼的搂住她的肩,异门同声的说:
“会的!只要你努力,成功一定属于你。”
在写意楼里,大家都有段伤心不为人知的过往,常常彼此互相鼓励,加油打气,希望每天都能过得更好。
夕阳余晖,她们三人收起画笔工具后,一路唱着歌谣回去。那清脆响亮的歌声,一直萦绕在林间,久久才散去。
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蔚楚心急如焚,整个大理京城能找的,他已经找遍了,但还是没有洛儿的下落。过几天师兄就要回府,看来他真的只有提头去见他了。
酒一杯接一杯,他此刻除了沮丧还有着深深的愧疚。
展羽见他自从进门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季大哥今日心事重重,何不将之说出来,让展羽也帮你想想办法,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她唤来丫环灵鹃换上新茶,让他醒醒酒。
“唉!这要如何说呢?”蔚楚叹着气欲言又止,拿起酒杯啜了一大口。
展羽不知蔚楚为何说话吞吞吐吐,两人相识自今,就象知音一般无所不谈,从不隐瞒什么。
“季大哥有何困难直说无妨,难道你对展羽还有难言之隐?”
“好吧!我就直说了。”蔚楚突然壮士断腕般的将一切事情始末细说一迫,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何不爽快些。
“好。我帮你。”展羽思索了一番,一定帮他这个忙。因为她欠蔚楚实在太多了,他不仅救了她,还义不容辞的帮她寻找失散多年的父母,这是一份还也还不完的恩情。
蔚楚听到她肯帮这个忙,乐得喜上眉稍,手足雀跃,高声欢呼着:“这下我有救了!谢谢你。”
处于兴奋状态的蔚楚,那份赤子纯真的情感显露于眉目之间,让展羽不禁为之动容,一个人能活得像他这么自由自在,实在不多见。
蔚楚自怀中拿出巧娃找人临摹的画像,展羽一看脸色霎时惨白,画中人无论是神采风韵,无一不是她的翻版。
她心中波涛汹涌,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正巧落人蔚楚眼中,令他不禁开始怀疑展羽和洛儿是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平日迷糊不拘小节的个性,却精得连展羽脸上细微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蔚楚心里也很矛盾,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展羽的—眸一笑、善良聪颖早巳深深掳获他的心。她的言行举止端庄有礼,不失大家风范,是他心日中梦寐以求的伴侣。
蔚楚不死心的试探了—次,这一试倒让整件事情明朗起来。
她们竟是同一人!
这个震惊也将他的美梦整个震碎了。纵身红尘二十余载,漂泊不定的心正想安定下来,无奈为时已晚。同时他也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放下如此深厚的感情。或早在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爱上她了,都怪他对感情太过迟钝而浑然末觉。
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他不由自主的露出无奈的笑容。
现在蔚楚的心小杂乱无章,展羽只要一谈及师兄,无意问就会表露出情感,可以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深深刻下师兄的身影,他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他决定找出师兄和展羽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他们这对佳侣重聚。
展羽则为自己隐瞒的行为感到歉疚,一再的表示歉意。见蔚廷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帮她解决困难,她的内心更感到惭愧且无地自容。
这时,长龄娇柔妩媚的身影突然晃过脑海,让她兴起想当红娘的念头,如果能措合他们这段姻绿,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两人心中各自盘算着对方。也因此,蔚楚便在展羽的巧妙安排下,终于踏上了感情之路。
长龄第一次见到蔚楚时是一段匆忙的一会,他成许连她的长相部未正眼瞧过。因为从蔚楚眼中,她看出他对展羽的爱恋与呵护。
对感情,她但求一切随缘,实在是父母亲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中。原本是相知相守的恩爱夫妻,竞敌不过第三者的介人,最后落得孤单寂寞的走完—生,临死前还见不到自己深爱的人。她深怕自己会步上母亲的后尘。
不过再次相见,蔚楚傻愣愣的模样使她感到新奇。她从不知道男人笑起来时羞涩的样子竟是如此的可爱。
而她也乐于见到展羽终于有了好归宿。女人一生所求的就只是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夫妻俩感情恩爱,子女有出息,如此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么一天。
天刚露鱼肚白,蔚楚练完功后便独自—人坐在房内,想理清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想理清自己的思绪。
几经努力终于将展羽,也就是洛儿送回师兄的怀抱,看着佳人依偎在师兄的怀里,他的心不山自主的感到酸涩。什么都能争,什么都能抢,但他就是不能抢走师兄的心上人,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做师兄弟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的执着,为了心爱的人,师兄竟然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呀?
他知道自己对洛儿投注很多情感,但他自认还做不到为她生、为她死的地步。这一切大概只是他一时的迷恋而已。看来爱情这门课,他修得不够好、不够精。而这次师兄误会他与洛儿的关系,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乘机整他的。果不其然,由于师兄的婚期已定,整个颐亲王府的大小事情几乎全落在他身上,外加师兄的“刻意”提拔,他还得当大理国的军机大臣,除了负责整个大理的军事安全,还得暂时代理师兄的职务,每天陪皇上研拟国家大事,参阅堆积如山的奏章。这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师兄这个镇国将军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难怪大理有了师兄,外敌都不敢妄动,连最近晋南王起兵叛乱,他都轻而易举的摆平了。想着想着,朝旭渐升,难得今天能够偷得空闲,他可不想整天待在王府里闷豆芽,就上写意楼吧,至少有长龄可陪他聊天解闷。
只要想到长龄,他打从心里都会笑。她温柔大方、善体人意,又才华洋溘、聪慧细心,比起洛儿可是一点也不逊色。
不管是不是移情作用,总之他喜欢听她弹琴,陪她作画,看地巧笑悄兮,巧口盼兮,而她的双唇性感诱人、红润欲滴,今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当然想归想,他可是一点都不敢造次,否则被当成登徙子,以后不仅不能再见到她,他的一世英明还将毁于一旦,那可是得不偿失。蔚楚把玩着手上的梳子,这是几天前他在市集里无意问从一个老人兜售的摊位上找到的,那老人贩售的全是雕刻细致的木制品,而他一眼就看上了这把刻缕着精致花鸟彩绘图样的小梳子。
起初他是想买来送给洛儿,可是师兄最近醋意横生,而且醋劲之大,比狂风暴雨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他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又惹祸上身。
看着梳子,蔚楚思绪不山的飞扬着,把它送给长龄,不知道她会不会笑话他?
将梳子揣进怀里,轻轻扎上房门,蔚楚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写意楼出发。
长龄看着桌上刚刚描绘好的丹青,本来她想画山水圃,谁知笔随心走后竟成了人物画,看来一心不能二用。
自从认识蔚楚后,他的翩翩风采进驻在她心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的身影,以及他爽朗间又带点羞的面容。
“长龄姊,我帮你倒桂圆茶,让你去去寒。”瑶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圆茶进来,热气袅袅飘散,桂圆茶香甜中带着些许老姜辛辣的味道,让人嗅了
精神为之振奋。
仓卒间,长龄想收起桌上的画像但为时已晚,瑶儿眼尖他早已看到了。她飞快地放下托盘,好奇的拿起来仔细审视一番。
“长龄姊,你画的可是季少爷?嗯,不管神韵都象极了。”她一脸暖昧的看着长龄,长龄被看得心里发慌,有种被偷窥心事的感觉。“还我!”长龄站起身来想抢回画象,无奈瑶儿左躲右闪始终不肯将画还给她。“瑶儿,别淘气,快将画还我。”经过一番追逐后,她感到体力不济,毕竟养尊处优惯了,体力已不比从前。就在两人你抢我夺之时,蔚楚已来到门口,看着她们又吵又闹的景象,不禁好奇万分。
“你们在争什么?”蔚楚也想参一脚,看她们在玩什么游戏。
一个用力过猛竟将画纸撕成两半。
瑶儿看见手巾的画象被撕成两半,恐慌之余失手让画纸飘落地面,令蔚楚拾个正着。“长龄姊,对不起。”瑶儿低头道歉。
长龄羞涩地握着画,涨红着脸,不知如何启齿。
蔚楚看着手中的半张画,仔细端详了半天,却看不出所以然来。
“能不能请你把手上的半张画借我看看?”他忍不住地问道。
长龄马上将手中的半截画藏到背后,摇头细声地说:“不要。”
虽是细弱的声音,却不难听出她的坚持。
“哎呀!只看一下就好,你就不要吊我胃口嘛。”
蔚楚只好低声要求。
一旁的瑶儿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找藉口乘机溜走。“我到厨房叫人准备下酒菜。”说完她便离开,留下满室的静寂和呆立一旁尴尬不知所措的长龄。“不要!”长龄将手中的画握得更紧,羞涩的脸庞低得不能再低。
长龄越是不肯给,蔚楚的好奇心就越大,趁她一个不注意,他运用移星幻影之术,将半张画抢到手。
长龄看到他将画放在桌上拼凑着,这才惊觉手中的画已经被他拿去了。
见他眼中有的只是赞叹,而无轻蔑之意,她心里感到好过一些。不过由于心事被揭露,让她萌生怯意,想趁着蔚楚专注赏画之际退出房门,她慢慢的将身子退到门口,却囚一时疏忽而被门槛绊个正着。
“啊!”一个惊呼,长龄闭着眼睛接受疼痛的袭来,谁知迎接她的竟是温暖而厚实的身躯。蔚楚虽然在看着画,却没有忽略长龄的一举—动,所以在她跌倒之隙他才能接个正着,使地免于摔伤之苦。
“小心点。”看着怀里的可人儿,蔚楚压根儿没想到要松手放开她。
依偎在蔚楚怀里的长龄,感到被呵护与疼惜的宠爱,这是她长久以来所渴求的。阳刚的气息让她感到炫惑与迷恋,在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蔚楚忍不住吻上她的双唇,细细品味她唇瓣性感丰润的甜美,这是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今天他终于做到了。这个吻由浅而深,由轻而重,两人深深的陶醉在浓情蜜意之中,欲罢不能。直到长龄惊觉自己失态,伸手推开蔚莲,才结束了这个吻。看着长龄羞如三月桃红的脸颊,蔚楚又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我不会道歉,因为这是我想做却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愚蠢,我竟错过它的美好与甜蜜。你知道吗?吻过你之后,我更明了你对我有多么重要,而我有多么爱你。”
他的话中有着不容量疑的霸气,也有着深刻的情意,不禁撼动长龄的心,让她感动不已,眼眶中滚动着亟欲滑落的泪珠。
“我以为你心里只有洛儿。我不敢奢望你会回头看我一眼,我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卑微,我实在配不上你。”长龄羞怯地将头倚靠在蔚楚宽阔的胸膛上。
“我不准你这么看轻自己。过去是我愚蠢,才会去追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梦。其实自从洛儿回到我师兄的身边后,我的心早巳被你的身影占据,脑海中尽是盘桓着你的回眸与巧笑。”
紧搂住怀里的人儿,蔚楚的情感在这一刻渴望驻足,漂泊不定的心只想安定不再游荡。
很意外的,他竟想成家立业,与长龄共筑爱的小窝。
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爱情是甜蜜的,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但那只是他还未遇见自己宿命中的女人,无法付出自己的真心。
紧握住长龄的纤纤细手来到桌前,蔚楚仔细的将画纸摊干,摇头,叹道:“你把我的神韵都画出来了,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巨作,只可惜被撕成两半了。”
长龄索性将画揉成一团丢到纸篓里。“你的英姿早已刻缕在我脑海里,改天我再帮你画一幅,送给你。”
蔚楚一手搂住她的眉膀,一手将藏在怀里的梳子拿出来放在她的手上。“这是前几天我在市集里看到的,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上它,觉得如果用它来梳理你耶乌黑如绸缎的秀发,一定相得益彰,不过这不是什么高级品。”
“好漂亮喔!花纹雕刻也很精傲,我好喜欢。谢谢你,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长龄对这梳子爱不释手。
蔚楚讶异的看着她,长龄居然不在意它只是一杷木梳子,还将它小心翼翼的棒在怀里,令他十分感动。
“你不生气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竟是如此廉价的东西?”
“礼轻情意重,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只要是你送的,哪怕是一颗石头、一把沙子,对我而言都是无价之宝。”抬起头望着蔚楚迷惑的双眼,长龄用坚定的语气和炽热的眼神告诉他她的心意。
“谢谢你。”迎向她的双眸,蔚楚感动万分,因为他在长龄的眼中看到真爱。
长龄不好意思的微笑道:“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真爱。长龄,我爱你。”蔚楚大声的表白。此刻,蔚楚有种想昭告天下的冲动,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找到了这辈子梦寐以求的爱情与幸福,让大家分享他的喜悦。
反而是长龄不好意思,马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
“我就是要大家都听见,让他们知道我有多事福。”
“你还说,都不害躁。”长龄不依地撒着娇。蔚楚则乘机在她白皙无瑕的红润脸上亲啄一下,然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终于体会到师兄的感受了,原来被爱和爱人都是这么的令人沉醉、着迷。
这晚,长龄抚琴而弹,蔚楚静静品茗小酌,房内偶尔传出两人的呢哝细语。夜渐深,情正浓。
蔚楚和长龄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只要是蔚楚休假之时,都可见到两人形影不离的依偎在一起,哪怕只是默默无语的望着对方,都会令彼此感到心满意足。
而不知为何,蔚楚陷人情网的消息,传到了他父亲季闵的耳中。
爱子心切的季闵,决定去会会他儿子的意小人,因而悄悄地来到写意楼。
他虽然不重视门当户对这个陋规,可是对女人的贞节操守相当注重。他不在乎女人有无才华,却在意是否能相夫教子,尤其是要管得住他这个孽子。
写意楼里,长龄一如往昔的教学子作画,闲暇时照样填词作曲,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默默地躲在暗处观察她。直到有—天,季闵对观察结果非常满意,决定回接天山等儿子回来报喜,这才与长龄会面。
瑶儿向长龄通报有位长者找她,闪过她脑中的是买杀手要杀她的亲生父亲,正当她踌躇不前的时候,季闵已经来到大厅。
季闵目光炯炯地直视着长龄,他威严而慈祥的神态,让她感到似是一股失落已久的父爱又回到她身边。
“不错!看到我居然不会怕,这个媳妇我要定了,季闵对于长龄的反应感到欣喜,在与尉楚接触过的女子之中,就属她最让他满意。长龄对老人的自言自语感到不解,只觉得他十分有趣,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觉得别人看到他会害怕。
“你长得慈详可亲,我没有理由要怕你呀!”
“好!冲着你这句话,以后那浑小子若敢欺负你,我就帮你出气。”季闵这下更乐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是老丈人看媳妇,越看越满意。
“谁会欺负我?”长龄更感疑惑。
“季蔚楚呀!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说谁?”
“蔚楚为什么要欺负我?你又是谁?”
“哈哈!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季蔚楚那个不肖子的父亲,人称鬼斧神医,季闵。”他捻捻胡须,慈爱地将套在手上的玉班指取下送给长龄当见面礼。
长龄恍然大悟,对于老人递过来的玉斑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觉得十分为难。
“恕长龄眼拙没能认出伯父,这份礼太贵重了,长龄收不得。”她最后还是谢老人的好意。
季闵不怒,反而还高兴的将玉班指系上自腰间取下的线绳,然后二话不说的将它套在长龄的脖子上。
“江湖人都知道,只要我鬼斧神医看上的,一定势在必得,你这个媳妇我定下来了,看谁敢同我抢。”
长龄这才明了他的意思,羞红着脸这:“谢谢伯父。”
谁知季闵竟摆起脸色,一脸不乐。“你是不是该改口呀?我才不是你伯父。”
“爹,长龄给你请安。”长龄见状,只得马上改口。这一改口,让季闵笑得合不拢嘴。在长龄的邀请下,他留下来吃过午饭才走,临走前还一再交代不要让蔚楚知道他来过。
因为他想乘机好好整整蔚楚,谁教他老是没大没小的不将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长龄碍于老人的交代不敢有所言,所以蔚楚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季闲给长龄戴上的,不仅是季家的传家宝,在江湖上更是身分的象征。
江湖上的人,只要看到这个玉班指就家见到鬼斧神医的本尊一样,谁也不敢有所造次。此外,它也代表着信诺,只要佩带此物的主人要求的每件事情,季闵都一定会将它如期完成,哪怕是要摘下天上的日月星辰、或是海底蛟龙头上的长角。当然这件事季闵并没有告祈她,就连蔚楚他也不曾泄漏过,否则依蔚楚豪爽、乐于助人的个性,
他这个做父亲的恐怕每天得疲于奔命,老命早没了。
不过这个玉班指,蔚楚根本看不上眼,更可以说是讨厌它,因为它的颜色不是一般的翠绿色,而是几近黑色,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神秘的感觉。当年季闵想将此物传承给蔚楚,他竟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它说:“象这么丑陋的东西,只适合老爹这种龟毛、没品味的老人,象我这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它是配不上的。”这番话可把季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只差没口吐白沫。而季阂之所以有鬼斧神医这个名号,当然不是浪得虚名。一来是因为他的医术精湛,在他手上没有医不好的病症,用药神乎其技,若华佗再世。可是他性情古怪,只要不对他胃口的人,纵使千金万两抬到他跟前,他山不屑一顾。二来,卯上他的人下场都十分凄惨,手段似魔鬼一般残酷,所以才有此封号。
但是他并不因此封号而生气,反倒以此名号代表他的身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蔚楚在皇宫、王府两头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常常一沾枕就呼呼大睡。
不过,只要他一有空闲便往写意楼跑,美其名是与长龄培养更深厚的情感,最主要还是怕长龄被其他男子追走了。毕竟长龄是位才艺与美貌兼具的佳人,有谁能不动心。他还常与师兄联合在写意楼里免赏义诊,帮忙一些孤苦、贫困的老百姓治病。他出力看病,而师兄出资购买药材,写意楼则免费提供场地,二者配合得恰恰好。
由于这种种原由,使得写意楼楼主忆娘,也就是洛儿的二娘,索性将蔚楚收为义子,这样子就不怕他随时会将长龄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