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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狂徒 第四章 作者:金萱
    齐天历微笑了,只要楚先抓到自制的要诀,那么事情就不会太复杂,“好,既然你已经冷静下来的话,那么我先将我们想的计划告诉你,然后再讨论该怎么做。”

    “我们?”楚国豪拧眉瞪他,“秦和赵都知道了?”

    齐天历点头。

    “而你们却现在才告诉我?”他有些生气。

    齐天历耸耸肩。

    楚国豪瞪了他半晌终于放弃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吧。”

    “很简单,你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成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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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筱茵坐在电脑前,膝盖上摊了一本电脑丛书,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双眼在这两项上面的时间,绝对不超过投注在他身上的时间,她忍不住又偷偷的瞄向办公桌后公事公办,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的魏云智。

    从早上踏进这间办公室后,她的愕然到现在还是无法平复,这一切是这么的不可言语,她敢发誓自己连做梦也没想过会看到这么文明面的他,西装笔挺、精明干练、手腕灵活的处事对人,现在的他俨然变成了一个青年才俊的企业家,任谁看到他也不会和流氓、太保想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懂他,真的不懂。童筱茵发觉愈是和他相处她愈不了解他,原以为他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来寻仇的,可是他对待她简直是好得过头,让她衣食无缺之外,他的温柔、体贴、笑容和对她的态度再再都让她迷惑,他说过不会伤害她、不会打她,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即使他偶尔会露出那种冷森、恐怖的眼神和语气,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她,更别提是强暴了。

    他对她好是不容置疑的,她知道,但是有一点她到现在依旧是无法接受,那就是同床共枕一事,既然他答应不碰她,而她又碰巧知道男人总是“性”致勃勃,受不了轻微的刺激,那么他为何还硬要坚持与她同睡,而且真的信守誓言没碰她一下?他难道不难过吗?还是她对他根本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童筱茵不喜欢这个想法。

    “怎么?有哪里不懂,又翻不到书的?你可以问我,不必将眉头皱得这么紧。”

    耳边传来他笑谑的声音,童筱茵这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下皱紧了眉头,她抬头看他,见到的是他毫无矫饰的笑颜,心突地漏跳了一拍,然后惊骇的瞠大双眼。

    “筱茵,怎么了?”魏云智快速的来到她眼前,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天哪!她没有爱上他,她没有!童筱茵慌乱的心想。

    “筱茵?”看着她发白的脸颊,魏云智的眉头拧了起来。

    “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她闭上眼睛试图用最平静的声音开口说,可惜仍然藏不住明显的颤抖。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又来了,那种严苛的声音,可是这次她绝不能软弱,说不定这一切就是他所要的,让她爱上他然后再深深的打击她、嘲笑她,她怎么能让自己仅有的自尊心被他践踏?不,她不会承认的!

    “筱茵。”魏云智的声音除了严厉之外多加了冷峻。

    “不要,拜托你不要!”她惊恐出声。

    “该死的!我不会打你的。”

    只会撕毁我的心而已,童筱茵在心里苦涩的想。

    “告诉我怎么了?我可以帮助你的。”魏云智改以温柔的声音哄她。

    “我要回房间。”她终于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改以平静的淡然开口。

    “不要对我戴上你的面具。”一见到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后,魏云智就生气了,他双手钳制住她,虽牢固却不至于勒痛她,“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为什么你不敢展现真实的自己,你……”

    “小姐,小姐,你不能闯进去呀,小姐……”

    突然间有个第三者闯入了他们亲密的空间,童筱茵讶异的看向来人,却在下一秒钟僵住。

    而魏云智在看到闯入者后,亦是万般吃惊的开口:“小祈?!”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龙亚”看到她。

    “大哥。”魏涵祈朝他叫了声算是打招呼,随后则笔直走到童筱茵眼前,“你爸爸是童火木?”她以咄咄逼人的气势问。

    看着魏涵祈,童筱茵第一次觉得他们兄妹的相像处——同样的气势逼人,绝对严厉,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又无法睁眼说瞎话,所以她只能点头。

    “啪!”

    一个灼热的疼痛由右颊传到大脑,再由大脑控制神经让她轻呼出声,这一巴掌是她该挨的吗?童筱茵抚着右颊惊讶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如果是以前的她,她铁定只会想到“认命”这两个字,而现在她竟有了疑问,是她变了吗?

    “小祈!”魏云智怒吼一声的抓住妹妹的手。

    看他生气的抓住她的手,语气严厉,童筱茵不禁怀疑他是为了她抑或者是在演戏,在她记忆中他似乎从来不曾对他妹妹大声过,当然今天更不会为她破例,那么他是在演戏喽?这是不是也表示他先前对她的温柔、体贴全是骗人的?童筱茵的心瞬间全凉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魏云智拧眉问。

    “你先别管这个,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被这个坏女人骗了!”魏涵祈激动的说,双眼则恶狠狠的盯着童筱茵看,“大哥,你放手,让我教训教训她。”

    “小祈,你在搞什么鬼?”魏云智威严的盯着她,一副大哥的姿态,“不,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打断她的开口。

    “齐天历找到你在这里,然后告诉国豪时被我听到的。”魏涵祈老实的承认,“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哥,你绝对不要被她柔弱的外表给骗了,你为了我害死她爸爸,她一定是为了报仇才来接近你的。”

    童筱茵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女人心思构造都是一样的,魏涵祈的想法竟然完全与她不谋而合,这实在太惊人了,就不知道魏云智这个男人是不是也这么想,如果是的话,那么事情也许会简单些。

    齐知道他在这里了?那么想必他们一定没能阻止到黑狗,才会极力的找他以保护他,该死的黑狗,竟真的选在这个时候来破坏他的好事!魏云智忙着消化妹妹带来的消息,并没有注意到她后面所说的重点,直到听到童筱茵的叫声才回神,只见妹妹正攻击着童筱茵。

    “住手,小祈!”魏云智一个箭步到童筱茵身边拦住魏涵祈挥下的拳头,“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生气的甩开她的手质问道。

    “我在保护你呀!我在做什么?”魏涵祈犀利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直视着童筱茵。

    “胡闹。”

    “我胡闹?”魏涵祈不可置信的将眼光移到他脸上,“大哥,你真的被她迷昏了是不是?她爸爸强暴过我,你杀了她爸爸,我们两家是仇人,你不要忘了!”她激动的提醒着他。

    “我知道,但是那都不关她的事。”他沉稳的说。

    “怎么不关她的事?你没听过‘父债子偿’、‘父仇不共戴天’这两句话吗?大哥,你让开,我一定会让她说出实话,问出她接近你的真正目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最毒妇人心’是怎么来的,大哥,你让开。”魏涵祈试着越过他。

    “小祈,你再胡闹我就要生气了。”魏云智一把拉住她警告道。

    “你竟然为了她要对我生气?!”魏涵祈愕然的说,然后非常愤怒的转身朝童筱茵狂吼:“该死!你这个妖精、狐狸精,要报仇直接来找我呀!从我大哥身上动手算什么?可恶!我今天若不撕了你,我魏涵祈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她撒泼的叫道。

    “魏涵祈!”魏云智生气的大吼,瞪着她却温柔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楚欺负你了?”她会如此行径异常,他想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没有别的了。

    果然,当他一提到“楚国豪”三个字,魏涵祈泼妇骂街的丑态马上不见,变成了泫然欲泣的可怜状。

    “他不爱我了,结婚不到一个月他就不爱我了。”魏涵祈好可怜的说,眼泪粒粒滑下腮边掉了下来,“我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我,甚至连好几个晚上都不回房睡觉,也不碰我……他不爱我了。”

    魏云智无奈的大翻白眼,楚那个大笨蛋,就算不想让小祈知道太多事而担心的话,那也要偶尔讲点好听的话哄哄她、骗骗她呀!没想到他竟然把事情弄成这个地步,让小祈以为他不爱她了,呵,好个退了休的情场浪子,笨呀!

    “嘘,不要哭了。”他温柔的将魏涵祈揽进怀,轻柔的安抚着,“楚最近因为忙着我交代他的事情,所以才会不小心忽略你的,他绝对不是故意要这个样子,更不可能会不爱你,你别想这么多,嗯?”

    “可是……”

    “嘘,没有可是。”魏云智截断她,然后半开玩笑的说:“如果他真的敢不爱你的话,我打也会把他打到爱你的。”

    魏涵祈被大哥的话逗得忍不住破涕为笑。

    “好了,没事了嗯?”他笑问她,而她则点头,“那你是不是该向筱茵道歉?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会随便迁怒的人,更何况筱茵也绝对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个样子,所以你该跟她道歉……咦?筱茵呢?”魏云智这时才发现童筱茵早已不在办公室内,想必她是回房间去了吧!他想。

    “大哥,你真的了解她吗?”轻轻推他一下离开他的怀抱,魏涵祈一脸担心的看他。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给了她一抹放心的微笑后说:“既然她已经回房去了,你的道歉只好延后了,不过记得下次心情不好时也不能如此莽撞,甚至到处迁怒他人知道吗?”

    叹了口气,魏涵祈点头,“大哥,我爱你,更尊重你的决定,但是答应我好吗?小心点。”

    “放心,我会斟酌的。”

    料准她会在房内,魏云智送走了魏涵祈之后,继续待在办公室内处理公务,直到晚餐时间到后才回房,但房门才打开,他的人就整个僵住了,血像红墨汁般沾染了一床白被,洒了一地的红,她竟有胆自杀,她竟然敢!

    “不!童筱茵,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听到没有?!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找了条手巾将伤口止住血,魏云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童筱茵抱起送往医院,他绝对不会让她死的,绝对不会!

    如果知道人在死了之后还能感觉到痛的话,那么童筱茵绝对不会选择割腕自杀这一途,因为那根本是自找苦吃、自找罪受嘛!只是生不逢时她认命,为什么连死了她都不得安宁呢?也许这都是她上辈子香烧得不够多的关系,而这辈子她又来不及补救,看样子她现在只能期待下辈子了。

    会对他动心爱上他是她意想不到的事实,就像她敢拿刀割手腕一样令自己不可思议,可惜的是这两件事却都是真的。

    本来她以为自己早已认命,对所有接踵而来的事实都能平心静气的接受,实际上呢?她根本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表面装作冷淡的样子,内心却是火热如正常人一般,有喜怒哀惧爱恶欲各种情绪,只是被她给强制压抑了下来,但是他却看穿了她的面具。

    是的,就是因为他看穿了她,所以他才会用怀柔政策攻占她封锁的心,只是当他知道她自杀死后,他会有什么反应呢?是为自己的功败垂成而跳脚,抑或者是气不过的对她进行鞭尸呢?

    真好笑,她竟然开始懂得自娱了,真了不起。不过为什么她的手腕还是痛个不停呢?童筱茵睁开眼想看个究竟,却被乍然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给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

    “你醒了。”

    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那个声音是她这辈子的梦魇。

    “我没死?”这是童筱茵现在惟一想到的问题。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是的,你没死。”魏云智的声音听起来像松了口气,却又相当的严苛森冷。她没死,他却很想一杷掐死她,可恶的她竟敢这样吓他,该死的!

    “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你?我想你应该记得你说过会听我的吩咐才是,但我明明记得没叫你去自杀,有吗?”魏云智冷嘲热讽的说,“回答我,我有叫你去自杀吗?我有说你可以自杀吗?”他的怒气是一触即发的。

    童筱茵默然不语,他当然不会叫她去自杀,因为那样他就少了折磨、嘲笑她的乐趣,他怎么可能会那么笨呢?她以空洞、毫无表情的表情看他。

    “又缩到面具底下了是吗?”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嘲讽,“没关系,只要你记得说过会听我吩咐的话就行了。”魏云智话中有话的说。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看了他一眼她问。她觉得很无力,就连想死都没有自由,看来老天爷并不是站在她这一方的,除了继续赎罪外,她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然而赎罪却又得全听他的吩咐,那她跟个傀儡有什么不同呢?她不喜欢“傀儡”两个字的感觉。

    “我想得到什么?”魏云智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我没有透视眼,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童筱茵淡淡的说,话中却有着明显的嘲弄。

    魏云智讶异的扬了扬眉头,她,似乎有点不同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真的想知道我要什么吗?”

    “我不想当傀儡,即使我说过要全听你的吩咐,但至少我要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她正眼看他淡淡的说,是的,认命有很多种,但她绝对不做傀儡。

    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有种让人分不清真伪的感情,然后缓缓的以他沙哑、性感的声音说:“事实上,我只想要你。”

    童筱茵瞪着他,然后再将目光移转到床边点滴架上的血袋,“我以为你曾经说过不会强暴、羞辱我的。”她平静的声音中隐隐约约藏着愤怒。

    “我是说过,而且也将会信守誓约。”

    “但是你刚才说……”

    “我是说我要你,但是我没说会用强暴、羞辱你的方式。”魏云智截断她的话语,“你难道从来都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童筱茵有一时的迷惑,她不想相信他,可是她自己知道是“不想”而不是“不”,也就是她真的相信他,却又不能相信他,因为相信他也等于伤害自己,她不能相信他,她决定的想,然后回答:“不,我不相信。”

    “我想也是。”看了她一眼,魏云智苦涩的笑道,随即又问:“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你还想听我说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吗?”

    “当然。”童筱茵知道自己这样子实在很矛盾,但是她也没办法。

    “好。”魏云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好像作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看着她,眼神和表情都是她所没见过的严肃与正经,“我要你嫁给我,当我的妻子。”

    嫁给他,当他的妻子!童筱茵大大的颤抖了一下,“你疯了!”她想严厉的指责,声音却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也许,但是我却是认真的。”魏云智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跟自己所爱的人勾心斗角是很累的,现在一切都说出来他觉得舒服多了。

    “为什么?你根本不爱我。”

    “你没有透视眼,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魏云智轻轻松松的拿刚刚她所说过的话砸她,眼中尽是戏谑与显而易见的爱意。

    瞪着他,童筱茵猛然摇头,“不,你怎么可能会爱我?不!”

    “为什么我不可能会爱你?”他凝望着她反问。

    “我爸爸是童火木。”

    “我想这个我们都知道。”魏云智深吸了口气,无奈的点头。

    “他对你妹妹魏涵祈做出那种事,又让你因为他而去坐牢……”

    “然后呢?”他问道。

    “难道你还不懂吗?”童筱茵快发疯了,“我是你仇人的女儿,童火木的女儿,他是我的亲生爸爸呀!你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但是我是真的爱你呀!”魏云智对她咧嘴一笑,然后无能为力的说。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并没有要你相信,只是纯粹回答你所问的问题而已。”他一点也不介意的笑着说。

    童筱茵瞪着他,试图看清他笑容下的真面目,然后他流氓时耍狠的样子一丝丝的渗透入她脑部,冷酷无情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回响不已,再来出现的就是他妹妹严厉指责的面容,不,他怎么可能会爱她?一定是为了报复与折磨她,她不相信他!童筱茵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遗忘他刚刚所说的话。

    “筱茵?”

    她叫自己不要被他温柔的声音所迷惑。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魏云智的声音里有丝焦急。

    不要理他,童筱茵告诉自己。

    “筱茵,睁开眼睛看我。”

    突然间,他严厉的命令传进她耳里,然后是他的手轻触她的脸颊,童筱茵轻颤了一下,在他再次开口前睁开双眼,只见他低头俯视着她,眼中有着深不可测的感情,是爱、是恨、是情、是仇,她不愿知道。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魏云智若有所思的看她。

    “不!”她回答得太快也太激动了,因为他笑了,一种满足的笑意在他眼中若隐若现着,“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更不可能会嫁给你的。”童筱茵以令自己感到骄傲的冷漠声音说。

    “不可能并不一定就表示不会。”他笑颜逐开的说。

    “不可能也不会。”她坚定的说。

    “我们走着瞧,筱茵。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通常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止我的,更何况你记得吗?”魏云智的声音转冷变硬,无情的提醒她,“你答应要听我的吩咐的,如果我叫你点头嫁给我你能拒绝吗?别忘了你是在赎罪。”

    童筱茵整个人僵住了,原本就已称不上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绝望占领了她双眼,恐惧由轻颤的身子显而易见,如果不是他的双手放在她左右,阻挡了她的去路,早跳下床避得他远远的。

    “别怕,我并不打算这么做,你大可放心。”他突然倾身亲吻她一下,“等你出院后,我会好好展现我对你的爱,而你则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不,别说话。”他轻触她的唇说:“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什么话都别讲好吗?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看着他,童筱茵顺从的闭上眼睛,不,是无力的闭上眼睛,就如他所说的,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止他的,那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呢?罢了,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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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魏云智明白告诉她,要她嫁给他、要她当他的妻子后,童筱茵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就像另有目的似的,事实上也真是这样,而她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就像他拼命送她衣服和珠宝一样令她讨厌。

    “全部拿走,我都不要。”童筱茵对着一室的人,有珠宝商也有服饰店老板说。

    “童小姐,这些你都不满意吗?没关系,我店里还有很多,我等一下再拿过来让你挑选。”珠宝商,一个四十岁上下却有严重地中海秃头的男人,讨好的说。

    “我也是,我甚至可以先打电话请店里的小姐现在就送过来,你等等,我这就去打电话。”服饰店的老板,一个外表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忙着说。

    “童小姐,我们也是,而且正好有一批衣服是早上才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算算时间这时候也该到了,我马上打电话去问问看,如果到的话立刻叫他们送过来。”

    “童小姐……”

    “住口,你们全部给我住口!”童筱茵受不了的大吼出声,而全部的人也都被震慑得僵住,“这些东西我全部不要,你们马上拿走它们,而且不要再来了。”她告诉他们。

    “可是魏先生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全部拿走!”童筱茵命令道,第一次用高八度高高在上的声音对人吼,但是没办法,谁教他们连续十天来缠着她,简直逼得她快抓狂了。

    “但是魏先生说要买……”

    “我说他说什么不干我的事,如果他要买你们直接去找他呀!出去出去,你们马上给我出去!”童筱茵截断他们大叫着,双手更是失控的在空中挥舞着。可恶的魏云智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活像蚂蚁沾在她这颗糖似的赶都赶不走?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疯的!

    “童小姐,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只要你们马上出去。”童筱茵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们,见他们仍然坚持不动时,她一个转身穿过愕然的他们火爆的甩门而去,“好,你们不走是不是?那我走!”

    她要去找魏云智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平白无故拼命买衣服和珠宝给她有何用意?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对那群人施了什么咒语,竟能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的纠缠着她,天哪!他们竟追来了!

    童筱茵回头瞪着她身后那群“蚂蚁部队”,双足却丝毫没有停顿下来的直闯魏云智办公室,然后一个反身火速将门上锁,隔绝那群可怕的“蚂蚁”。

    “筱茵,你今天怎么有空下来看我?”突然见到她闯入和她失常的反应,魏云智强闷住一股爆笑的冲动,她终于受不了了吧!他佯装讶异的开口问。

    “怎么有空下来?”童筱茵翻转过身盯着他讶异的表情迸出声,“你很讶异我为什么能逃离那群紧迫盯人的人对不对?”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魏云智皱眉看她。

    “我说什么?我还想问你对那群人说了什么,让他们孜孜不倦、大费唇舌的向我推销他们的产品,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她生气的质问他。

    “我只不过告诉他们我会付钱而已呀!”魏云智非常无辜的说。

    “你会付钱?!你是钱太多了是不是?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去乐捐,去救助那些可怜人?还是为了表示你的财大气粗所以这样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看你都不上街买东西,所以才会叫那些人送东西去给你挑,如果你不满意那些东西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再找别间店……”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童筱茵生气的吼道,“我只要你将那群人赶走,而且再也不要叫任何人送东西来给我挑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你忘了我爱你,更要宠你吗?”魏云智大惊失色的摇头说。

    “你——”童筱茵气死了。

    “别生气,我保证下一批商家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恶!我跟你说我不要任何东西你没听清楚吗?我不要!不要!不要!”她怒目相向的朝他狂吼,一副“如果你敢再叫人送东西来的话,我就和你没完没了”的表情。

    “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吗?我以为女人都会喜欢漂亮的衣服和珠宝钻戒的。”他喃喃自语着。

    “如果你一天到晚被一群‘蚂蚁’围绕着,你会喜欢吗?”童筱茵怒气冲冲的说。

    “蚂蚁?”魏云智这回的讶异可不是装的,他从来不知道房间里有蚂蚁呀!

    “就是那群人,简直把我当成了一块糖般的紧粘着,赶都赶不走,那不是蚂蚁是什么?”她没好气的说,脸上的表情依然非常不高兴。

    魏云智大笑出声,“的确很像蚂蚁,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将他们形容成蟑螂——看到就讨厌的蟑螂。”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将那群人叫走,并且不再找人来烦我?”她不欣赏他的笑话反怒瞪他。

    “好,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叫他们走。”

    “呃,那……谢谢,我要回房间了。”他突然的允诺让她呆愕了一下,童筱茵不自然的向他道谢一声;随即转身要走。

    “筱茵。”

    听他突然开口叫,童筱茵止了步,且回头看他。

    “你生气的时候很漂亮。”魏云智露出一脸真诚的笑容对她说,“希望你以后都不必再压抑它。”

    蓦然间,童筱茵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的,只为引发她的怒气,她狠狠地瞪他一眼甩门离去,门后传来的是他夸张的大笑声。

    可恶的他竟然敢这样耍她,真是太可恶了!可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想笑呢?她真是愈来愈不对劲、愈来愈不像自己了,而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童筱茵迷乱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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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急着找我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要动手了,黑狗?”刚进门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找了张椅子坐下,随后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后才开口。

    “听说姓魏的身旁有个女人。”黑狗突然说。

    “哦,是她妹妹吗?我知道他有一个妹妹。”男人淡淡的说。

    “不是,听说是姓童。”

    “姓童?”

    “对,而且关系匪浅喔!因为他们俩住在一起,而且姓魏的对她大方得要命,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四周的人甚至怀疑如果她要天上的星星,姓魏的是否也会设法弄给她哩!”黑狗的声音中隐约有着嗜血的兴奋,“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意思吗?”

    “这些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男人看着黑狗问。

    “你介绍的那个人身上呀!”黑狗理所当然的回答,“那个家伙有前途。”他很满意那个人所提供的资料与消息。

    “你想从那个女孩身上动手?”

    “废话,有这么好的一步棋不用未免太浪费了!”黑狗笑得得意,“你说姓魏的会想到我们这么卑鄙,竟然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而不直接找他吗?哈……”

    “什么时候动手?”男人吐了一口烟雾问道。

    “我高兴的时候。”黑狗冷冷的笑道,“这只是给姓魏的一个下马威而已,等到重头戏时我一定不忘通知你的。”

    “你想做什么?”

    “小玩笑,只是小玩笑而已。”黑狗笑了,声音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但是,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跟你打包票,姓魏的绝对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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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筱茵一个人待在房内生闷气,甚至连午餐都没出去吃,因为她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任何东西,而这都得怪魏云智。

    从上回那个“服饰事件”发生过后,魏云智有事没事总爱惹她生气,一见她冒火怒吼他就乐得哈哈大笑,活像个神经病似的,真不晓得人的个性在什么情况之下会性情大变,又有没有药医?

    她不懂他,如果从他们俩相处到现在来说,她认识他的程度可以用等差级数来说,最重要的等差值是负数,也就是说她一天比一天不认识他,每过一天她就觉得自己对他陌生了一些,这样推算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形同陌路,嘿,这样一想结果似乎满可期待的不是吗?不过先决条件她得再陪他度过一个明天、一个后天、一个大后天……唉!她是气昏头了,竟然在大白天做梦。

    从床上坐起身,童筱茵的目光无可避免的注意着镜中的自己,红通的鼻头,血丝满布的双眼,而他竟还说她哭泣的时候很动人?他的眼睛是“脱窗”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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