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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烈质琴人 第二章 作者:叶小岚
    后,沒天良啊……

    氣溫怎麼可以冷成這樣、學校排課怎麼可以爛成這樣?早上八點的課不該是大一新鮮人獨享的嗎?為何她這個大三拉警報的人還得狼狽的趕八點上課,這樣教她如何美美的去交男朋友?!

    七點三十了!車子再不來她如何趕至學校?張望著、叨唸著,袁棠羚還在心中暗罵著。

    「老天,不覺得趕車是件很蠢的事嗎?!大學生不該是第二堂課大搖大擺晃進教室就好了嗎?為何那個死教授每堂必點,還三次不到就扣考!」

    她在對一般人算是涼風的吹拂下冷得直發抖,內心更加的怨恨。

    手機在此時唱起歌來,她瞥了眼來電顯示,果然是罩她兩年有餘的超級乖學生唐可琳,隨即按下通話鍵將滿滿的不爽傾倒而出。

    「喂,可琳,我還掛在公車站。」

    「昨天不是說要買機車?」

    機車?!光想到那死竹竿她就火大!

    「別說了,『歹年冬厚小人』,機車被小人買定了,其他的車行沒中意車款,所以現在還在冒冷等公車!」她脖子都快縮到外套裡了,早上七點多的溫度啊──冷死人!

    「騎機車會更冷。」

    「至少我可以晚點起床!而且騎機車我穿棉被都沒有人管我,嗚……大三了還趕課,我哪有時間交男朋友?」

    「妳就別裝了,一來妳要美美的這是件難維持的事,二來妳縱使美美的也不會想交男朋友,妳就別找藉口了。」

    「嘖,妳就是太聰明了討人厭,對啦對啦,我的本意就是想罵我們那問排課爛、教授爛的爛學校啦,還好今天沒有油畫!不然是要我用哪雙手提畫啊?」

    「用哪雙手?!就現在那雙啊!」

    「那雙手現在一隻冒冷接電話,另一隻在外套口袋裡取暖沒空!」她快瘋了!她為何要

    上台北念書啊,誰來把她送到赤道去……

    唐可琳聽完俊只能送她一串狂笑。

    「哈……拜託妳,今天一點都不冷好嗎?我還穿短袖耶!」

    后,這是什麼死黨,就不信她不知道她怕冷!

    「唐可琳!再見!另外妳幫我罩好那個死禿頭的課,有什麼閃失我唯妳是問!」

    掛上電話,溫度還是不見回升,公車也還是沒來,倒是快樂的機車族一輛輛呼嘯而過,看得她是更加含恨!要是昨天有買到機車,她今天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可惡啊!

    眼成穿骨化石……突然,原本看著一輛輛機車的棠羚瞇細了眼,不會吧……

    遠遠來的那一輛機車,該不會……

    霎時細眼換大眼,棠羚瞠大眼睛,再瞧仔細一點。

    賓果!就是那個藍竹竿!別以為今天換件黑色的褲子她就認不出來,光看那輛愛車她就知道是他!

    他就快到了!

    氣急攻心就是這樣的。

    毫不考慮的下一秒,她已經從站牌奔出,在機車行駛的路上站成大字形,完全不理會站牌周圍傳來的驚呼聲。

    這死竹竿有膽就給她撞過去!

    「喂!閃啦!喂!喂!」穆愆宇騎了幾年機車才換汽車,今日不過是換回機車的第一天,才發現原來現在騎機車是這樣危險的,還會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奔出來自殺!

    逼得他只能死命踩煞車但求不會將這女人給輾平!

    嘎──

    機車總算在女人面前停下,他也瀕臨罵三字經的邊緣──噢,不對,他已經罵出口了。

    可那女人看來是沒聽到,下一秒他發了狂似的脫掉安全帽,對著機車前的女人狂吼。

    「妳這女人瘋了是不是?!Shit!滾一邊去!」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對他的叫囂無動於哀,連自己剛剛那種自殺式的行為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煞有介事的左看看機車頭、右摸摸機車把手,緩步繞了一圈後才萬分可惜的緩緩說道:「……機車碟煞不錯,兩萬六算是合理的價錢……」

    穆愆宇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遇上瘋子了,他把女人推離車子一步。

    「妳攔下我的車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的機車不錯?!小姐,我想妳該去掛個號……咦?妳怎麼知道我的機車買兩萬……」話還沒說完,他已覺不妙。

    這女人好面熟……

    「喂!小姐!妳幹什麼?!」他話都還沒說完,這女人竟然自動坐上了他的車後座!

    已經跨上機車後座坐穩的棠羚,視男人的怒吼為發聲練習,她將頭一側,朝那對往後轉來的黑眼珠一笑,「嘿,記得我吧,死竹竿!」

    死竹竿?!

    這年頭的女人是這樣上了別人的車還罵人的喔?他是『嘟丟鬼』喔!

    「小姐,請妳自重一點,妳莫名其妙坐上我的車是想幹嘛?!」他氣得快冒煙了,這死女人只要再讓他的火氣上升一度,他就又要罵髒話了!

    「往關渡藝院,我八點的課,謝謝。」她雙手往後扶好,擺明了就是賴上他的車。

    「我管妳是醫院還是技院,而且妳八點的課干我什麼事?!」這是什麼年冬啊!小人肖人這樣不受管制?

    「嘖,怎麼有人說話這樣難聽的,我說的是藝術大學!我只是改不了口而已啊,幹嘛那麼計較?」棠羚還不厭其煩的解釋。

    「我管妳什麼藝院還是什麼大學,那都不干我的事!」穆愆宇不禁提高聲量。

    「可是干我很重大的事啊,我八點二十分沒到就算缺課,缺課兩堂會扣考,把考後會被當,被當後我會畢不了業,畢不了業我老爸會──」

    「停!」他險險伸出手將她那張嘴給捂起來,他真的沒遇過這種事,原來雞同鴨講是這樣發生的。

    穆愆宇努力澡呼一口氣、再吸一口氣。

    「我說這位大小姐,我說的意思是──我為何要管妳什麼缺課扣考的,那、干、我、什、麼、事?!」

    棠羚思索了兩秒,眼珠子轉呀轉,看看左再看看右。

    「喂,你擋在路中間不好喔,這個轉彎路口很危險的,通常車子轉彎後就會加速,加速之後有可能會……」

    又來了!這女人是哪個星球來的啊!地球很危險的她是知不知道?!

    「停!」他不得不先叫她閉嘴。

    頭痛的覺得車子停在路中問確實不是辦法,光那群等車人口的側目,穆愆宇已經覺得自己像在舞台上表演,只得將車往前騎,在路旁停妥。

    兩人的雞同鴨講再繼續。

    「我說小姐,我……我是說妳幹嘛跳上我的車?」這女人八成聽不懂人話,雞都比她好溝通!他乾脆直截了當問個不客氣。

    「喂,我們就這樣前後坐著,你這樣轉過來很近耶,你可不可以退遠一點啊?」棠羚還刻意的拉後身子,微仰著頭望他。

    「妳都跳到我車上來了還會怕這些?!」他簡直想把她拽下車!

    說得也是,可是她還是揚起皮皮的一笑。

    「光天化日下諒你沒那個膽。」

    瞧見她嘴角左邊漂亮的酒窩,他有一秒鐘分心,但馬上就回神拍了一下額頭,再度呻吟:「小姐,拜託妳,現在那邊開過來的還有無數輛機車,我這二手車坐來不見得舒服,妳要不要重來一次,換輛別的?」阿彌陀佛,讓另一個人去應付瘋子吧。

    棠羚看著他三秒,嘆口氣,翻翻背包,掏出眼鏡來戴上。

    「這樣,你有沒有比較明白了?」平常她也沒醜化自己的興趣,所以並不戴眼鏡,那天是為了買車看仔細才戴的,沒想到現在這竹竿會認不出她來。

    這、這、這……穆愆宇覺得真是青天霹靂,他和這瘋女人的戲還沒完啊?!

    「是妳!」昨天那個白目女!他總算想起來了。

    「對!所以你最好是──啊!我的車跑了!」棠羚瞪大了眼,尖叫地看著自己等候的公車從旁邊開過去。

    這下子她的火氣整個燒上來,氣急敗壞地往前頭男人肩膀一推,「喂!我要你載就是因為等不到公車,這下好了!連公車都比讓你載還要快!我不管,快要八點了,你給我想想辦法!」

    「我……」他真的是吐不出一句話來。

    他為何該「給她」想辦法?!他買車也犯著瘋子了?!這女人講的是哪一國的笑話!

    他一定要再吸一口氣曉以大義。

    「小姐!我說……等等、等等,妳剛才說現在幾點?」這下換他瞪眼了,他一定要掐死這女人!他要遲到了,才第一天上班耶!

    「八點!」

    「妳給我……」下車這兩字他知道他是吐不出來了,一吐出來他相信這女人會跟他魯到九點還是在原地!於是他努力收回一口氣然後接下去說:「坐好……」氣死人啊!一早就見鬼了!

    嘿嘿嘿,棠羚賊笑。

    得了便宜不賣乖這豈是她袁棠羚會做的事,她好整以暇的拍拍他已經轉過去準備騎車的肩頭,裝蒜再問:「嗯……你剛才說什麼啊?」

    她的口氣之輕柔可人的,可惜男人不買帳,狂吼道:「我說妳給我坐好!」

    猛地將安全帽一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騎了機車就要走。

    就這樣引棠羚覺得還是該好心提醒他。

    「……那個……我沒戴……安全……帽……」整句話被風吹得零零落落。

    男人邊騎邊吼:「妳說什麼?!」他沒那個性命與脾氣去聽她說些外星話。

    算了,她將一頭長髮捲成一束拉到胸前,以免下車時已變成女鬼一隻。

    「沒事。」反正被警察抓,開的是他的罰單。她不再多說,而且真的快遲到了,沒空理這些小事,她安穩扶好,隨他往學校方向而去。

    可是──

    沒戴安全帽真的不是小事。

    當警察對著他吹哨子的時候,他相信他臉上的青筋已經冒出來畫成一臉的地圖了。

    「早上臨檢什麼?!」他粗嘎的低語,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哪項違規。

    兩人被警察給請下了車,然後在看見她的頭時,他臉色鐵青。

    這女人……

    「我覺得你真的很倒楣。」當警察在開單子抄身分證號碼時,她不得不為他哀聲嘆息。

    當場換來男人直接對著她咆哮。

    「妳給我安靜!我就是遇到妳才這麼倒楣的!」他沒這麼失去理智過,他沒這樣對一個女人發火過,這不是他,真的,一向溫文出了名的穆愆宇才是他。

    可是這女人真的是……

    這麼兇幹什麼?棠羚嘟起嘴,「真的啊,上次魯達康載我整路也沒被抓啊!你不過是轉兩個彎就……」

    三言兩語再度讓那個深呼吸的男人破功。

    「這不是路程長遠的問題,而是我明明有另一頂安全帽,為何還會發生這種事?!」這女人根本沒說她沒戴安全帽!這死女人笨女人!他快冒煙了!

    「我怎麼知道你有,而且我有說啊!」她很無辜的扁扁嘴,那慘樣讓警察都不禁同情的望上兩眼,然後責備的看了男人一眼。

    「妳有說才怪!」氣死他了!他為何要在路上和一名陌生女人對罵?

    他陷入輕微的崩潰狀態,他的抗壓能力可以媲美西柏林牆,竟然會……

    看不過去大男人兇弱女子的警察將紅單遞給穆愆宇,「拿去!還有,對女朋友要溫柔一點,要關心她有沒有戴安全帽。」

    「她不是……」

    他咬著牙對員警低吼,可是那警察根本不將他的反駁放進腦裡,他實在啞口無言,一股鳥氣又不知該如何說是好,只好把一股怨氣全吞進肚裡,彎腰打開機車置物箱,取出一頂安全帽塞給她。

    「噢!」撞……撞到胸部了……死竹竿!

    棠羚鼓鼓頰暗罵他祖宗八代,可也不想引起殺人命案,乖乖將安全帽戴上,待坐穩了,那悶不吭聲的長竹竿才……應該是一臉鐵青的發動機車,將她往學校的方向送去。

    反正她是坐在他背後。

    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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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果然是丟了。

    他習性不改的坐在商業大樓樓下巨型的柱子旁哈起草來,心中還在對那個一早帶霉運的女人暗罵三字訣──不,這股霉運應該是從他險險被踩斷腿的那一刻就埋下的,他甚至覺得根本不該去買那輛該死的機車!

    雖然掉工作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挺讓人傷心難過的事,畢竟他的理想是打完這個城市裡的所有零工,所以他在回英國前便將前一個工作結束,順便也找好了下一個工作,好在回台灣後可以銜接。

    可是今天的狀況在他計畫外。

    計畫外!要是以往有人將他的計畫給摧毀到這種程度,他恐怕是砍人了,可見這一年的隨性對他來說多少是改變了些想法。

    因為他要克服的便是去適應計畫外的狀況,而不是照他的計畫去生活。一年來,他已經習慣得差不多,沒想到今天會有那麼不爽的感覺,一切都是那個女人!

    現在怎麼辦?!

    再吸一口、又一口。

    黑黑的眼眸再次在這個人文繁沓的區域繞了一圈,形形色色的招牌林立,沒有新意沒有創意,沒有一個引得起他的興趣,驚覺這個步伐如此快速的城市在文化及城市美學上竟是如此落後。

    他有一個沒一個的瞄瞄看看,直到「左手音樂教室」這個招牌吸引住他的視線及腦袋轉動的方向。

    左手?他一直是個左撇子,只不過……音樂一向是雙手協力的事情,這樣強調左手,不怕一件生意也沒?

    挑了挑眉,他開始往招牌下的地點前進,幾分鐘後,他已經推開了那扇重重的隔音玻璃門。

    門一推開,他才發現這音樂教室出乎意料的規模龐大,但隔音似乎有待加強,他一進門便聽見五台左右的鋼琴正彈出不同的音色。

    櫃台裡坐著一位美麗的女士,笑容和善的迎接他,嗯,賞心悅目。

    表明來意後五分鐘,他被成熟美麗的女士請上了櫃台旁的平台?三角演奏鋼琴前。

    「我想直接聽你彈一曲比較快,你覺得呢?」田茵茵禮貌性的再說明一次,可是對於來者的期望並不高。

    一來,三個月前也曾有人毛遂自薦,結果音色不錯卻是頭色豬,二來,等著擠進左手音樂教室的老師大排長龍,所以她抱著姑且聽之的心態。

    坐上鋼琴椅,琴蓋上的Steinway讓他淡淡揚了揚嘴角,有些高興看見的不是滿街林立的那個鋼琴品睥。

    他伸出幾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彈了幾個琴鍵,嗯,他最喜歡Steinway絲般的溫柔,而且甜美豐厚,融合著陽剛與優雅的奇特氣質。

    田茵茵看著他那雙指節漂亮的手指,可是那膚色……會不會太黑了?不像是長期在鋼琴房裡的手指。

    穆愆宇當然沒忽略女老闆的眼神,卻還是神色自若的問:「妳想聽的是哪一種級數的學生要聽的程度?」

    「什麼?」田茵茵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是說我若要教,學生的程度在哪我就彈他該知道的程度。」

    「啊?!」她果真是沒聽錯!這人的口氣會不會太狂妄了?

    什麼叫做他若要教?!他要教還要看她要不要讓他教咧!田茵茵暗罵這人的不知好歹,不教訓他一頓豈可讓他全身而退,於是開啟她那張可以殺死人的利口。

    「先生,你若想要得到這份工作,最好是將你的看家本領全使出來,而不是管學生是什麼程度,否則恐怕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聽你一曲一曲彈下去。」

    穆愆宇挑挑眉,算是接收到人家的「善意」規勸。原來「正常人」應徵鋼琴老師的工作是這種方式的?!

    他覺得這城市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吧。」這可是人家老闆要求的,那他幹什麼謙虛。

    他再順敲了幾指鍵,停頓一下,真是好琴!台灣的可怕就是在此,好東西的普及化世界難敵,隨地一坐都可以從天上掉下來一個精緻高級的物品砸死你。

    暗暗讚嘆完鋼琴的品質後,他快速滑了滑琴鍵,再一個簡單的輕抬手指,瞬間,如流水般的音色滑出,飽滿自信、活力十足,田茵茵心頭稍稍一緊,他競還朝她淺淺一笑。

    然後,那活力十足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飛躍彈跳,越急越陝越急越快,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手指頭。

    是蓋希文,那個越快越是投入生命的音色,也是考驗指頭變幻的一個指標。

    這速度與指法……而且他是在沒看譜的情況下……

    當場讓田茵茵漂亮又成熟的臉上露出菜色,她想叫他停手卻又不捨得……

    就在她還迷戀著曲音轉換時,他又巧妙的變起調來,隨性去了。

    這音色的完美度……

    慘了!

    田茵茵的眉頭微蹙:心裡暗暗哀叫,暗暗開始數苦秒數,一、二、三、四、五……

    五秒後,果然櫃台後面的教室裡已經有人衝出來。

    田茵茵深吸一口氣,她就知道,她養出來的這些個鋼琴老師一定會丟下學生衝出來。

    一曲都未完,五問教室裡的師生全奔出來看表演了,當初她就覺得那個死裝潢師父偷工減料,隔音效果差到讓她抓狂!

    穆愆宇瞄了一下櫃台旁的人群,不多不少正是五對加原本的成熟美女一人,微微笑了一下,手指一轉將左手的旋律再作修改,呈現出另一風味的蓋希文。

    驚呼與嘆息聲在五組人馬中此起彼落。

    田茵茵瞪了一眼這些個不上課只知張口結舌的老師和學生,清清喉嚨,「我說各位老師、學生們,該回教室裡了吧?」

    沒人有動靜。

    已在左手音樂教室學琴三年的馮怡真扯著田茵茵的手臂,忘神的喃喃自語,「主任……我要換老師……」

    雖是聽得陶醉,可是馮怡真身旁的謝石偉揮出一拳將叛變的學生敲醒,「還輪不到妳!茵茵姊,請讓我和這個人學琴……」

    田茵茵的頭沒這麼痛過,鋼琴界她無一人不熟,但……她就是沒見過有這樣的好手,究竟……她再細聽還是覺得這音色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一場音樂會裡聽過。

    不可能啊……國內確實沒人可以彈出這樣的音色,看他的手指就像是天生就活在鋼琴上似的,這……

    掌聲狂烈響起,打斷了田茵茵的沉思,她這才恢復神色,看了鋼琴前的陌生人一眼,點點頭。

    「還要再彈嗎?」穆愆宇純粹禮貌性質的詢問。

    「要、要!」五組人馬爭先恐後點頭。

    「不用了,謝謝。」田茵茵冷靜的將陌生人請下來,瞪著五個老師說:「還不快將學生帶進去!」人家都來踢館了還傻呼呼的!

    「可是我要換老師!」馮怡真叛變得很徹底,誘導其他原本不敢說的學生也一一表明。

    「我也要換老師!」

    「我也要、我也要!」

    而五位老師沒有人阻止得了學生叛逃,因為他們自己也很想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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