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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光 第二十七章 作者:珍·安·克兰兹
    从墙壁穿透而出的尖叫声,刺过她整个早上都漂浮其中的、那由药物所导致的迷雾。她不情愿地停下来,双脚用力站稳。

    在她面前有一扇开启的门。麦医师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催促她走进去。在她右边,一个看来魁梧强壮、穿着制服的男人用狰狞的表情看着她。她仿佛记得有人称呼他为警长。

    “不要,求求你,”她低语。“我不要进去那里。”

    “没关系的,”麦医师说。“你不是单独进去,我在这儿陪你。”

    “不。”她企图甩掉肩上的手,但麦医生收紧她的掌控。

    “你只需进去几分钟,”麦凡芮医生巧言哄骗道。“只要踏进去,看看四周,然后告诉我,你感觉到什么就好了。”

    “不。”

    穿着制服的男人沈下脸。“我不懂,医生,她好像真的很沮丧。你确定需要她的加入?”

    “我非常想要知道她对犯罪现场的反应。”

    “她看起来快要吐了,我可不要她毁了任何证据。”

    “她不会有事的,我给她吃的药应该能使她相当冷静。”

    “在我看来,她一点也不冷静。”警长说。

    该死的对极了,我一点也不冷静。她张嘴尖叫。

    “不要叫,”麦医师摇晃她。“不要叫,你失去控制了。”

    随便她怎么说,只要能不用进那房间就好。

    她叫得更大声。

    “把她弄出去,”警长大吼。“我没有时间搞这个。”

    麦医师不情不愿地领她回到车上。

    她继续放声尖叫,这似乎有效了。重要的是,麦医师带着她离开那栋墙壁会尖叫的房子。

    “别叫了,”麦医生已经处于愤怒的状态。“你立刻给我住嘴,了解吗?”

    ◇◇◇

    “乔依,别叫了。醒醒,你在作梦。”

    她在一阵无声的啜泣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艾森靠向她。她身上的汗变得冰冷,心脏急速地跳着。她花了狂乱的几秒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然后她看到床前那个天鹅翅膀的巨大剪影。

    噢,该死!又一个噩梦。依照这个速度,他很快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她真的是个疯子。

    她抓着床单坐起来。“抱歉,我告诉过你,这可能是个问题。如果我要继续和你待在这里,最好去睡别间卧室。”

    “我不要你睡别间卧室。”他靠着枕头坐着,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臂弯里。“我要你在我的床上。你作了什么梦?”

    “只是我被关起来的那些日子中另一个不好的回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细节的。”

    “我想知道,告诉我。”

    也许因为现在是半夜,而他没有开灯;也许是因为睡前那场热情有劲的做爱;也许是因为他跟她说了他的嗜好,而她看到了他不常显露出来的内心深处。

    也或许她只是需要跟某个人谈谈她的梦。

    “我跟你说过,有个医生对我的病例特别有兴趣。”

    “麦医生?协助附近小镇警局做调查的那个。她也企图想看看你是否能在犯罪现场发功作法。”

    她畏缩了一下。“你有很好的记忆力。”

    “这个麦医师在你的梦里?”

    “是的,这个梦是跟我在‘仙那度’时所发生的事件有关。麦医师担任一桩谋杀案的顾问。那个早上,她偷偷在我的食物中放了一些药,然后载我到命案发生的房子。她要我走进两个人被杀害的房间,我不肯进去。”

    “那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

    “她想要强迫我进去,理由是我必须学习控制焦虑。”

    “她认为不想进入有人被杀害的房间,只是某种正常的恐惧,只要努力去克服就行。”

    “是的。无论如何,警长怕我会在他的犯罪现场呕吐。当我开始尖叫,他命令麦医师将我带走。我敢说她非常挫败且生气,不过她还是将我载回烛湖庄。”

    “警长后来有找到凶手吗?”

    虽然她的脉搏仍然高速跳着,呼吸也尚未恢复正常,她仍露出微笑。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个问题,她想。艾森喜欢答案,不只如此,他根本是没有得到答案绝不会罢休。

    “几天后我在医院图书馆看到报纸,”她说。“有一张那栋房屋的照片,文章的标题是:‘前夫因嫌疑重大而被逮捕’。”

    “麦医师有没有再次尝试这种把戏?”

    “还有一次,但得到相同的结果。我开始尖叫,而且一直叫到警察命令她带我离开。那次之后,我猜她终于理解我对那种治疗不会有反应。”

    “那不是治疗,她是在利用你。”

    “嗯哼。”

    他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我不喜欢麦医生,但我看不出来她有杀害葛雷恩的动机。”

    她叹口气。“你的脑筋永远朝一个方向前进,你知道吗?与麦医生有关的梦和寻找杀害葛雷恩的凶手,一定要有什么关联吗?”

    “可能没有,我只是努力要找出关联。我的直觉告诉我,葛雷恩的谋杀案和你的处境有关。”他的一只手沿着她的手臂直达腰间。“你睡得着了吗?或者我们必须去求助于热牛奶?”

    她亲吻他赤裸的胸膛。“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是吗?”

    她再次亲吻他,这一次更靠近他坚实、平坦的小腹,一只手并沿着他的身前往下。他已经沈重且坚硬了。

    “是的。”她说。

    他以手指梳过她的头发。

    “真是一个好主意,”他说。“许久以来最好的。”

    她将他含入口中。

    “好得不得了。”

    在她发中的手指收紧,口中的他则又硬又直。

    然后他把她拉上来,翻身压住。当他进入时,她早已准备好了,而且好像生命悬挂在他身上似的牢牢地将他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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