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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二夫 一屋二夫 4 作者:李葳
    哼着歌,骑在高架梯的顶端,育轩心情愉快地刷着油漆。只剩最后一小块,这间房的油漆工程就大功告成了。

    叩叩,门板边两声轻敲后。「午餐我买回来了,下来吃吧。」

    「喔。」育轩头也不回地说:「谢啦,等我刷完这块,马上就下去。」

    「……」

    感觉到背后沉默的视线,育轩停下手,转头。「干么?还有事吗?」

    耸耸肩,翟要撇着唇说:「只是在想,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你难道不会觉得有点累,或是想睡觉吗?」

    「一点儿也不会啊!」

    他问这是什么怪问题?这几天住下来,育轩每天都睡得很好,连个大梦都没有,一觉到天亮,神清气也爽。反而翟要他自己,一双原本气焰嚣张、邪气吊高的单眼皮猫眼,眼尾却没精神地垂下,少了霸气不说,眼睛下方还有块暗色黑影。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育轩觉得翟要除了脸色有点糟之外,每天一早醒来看到他,他的脸上、身上似乎都会多一些前一天晚上睡觉前所没有的伤痕。不过因为伤痕还算轻微,所以过个一、两天就消退了。真不晓得这家伙是怎么弄伤的?半夜起来捉老鼠吗?

    「是吗?」翟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有问题!这家伙脑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不给他知道!育轩皱紧眉头。啧,卖什么关子?有话不会直接讲啊?以为这样比较有神秘感吗?

    我也是,何必管他?他不讲拉倒,反正是他家的事,我有什么好不爽的?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慢着!育轩迟钝地瞪大眼,恍悟到自己一肚子的火气,是来自翟要不肯将烦恼说出而产生的不愉快。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有点在乎起那家伙了?难道自己开始把那家伙当成朋友了?

    不、不、不!他可是那个讨厌鬼翟要,是争抢合约的敌人,我们怎么可能交朋友?不、不、不,不可能!

    顶多,育轩退让半步地想,他可以承认,自己起初对翟要的「认识」里面有些误解他的部分。

    拽归拽,但他不会颐指气使地差遣他人做事,自己却啥也不动手。

    他之所以会给人自以为是的印象,是因为他经常以嘲讽的口吻论事,态度又自大的缘故,但仔细钻研,会发现他说的话不是毫无根据,没有内容的。

    况且,他满守信用的。因为擅自使用了一楼的空间睡觉,他竟主动到医院向邢老太太谢罪。当时育轩根本没想到应该这么做,而他光明磊落的做法,让育轩对他有所改观。

    就连整理邢家大宅的事也是,育轩自己高兴做白工,也没想到要将他排进「帮手」的名单中,但没料到翟要竟也主动加入刷油漆、打扫的行列。每日育轩跑完业务回到邢家老宅,都会注意到屋子又有一部分变得干净,坏掉的灯、水管也陆续获得修缮。

    糟糕,越想越觉得那家伙是好人。这样一来,自己要怎么将他视为万恶不赦的大坏蛋,自己永远的敌人呢?

    育轩紧握手中的油漆刷,不行,不行,还是别想太多,快点把墙刷完吧!否则墙没刷完,那家伙在自己心中的「评价」反倒要一百八十度地咸鱼大翻身了!

    ※※※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便利商店买来的微波餐盒里的饭粒,翟要真的想不透,为什么一个每天晚上跑来骚扰他的家伙,精神能那么饱满?反观自己,因为每天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总是呵欠连连不止。

    第一天发生时,翟要以为是侯育轩喝醉了,误把他当成女友,所以没放在心上。但第二天他竟又出现在自己睡觉的房间,而且还硬把锁给撞开,当时翟要真想大喊救命。第三天之后……唉。

    「这是什么奇怪的梦游症?真的有人会做了那些事后,白天起来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翟要嘀咕着。

    他不是没有很小人地猜测过,这会不会是侯育轩的赶人策略。目的,当然是藉着每夜的性骚扰使他知难而退,再也受不了地搬出邢家大宅。

    可是几天的刺探下来,翟要得出的结论是——一、侯育轩不是演技出神入化,二、就是真的不记得了。哪边才是正确解答?天知道。

    「又是微波便当啊?你还真吃不腻呢!」咚咚咚,终于下楼梯的侯育轩带着满身油漆味,走到餐桌旁。

    「不然你要自己煮吗?」挑挑眉。「你忘记啦?小茜说她这两天要到台北去玩,没办法过来看我们,所以冰箱里的存粮早就吃光了。」

    「我自己煮的饭,不是我在说,那真不是人能吃的东西。叫我吃那个,我宁愿继续屈就便利商店的饭。」大剌剌地捉起饭盒,拆开卫生筷。「我开动了!」

    他大口扒着饭。豪爽的吃相,实在难与昨夜在自己房中主动示爱的那家伙,连结在一块儿。

    第一天、第二天仅止于亲吻与抚摸的骚扰,第三天之后逐渐加温,越来越超越「骚扰」的界线,接近侵犯的程度。

    要是告诉侯育轩,昨夜他用同一张吃饭的嘴街着……这家伙八成会喷饭吧?

    「你家族里是不是有罹患梦游症的患者?」听说梦游也是有遗传基因的,翟要旁敲侧击地问。

    「没有。」停下筷子,狐疑地反瞪他。「你没头没脑地问这个做什么?」

    翟要叹口气。「没什么。不过我想建议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人家说检查脑波就可以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这种症状。」

    「啊?我脑子好得很,干么去检查?我看你比我还需要检查吧?照照镜子,你气色糟透了?」

    「起码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气色不好,总比有的人连自己脑子不好都不知道。」气不过这罪魁祸首一副无辜样,翟要反唇相稽。

    「你!」侯育轩大力拍桌地说:「好心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翟要哼地道。

    「我不知道什么?刚刚你也是一副要讲不讲、怪里怪气的模样!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别在那边婆婆妈妈、犹豫不决的,有什么话你全吐出来呀!」

    能讲吗?讲了你会相信吗?翟要嘲讽地扬起唇角,道:「好,等哪天我安装了针孔摄影机后,一定告诉你。现在我若没凭没据地说,你也不可能会相信我说的『天方夜谭』。」

    「你不说看看,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揪着眉,侯育轩不爽地说。

    一笑,单手撑腮地望着他,翟要挪揄道:「如果我们是朋友,也许你会相信吧。但是,你会相信一个死对头所说的话吗?」

    「这……」皓亮黑瞳犹豫地盯着他。

    继续逗弄老实的他,翟要笑嘻嘻地说:「还是,你现在肯当我是朋友了?」

    「我……」

    「打扰了!翟要,你在吗?」

    意外的访客,成了救星,帮了不知所措的侯育轩一把。唇红齿白,明眸雪肤的弱冠美少年,一走入大厅便像道洒入阴暗角落的灿灿春光般,让眼界亮了起来。

    「阿蓝,你怎么突然跑来了?」翟要吃惊地站起来。

    「要哥!」少年一路扑到他的怀中。「谁叫你都不回家,我要是不来找你,都快给闷死了!」

    整个人被扑倒在地(最近怎么常发生这种状况),骑在自己身上的美少年,气愤地嚷着:「我不管这是什么重不重要的鬼生意,我今天是来带你回家去的,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走了!」

    一个夜晚会「骚扰」人的侯育轩已经够让人吃不消了,再加上任性小哈妮——阿蓝来凑热闹,翟要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用啊!

    「我也很想念你啊,阿蓝。可是——」

    「没有可是!好久不见了,香一个先!」阿蓝双手捧着翟要的脸,嗯地凑上嘟起的嫩唇。

    瞥见已经愣呆的侯育轩,他犹豫了下,继而一想,这或许是个好机会。如果侯育轩知道自己「名草有主」,受到潜意识的影响,会不会停止夜晚骚扰自己的「攻势」?

    值得一试。

    翟要扣住阿蓝的后脑勺,双唇温柔地拂掠过他的,待阿蓝急促的鼻息中透露出焦虑难耐的甜咛,再一举入侵小口,深深地吸吮着。

    「嗯……唔……」

    口沫相濡的水泽声,煽情地在大厅中放送着。

    这一吻,吻了起码有三分钟以上,吻到阿蓝气喘吁吁,瘫在翟要的身上,仿佛是一摊软泥。

    「满意了吗?」挑眉笑问。

    「嗯,好象没什么感觉耶,再来一次!」少年顽皮地眨眼。

    「你这个小骗子!」翟要示意阿蓝从自己身上移开,翻身站起来,并顺手拉他一把。

    乖乖地拍拍屁股起身。「ㄘヽㄟ,你很难骗到手捏!」

    一顿,阿蓝注意到侯育轩,立刻兴奋地拍手说:「啊,就是这个人吧!你说和隔壁老阿伯养的那条杜宾狗长得很像,连脾气都差不多,又坏又暴躁,见到你永远吠个不停、想咬你一口的那个人!哈哈,真的长得好象喔!」

    连给点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翟要苦笑地看着侯育轩轰地怒红了脸,忿忿地瞪着他们。

    「不过最后那条杜宾狗还是和你交了朋友。现在在你面前乖得跟猫儿似的。」

    其实是翟要每天都带几根牛肉条当贿赂,久而久之,狗儿也不再将他当成敌人,而是会喂它点心的仆人。所谓的「乖」,充其量只是不再把翟要的腿,当成会走动的大餐罢了。

    阿蓝蹦蹦跳跳地走向火冒三丈的侯育轩,毫不怕生地,大方伸出手说:「哈罗,Mr.杜宾犬先生,我叫林蓝莳,很高兴认识你!」

    无预警地被迫「欣赏」了男子vS少年的亲热画面,育轩看傻了眼,还真不知要说什么才对。

    原来翟要是个GAY啊!

    过度的惊讶,使得眼前画面的震撼威力相形之下逊色许多,不至于叫人晕倒厥过去。

    过去育轩光是想象两个男人亲热就觉得恶心、违反大自然异性相吸的法则,他相信自己要是亲眼目睹,肯定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地作呕。

    可是不知道是这两个人的开放态度很自然、不造作,抑或是人类总是容易被「好看」的东西给吸引了去,育轩竟没发生上述的「生理」反应,倒是很不好意思自己成了大灯泡。

    纵使无法昧着良心,说这两人是天生一对(这种字眼,只能用在男人与女人身上。若用在男人与男人身上,成何体统?天罡人伦要放哪里去?),但育轩愿意承认他们的外型很匹配,都是不相上下的美型男。

    可比古文中高大白皙的美男代表——潘安,与养尊处优的骄纵美少年——贾宝玉。

    育轩好不容易平息了点错愕,心想:「GAY也是人,翟要想和男人或女人恋爱也不干我的事,还是别太大惊小怪,免得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之际,便听到那个「贾宝玉」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连篇鬼话」!

    谁是杜宾狗啊?!

    「你不高兴啦?」

    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完毕的少年阿蓝,将伸出的手,改为上前拍着育轩的肩膀,说:「其实这是代表翟要他满欣赏你的。他那个人自己像只挑剔的猫,对不得他欢心的人,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注意。顺道一提,以前他在夜店里,有人向他搭讪,缠着他要电话,你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事吗?他竟然报了殡仪馆的电话给人家!」

    育轩对那个倒霉的家伙并不寄予同情,千错万错只能怪他自己不长眼睛,没看到翟要的性格有多么的扭曲。育轩可是早早就看出来,翟要的脾气绝不像他欺人的笑容一样的和蔼可亲。

    「阿蓝。」从后方搭上年少情人的肩膀,翟要微笑地说:「你不停地把我的秘密抖出来,是想干么?怕人家不够讨厌我啊?」

    「因为你超会勾引人,不打点预防针牵制一下怎么行?」

    翟要宠溺地掐掐他的鼻子,念着「你这爱耍心机的小雪鼬」,再朝育轩扬扬下颚道:「放心吧,光是知道我是同性恋这点,人家就巴不得和我保持距离了。」

    「喔?原来Mr.杜宾犬是个顽固的欧吉桑啊!」

    「我、我不叫杜宾犬,也不顽固!我如果是欧吉桑,你旁边那个是什么?欧巴桑吗?」不禁羞恼地反驳。

    「嘻嘻,人家说你是欧巴桑耶,翟要!那,我们应该换一下,下次你做零号好了!」

    「你想反攻我也行,条件是你得改掉早泄的毛病。」翟要故意亲密地勾着他的脖子一勒。

    「都是你不好,老是挑我最弱的地方下手!」

    晾在一旁当隐形人的育轩,看他们卿卿我我、没完没了,忍不住咳了两声,道:「不好意思,你们要亲热可以移到房间里去吗?我身边没可鲁,看也知道我不是瞎子,你们闪得我眼睛很痛。」

    讲完,双手抱胸,育轩再道:「还有,我要严正声明,虽然我觉得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怪怪的,但我还分得清楚一个人的性向和一个人的人格是不同的,是GAY不代表你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我也不会以一个人是不是GAY,来判断这个人的价值。」

    育轩瞄了一下翟要含带特殊意涵笑意的眼,再补充说:「我只是讨厌莫名其妙就被人误会,所以才特别说明的,不要以为我是在乎你的看法。」

    「我的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高兴你不是『以偏盖全』的那种人。」翟要浅浅地微笑以对。

    「哼,我不过是懒得管别人关起门来在干什么,因为碍不到我,爽也不会爽到我。」育轩将吃完的饭盒收拾收拾,准备回楼上继续油漆。

    「要哥,Mr.杜宾犬叫我们到房间去亲热,这意思是我可以住在这儿吗?」

    「这,你可以自己问他啊。」

    育轩回头一瞪。「我又不是屋主,问我做什么?不过你们要是敢在邻房猫叫春,吵得我睡不着,小心我提冷水泼你们!」

    阿蓝频频眨眼。「嘻嘻,好好玩喔!Mr.杜宾犬想参观我们A片现场耶!我晚上可要努力地叫了,哈!」

    「阿蓝,别戏弄老实的杜宾犬了,他若咬你一口,你这只小白鼠肯定一命呜呼喔!」翟要调侃地说。

    育轩真想翻桌怒吼:又是狗、又是猫、又是老鼠的,你们把这里当成动物园呀?!又不是在演猫狗一家亲!

    ※※※

    「捏,外头有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那儿耶!」正在厨房帮忙切菜的阿蓝停下手,从通风专用的小窗户看出去,说道。

    中午听侯育轩抱怨不想再吃便利商店的饭盒后,翟要决定发挥一下自己鲜少展露的做菜功夫——菜色是万年不变的什锦虾仁蛋炒饭。材料都陆续处理完了,就等着下锅快炒的一刻。

    他停下火,跟着探头望了望。暗橘色的夕阳下,荒芜的院子里风吹草动,就是不见什么人影。

    「是你看错了吧?我只看到外头的一堆杂草。」

    「没有,我发誓,我是真的看到了!欵,要不要出去看一下?说不定是小偷,想进来偷东西。」

    以毛巾擦掉手上的水珠,翟要莞尔一笑说:「小偷?那八成是个笨贼。看也知道这破屋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也许是个走投无路的贼啊!」

    接近黄昏时刻的院子里,躲藏着无数蚊子大军,翟要对于出去「捉贼」一事,实在兴趣缺缺。但是口口声声没看过贼长什么样子的阿蓝,硬拗着要他陪自己去外头一探。翟要敌不过他软硬兼施的撒娇,只得提着手电筒,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始终没看到什么人影。

    「奇怪,我看得很清楚耶,一道瘦瘦小小的人影就在这边晃来晃去的呀!」

    「你是不是看见这棵小木瓜树,错当成是人了?」指着挂着颗青木瓜,远看时外型有几分像人的树儿道。

    「才不是呢!」阿蓝不服地鼓起双颊,皱着眉东看看、西望望。「啊!翟要,你快看!那个!」

    沭目惊心的红油漆泼洒在老屋斑驳的灰泥外墙上,斗大的「快点滚出去!不然会有不幸降临在你身上!」的字样,写得颤抖而歪斜,每个笔画与笔画间滴流下来的红痕,宛如腥红的血般。

    字字间渗出的敌意与恶意,顿时使得翟要的心情沉重,说不出任何的话。

    「这只是附近小鬼的恶作剧涂鸦而已。」几分钟后,被叫下楼来的育轩,看着墙上的杰作,伸手沾了沾油漆说:「瞧,他们用的是水性油漆,只要下场大雨就会冲掉了。如果真有警告意味,写字的人应该会用更不容易擦掉的水泥漆来涂写。我想可能是那些小鬼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我们与邢老太太的约定,觉得好玩,所以想来吓跑我们吧!」

    事情真有这么单纯吗?翟要远眺着外观依然阴森,内在却逐渐在侯育轩的巧手之下变得明亮许多的邢家大宅。

    或许是翟要比较悲观,他总觉得犯人的动机不是「恶作剧」这么简单。多分未雨绸缪,就能杜绝意外发生的机会。剩下的这十几天,他得多点谨慎小心了。

    ※※※

    吃完有点焦的什锦炒饭后,翟要与阿蓝占据大厅中的长沙发,育轩一个人坐在单人手扶椅上,三人一起围在电视机前看新闻。

    “捏,你们不觉得我们很像在男生宿舍里吗?三个大男人一句话都不讲,光看电视,好无聊耶!”

    “我看是两个大男人,一个问题儿吧!”育轩嘲讽地瞥他一眼。

    古灵精怪的少年吐吐舌头,反击道:“原来Mr.杜宾犬喜欢制造问题啊!真可怜,一定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吧!”

    “啧,人小鬼大!”不愧是和翟要“臭味相投”的伴侣,连耍嘴皮子的能力也如出一辙的高竿。

    阿蓝不理会他,转头向翟要提议道:“要哥,把电视机关掉,我们来做更好玩的事!”

    “你想做什么?”

    “提到宿舍,现在又是农历七月,当然只有一件事可做啊!”阿蓝甜甜一笑。“我们来讲鬼、故、事!配含这间老房子的气氛,要越恐怖的越好喔!”

    闻言,育轩忙不迭地跳起来说:“真是无聊,我要去睡觉了。”

    “你害怕啊,Mr.杜宾犬?”

    “神经病!区区鬼故事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育轩将目光投向翟要,想拉拢次要敌人,说:“你也觉得这种三岁小孩子的把戏很无聊吧?”

    翟要一笑。“偶尔当个三岁小孩子,也挺有趣的。”

    靠北!自己果然太天真了,在这栋屋子里,他是势单力薄的一方。

    “那么,赞成讲鬼故事的,请举手!”

    诉诸多数决暴力的阿蓝,挑衅地举手。而翟要也在阿蓝的催促下,默默地伸起右手。态势一面倒,形单影只的育轩吞下一口窝囊气,一只手不得不跟着举起,以免真被人看扁,当成胆小鬼。

    “好!那,鬼故事竞赛开始!如果有人途中皮皮锉,受不了地跑去躲起来,那个人就要负责当其他两个人的奴隶一天!”

    “什么?!讲鬼故事就讲鬼故事,你附加什么但书啊?”阿娘喂,早知道就不要答应他!

    “不这样做,就不好玩啦!”

    阿蓝兴冲冲地自厨房找来几根蜡烛,点燃。「OK,关灯!先由我这个提案人开始说,我要说一个有关无头女的故事……」

    育轩如坐针毡地,将发抖的双手藏在膝盖间,频频向神佛祈祷着,自己不会听到一半就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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