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青梅竹马,别后重逢,情有独钟,波折重重 >> 追夫先调戏作者:白翎 | 收藏本站
追夫先调戏 page 5 作者:白翎
    “啧,就会耍嘴皮子。”蒋翊玲抬手捶了他一下。

    陈家的门口被房仲挂上了一张出售广告。

    听说他们要搬走,韩思芳难过了好几天,多想去叫士诚哥不要搬走,可是自从那天晚上被爸妈强势带回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就更别说是偷偷去见士诚哥了。

    母亲变得相当紧迫盯人,甚至辞了工作,只为亲自送她上、下学、并且彻底监督她的一举一动。

    她很困惑,却无法以她仅有的知识来理解这一切。

    那天晚上,母亲异常凶狠,几乎是把她从陈家给拖了回来。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她又不是没去过士诚哥家里,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样,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大人们会那么生气。

    她只记得母亲一关上门,便命令她在沙发上坐好,嘶吼着名问她,“你老实说,那个人有没有摸你?你有没有让他摸?你坦白说实话!”

    韩思芳吓得发抖,她从没见过如此暴戾的母亲。她想了想,士诚哥摸了她的脸颊、摸了她的头,还有摸了她的小腿。

    于是她怯怯地点了头,据实以告。

    没想到道一点头不得了,母亲大发雷霆,直嚷嚷着说要报警、要告他、要他不得好死等等非常吓人的言语。

    她吓哭了,哭得泣不成声,却没有人来问问她为什么哭泣。

    一群大人在客厅虽来踱去,大骂着陈士诚不是人、是畜牲、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们咬牙切齿地讨论着要如何让方“付出代价”。

    韩思芳不了解大人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士诚哥对她很好,在雨天收留了她,给她热饮喝、给她三明治吃,还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大人这么生气,而且气得要把士诚哥赶走?

    她真的不懂。

    夜里,她睡不着,满腔的内疚感反覆折磨着她。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士诚哥不会被大家当成坏人,当然也就不会被逼着要搬离这里。

    所以她想,如果她向母亲求情,让母亲了解士诚哥是好人的话,那么士诚哥可以留下来了吧?

    思及此,她鼓起勇气,翻身下了床,来到客厅,母亲还在那儿看着连绩剧。

    “妈咪……”她轻声唤出。

    韩母被这声叫唤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女儿,松了口气,“都十一点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那个……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什么事?”

    韩思芳静了几秒,终于困难地将话说出口,“你可以叫士诚哥他们不要搬走吗?”

    韩母因她的要求而吃了一惊,愣在那儿许久。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半晌,她回过神来,再也无心于连续剧上。

    “士诚哥没有做错事。那天晚上他在路上遇到我,好心把我载到我们家门口,是我自己后来又去找他的……”

    韩母扬起冷漠的唇角,像是微笑,却没有笑意。“就算是你自己去找他,不代表他就可以对你做那些不好的事,你懂吗?”

    那些事是哪些事?韩思芳迷惑地眨了眨眼,在她小小的脑袋里,她只知道士诚哥对她的好几乎可比亲生父母。

    “那些事是不好的事情吗?”她询问母亲。然而,她指的却不是母亲所想的那些。

    “当然,那是坏人才会做的事。”

    “可是士诚哥对我很好。”

    “思芳,”韩母不耐烦地吁了口气,“这个社会上有许多坏人,他们都会做一些动作来讨好我们,可是实际上脑袋里却是在计划着一些很恶毒的事,所以不要因为他对你很好,你就认为他是好人。”

    “可是——”

    “你不相信妈咪吗?”

    韩思芳说不出话来。

    “你是妈咪的女儿,妈咪绝对不会害你,妈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可是别人呢?别人抱的是什么居心,我们都不知道,学校的老师也教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喔。”她低下头,再一次被堵死了。

    她闷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仍旧无法安稳入眠。士诚哥哥真的是坏人吗?不,她不认为。但她的母亲显然宁愿相信附近的婆婆妈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思及此,她暗暗决定,既然母亲不愿意相信她的话,那么至少她可以亲自去做些补救吧?

    于是大半夜的,她确定父母都睡着了之后,偷偷溜出家门,跑到陈士诚家门口,对着窗户扔小石子——偶像剧都是这样子演的。

    可是实际上来应门的却是陈士诚的妈妈。

    蒋翊玲皱着眉头,穿着睡袍,一脸讶异地看着门外的小女孩。

    “……思芳?三更半夜你怎么自己跑出来?”见结果不如预期、韩思芳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难猜出小女孩的心思,她叹了口气,柔声道:“你是想找我们家士诚吗?”

    她点点头。

    “他都已经被你害成道样子了,你还来找他做什么?”蒋翊玲的脸上没有怒气,但语气却带了指责。

    韩思芳说不出话来,站在门前,像是被老师罚站。

    见状,蒋翊玲也有些心软。“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这一切也都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得明白……”话说到此,她忍不住又叹气了继续道:“唉,反正他上辈子大概是欠了你什么,才会因为你而遇到了这个劫。”

    韩思芳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大人的世界太难懂,大人的语言太复杂,每每都让她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半晌,蒋翊玲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摸摸她的头。“思芳,你就别再靠近士诚了,好吗?”

    她眨了眨眼,泪水差点滑落。

    “你知道我道个儿子就是心肠软,”蒋翊玲继绩说道,“再加上你知道他最疼你了,你要他做什么,他几乎都不会拒绝。可是你这样子靠近他,只会害他又被有心人中伤。你懂我的意思吗?

    韩思芳点点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蒋翊玲抿抿唇,勉强露出微笑。“你能懂的话,现在就回家睡觉,以后不要再来了,知道吗?”语毕,她直起身子,走回了屋内。

    韩思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走回家的,她只知道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最后因疲惫而入眠。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一夕之间就立刻长大,到一个大人们再也不能左右她的年纪,这样,大人们是不是就会相信她的话、就会正视她对士诚哥的感情?

    然而奇迹从来就不曾降临过。翌日睁开双眼,她仍然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什么也推不动,什么也拦不了。

    半个月后,陈家人火速搬走了。陈士诚在医学院附近租了一间朴素的套房,父母亲则在内湖买了一间新落成的高级电梯住宅。又过了半年,他们卖掉了云华冠喜的房产,从此,陈家再也没有人回到那个社区。

    日子一天天地过,当年的小思芳也一天天长大。

    几年之后,她才真正明白当年大人们口中的“那些事”究竟是指什么,但是明白了之后,却只是让她有更深沉的愧疚罢了,并没有让她解脱。

    老天,她竟然让自己最心爱的士诚哥背负那么沉重的罪名,更糟糕的是,她毫无赎罪的机会。

    她开始厌恶同一社区里的邻居,开始对自己的父母冷漠,她把自己给锁了起来,那把钥匙随着陈士诚的离去而石沉大海。

    每当她上下学经过陈家的时候,看着新搬来的一家人,她的心口总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就像是颗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缺口的地方渐渐氧化、泛黑,从此无法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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