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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 第五章 作者:风弄
    “我来干嘛?”与亭尖刻地反问。

    他拍拍我亲自整理的床铺,冷笑着问:“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嘛?当然是尝尝你这个妖精的味道。”他咬牙切齿向我走来。

    我惊得一缩,急忙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天啊,与将你在哪里?

    将手中的湿毛巾用力扔在与亭脸上,暂时挡住他的视线,我拔腿就跑。

    旁边有那几个流氓似的大汉,我当然不会蠢得往门口跑。

    只希望可以逃进浴室关上门,争取一点时间报警。

    可是,天不从我愿。

    被抓起扔到软绵绵的床上时,我唯有苦笑。

    今天原来不是黄道吉日,写那本通胜的家伙真应该抓去打靶。

    “贱人!”与亭居高临下狠狠给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滚到一边,又立即被他扯了回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与将天天溜到你的房间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谁害我?”

    “自从你来了,我就没有舒服过一天!”

    “你这个下贱的男妓!”

    他一掌一掌打在脸上。

    我的脸已经肿了,满口鲜血,满眼金星。

    与亭面目狰狞,扯开我的睡袍。

    “与将有什么好?不就陪你上了床?我的功夫也不错。”他掰开我的双腿,向我压下来:“我也能让你欲生欲死。”

    他太粗暴,简直把我撕成两半。

    下身痛得几乎麻木。

    我吼叫着挣扎,却引来那几个可怕的旁观者。

    “不!与亭,你这样……”我有十万句威胁他的话,可惜没有能力说出口。

    我的嘴被另一张嘴堵住,很多手在身上到处乱摸。

    下身前后都是不断的刺痛。

    所有的一切都是粗暴的。

    茫然中,感觉与亭离开我的内部。

    另一个陌生的人立即取代他的位置,捅了进来。

    我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他们的交谈。

    我知道他们在轮奸。

    这样的话,为了不被告发,与亭一定会杀人灭口。

    他会把与将当成替罪羊吗?

    我毫无生气、破烂不堪的身体猛然一震。

    天!我写了纸条给与将,如果与将在我被杀后赶到,那……

    “不……不……”我狂乱地摇头,企图踢开身上的男人。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也许已经给了我结束的一刀。

    与将,我善良温厚的与将……….我眼前一黑,闭上了眼睛。

    “生生……生生…….”

    与将的声音把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也同时唤醒了自己所有的伤口。

    “疼…….”干涸的喉咙好象烧着一般的疼,我吐出一个字,深深皱眉。

    天使一样的温柔俊脸向我贴过来。

    我的手被与将轻轻握着。

    “生生,你醒了?”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再次开始手足无措。

    即使疼得要命,我还是想笑,结果扯动脸上的伤,立即闷哼一声。

    “怎么,你疼是不是?一定很疼。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回办公室。是我的错,与亭把你给我的纸条夹在文件里,我很晚才看见。都是我,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与将不断的道歉,我不知道一个人心里能藏这么多的愧疚。

    “与将…”我勉强说出话来:“你好疼,你吻吻我吧。”

    他急忙凑上来,小心的吻我。

    其实我的嘴角必定肿得丑陋无比,他只是在小心地轻轻舔着。

    我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原来上帝真的存在。

    与亭要破开我胸膛的时候,与亭终于赶到。

    而且,他不是独自赶到。洁儿告诉他与亭曾经进过办公室,然后急匆匆离开。

    于是,与亭带着一群荣氏的保安赶到。

    发现被轮奸的我,已经奄奄一息。

    荣世伯也赶到现场,他将被与将制住的与亭往死里打,却又恳求与将放与亭一条生路。

    知情的都是荣氏中人,确实可以瞒得住。

    天下太多事情,被金钱掩盖得无影无踪。

    与将不肯,但又无法面对荣家的养育之恩。

    他要等我醒来,由我决定。

    “那么说,与亭的将来,握在我的手里?”

    与将点头。

    我问:“与将,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想我饶了与亭吗?”

    与将想了很久,咬牙道:“他这样对我,我真想亲手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可是……可是…….”他温顺的脸上又出现不忍心的神色。

    我叹气。

    我说:“好吧,让我来决定。”

    荣世伯将消息锁得好紧,我家老头一直以为我过得很好。

    今日精神稍好,我将荣世伯请来。

    “荣世伯,请坐。”我靠在床边指指沙发。

    他长叹一声,露出老态,坐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

    “荣世伯,我这道伤,医生说永远都会留下疤痕。”我淡淡道:“与亭用两片刀片中间夹了火柴往我脸上划,连世界最顶尖的整容专家也没办法补救。他存心将我毁容再分尸。”

    荣世伯紧张得满头汗,那是他唯一的亲子,怎能不乱了方寸。

    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断不会被他收买。

    告到法庭,与亭这辈子就完了。

    荣家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两个豪门之间的法律竞争是平等的,何况这次人证物证都有。

    “生生,是与亭的错,我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荣世伯,你认为可以怎么赔?”我冷冷道:“你认为什么样的赔偿可以让我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他词穷。

    与亭这样的罪行,一生都要在牢里过。荣家有钱,又有什么用。与亭这样的公子哥儿,一进监狱就算完了。

    看他伤心绝望的模样,我知道时机已到。

    “我可以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要荣氏不属于与亭。”老头子教过,任何事都是可以利用的。伤已经受了,苦头也吃了,与亭坐牢,最多有点心里舒服,怎比真正的利益来得让人高兴?

    荣世伯惊讶地抬头。

    我说:“签署声明,荣世伯手中所有荣氏股份立即转给长子荣与将,我就当自己逛街遇到流氓,醒过来发现脸上多了道伤,一切和与亭无关。”

    荣世伯沉默。

    这份声明一签,荣家的所有就要尽归养子与将,与亭就会只剩少得可怜的房产和些许存款。

    我安静地看着窗外。

    他必定会接受,他没有选择。

    失去荣氏,总比失去一生要好。如果他爱惜唯一的亲子,就必须签。

    安心地休养几日。

    我躺在床上静静看房中的电视。

    “荣氏董事长荣秉,于今日发表声明,将其名下所有荣氏股票全数转让长子荣与将。荣秉声称,这次转让早在筹划之中,是为了让荣氏集团的决策层年轻化而做准备,一切法律问题也已经……….”

    我微笑,摸摸额头丑陋的伤痕。

    门推开,与将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爸爸把所有的股份转了给我,与亭什么也没得到。”

    “我知道,电视里报道了。”

    我轻轻地回答,昂起头,让他的吻落在额上。

    那道伤疤,我知道与将永远不会嫌弃。

    他是那么温柔善良,那么爱我。

    我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除了额上的疤。

    模样变难看了,倒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再在圈子里诱惑他人,叱咤风云,何必为外表伤心。何况,把头发留长一点,遮住也不是不可以。

    我长得不壮,五官算可以,有道伤疤也不算可怕狰狞。

    如此安慰几番,再无怨言,把额上的伤扔到一边。

    荣世伯告老退休,远远搬到台湾的别墅去。

    与亭离开荣家,走得不知去向。

    荣家已经属于与将。

    属于我的与将。

    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高兴。

    不过短短数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想起当日外界漠视与将,说什么荣家长子比不上二子,真真可笑。

    现在与将天天都接许多邀请函,封封显示上流社会跟红顶白的恶劣习惯。

    我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遇到一件小事故。

    “小事故你会特意的打电话给我?生生,如果遇到事情,你不要瞒我。”老头的担忧让我有点感动,毕竟,被轮奸真是需要人安慰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额头上画了道口子。”

    “什么?你的脸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

    感动归感动,老头罗嗦起来真麻烦,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他不要立即飞来香港。

    挂上电话,想着与将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

    手往床头柜伸,打算打个电话去问问与将,没想到一个不留意,反而把电话扫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摇头。

    小心地慢慢下床,把电话捡起来。

    幸亏现在已经是与将当家,弄坏了东西也不必不好意思。

    话筒已经摔成几块,这么高的床头柜,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自与将的设计。

    闲来无事,摆弄这可怜的话筒,一个小零件骨碌骨碌掉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

    我拿起来研究。

    看了半天,居然想起一样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窃听器。

    我对侦探片特别喜爱,也常在家中摆弄这些。豪门中的少爷,哪个没有点特殊的爱好?

    我举着这个,越看越象。

    终于确定这是个窃听器。

    不会吧?

    首先想到可恶的与亭,难道我和与将每夜的甜蜜话,都被他偷听去了?

    变态!

    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与亭可以听见我的电话,那我和爸爸、干爹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被我攻个措手不及?

    荣家已无他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我独自在房中连连摇头。

    紧紧捏着窃听器,我挣扎着下床跑出房间。

    我想扑到与将怀里,听他低沉的声音,那么我再也不会害怕。

    此刻,我真的很怕。

    一生之中不曾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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