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 >> 孽与赎是互相抗衡,还是互相扶持,关系在爱与情二字 >> 一笑天下醉(下)作者:靡靡之音 | 收藏本站
一笑天下醉(下) 第三章 作者:靡靡之音
    慕容兴德听得大儿子求情,心中更是恼怒,挥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谁知道慕容清尘不避不躲,一时间反倒让他下不了手。叹了一声,慕容兴德把手放下,由著卫冷两人再扶自己坐下。可余怒未消,狠狠的砸了一下床板。

    「咚」的一声,把冷夕霏吓得一激动。

    慕容清尘却仍是跪著,看了看冷夕霏又看看自己的父母道,「父亲,就让二弟去找悟言吧。」

    慕容兴德也不说话,额上青筋直跳。

    冷夕霏看著跪著的爱人,心中不忍。也就在最近的几天,慕容老爷才准了慕容清尘重新唤他「父亲」,可如今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轻轻拉过冷夕霏的手,慕容清尘让他同自己一起跪下来,进而搂紧怀里的人道,「父亲,你知道如果夕霏先我而去了,我会如何吗?」

    冷夕霏听他如此说,身子一抖,却被慕容大公子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慕容兴德本看他们亲密正要发作,却听得他如此问,也就强压下来,听他怎么说。

    慕容清尘捏著冷夕霏的手,深情望他,「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永远把夕霏记在心里,再也不会去找别人,一辈子就他一个……」

    听他这么说,冷夕霏眼里已有泪光,慕容清尘又握握他的手,接道,「那么父亲可有想过,如果是二弟呢?若是没有了悟言,二弟会怎么样?」

    卫流霜手一抖,望著慕容兴德,两人一时竟没法说出话来。

    「悟言于二弟而言,已经不是爱情那么简单。」

    「若一个人是另一个的生命,那么天下还有什么能分开他们?」

    「即使是生命本身……也不能。」

    ****

    望著窗外的月光,慕容清尘吻著怀中人的头发,讲给他听自己深深埋在心底的话。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和母亲虽然疼我,可其实更重视涤尘,他们对涤尘的期望比我高很多。人人说慕容家大公子风流潇洒,笑看人生,可那个时候,心里真是很不舒服呢。」

    「直到他遇到悟言……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有人的爱能这么深,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个看来冷面的二弟,有著那么深那么重的情。」

    「我感动了。」

    「也很羡慕。」

    「可是你有我啊,」他怀里的人抬起了头,「清尘,你有我啊,我就在你身边……」

    「是啊,」拥紧怀里的人,看著他的笑颜,慕容清尘终于笑了,「是啊,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就在我身边啊。」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爱情,那么何必羡慕别人呢?

    重要的是,我爱的你,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

    对于往年的武林来说,八月初十和一年中其他的三百六十四个日子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今年白道的武林人士却都秘密的议论著即将在武林中进行的大事。

    新任的白道盟主据说一连几场硬仗力挫六大门派七大世家,连少林的铜人巷也闯了过去。终于获得各门各派认同,在八月初十攻取拾月宫,以雪当日慕容家险遭灭门之仇。

    而这次白道的英雄们,汇集了各家高手,少林主持和武当的掌门都包括在内,甚至少林金刚阵和武当七星阵也带了出来。

    这原本是一场志在必得的胜利,可当群雄凭当年丽天亮留下的拾月宫地图找到入口时,却没想到对方早有埋伏,双方一个照面就打了起来,领头的人竟然还是文静倾。

    双方混战之下,各有死伤。

    慕容涤尘也不恋战,就带著武功较高的各家门派的当家人,还有少林金刚和武当七星就这么硬闯了进去。

    看著慕容涤尘渐渐消失的背影,文静倾却在心里奇怪起来。

    他是奉命意思一下就放慕容涤尘他们一行人过去,只挡住能挡的,可以说没有尽全力。可就是这样……双方也七七八八战了个平手,仿佛白道中人也没有尽全力一样。

    这情况岂不太奇怪?

    慕容涤尘一心向前,绝不停留,只在遇到阻碍的地方才勉强停下来。

    一路上他们一行人遇到许多机关险阻,不过以慕容涤尘现下的武功是不必介怀。紧跟著他的,也都是武林上称得上名的好手,甚至跟著他一起来的少林掌门空行大师,还是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空鉴大师的师弟,实力可想而知。

    所以他们的行程也还算顺利,直到遇到丽雪灼。

    其实就相貌而言,丽雪灼并不那么出众,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一点点勾魂。

    所谓勾魂,不必多,一点点就够了。

    如果浑身上下够是勾魂摄魄,那就媚俗了些;最恰到好处的,其实只是一截雪白的颈项,一角纤巧的裸足,一个回眸都可以叫人神飞,而且更有韵味,更长久。

    偏偏丽雪灼就深谙这一点,再加上他手里的勾魂筝,在这石室中淡淡的香味,真让人有种迷醉的效果。

    一时间,被他拦住的众英雄都有些精神恍惚起来。

    慕容涤尘他们选择进入的拾月宫的道路,其实正是二十年前丽天良进攻拾月宫的那条路,故地重游,许多人心中唏嘘。

    也就是在这个同样的山洞中,当年的梅灵砂力挽狂澜,救了当时危在旦夕的拾月宫,那时的伏兵,只杀得许多人如今都还在胆寒。

    难道这次又是一场伏击?

    还是……一场空城计呢?

    丽雪灼一个人站在总有上百的白道英豪面前。

    天真稚气又邪刹勾魂,真是诡异非常,却也让所有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这时他却开口了,对著慕容涤尘,「慕容表哥,别来无恙?」

    慕容涤尘看著他的眼光淡淡,可不代表他心里也是淡淡,要知道,如今他最恨的人恐怕就是丽雪灼了——如果不是他,慕容家怎么会有那样的祸事?如果不是他,自己和悟言又怎么会分离?如果不是他……他还曾经想占悟言的便宜……

    丽雪灼见他不答话,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撅了撅嘴,一副无聊的样子。

    又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动静,便忍不住嚷起来,「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极了,算了算了,宫主有令——若要见纪悟言,刀山火海你一个人过去,他就在里面等著你。你后面的这些人,还需过了我这一关。你如果真的急,现在就可以过去了。不过话说了放在这里,你一个人进去了,出不出的来可是说不定的事。」

    等他说完,慕容涤尘暗自计量一番——如今武当少林各大门派都在这里,就算拾月宫全全围上,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著,就从丽雪灼身边走了过去,没入了全然的黑暗中,完全没感觉到身后数百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

    丽雪灼拧著脖子看著慕容涤尘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却完全没反应过来去拦他。

    他未免……未免……也太……

    丽雪灼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这两个人到真是一对,怎么行事都是这样让人匪夷所思?

    看看石洞隐秘处燃的香炉,因为并没有毒物,所以反而容易让人忽略了

    唉……但愿不要浪费自己特地为他们燃的香才好。

    手上一横勾魂筝,丽雪灼重新与终于从面面相觑中回过神来的武林人士对峙著。

    ****

    慕容涤尘行过来,开始的时候,四周黑暗,可走了大约半里后,灯光渐渐明亮起来,甚至还开始有侍女引路,还尽问些奇怪的问题,比如——

    公子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公子吃口茶吧。

    说著竟然就随身准备了香茶端上来,却好像是怕他太累太渴,说不出的关心体贴。

    原本慕容涤尘还疑心是拾月宫的新花样,不过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什么,虽然小心提防,到也由著她们。

    可到了拾月宫的正宫后,竟然就有人端来了净面的水,有人拿来了替换的衣裳,还有人一边布菜,仿佛是款待他风尘仆仆而来,所以好客之道十分齐全。

    不过慕容涤尘在纪悟言以外的人面前从来都不喜多言,虽然心中越来越奇怪,却也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任由他们摆布。又是吃饭又是斟酒的做了一通,可却一点也不见梅灵砂的影子。

    慕容二公子渐渐急切起来。

    怕梅灵砂又要耍什么手段阻止他和纪悟言见面,又不知道这些日子纪悟言情况如何,若真的像梅灵砂曾经说过的那般……

    慕容涤尘握紧了拳头——碎尸万段算是便宜了他们。

    这样一想哪有心情再耗下去,慕容涤尘一手便砸了桌子,抽出身侧的剑就朝门口冲出去。

    激强的剑气到了门口,一下就把门板撕成了两半,却也让慕容涤尘看到一人就站在月下,那样遥遥的透过门缝看他,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情形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慕容涤尘望著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就在那里,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自己……却不敢。

    如果真的碎了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幻影呢?

    如果真的是自己已经做了无数次的那个梦……是不是自己一出声,就会又只能在黑暗中抱紧自己?

    慕容涤尘停在了台阶上,待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手紧紧握著重新入鞘的宝剑,眼神激动中夹著慌乱,微微颤抖的身体让剑穗不断的晃动摇摆。

    如果真的是幻影的话,那就让自己再多看一眼。

    即使是做梦也好,那就让这个梦不要醒来。

    慕容涤尘的双眼牢牢锁住台阶下的人,用力得连眼眶都有些发疼,却发觉那个人的眼里也起了雾气,视线也和自己同样焦灼。

    拾月宫中的下人们相互对视几眼,不出声的吹熄了所有的灯光,全体退了下去。

    月光款款的亮起来,模糊了更多的光影。

    朦胧中,纪悟言踏上几级台阶,在慕容涤尘身前停下,稍稍抬头看著站的略高的他。伸手轻触慕容涤尘的脸庞,同样的颤抖分不出彼此。

    在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慕容涤尘浑身一震,仿佛被灼伤一般。

    「涤……」话还没出口,纪悟言已经被人紧紧的箍住腰身,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折成两半。

    可纪悟言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原本轻轻抚著他脸颊的手拉下了他的颈项,张开口含住他的舌尖。

    月光下,两人拥吻著,为这重逢的一刻,他们真的等了太久。

    无所谓技巧,也无所谓究竟是谁吻了谁,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所有的感觉只剩下酥麻和战栗,以及快让人燃烧的火热。

    唇间密密实实,再不留一丝缝隙。

    拥抱的手臂收紧了再收紧,再不敢有些微的放松。

    若是这稍微的一松手,你就不见了那要怎么办?

    要是抱得不够紧,你又离开了怎么办?

    要是下一瞬间,就发现这温暖是的身体又只是一个太真实的梦境,那又怎么办?

    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我要怎样才能再见你?

    我要怎样才能永远再不与你分离?

    这个吻在两人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才停下来。

    纪悟言抱著慕容涤尘,敏感的觉察到他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柔软下来,皮肤也渐渐发烫。

    「涤尘……」慢慢的抬头看他,下一刻,纪悟言却发觉慕容涤尘的身子软在了自己怀中。隐隐觉得不对,纪悟言又踏上一级台阶紧紧把慕容涤尘圈在怀中仔细的看他——慕容涤尘脸色绯红,眼神迷蒙闪亮,双唇润泽,呼吸略微急促。

    竟然是一副情动的样子!

    「涤尘你怎么了?」纪悟言心中一惊——平时的慕容二公子是极害羞的人,怎会在此刻就如此?

    这一问之下,却发觉慕容涤尘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唇色越来越红,眼波如水。

    略微踌躇后,纪悟言抱起了慕容涤尘已经瘫软的身子,走进内室。掀开床帐把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纪悟言起身掩上内室与外间的门,又点燃了蜡烛坐回床边。

    还没坐稳,却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臂。

    一时间,纪悟言只觉得慕容涤尘体温高得吓人,力气也大得非常,直抓得他手腕生疼。接著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衣裳的前襟就已经被人大力扯开。

    「涤尘!」纪悟言惊叫一声,胸口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人也已经被慕容涤尘压在了身下,颈侧猛的一痛,竟是被慕容涤尘咬了一口。

    借著月光,纪悟言渐渐看清慕容涤尘涣散的眼神,他心知一定有古怪,可却不敢用力反抗,怕震伤了已经失去意识的爱人。

    如此之下,不一会,纪悟言就几乎全裸,一身冰肌雪肤在夜色中散著淡淡的冷香。

    正当他决定默默承受之际,却觉得身上突然一重,却是慕容涤尘一下倒在了他身上。

    「涤尘……涤尘……」纪悟言搂住慕容涤尘的身子连声叫他,却没有得到回应。慕容涤尘似乎说不出话来。这下纪悟言心中更加著急,连忙借著烛光细看慕容涤尘的脸色。

    橙色的烛火下,慕容涤尘平常的冷傲现下连个影子也没剩下。

    细长的凤目褪去了冷漠荡漾著如雾的水光,眼神迷茫朦胧;淡色的嘴唇也已经成了艳红的色泽,上面湿润的水光让人直想扑上去纠缠厮摩;原本扣紧的领口微微的扯开了,一小片珍珠色的皮肤竟在光线下透出氤氲的光泽,可以想象抚上去会是怎样的嫩滑。

    可对纪悟言来说,最致命的却是那对盈盈眸子中的渴望与爱意——倒在自己眼前细细喘息的,是自己的爱人。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纪悟言勉强披衣坐起来,就要去摸慕容涤尘的脉搏。

    此时慕容涤尘却张开了眼睛。

    「悟言……」慕容涤尘只觉得身子软得动不了分毫,身上却仿佛起了火,烧得自己神智不清,所以他刚刚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在此时才稍微清醒过来。

    轻声唤著爱人,其实慕容涤尘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呼唤著眼前的人,却偏偏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听见他的唤声,纪悟言这才发觉慕容涤尘已经恢复了神智,虽然面色酡红、身子滚烫,可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疯狂的神气,只是带著隐约的诱惑。

    这是……

    纪悟言暗暗心惊——这似乎是中了「相思」。

    不是平常的春药,而是拾月宫中的情侣为了增添床第间情趣用的。所以也只有对著自己心爱之人才会发作,药性也并不强烈,只会让人浑身无力肌肉松软。

    看著床榻上的人,纪悟言在心底轻叹一声,慢慢俯下身子,嘴唇贴上爱人花瓣般柔软的唇瓣。

    轻柔的直想叫人叹息的吻,夹杂了许多的温柔疼惜和相思爱怜。

    慕容涤尘只觉得渴得厉害,而悟言的唇舌又如此清凉,仿若一汪清泉注入自己口中。

    此刻的纪悟言心中却已经有了个头绪。

    给慕容涤尘下药此事……恐怕是丽雪灼做的——只有他有接触慕容涤尘的机会,也只有他才会做这种事。

    这个孩子如今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断的亲吻著爱人,纪悟言心中矛盾以极——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可也不愿意在这样的状况下与他合欢。

    不要他有一丝丝的不愿意,不要他有一丝丝的勉强,可现在……他不敢确定——自己还没把要说的话告诉他。

    一咬牙,纪悟言强迫自己别开眼,几乎是闭著眼睛扶慕容涤尘坐起身来,把双掌抵在他背后为他驱除药性。

    慕容涤尘此时已经是精神一片恍惚,混沌的视线中只剩下纪悟言。自己的身体一会热一会冷,仿佛是极度的渴望著什么,又觉得自己似乎一浪一浪的被抛起来,眼前炸开了万朵烟花。

    于是只得无意识的在纪悟言怀里喘息扭动,寻找著他的唇,贴著他凉凉的皮肤磨蹭,丝毫不知道纪悟言忍得有多么的辛苦。

    也亏得纪悟言定力够,真的生生的忍了下来,却还在输功的同时不断亲吻著慕容涤尘的肩头颈项,让他不至于太难过。

    半个时辰下来,纪悟言的薄衫已经全部湿透,慕容涤尘却也觉得体内的热度慢慢的降下来,身子也有了些力气。扭过头去看纪悟言,只见……

    他原本斜插的玉簪滑落下来,鬓发稍稍散乱,几绺乌丝贴著白玉般的颈项。由于他急著为自己运功,衣裳也没有完全系好。在慕容涤尘的位置,只要略微的一低头,就能看见他胸前的两点嫣红,正随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撑起还有些无力的身体,慕容涤尘回身抱住纪悟言,红著脸用双唇轻轻的磨蹭著他修长雪白的颈子——纪悟言为他如此,慕容涤尘虽然心中感动,可不知为何却也有些失望。

    他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

    还是,他对自己没有感觉。

    心中这样想著,做出来的动作也就大胆了些,越吻越下,直到咬住纪悟言胸口的红点,才让那发呆的人低低惊叫一声回过神来。

    「呜……涤尘不要……」

    虽然听见纪悟言如此叫,可怎么听都是欲拒还迎,慕容涤尘把心一横,单手探进了纪悟言衣内,轻轻重重的按他的胸口。

    纪悟言只觉得一时呼吸困难,空气顿时稀薄起来。再看慕容涤尘,只见他眼眸晶亮,脸蛋仿佛已经红得透明,眉宇间一片柔情蜜意。摸著自己的手是爱抚更是试探,似乎怕自己不舒服似的。

    纪悟言心口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如果他们就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可是不行,不行。

    「涤尘,你到拾月宫是来做什么?」稳住心神,纪悟言这句话说得思路清晰,语调竟有一丝冷淡。

    慕容涤尘手一僵,想起自己来此的前因后果——是啊,自己是来救悟言的。那么悟言呢?他怎么似乎在拾月宫过得很好……

    纪悟言心知他已经开始明白,索性咬牙接道,「涤尘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是拾月宫的宫主。」

    停住所有的动作,慕容涤尘的眼神也渐渐冷冽,直起身体拉开与纪悟言的距离。良久,他才道,「那么呢?悟言你要说什么?」

    看著自己深爱的人,纪悟言的手在身后揪紧了床单。

    「那即是说——我不可能再回到慕容世家,也不可能再去做那个小小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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