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要洗得干干净净才可以下去泡澡喔!”
“知、知道啦!”
一直背对着羿的常我,有点自暴自弃地用力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他如此害羞也好,因为这样羿就不怕会看到他诱人的身体而产生反应……
两个人各有所思,就这样默默地洗澡。
“啊!你做什么?”
常我惊呼,而羿的大手则已贴在他的背上。
“帮你擦背啊!这里你洗不到吧?”
“不……不用啦!”
常我扭着赤裸的身子,想要摆脱羿的大手。
“你在害羞什么?我不是从小就这样帮你洗背吗?”
羿有些惊讶常我会躲开自己的触摸。
“可、可是……”
常我欲言又止,而那张漂亮得几乎像个女孩子的脸蛋也已染上一层红晕。
“可是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那个地方我自己会洗啦!”
“你的背不让我帮你洗,难不成你自己构得到吗?”羿对于他这个答覆感到啼笑皆非。
“没……没关系啦,我自己洗!”常我抢过羿手上的白布,就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擦了起来。
“这样哪洗得干净。”羿硬是夺走他手上的白布。“还是让我来吧!”
“啊!”
常我无法拒绝羿强硬的“服务”,只得面对墙,让他擦拭自己的背。
“你刚刚那样哪叫作擦背啊!”羿的声音温柔地从他背后传过来。“你看,让我帮你擦不是很舒服吗?”
没错,羿的力道十分平稳,慢条斯理地擦着常我的背部,那温柔的指尖,还有湿润的白布,就这样轻柔地摩擦着。
水滴一滴一滴地从常我白替的背流到他的臀部、大腿、小腿……
构成一幅极为诱人的画。
“够了啦!羿哥。”
常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
“还不行,我才刚擦几下而已。”
这真是一种酷刑。对羿而言,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对常我身子的渴望,可是一听到常我的声音,触摸着他的背,他就……
“我、我要泡到木桶里了啦!”
常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如何跟羿处在同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新鲜的空气仿佛离他越来越远,心跳也越来越急促,而这一切的导因居然都是来自于背后那双细心擦拭的手!
“羿哥……”
“嗯?”
“我觉得我好奇怪……”
“怎么了?”羿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你只是这样碰我的背,我……”
“怎么啦?”
他羞赧地转过身,面对着造成他奇怪反应的元凶。
“我的……就会像早上一样站起来……”
羿原本拿在手上的白布,在听到如此露骨的话后,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
他看着不知是因为情欲高张或是因热气的关系,使得面颊一片通红的常我,再往下看向他的下半身——
“怎……怎么办?”常我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是说过,它只会在早上站起来伸懒腰的吗?”
“嗯……是、是啊!”
“那为什么现在它会在中午醒来?”
闻言,羿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来他的确把常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正常欲望的需求。
常我也是个男人,当然也会有想要发泄的时候。
可是到目前为止,常我的心就像孩子般纯洁,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怎……怎么办?羿哥。”
见常我湿润的眼,如此无助地看着羿,羿的心便狂乱地跳了起来。
“是生病了吗?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羿清了清喉咙,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生病。”
“那、那为什么……唔……”
常我话都还没说完,他的唇便被羿覆上了。
羿的舌灵巧地钻进常我粉红色的唇瓣,掳获了他的舌头,慢慢地轻柔吸吮着。
“嗯……”
常我瞪大了眼睛,可是他的注意力马上被羿的舌头给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极奇妙的吻。
时轻、时重,时舔、时咬,羿不断地变化角度,让常我跌入自己编织的情欲中。
“啊……”
常我发出一声轻叹,像是不舍羿的唇离开。
“喜欢羿哥这样对你吗?”
羿转移阵地,往常我的颈子吻去。
“喜、喜欢,可是……”他嗫嚅地说。
“可是什么?”
“可是你……为什么……要咬我?”
闻言,羿轻笑着。这的确像如白纸一般纯洁的常我会说的话。
“那不是咬,傻瓜,那是在吻你。”
“吻我?”常我的眼神变得迷蒙。
“对,那是吻。”羿再度亲了他一下。
“为什么要吻我?啊……”
“因为我要帮你的小老弟再度入睡啊!”羿有点邪恶地笑了起来。
“真的吗?这样做,它就会再睡觉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难道你要你的小老弟一天到晚都站着伸懒腰吗?”
“不、不要……”
常我皱起眉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问着湿润迷蒙的光芒。
“那就乖乖站好,我要帮你罗!”
羿又再次亲吻着常我的颈项。
“啊……嗯……”
常我的眉仍皱着,而他的身子在羿的挑逗之下,染上一层红晕。
“羿……羿哥……”
他的唇不断唤着加诸在自己身上大量快感的人的名字,眸子里有着从未见过的情欲。
“很舒服吧?”他仍上下套弄着常我控制不住的欲望。
“舒……舒服!”
羿俊俏的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羿哥。”
“嗯?”
“以后你都会陪我玩游戏吗?”
“当然会。”他的眸中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只要你乖乖的……”
羿的心中开始有了期望。
或许,常我是喜欢他的……
***
十五日这一天,整个京城从早上天一亮,便开始处在一种极度沸腾的喧哗热闹中。
原因无它,只因乐亲王府最让人啧啧称奇的艰难比赛,在今天晚上即将展开。
黄昏时刻,一波波看热闹的人潮并乐亲王府涌去。
“快一点嘛!快来啊,羿哥!”
跑在前头的常我回头向推着载饼推车的羿大喊着。
“你也不想想看,你只提了两大包,我可是在后面用力推着车子的。”羿无力地回话。
“好啦,那我先到王府等你喔!”
完全不顾辛苦的羿,迫不及待的常我提着两大包饼,很快地便在人群中消失了踪迹。
“这小鬼……”羿感到有些无奈。
等到羿把饼送达王府时,比赛已经在黑夜里热烈地展开了。
不过羿对比赛完全没有兴趣,他将饼达到王府的厨房,领了钱以后,便开始寻找在众多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啊!又是一个失败者。”
“可不是吗?你想想看,怎么可能有人拉得动那把弓呢!”
穿梭在围观人群中的羿,无意间听到围观的民众热烈讨论着这次的比赛。
“就算拉得动弓,他也未必可以射中那九个在火中的‘烈焰明珠’啊!”
“瞧瞧那九个明珠,乖乖!”开始王爷差人拿出来时,我还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珍珠,可一放进悬空的火笼里,它竟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就像真的太阳一样哩,”
“无怪乎是叫射日比赛啊!”
“看来今年还是没有人能赢,这场比赛也只能够娱乐那位远来的宾客,让他开心罢了。”
“对了,亲王这次是邀请谁来啊?”
“听说是南方的富豪,同皇室关系相当密切……”
羿越走越远,渐渐地听不到那些嘈杂的对话。
他对于这场比赛完全不关心。
有谁参加、谁输谁赢,或是为谁而举办的,他都不在乎;他只想快点找到常我那个笨小孩,然后把他带去……
***
“真是的。”
坐在高台上的乐亲王日罡,托腮无聊地看着那些参赛者笨拙的表现。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可以拉得动那把弓啊!”
日罡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用玉盘盛着的一块饼。
早知道这样,他干脆摆几道酒席宴请宾客即可,何必这样劳师动众地花费时间和金钱去布置呢?
突然间,他又想到在几天前遇到的那个漂亮少年。
那真是一张美丽的面孔……
“王爷不必着急,或许后头还有其他的勇士呢!”坐在侧席打断了日罡沉思的发言者,正是今晚乐亲王的宾客主角——侯家庄庄主侯凌霸。
“不,这已经是尾声了。”日罡懒懒地解释,“看来隔了三年,再度举办射日比赛,仍没有人可以一举成功。”
“王爷武功盖世,世上少有。”
“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庄主太抬举小王了。”
侯凌霸举起酒杯,“除了您之外,世上恐怕再也无人能拉得动那把‘狂龙弓’,并一箭射穿九颗烈焰明珠。”
日罡闻言,得意之色表露无遗。“不敢当,不敢当。昔日在皇上面前表演射日,一箭射穿九颗烈焰明珠,实属侥幸。”
“可陛下却因此龙心大悦,赏了这世上稀有的烈焰明珠给您。”侯凌霸提醒日罡,“光凭这样的事迹,就可知道王爷是才貌双全、英勇过人。”
“不敢,不敢。”日罡客气地回道:“侯庄主这次肯上京赏枫,是小王的荣幸,侯庄主对小王而言宛若亲父,庄主夫人……”
日罡猛然住口,他明白自己不该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之下提到侯凌霸最沉重的伤悲。
侯凌霸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庄主,我……”日罡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无心之过表示歉意。
“没关系,这事都过了二十年了。”侯凌霸挂在嘴边的笑意稍稍地淡了,“我们喝酒,喝酒吧!”
日罡举起酒杯,可对于自己的失言仍悔恨不已,他早知道不该提侯凌霸难产过世的妻子。
谁都晓得庄主夫人在野地里难产过世!婴儿还因而下落不明的事啊!
***
“退后、退后!”
乐亲王府中身着军装的士兵,以长矛阻挡场外疯狂的民众。
每当新的参赛者进入射日的场地,群众们鼓噪的情绪便开始沸腾,叫声不绝于耳。
而挤身于这群疯狂民众之间的常我,别提要看前面的比赛了,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随着疯狂的人潮东倒西歪地挤着。
“哎呀!”
常我一个不小心,竟被后头鼓噪的民众往前的力量,推进士兵身后的比赛场地。
“别再往前挤了!退后!退后!”
虽然士兵一直喝阻着,可这股强大的推撞力却无法在一时之间停住;而这可怕的冲力更使得最前面的常我撞着了支撑着悬空火笼的其中一根支架。
“啊!快叫那个小伙子离开啊!”
围观的群众发出惊吼,羿转身看了比赛场地一眼——
“常我!”
羿大喊了一声,自己亦往场中心飞奔而去。
那个笨蛋!
所有围观的民众都发出惊呼,可无人能在短时间内冲到已倒在原地不动的常我身边,并拦住那根倒下的巨大支架。
然后,只是那一瞬间的事——
“有人被压到了!”
当常我回过神后,只见着那个从小到大与他相依为命的同伴,被木头支架压倒往地上,而自己则毫发无伤地倒在他的身旁。
“发生意外了!有人被支架压伤了!”
“快找多一点人来搬开那些木头!快啊。”
“来!快点!他恐怕撑不了多久!”
常我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羿哥会一动也不动?
为什么羿哥会倒在木头堆里?
为什么他们的前面,会有那么多穿着军服的人,焦急地搬开那些压在羿哥身上的木头?
“羿哥……”
常我迟钝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突然狂叫起来——
“你不能死!”
常我仿佛感觉到,他和羿之间的联系,好像真的会如羿亲手切断的那一条线一样,活生生地被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