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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动 第六章 作者:岳靖
    皇廉兮一路飞车,到达农场医护所,才想起菜园湾根本没有医师。他猛转方向盘,将爬了一半坡路的吉普车头掉转,车轮发出尖锐的磨地声,车身摇晃得差点翻过去。

    「皇廉兮!你在干什么!」梁荧惑竭力护住包裹毛毯、不省人事的扬天莲,大叫着:「她出血不止,我只有一只手,你好好开车,行吗!」

    皇廉兮低咒了好几声,让车子恢复平稳后,换档,拉上手煞车,径自跳下驾驶座,朝医护所跑去。

    「你要去哪儿?」梁荧惑吼道。这是生死关头,他尽做些没头没脑的事!

    皇廉兮没回应。他想过了,离菜园湾最近的医院,是鹰嘴岬中央港口的码头医院,飞车狂奔要花四十分钟。扬天莲的状况很糟,不能再拖四十分钟,他必须利用医护所里的医疗通讯系统,调直升机来。

    他冲进医护所,撞上一个人影。

    对方唉声大叫:「小心点,别在医疗场所莽莽撞撞!」

    皇廉兮顺手扶人,定睛一瞧。

    「廉兮?你不是廉兮吗--」

    「快跟我来,宇妥医师。」

    扬天莲被送进医护所,转入手术室,一个半小时后,宇妥医师走了出来,对皇廉兮和梁荧惑说:「血已经止住了,不过,情况很糟,我要送她上高原。」

    皇廉兮本不想通知皇莲邦的,但一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就算他不发讯息,也会有人告知皇莲邦,他还是亲自联络上皇莲邦。

    皇莲邦接获消息,返回祭家海岛所花的时间,比平常少了一半。没人知道,他是竭力赶回,还是他早在归途,接到皇廉兮的通知纯属恰巧。

    「如果不是Farmer的妻子正好下高原,天莲早没命了。」皇廉兮一看到皇莲邦出现在高原医疗中心,忍不住对他咆哮。

    皇莲邦神情刚冷,脚步未停,进入医疗中心主建筑的中庭花园。

    皇廉兮亦步亦趋,早忘了他是长辈,愤怒地指责他。「你不该让她去做那种粗活!」

    皇莲邦拾级走上连接另一幢清幽楼房的回廊。

    梁荧惑一手抱着插满莲花的花瓶,正从回廊另一方,朝皇莲邦迎面走来。

    「你站住。」三人遇上时,梁荧惑挡下皇莲邦,将花瓶兜向皇廉兮,说:「你帮我拿着。」

    皇廉兮双手拿过花瓶。

    梁荧惑左手迅速地抽出花束,甩打在皇莲邦身上,嘴里骂出:「变态、疯子、杀人凶手!」

    皇莲邦眸光一凛,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梁荧惑顿了一下,瞪住他。「干么,想折断我的左手吗?谁怕你。」她挑衅地昂起下巴。

    皇莲邦皱凝眉头,黑眸深沈地瞅了她一会儿,放开她的手,绕过她身旁,往楼房走去。

    梁荧惑旋身想追他。

    皇廉兮扳住她的肩。

    梁荧惑回头,一副「别拉我」的表情。她天生看不惯不平之事,就想为那些蒙受欺压的人们出口气。

    「去换水。」皇廉兮指指花瓶,走向主建筑。「我相信宇妥医师比妳更想跟他算帐。」

    梁荧惑想起那位女医师,迟疑一下,往回廊两端看了看。

    「快走吧,医师说要检查妳的右手,不是吗--」皇廉兮边走边说。

    「喔。」梁荧惑应了声,跟上皇廉兮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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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莲邦一走进楼房门厅,立刻有个人上前告诉他,扬天莲住哪间房。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对方看着他西装外套上的水渍,察言观色般地问:「莲少爷需要什么?」

    皇莲邦发出低沈的嗓音,只说:「帮我准备一束莲花。」然后,他离开门厅。

    楼上的廊道铺了厚地毯,走起路来更加无声。柔和的光芒晕散在宁静气氛中,他站在一扇雕饰细致的白色门板前,看了看墙上的花形灯罩,手还没碰触门把,门就开了。

    女医师宇妥从房里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眨了眨眼,淡淡地道:「是您啊。」她虚掩门板,脚跟一旋,想离开。

    「是什么情形?」皇莲邦开口。

    宇妥医师回过头来。「夫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需要多休息……」她的目光转沈,视线缓慢移向他脸上。「您不在岛上所以不知道--我听廉兮说您的妻子一直在做一些重工粗活,身心过于劳累,小产血崩……我想,这事也不能怪您这个做丈夫的,对吧……」她瞇起眼,语气完完全全是讽刺。

    皇莲邦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推开虚掩的门。

    宇妥又说:「您如果想让夫人回农场医护所,我会安排一组人下高原照料。您是皇家大少爷嘛--」

    「没有医师的医护所干脆拆了!」皇莲邦嗓音僵冷地进出一句,随即进入门内,关上门。

    宇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没几步又回头,靠向门前,检视门把有否被皇莲邦捏碎。她刚刚似乎看到皇莲邦那只青筋债现的大手在发抖,明显过度用力。幸好门把没被他弄坏。

    关上门后,皇莲邦站在房门前,环视一周。

    明亮的大窗已拉上窗帘,防止过强的光线让人不舒服。两张白绒沙发斜放在大窗左右侧,暖色系的大床就在沙发前。他脱下西装外套,往门边的五斗柜一放,走到床边,以为她应该睡着,却对上一双盈满水的美眸。

    她不是在哭,他心头还是强烈地震了一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床被下露出的雪白手臂仍扎着点滴针头。

    他将她的手收进被子里,一双大手就这么在被子下握住她不放,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原本肤触细柔的小手变粗糙了,在他手中冰冷无比。皇莲邦极不好受,觉得自己心头也有了伤痕。

    「农场医护所是多婕设计的--」扬天莲开口,嗓音虚弱得令人心拧。

    皇莲邦皱起眉,坐落床畔,伸出手,想摸她的脸。

    扬天莲轻轻别开,没让他碰着,眼眸望着窗帘,说:「没关系。我们之间,本来就不适合有孩子……」

    皇莲邦神情一沈,大掌执意地覆上她的颊畔,转回她的脸,面对自己。「我们是夫妻,怎么不适合有孩子!」他语气很强硬。

    扬天莲低垂眼睫,不看他的脸。「我们只是夫妻而已。」他们之间没有爱……一对真正相爱的恋人,不需要成为夫妻,也能生小孩--那是爱的结晶。

    「看着我,天莲。」皇莲邦命令道。他不喜欢听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更不喜欢她把视线自他身上移开。

    扬天莲拾眸,神情沈静地瞅着他。

    皇莲邦抚开她额上的刘海,俯下俊脸,在她洁腻的额头落一个吻,什么话都没说。

    扬天莲合上限眸,低低呢喃:「我好想回家……」突然好想回家看看母亲,她有好些年没见过母亲了,不知道母亲是否忘了她这个女儿。

    扬天莲想问问母亲,女儿不在的这些年,身为母亲的心情,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是否也像她现在这样怅怅失落。记得大学时期,她开始接触女性议题,那时一位女教授为了彰显对父权体制的反叛,把自己原本的姓氏,改成母亲的姓氏,成为潮流。那阵子,「从母姓」俨然是新兴的女性运动,很多同学起而效法,扬天莲本也想跟进,拿掉自己这个属于父亲的「扬」字,换成母亲的姓氏。母亲却对她说:「我的姓氏也定来自一个父亲的扬天莲,我的女儿,如果妳要这么做,就另起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姓吧……」

    「我好想回家……」扬天莲轻声低语,像叹息般地又说了一次。

    「回台湾吗?」皇莲邦盯着她,黑眸若有所思。

    扬天莲睁开眼,看着他,沈默不语。

    他说:「我不会让妳回去的。」俯下脸,这次,他封住她的唇,轻柔地深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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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没说一句抱歉的话……对她身心造成的伤害,就这么被一个深沈、充满复杂感觉的吻给带过。

    人家说,恋人之间不提抱歉。但--

    他们只是夫妻而已……

    她被丈夫接回海滨别墅。几个礼拜的时间,他没再离开海岛,不知道这是不是在陪她。

    每天有专人烹调特殊的药膳料理给她吃,大多数的时间,她待在屋子里看照片。

    皇廉兮和梁荧惑时常来找她,他们一来,皇莲邦一定不会出现,等他们离开,就会有仆佣告诉她,皇莲邦在海滩等她。

    她从卧房露台的长阶梯下去,会看到他穿着跟她衣裙相同色系的休闲西装,站在洁白的沙滩上,手捻着一朵莲花。圣徒往往在一旁追逐浪花。夕阳将他的身影拖长,他能听到她走在沙滩上的脚步声,回头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偏下歪。他一牵住她的手,就把莲花往海面丢掷。两人像是穿情侣装的恋人,一起看着花朵随海漂远,然后默默散步。

    今日,是他们从高原回海滨别墅以来,第一次走到码头公园。

    天色有些晚了,圣徒钻进棕榈林里,也许到码头蹓跶去了。海风凉冷,夜晚的雾气自海面漫过来。皇莲邦拿出外衣口袋里像手帕的东西,摊开后,是一条披巾。他把披巾从她头顶罩下,顺着她的肩颈围妥。「再走一段?」低柔地询问语气,他眸光灼烁地看着她的眼睛。

    扬天莲轻轻颔首,手揪着胸前的披巾布料。这是一条已被禁止拥有的珍贵披巾,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拥有这条披巾的,似乎,好久以前,她就曾经在公司里看过他拿这一条披巾从一个小小的指环拉穿而过,那是他和公司同仁在讨论藏羚遭滥杀的会议上,他们准备制作一个系列报导,主题是「指环之间的生命」,当时他说,永远不会使用这条披巾的……

    「这是违法的。」她的嗓音很小,近乎自言自语。

    皇莲邦牵着她的手,长指扣进她指间,牢牢抓紧她。他每天都担心她刚复原的身子受寒,几乎是在不得不的情况下找出这条披肩来防护她。

    「妳想在码头酒馆的露天座吃晚餐,是吗?」他配合她的脚步,放慢行走的速度。

    扬天莲想什么般地停了一下。几天前,她的确对皇廉兮和梁荧惑说过,想在码头酒馆的露天座吃晚餐,但,皇莲邦怎会知道?莫非他站在起居问门外,偷听他们谈话?不,皇莲邦不是这种人,他应该不知道,也许只是走到这儿,凑巧提起--

    「今晚,码头有场品酒会,我们就去酒馆用餐吧。」皇莲邦说。

    扬天莲回过神,发现他跟着她停下脚步,两人顿在棕榈林前。

    「想好菜单了吗?」皇莲邦一手抚她眉眼低敛的美颜。「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扬天莲摇摇头,视线落在两人像祈祷般、交握的手上。不知何时,她不再是被动,柔荑自有意识地回握他的大掌。

    「没有吗?」他语气像叹息,说:「我以为妳吃腻了那些药膳,应该有很多东西想吃--」

    扬天莲抬头,恍惚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回蜜月那段期间的皇莲邦,而且更温柔,不单单是如此,他的温柔里彷佛还多了什么。

    「莲邦……」她叫他。

    他低俯脸庞,吻她颤颤巍巍的娇嫩红唇。「妳冷吗?」他将她的身子拉近,舌头探入她嘴里,缠裹着她,吻热她。

    扬天莲贴靠着他的身躯,感觉他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她的手缓缓圈抱住他的腰杆。

    海涛声一波接一波,海风掠过耳畔,她像只迷失方向的鸥鸟,飞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一直找不到陆岛,却还是一直飞一直飞,盘旋于未知的海面上,也许她下一刻就要被巨浪吞噬了,但,陷入不可自拔的狂乱状态,谁还在乎呢?

    皇莲邦慢慢将吻由深转浅,几个若即若离的啄吻后,他与她分开,重新牵着她的手,走进蒙雾的棕榈林里。

    欢欣轻快的气氛,可以从空气里的香颂乐曲和葡萄酒香味感受到。他们走过岩岸步道,成群的小孩在街头广场玩仙女棒,一簇簇小小、像流萤似的火花绕着喷水池转动。

    一个小男孩跑到他们前面,将一根仙女棒兜给扬天莲,说:「阿姨,小精灵的花束送给妳。」

    扬天莲认出他是那个绰号叫「小番茄」的男孩。「谢谢你。」她笑了笑,接过仙女棒。皇莲邦同时摸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开心地笑着跑开。

    因为是菜园湾码头,不时可听到有人在喊「小番茄」、「鸡蛋妹」、「洋葱头」、「起司味儿」、「红樱桃」、「酸黄瓜」、「呼噜呼噜跳出海的小鲑鱼」……等,跟农牧场有关的孩子们绰号。

    扬天莲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莲邦凝视她的笑脸,唇角也跟着上扬,说:「饿了吧?」

    扬天莲看着逐渐烧尽的灿烂火光,点了点头。

    皇莲邦揽着她的肩,往酒馆走去。

    大人们都聚集在酒馆里,趁品酒会,尽情畅饮着农场酿的新酒。露天椅座,坐满了人,已经没有空桌。走道上也站着人,他们说说笑笑,互相传递一杯一杯的美酒。

    皇莲邦皱了皱眉,望向凉亭吧台,不见皇廉兮和梁荧惑的身影。

    「皇先生!」农场主人陶垚农发现了皇莲邦夫妇,快步走出凉亭吧台。

    「Famer?」皇莲邦挑眉。「你怎么在这儿当酒保?」

    陶垚农笑了笑。「廉兮去夜潜,我来主持品酒会。你和夫人要到上头包厢坐吗?」他指指那艘改造过的老运输船。「这品酒会乱糟糟的--」

    「没关系,我感觉很好。」扬天莲笑着。不知是谁在皇莲邦和陶垚农说话时,递了酒给她。

    皇莲邦看着她拿着酒杯,神情有些意外。「妳喝了?」

    扬天莲点头,带笑的美眸眨了一下,瞅着他。「你要吗?我觉得味道很好……」说着,她又啜饮一口,然后将杯子凑到他嘴边。

    皇莲邦看着她笑颜,接过酒杯,怀疑她不止喝这一杯。「我们还没用餐,空腹喝酒容易醉。」

    扬天莲又笑了笑,将头靠在他身上,举止很是撒娇。

    皇莲邦眸光闪了闪,拿起酒杯,就着不算亮的灯光观看酒液色泽。这应该不是红酒,他凑向杯缘,喝了一口,转头看着陶垚农。「甜苦艾酒?」

    陶走农愣了愣。「甜苦艾酒?!」他有些讶异又疑惑,喃道:「今晚没有任何苦艾酒啊……」

    皇莲邦将杯子交给他。

    陶盎农喝一口,叫道:「糟糕!一定是有人搞错了。这酒我们还在试酿,酒精浓度高、易醉,到底是谁弄错了--」

    「你等会儿再去查,」皇莲邦打断他的嗓音,手扶着妻子一直靠上来的柔软身躯。「先帮我找个位子,弄点吃的。」

    陶垚农看了扬天莲一眼,皱皱眉,有些歉意。「上头包厢是空的--」

    「好吧。」皇莲邦一把抱起妻子,穿过人群,往运输船舷梯走。

    「莲邦……」她叫他,语调还算清晰,甚至更加悦耳,就眉头轻轻颦蹙了起来。

    「头痛?」皇莲邦看着她芙颊晕红的脸,步伐沈稳地通过游步甲板。

    「嗯。」扬天莲轻应了一声,闭上眼。

    皇莲邦看准一扇虚掩的门,快速走过去,侧身碰开门板,进入包厢。「我叫他们煮些解酒茶上来。」这间包厢很舒适,有张长沙发,对着面海的窗。他将妻子放到沙发上,解开她的披巾,吻一下她的唇,除了甜苦艾酒的味道,他似乎尝到其他味道。「亲爱的,妳到底喝了几杯?」他额心深折。

    她伸出了三根纤指晃了晃,一会儿,又多了一根。「都是小小杯的而已,最后一杯比较大,我有分给你……」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为自己的行为作辩解。

    皇莲邦抚开她额前的头发。

    她抓住他的手,说:「太短了,不要摸,我知道你喜欢长头发……」语气开始含糊呢软了。

    皇莲邦神情沈了下来,大掌依旧摸着她的发。「那就留长吧--」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她睁开眼睛,笑得很迷糊,可能酒醒后,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皇莲邦又吻吻她的唇。「妳把头发留长。」他只说了这句,就将她抱进怀里,看着窗外的夜海。

    「我可不可以买个戒指戴在你这里……」她玩着他的大掌,小手点着他光裸的左手无名指。「要我自己挑的……不要人家准备的……」

    皇莲邦静静听着她说。喝醉酒的她,变可爱了,什么都可以招供出来。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声响,有人送餐进来,摆在沙发后方的小木桌上。

    皇莲邦说:「把桌子移来窗前。」

    两个服务生开始动作,很快地办妥事情,退出包厢。

    除了双人份餐食,桌上还有个加盖杯碗,只有一个,他一看就知道是解酒茶。他端起茶碗,掀开瓷盖,吹凉些,小心移到妻子唇边。

    「天莲,把茶喝下去,头就不会痛了。」他从没像这样哄过女人。

    扬天莲抬眸,眨眨鬈翘的睫毛,乖乖地喝了茶。

    皇莲邦将空茶碗放回桌上,取了口布,轻拭她的唇。

    她合上眸,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在作梦。「莲邦……你今天不一样的温柔……」

    皇莲邦眸光闪动一下。「什么不一样的温柔?」他想听她说些她平常不会说的话。这解酒茶效用不知多快,希望别破坏此刻--早知她话匣子是开在酒醉时刻,他应该晚点让她喝的。

    「莲邦,你今天像我的爱人一样温柔……」

    皇莲邦眉角一挑。「平常不是吗?」

    扬天莲睁开眼睛,歪着头。「我不知道……平常你是我的丈夫,我们没有谈恋爱……我现在应该是正在作梦吧……」

    皇莲邦脸色转黯,说:「妳很在意吗--我们没有谈恋爱,就结婚--」

    她沈吟了一下。「嗯。」诚实地点头了,红唇动了动,马上抿紧,欲言又止,重新闭合双眼。

    「天莲。」他叫她。

    她不再应声。

    他怀疑解酒茶慢慢起了作用,她差不多有点清醒了,所以又转回那个温驯安静的扬天莲。

    他吻她,故意吻得很激烈,并且粗鲁地解开她胸前的钮扣。

    扬天莲睁开眼睛,推拒他。「别在这里……」

    皇莲邦停止动作,对着她。「妳醒了?」

    她没回答,手指微颤,扣好自己的衣服。

    皇莲邦大掌覆上她的丰背,阻止她,埋下脸,吻咬她胸口。

    「莲邦……」她推不开他,身子软倒在沙发里,被他压着。

    好半晌,他抬起头,说:「我明天就带妳去选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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